第58章 我是你的眼
“情侣大赛？”听见这个陌生的名词, 蒋子白不禁竖起了耳朵。
程封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比赛，他开口问道：“什么样的比赛？”
尽管收敛了龙气, 但程封身上的气势依旧很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小姑娘面前，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就是……比赛哪对情侣默契度最高这样的。”她后退一步，小声回答。
蒋子白无奈地揪了一下程封的袖子。
“抱歉, 我们不是情侣……”蒋子白温柔地笑道。
程封在她把这句话说完之前打断了她：“我们就是来参赛的。”
村民小姑娘在他们之间看了看, 心想：这位漂亮的姐姐不会是被旁边这个绑架来的吧……
蒋子白没有反驳, 她配合地向小姑娘点了点头。
“那就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报名。”见蒋子白都默认了，小姑娘也就笑了笑，只当他们先前是闹了什么别扭。
她走在前面, 蒋子白和程封缀在后面，两人并肩走着, 却没有说话。
“程封？”不知道是不是蒋子白的错觉, 她总觉得程封的心情似乎变差了几分。
程封侧头看了她一眼，勾勾嘴角, “怎么了？”
他表现得毫无异样, 但蒋子白隐隐觉得不对劲。
“刚刚我说我们不是情侣，你生气了？”她提出了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
“没有。”程封秒答。
这下, 蒋子白还有什么不懂的？
而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时恐怕没有给程封多少安全感。
“程封……”她拽住了程封的手。
程封手一抖, 差点把她的手甩出去, 但他下一秒就冷静了下来。
他应道：“嗯。”
“我们不是情侣。”蒋子白咬字清楚, 程封却一点也不想听下去。
“我知道, 我们还没有——”他匆忙地想要阻止她继续说话，有些事情他唯独不想从蒋子白的口中听见。
蒋子白这次却非常坚定地讲了下去：“我们不是情侣，我们现在是夫妻。”
程封愣住了。
“不是吗？”蒋子白眯起眼睛笑着，“我们非人类管理局和民政局的证都领过了不是吗？”
“是……”程封紧了紧和蒋子白交握的手，嗫嚅一声。
蒋子白看着他的脸，突然说道：“你在脸红吗？”
“光线问题！”程封矢口否认。
蒋子白没有戳穿他拙劣的借口，她鬼使神差地回握过去，不再说话。
走在前面的小姑娘把他们的话都听见了，脸红红地叹息一声。
今天也在为别人的美好爱情落泪呢——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做情侣大赛的志愿者啊！
===
当蒋子白他们到达比赛场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情侣了。
——但实际上，比起情侣，有些组合倒更像主宠。
比如抱着一只猫咪的青年，站在大型犬身边的女孩……
纵观全场，老老实实完全保持人形的，好像只有蒋子白和程封两人。
“在这里报名，报完名就可以开始游园啦，每个摊位都会根据表现给积分。晚上十二点，我们会给积分最高的情侣送上大奖的！”小姑娘把他们领到报名点，介绍道。
“以前也有这样的比赛吗？”签完名，蒋子白问她。
小姑娘摇头，说：“今年才有的，好像是一位叫宁先生的人投资的项目。”
宁先生……蒋子白和程封都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个人。
小姑娘很快就跑去招呼下一对情侣了，程封和蒋子白对视一眼，一起往活动区域走。
“先玩什么？”程封开口问她。
“都行——”蒋子白顿住了，改口道，“先玩那边的射击游戏吧，人少一点。”
既然看见程封失落的样子她会不开心，那蒋子白就想从各个方面都多回应程封一些。
“好。”程封弯弯眼睛，拉着蒋子白一起走了过去。
===
“又没中！诶你们这枪是不是有问题啊！”
“就是啊！我看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中过！”
蒋子白他们刚走到，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似乎是有人在和店家争论些什么。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拿着□□说话的店家，却发现对方还是个熟人。
“道具不是我设置的！是你们自己水平不行！”蒋子白在B市遇到的那位哈士奇青年用比其他人大了好几倍的声音回吼。
“那你倒是说说，有几个人打中过三个以上气球的！”
“当然有，我现在就给你找一个——”哈士奇怒急攻心，四处张望，似乎打算现场找一对人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旁边看戏的蒋子白。
“大、大佬！”他失声叫道，蒋子白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大佬？”程封疑惑地看看这个狗耳青年，重复了一下他对蒋子白的称呼。
蒋子白捂脸：“这是我在B市遇到的哈士奇……他应该是把我当作龙了。”
