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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林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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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的手摩挲着桌上的茶杯, 自己垂眸道:“不怕嫂子笑话, 我方才是真有这个意思的。我知道这没规矩了,原是应当等黛玉及笄之后才相看人家, 可黛玉如今才六岁, 按着如今世家循古的《礼记》,“十有五年而能笄”, 算起来到如今还有九年的功夫。我竟是等不得了!”

“如何就等不得?不过是九年的功夫,难道你还真想着黛玉十五就嫁的?少不得相看一二年,再留上几年的功夫, 你且看看如今,虽然亲事早就要定好,可有哪个家里让姑娘十七八之前出嫁?”

牛夫人是真与黛玉投缘, 听见贾敏如此说, 不免有些生气,这样着急出嫁, 不说林家叫人非议,就是黛玉嫁进了高门大户的难免会被妯娌说三道四, 说些家里不重视无人撑腰等话, 碰上个苛刻的婆母那日子还能好过?自己心里也难受。

她本来就不是心里能藏得住话的人, 这几年虽说忍着修身养性了, 可到了事急之时,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立时呛声道:“你就这样看重儿子?到了女儿身上, 一丝一毫的疼爱都不给的?难道方才我看你的作态都是假的不成?”

贾敏愕然道:“嫂子误会我!”

她急急解释道:“不是这样!我只这一个女儿, 焉能不疼黛玉?要是能等,我就不想多留几年在身边?不是我不留她,是我自己在这世上留不得了!”

这话倒是把牛夫人唬得一展眼,“难道你的身子出了什么错失不成?”

贾敏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去年冬至时,我便一直没有月信,原还高兴了几天,以为是喜的。想着不能叫老爷空欢喜一场,月初时便请了一位妇科圣手来家里查一查。谁知竟不是喜,是病了。

又是忧病伤脾,又是肝木忒旺的说了半晌,含含糊糊的我也听不分明,只说是要多养神,我是立逼着问了,才悄声说只怕是活不过今年!”

牛夫人震得浑身一颤,颤声问道:“可确保是这样的?说不得真是喜的,不能听他乱断!”

贾敏摇头道:“好几个月了,真是喜我自个儿还能察觉不出来?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总是三五日一病的,精神也不济。

我自知命不长久,药石无用,也不愿用这个扰他父女二人,竟是就这样罢。”

她紧紧抓住牛夫人的手,只是带着的微颤,泄露了几分的恐惧,“这几个月我看着她父亲忙得夜不合眼,头发都花白了许多。虽然不敢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自己暗暗地猜着总不是什么小事,关乎朝政不敢妄议,但也不愿意拖他的后腿。

若是我去了,他还算得上是年富力强,春秋鼎盛,慢慢儿地总能再有一个知心人。就只是这个玉儿我再不能放心!

我若去了,总不能叫玉儿跟着她父亲过,岂不是应了“三不取”?哪里还能找个好人家?

有个继室我也不能放心,跟着她外祖母……

嫂子,我跟你说实话罢,当日那和尚道士还留了一个谜语的,谜底正是一个王字儿。我就是不信这个,听了嫂子的,也不得不信了!

所以这才慌了手脚,要是真的去了我娘家,想着或许是宝玉,我如何能让玉儿去给二嫂子做媳妇?她看着闷不吭声,实则心里主意大着呢!

我这个玉儿呢?看着心思灵巧,实际上待人再赤诚不过的了,一旦对谁好,真是掏心掏肺的。她还不屑这些阴私之事,哪里能斗得过二嫂子?

就是有老太太护着,还能护她一辈子不成?迟早是要自己撑着。我又不知道宝玉是个什么德性,自己主意正倒省心,若是一味懦弱,难道还指着他帮腔?

嫂子,您饶我这一回,我实在是无法了!”

牛夫人忍不住回握,“你这样撕掳干净了跟我说,我还有什么话能说呢?自然要替你看顾着玉儿。但做亲一事,不能现下就定了。

玉儿太小,定了,不免叫人疑心,就是她以后走动也不方便,定了亲总要有一阵子出不得门,总是困在家里也不好。若是有个什么变故,玉儿的名声岂不毁了?

但若你真有个好歹,我做主,一定娶玉儿做媳妇!玚儿方才这样,你也该放心。他要对玉儿不好,我头一个不饶他!”

贾敏感激道:“多谢嫂子!”

牛夫人正欲再安慰一番,忽听见窗外咯啷一声响,忙支起窗子往外探看,却并没有人影儿,只是隐隐地听见那头有几个小丫头子在顽笑。

便放下窗格儿,笑道:“我也是惊了一下,外头并没什么人,想必是那边丫头们毛手毛脚的不知弄翻了什么。”

贾敏点头,二人都从方才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都觉不该再深谈,便转而闲聊些扬州各官员的家长里短之事。

那边窗沿下王玚却是惊魂未定,长出了一口气——他出了门就觉得贾敏表现得不像是大家子该有的气度,越想越疑,走到半路上,忍不住找了个借口支开下人自己回来听听。

果然听到了不小的消息,原来照原著中说贾敏去世的时候也快到了,但总不是三月,少说是在九十月的,还要想个法子治治她才是。

他满腹心思地顺着来路往回走,连自己走到了外书房都没有发觉,还是林如海的小厮叫了他一声:“王公子!怎么一个人走到这儿来的?跟着的小子呢?”

