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年之约
凌战风老脸一红，粗声粗气道：“行了，什么爱啊，切的，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讲这么肉麻的话。既然受了伤，那就让你爹你娘带你回房休息。还有，这个，之后三天都服下一颗。”
凌战风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子，伸到凌羽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凌羽有些惊疑的问道。
“什么什么东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凌战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一旁的凌九华、凌陸中和凌三峡都要把眼睛瞪出眼眶来了。那不是‘凝神丹’吗，对一般的固本师有着大大提高修炼的丹药，曾经有好多个凌家子弟眼红这个‘凝神丹’向凌战风讨要，结果个个不是贴着冷脸回来，就是被凌战风臭骂了一顿。
没想到，如今老爷子竟然对刚见一面的孙女这么大方，这委实让这三个大男人咋舌了。这作风，也忒不像自家的老爷子了吧。
不过凌羽当然不知道，只当这是一般的疗伤药，也不推脱的收下了。
凌战风盯着看了凌羽三秒，发现这小娃子，和自己一般的孙子外甥女都不同，她不会像自己其他的孩子一样故意来讨好自己，然后卖弄自己的实力，而且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假装，但却懂得分寸。
就这份心思，已经是其他的子弟们不可匹敌的了。虽然以前都没见过面，可凌羽这性子却蛮对他的胃口，加上刚才又不小心伤了凌羽，所以心下对凌羽也软了几分。
凌战风又对三兄弟说道：“你们这几个混小子，还站着这里干什么。那几个老家伙都走了，你们热闹也都看完了，还不快滚出去做自己的事情。难道还要站在这里等着老夫拾缀你们三个欠打的兔崽子吗。”
三人老大不小的男人纷纷倒吸了一口粗气，脸上表情甚是滑稽，连连点头：“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凌羽惊愕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在一次佩服老爷子的彪悍。
凌九华用眼神示意慕霜月赶快带着凌羽离开。慕霜月点点头，低头柔声的对凌羽说道：“羽儿，妈妈这就带你会自己的房间。你也累了一天，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啊。”
凌羽的目光闪了闪，抬眼看向风无夜。却见风无夜也往这里看来，心中微微一跳，然后别过头转向慕霜月，点点头：“好。”
随着几人的离开，整个大厅终于空的只剩下唯一的两个人了。
凌战风收眼，才转而看向风无夜，神色又恢复正常：“老夫的为人，风盟主也是清楚的。感谢的话老夫也不多说，不过老夫也不会让你帮凌家白白带个小孩带十年。所以以后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夫帮忙的话，只要不太过分，老夫都会答应你的。算是帮那小家伙还你一份人情吧。”
风无夜从凌羽远去的背影收回眼，也看向凌战风，轻笑道：“老宗主言之过重，当年本就是在下心甘情愿带着小羽的，凌天宗不欠在下什么。不过在下现在倒是有一事，确实需要老宗主的同意。”
“说来听听。”凌战风的口气似乎对谁都一个样，很不客气。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人实力在他之上，也知道他的背景也远非一个小小的凌天宗可比的。但凌战风这一辈子无论对谁都不曾服过软，所以也导致了凌战风心高气傲的一个缺点。
风无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浅浅一笑：“联姻。”
“联姻？”凌战风的眉毛一皱：“联什么姻。难道是风盟主看上我们凌天宗的哪位姑娘了。”
风无夜笑着摇摇头，目光突然瞟向凌羽方才离开的方向：“十年前，三长老曾隐晦的许诺过在下一个条件。我原本不曾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我又想要回那个许诺。”
“是什么，你先说来。”凌战风的脸色一正，口气也十分严肃道。
“将小羽许配与我。”风无夜轻声说道，可语气却不容置疑，就是面对凌战风也不给几分退路。
凌战风感受到风无夜给自己的施来的威压，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跳起脚来：“那个兔崽子，竟然背着老子，暗自把自家的闺女卖给别人，我现在就宰了他。”
风无夜淡笑，伸手拦住凌战风，眼中平淡无奇，说道：“老宗主勿急，先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谈好。”
凌战风强忍下一口怒气，现在凌羽在他心中简直就等同与把凌天宗在推向巅峰的希望，可如今他那混账儿子的一句话就把宝贝女儿给卖了，这让老爷子现在气的直想暴走。
