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添油加醋

绿毛咬牙道：“你他妈别给我多管闲事，不然……啊……”　宋锦年不等话说完，扬手就是一拳，把绿毛打的翻滚在地，木头棒子也飞到一边：“我最讨厌多话的人，尤其是长成你这种皮相的人，我更加讨厌，所以……离我的视线远点。”　噗！楚小筱一下子没忍住，笑喷出来，宋锦年睥睨一眼，很嫌弃的收回了视线。　楚小筱耸耸肩，吐了吐舌头。　嫌弃就嫌弃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绿毛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是他的小弟们过去搀扶才勉强站起，骂了几句废物，怒气冲冲吼道：“他妈还不快给我上，今天我要让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给我往死里打。”　一小弟胆子小，嗫嚅道：“老、老大，打死人，会蹲牢房的。”　绿毛一掌拍那小弟头上，怒道：“蹲你妈呢蹲，老子局里有人，给我打。”　那几个小弟一听老大这么说，握紧拳头大喊着冲了出去，一瞬间，又是惨叫连连。　宋锦年走到绿毛面前，笑道：“你刚刚说……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绿毛被他宛如看蝼蚁的眼神刺激，挥起拳头大吼：“去死吧。”　话未落，拳头已挥出，宋锦年侧身躲过，双手扣住手臂，脚下勾住绿毛的脚，微微一动，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响起，震起一地尘土。　绿毛趴地的咳了半响，突然诡异的笑起来，宋锦年弯腰就要将其拽起，狠狠教训一番，忽听身后一声痛呼，猛地回头，眼眸一冷，抬腿就踹飞了挥着木头棒子的人，将楚小筱护到了身后。　这时，警察鸣笛声在小巷里大声响起，那几人一听，顿时吓破了胆，爬起身骂骂咧咧的跑了。　宋锦年看那些人跑得没影了，才转身紧张道：“你没事吧？”　楚小筱哈哈一笑：“没事。”　宋锦年皱眉：“说实话。”　楚小筱举着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真没事。”　宋锦年拇指和中指围成一个圈，毫不留情的往她指尖弹去，楚小筱顿时抱着手指嗷嗷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有人仗着自己好看就杀人啦！　“楚小筱，你……”宋锦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十指连心啊，你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对这么好看的我下得去手。”　“……”　鸣笛声还在叫着，却许久不见有警察过来。　楚小筱跑过去，把屏幕碎的差不多的手机捡回来，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徐福记真是......回去我要反馈，这项技术不合格，要被打才装逼的神器，我拒绝！”　“这个……”　“是我朋友做的一个警报器软件，刚刚发出的警察鸣笛声就是它发出来的，可惜了我的手机，要不是看着小哑巴偷快不行了，我才不愿出去受这份罪呢！”　宋锦年：“……”　宋锦年道：“你不是......”　楚小筱道：“不是。”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急回答干什么。”　“......”这东西琢磨下去实在没意义，紧急情况紧急行为，转而岔开话题道，“如果谁发明一个可以根据人体的某种信号而自己感知危险发出报警的技术就好了，这样我大晚上出去遛狗都不怕了。”　“你想的倒美。”　楚小筱不同意，反驳：“技术的发展就得靠我们这种想得美的思维。”　宋锦年将昏迷不醒的人背起来，边走边道：“我是说你大晚上出去遛狗想得美。”　“唉！我爸妈确实不给我养狗来着。我们去哪个医院？”　“人民医院。”　“哦。他没事吧，看起来被打的好惨。”　“能看得见的伤都还好，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内伤，这个要去医院拍片才知道。”　初阳市人民医院离他们并不算远，走路去不过是十几二十分钟，但人命关天，一出了弄堂，他们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几分钟后，小哑巴偷被送入抢救室。　楚小筱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过程中只听医生说什么心脏，什么心率的，以为就是昏迷而已，后来看到小哑巴偷被医生护士推进抢救室，才明白实际情况并不乐观。　她没来由的慌张起来，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宋锦年道：“你还是坐下来吧。”　“我这样挺好的。”楚小筱又来回走了几圈圈。　宋锦年看着她，道：“但我不好。”　楚小筱停下脚，愣了一会：“什么？”　“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不好。”　楚小筱只好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约莫两个小时后，急救室门口被打开，医生一出来，楚小筱就忙跑上去，急切道：“人怎么样了？”　医生道：“还算来得及时，转去普通病房后，再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你们是亲属？”　“啊？不是。”　“让他家人来一趟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疯，有心脏病还出去打架，这次救回来一条命，保不准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　楚小筱瞪大了眼睛，惊讶之色不言于表：“你刚刚说……心脏病？”　“遗传性心脏病。以后少让你朋友做这些危险的事。”　医生前脚刚走，小哑巴偷后脚就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　大大小小的伤口已被纱布覆盖，毫无血色的脸在白色纱布下更显苍白，了无生气。　