王玚回过神来,摆手笑道:“叫他跟我母亲取点东西,自己一个人等着无聊便过来了,倒是也走对了路。”

小厮躬身请道:“您请进,我们老爷吩咐了,若是您来时,只自己进去就行了,二位大人正在谈事,小的们不敢打扰。”

王玚颔首不语,自己慢慢往书房里头过去。

进去时,果然四周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听见林如海和王子腾二人的谈话声从内堂传出来。

王玚大声咳了一下,方才绕过做隔断的镂刻山水青玉大屏风,笑着拜下去,“叔父家好风雅的屏风,不像我们家,净是镶金的。”

林如海笑着点点他,“你这孩子又来拿我打趣儿,仔细你父亲听了,气得就把你原来的屏风撤了,换成草席子。”

王玚自己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看向王子腾,“不用您说只怕我父亲心里就这么想的。可谁让母亲不依他,这家务上的事情,父亲可是做不了主。”

王子腾一瞪眼,老脸忍不住有些羞红,“孽子!连你父亲也开玩笑!”

王玚起身连连作揖:“不敢不敢,父亲处事果决,儿子难望项背。”

林如海呵呵大笑,叹道:“你们父子还真是和睦。”

见王子腾又要反驳,他赶紧打岔:“玚儿,方才我与你父亲讨论许久,划出了几个重点关照的人物。”

王子腾见他说正事,只好咽下口中的呵斥,转而去摆弄桌上的小插屏。

林如海接着道:“扬州太守周同和转运使周阗是一定逃不了的,他们朝中的世家,不外乎是那两方。

你应知道了,三皇子和六皇子,我们讨论后觉得还是六皇子更可能些。三皇子母族不显,出身寒微,多半没有这样的能力。

至于其他人,安抚使谭率可以排除嫌疑,他来的太晚了,不像是知道其中关节的人。可为稳妥起见,还是再观察些时日。

其余诸人都看他们眼色行事,涉事不深,但细究下来,一个贪污渎职是逃不了的。

至于那些盐商们,我了解不多,尚还不能得知具体有谁牵涉到谋反一事。”

王玚点点头:“林叔父才来不久,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很好了,剩下的,我们再仔细探探。”

王子腾拊掌赞同。

林如海也赞同道:“事关重大,急不得,还是慢慢来为好,不过玚儿,你就先不要为这个挂心了——我听你父亲说,是准备今年下场取解试?”

“是,小侄今年十三了,本来听老师的嘱托,想着在京城一试。不防随父上任,到扬州来了。”

林如海应道:“扬州人口众多,经济繁盛,所以我朝也在扬州特设取解试。但试题与京城又是不同,我只怕你来不及熟悉题目要点。”

王子腾接道:“是这样,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一家子都是莽汉,对这应试之事是一窍不通。

眼看着四月份就要考了,我忧心玚儿不适应,所以在想着是否要他明年再下场一试。”

王玚忙道:“原来听老师的是要今年下场的,来了扬州,诸事都不熟悉,所以来问问林叔父的意思。”

林如海沉吟道:“此地解试与京城大不一样,往年京城常出些忧国之题,考官们爱看的也多是些朴实有理的诗文。

但江浙偏爱那些花团锦簇的诗句,就是题目也多是些颂德之类,二者之间差距不可谓不大。

我说句讨嫌的话,如今离解试不过一月光景,玚儿再想改自己的诗文风格,想是不易。况且江浙多出才子,取的人数却远不如京城,解试难度本就大些。如今匆忙应试,只怕是不成。

以我来看,今年四月的这场竟是不上了。虽然省试同殿试一样,是三年一开的,但取解试这边隔处每年都开,今年是颖州开了,明年正是扬州。

你潜下心来好生习学一年,明年就在这里考了,岂不更好?不然收拾东西去颍州又是一番忙乱,我跟你父亲这里是这么个情况,让你自己出去,又不好派护军,更让人放心不下。”

王子腾听着这话有理,心下已经是同意了,但仍要问问王玚的意思。

王玚见父亲问时,便回道:“林叔父这般为我打算,焉能不听呢?正好等安顿下来,我带着滇杨他们去找找老师举荐的那个隐士,若能成时跟着他学学也是不错。”

林如海问道:“哪位隐士?值得你特去寻找。”

“是位高人,姓沈,讳文诚的。”

林如海惊道:“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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