程封恍然大悟，然后说道：“你是龙的老婆，差不多。”
蒋子白：“……”一刻不占便宜都不行是不是？
哈士奇这声大叫把围观群众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他们看着蒋子白两人窃窃私语，大多数都是在八卦他们优秀的外表。
在看重颜值这一点上，人类和非人类并没有多少区别。
“你是大佬的男人！”哈士奇屁颠屁颠地抱着枪从摊位里出来，看见程封后又鬼叫一声。
程封：“……”并不生气还有点暗爽。
蒋子白无奈地笑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大佬！”哈士奇的眼睛亮闪闪的，“你能不能来打一把……”
“……”所有人都盯着蒋子白，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叹了口气，问道：“规则是什么？”
===
蒋子白的脸红透了，她浑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你稍微离远一点……”她小小声地说道。
“嗯？”程封轻哼一声，热气打在蒋子白的脸颊上，让她立即失去了言语能力。
她早该想到的，都叫情侣游戏了，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射击项目啊！
蒋子白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什么都看不清，程封则从背后搂着她，帮她锁定瞄准的方向。
而他们的前方，是一墙的彩色小气球，拿到积分的最低要求就是要五枪内打破三个气球。
“你这样我没办法扣扳机……”蒋子白深吸一口气，试图劝说程封松开一点。
程封心想这里的游戏实在是太棒了，但面上还是很正经地说道：“这是游戏规定。”
蒋子白盲踩程封一脚，问道：“瞄准了吗？”
程封看了一眼，语气很随意地说道：“瞄准了。”
“……”虽然觉得程封说得有些不走心，但蒋子白还是直接相信了他。
她扣动扳机，随着一声子弹出膛的声音，下一刻气球便爆开了。
围观群众齐齐鼓掌，蒋子白甚至有了种自己不是在游乐场所射击气球、而是在冲锋陷阵一样。
“很棒。”程封低笑一声，把头贴在了蒋子白的肩膀上。
“别乱来。”蒋子白又给了他一脚，觉得这家伙肯定从以前开始就有个闷骚的属性，只不过最近才暴露出来。
程封握着蒋子白的手，慢慢地调整她的角度。
“你知道别人为什么没法击中气球吗？”程封趴在蒋子白耳边，说道。
他吹出的气让蒋子白耳朵发痒，心思不属地问：“为什么？”
“这个□□，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机关，能让弹道比预计的偏离一厘米。”
“一厘米……？”
“扣扳机。”
蒋子白听从了他的话，又一次扣下扳机。
“碰”的一声，气球再次爆裂。
“哇！”哈士奇在一边咋咋呼呼起来，把现场的情绪煽动得更高。
“你怎么知道的？”蒋子白长出一口气，问道。
程封带着蒋子白的手一起移动，慢慢说：“小时候什么事情都想试试，就把各种人类武器都试了试。”
只是“试试”？蒋子白哼了一声。
程封这时开口说道：“接下来连开三枪。”
连开三枪？蒋子白看不见东西，不知道面前的气球墙现在是什么样子。
程封没有给她多少时间思考，他说道：
“开枪。”
他话音一落，蒋子白就立即开枪，三枪连开，引起了周围的非人类的一阵惊呼。
程封的眼神变得尖锐，抓住每一枪之间那短暂的间隙，迅速调整枪口的方向。
“碰”“碰”“碰”，三枪连响。
原本喧闹的人群寂静了一刻。
程封松开了蒋子白，轻轻解下了她眼睛上的那层黑布。
群众的尖叫声在这刻骤然响起。
蒋子白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五个只剩下一层皮的气球残骸。
共同取得胜利，让蒋子白心中涌出一股热流，她激动地看向程封，喊道：“成功了！”
程封微微笑着，说：“是啊。”
哈士奇也激动地原地蹦了起来，冲着围观群众大喊：“看见没有！我说了我没有搞小动作！”
蒋子白：“……”你是没有搞，但是让你负责这个摊位的人搞了啊！
然而刚才还要求他解释的群众们，这一次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了。
他们目光炽热，盯着中心的蒋子白和程封，接着，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喊了一句：
“亲一个！”
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一秒，然后他们就一起欢呼起来：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什、什么情况？！蒋子白目瞪口呆地站着，看着自己被众人起哄，说不出话来。
程封也吃惊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接受了目前的状况，并且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对不对？”他笑眯眯地说道。
蒋子白只想打爆他的头，就想打气球那样。
你不帮忙解决窘境，竟然还跟着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