可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小哑巴偷醒来已是两个小时后，楚小筱一直趴在床上盼着他醒来，以至于小哑巴偷一睁眼，便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瞪大眼睛盯着他，差点没吓得从床上蹦起踹过去。　小哑巴偷闭眼艰难的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怒喝：“操，能不能把你的大脸盘移开。”　楚小筱看他醒了，本来是挺开心的，一听他说活，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一个枕头糊他脸上：“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么说话的吗？”　小哑巴偷道：“还真别说，我要不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脸就不止是大脸盘而是大染缸了。”　“好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臭嘴，说话那么欠。”楚小筱撸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突然后领一紧，在小哑巴偷的嘲笑声中，被人拖出了门外。　“你干嘛？”楚小筱拍开宋锦年的手，怒目而视，“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锦年撇她一眼：“你倒有自知之明。里面那位，你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跟他那么亲热？你是自来熟吗！”　“疯了吧，你哪只眼看到我跟小哑巴偷亲热？我这不刚想抽他就被你拖出来了。”　“病人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不知轻重。小哑巴偷是他的名字？”　“不是，我乱叫的。”　“毛病。”　宋锦年又将楚小筱拖回了病房，小哑巴偷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跳动，半响，咧嘴一笑，看着宋锦年天真的问道：“你是她男朋友吗？”　楚小筱抡起拳头又要打过去，宋锦年伸手挡住，回道：“不是。”　“哎呀呀，可惜了可惜了。”小哑巴偷啧啧两声，冲楚小筱喊道，“我还以为你换男朋友了呢！”　换字说的异常重。　宋锦年看了楚小筱一眼：“男朋友？”　楚小筱汗颜：“你妈没告诉你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吗？”　“‘这个世界上长的好看的人那么多，但像你这种又好看又绅士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啧啧啧，这话是你当着你男朋友的面说的吧，当时可没恶心死我，”小哑巴偷做了个嫌弃的动作，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楚小筱，你可真有眼光啊，专挑好看的下手。不过我还是觉得第一个更好看，上次那个，简直，绝了，男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楚小筱？”　“都说了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你好好一个学生会主席，要不要这么单纯？”　“……”　“我的意思是……不要信他的话。我去叫医生。”楚小筱撒开腿，跑了。　宋锦年将视线落回床上的人，沉默片刻，倒了一杯水过去，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认识？”　“谁？我和大脸盘，还是我和大脸盘上次带的那个帅哥？”　“……”　小哑巴偷看宋锦年那个吃人的脸色，忙正色道：“也不算认识，就是……”　“那个男的……”　“啥？”　“很好看吗？”　“啊？”　“没什么。喝你的水。”　“……”　他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　几分钟后，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事后，便离开了。　一关上病房门，楚小筱就忙凑过去，小声问：“你……真的没有亲人？”　小哑巴偷白她一眼：“能不能不要这样虎头虎脑的对我讲话？我怕我忍不住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骂谁狗呢？”　“咋地你真有狗了？”　“宋主席，你说这世上怎么有比你说话还欠的人？”　宋锦年看她:“……”　“……对不起，我错了。”楚小筱作揖赔罪。　“哈哈哈……欺软怕硬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锦年大哥，小弟服了，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小哑巴偷笑得几乎要原地打滚。　如果杀人不犯法......　楚小筱咬牙切齿：“笑够了没？”　小哑巴偷捧腹道：“不够不够，哈哈哈......”　楚小筱瞥了床边一眼，淡淡道：“都笑的尿失禁了还不够？”　“哈哈哈，不够不够不……什么？”小哑巴偷猛地从床上跃起，扯痛伤口的他眉头一皱，慌乱的查看自己的裤子。　忽然听到有人拍手大笑，撩裤子的手一顿，余光看到了打翻在侧的杯子，脸一阵青一阵白，跳下床就要往楚小筱身上扑去。可惜他有伤在身，脚刚着地，还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楚小筱在一旁笑得直擦眼泪。　宋锦年过去将他扶回床上，用纸巾简单擦了擦湿漉漉的床铺，无奈道：“你们都消停一会吧。”　小哑巴偷冷哼一声，将被子盖过头，闷声道：“假好心。别以为我刚刚没看你笑。哼！”　“笑又怎么了，你刚刚还笑我呢。”楚小筱顶回去，扯了扯被角，“还不把被子放下来，想上新闻头条吗？”　“哼！”　楚小筱又使劲扯了扯，一动不动，回头控诉：“宋主席，你说说，这人是不是欠揍？”　宋锦年道：“他是病人。”　“我还真第一回看到这么撒泼的病人。小哑巴偷，你说你前世是不是猴子。”　“哼！”　“嘿，我这个暴脾气，你再给我哼一声？”　“哼！”　“乖，真听话，再给我汪一声？”　“滚！”　“哎，洛初寻？”楚小筱惊讶地大喊一声，“你怎么来了？躺在里面的不是小哑巴偷，真的不是……”　小哑巴偷猛地撩开被子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