凌战风怒瞪风无夜，重声说道：“虽然风盟主亲自向我凌天宗求婚，这本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事。可是风盟主不觉得你是不是太老牛吃嫩草了些，小家伙现在才几岁，老夫虽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可也觉得那小家伙的胃口应该也没那么大吧。”
凌战风说话果然是一针见血，毫不拐弯抹角，意思反正就是：你那年纪都可以当我孙女的叔叔了，还想打我孙女的主意，我这爷爷当的在怎么不好，也不会把自己的孙女往火坑里推的。
风无夜丝毫不在意凌战风拐着弯的骂他，只道：“老宗主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好笑吗，光明大陆人的生命本就有一百多岁，随着实力的上升，生命期限可以无限延长，小羽的年纪现在虽是小，可在过十年，她与我的年纪虽差不变，可实际相配也很符合光明大陆的标准。风某敢说，在活个三、四百个余载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请老宗主不要模糊焦点。”
“那你说，你先前不答应三小子的条件，为何现在又要反悔跟我要人。”凌战风不能否认风无夜说的话，因为他说的话确实是有凭有据的。
在光明大陆上，年龄一般控制在三十岁之内做夫妻，在这个世界多了去了。加上风无夜十七岁就突破武混，成为光明大陆千百年来的第一人，十年过去，也不知已到怎样的恐怖地位。
这样一个人，无论从身份、家世、背景、实力都是极强，如今向凌天宗提出联姻，说的毫不夸张，简直就是他凌天宗祖上烧了十八辈子的香，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风无夜道：“很多事情都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的，而且当初风某也并未拒绝。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提。当然，若是小羽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而且我会给她一定的时间考虑，到时她若真从诺顿跑到风罗去找我，那我风无夜就认定她是我风云盟唯一的主母。若她不愿，那我也愿将她当成我一辈子的学生。”
凌战风在心中思量再三，而且他也清楚风无夜的为人，从来是说一不二，于是拍掌而定：“好。那风盟主到时可不要反悔。此事须那小丫头自己决定，谁都不能去强迫她。如果那丫头当真认定你，我这个老爷子绝不反对。这件事情，我会在她举行完成人仪式之后，找个适当的时间跟她说清楚的。”
“好。凌宗主果然豪爽。这个，就劳烦凌宗主在那个适当的时间交给小羽。”风无夜将一块寒玉交到凌战风的手里。
“这是。”凌战风在接过之后，看到寒玉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憾了一下：“冰穹苍龙。”
冰穹苍龙，一直位居武兽强榜第二不下，排行在第三位的强大的上古神兽。很少人能认出上古神兽的模样，修为低一点的连听过也没听过。连凌战风也仅仅只知道两个上古神兽，而冰穹苍龙就是其中一个。难怪让凌战风也不免失态了一下。
“不错。这是我风云盟的信物，到时小羽若是去了风罗，可以凭借此玉去找我。”
收起那块寒玉，凌战风正色的对风无夜道：“那风盟主能保证在那丫头找你之前，你绝不会出现在她身边去干扰她的生活吗。”
风无夜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个我答应。”
“好。那老夫就不送了。”
两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见风无夜转身离去，又喊了一声：“你不在走之前在去见那丫头一面吗。”
风无夜闭上眼，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总归是要在见面的，这最后一面，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
说完，风无夜在睁开眼睛，瞳孔突变紫色，脚下一道紫色武环显出，一条巨大无比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就在那个银色身影飞出武环之后，整个凌天宗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一层霜，刺到骨子里的寒气扑面而来。
连凌战风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听风无夜之前所在的地方，一阵清脆的龙啸穿过九霄，白袍掠过，留下一抹凉如水的冷香，随着那个银白龙影消失在云端处。
凌战风不知道在原地失神了多久，只是喃喃了一声：“冰穹苍龙，造极宗。”最后又掏出了那块玉看了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背身离开了大厅。
这一天在诺顿帝国，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从天外传来的龙吟，各自揣测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