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步枪射击
就在受高强度训练磨炼时，新兵连接到上级通知，准备组织第一次精度射击体验。
整个新兵连都很激动，也很紧张，因为打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新兵连开始组织实弹射击前的模拟训练，主要练习从待机地域到射击场，领取子弹，如何跪姿压子弹，如何向射击位置迈进，射击结束后该怎么做，如果遇到枪出故障该怎么办等等。
大部分新兵还是既期待又紧张的。期待是终于可以打枪了，许多人认为当兵不摸枪不打点子弹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紧张的是第一次参加实弹射击，心里紧张，听班长们说枪声像放鞭炮一样，第一次谁都会紧张。
以前有的新兵紧张得打到隔壁的靶子上了，还有的紧张的打完了，完全忘记子弹是怎么打出去的，什么三点一线全忘了，打了“光蛋”，那就是零环，就是浪费了子弹。
实弹射击安全很重要，连队专门还搞了安全教育，班长也给潘凯东他们打气加油。
模拟训练和教育进行了两天，终于要打了。
潘凯东所在新兵连取了十支由老兵连校过的步枪，一大早就带到了射击场，他们都穿着子弹带在待机区域坐马扎等待，天气很冷，班长隔一会就下口令让新兵活动活动，搓搓手和耳朵。
连长戈辉在那里宣布编组情况，每八个人一组，潘凯东按班里序列被分到第六组。编完组，连长又讲了一些安全事项。
“同志们一定要放松心态，打枪是咱们步兵的家常便饭。第一次实弹射击肯定紧张，但要学会调整，紧张时就调整呼吸，一定要均匀呼吸，先预压扳机，班排长讲了很多，就靠你们在实弹射击中运用，枪出了故障，原地放下枪，举手打报告，明白吗？”
“明白！”新兵们大声回答着。
“第一组，带枪起立！左跨一步走！排头下口令带走。”值班排长开始组织第一组新兵上场。
按照预先模拟训练的流程，第一组新兵齐步走到发弹区领取子弹。领完子弹由排头带到出发地线，待机。
“嘟嘟嘟……”射击场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指挥位置红旗升起，这预示着已经清场完毕，准备射击了。
“靶壕注意隐蔽！新兵都有，卧姿装子弹。”新兵连长在那里喊着。
听到连长口令，新兵们按照训练的要领，卧倒，卸下空*，取出实*，安上后送子弹上膛，开始瞄准射击。
“哒，哒，哒”动作快的新兵第一发子弹已经打出去了，步枪喷出来火蛇和退出来的弹壳在设计位置飞舞着。
因为体验射击每人只给三发子弹，所以很快第一组新兵就打完了。
“退子弹起立！靶壕检查靶子。”连长又用洪亮的声音下着口令。
新兵一个个退了子弹起立了，可能是因为紧张，他们动作大部分有些变形，简直是爬起来的。
“一号，16环，二号，0环，三号……”靶壕里通过磁石单机电话，在向指挥组上报成绩。
潘凯东和其他等待打靶的新兵一样，非常专心致志地看着第一组新兵，怕自己到时候出洋相。
就这样第二组，第三组上去了。成绩也已经登记出来了，前几组打得并不好，光头好几个，一再强调先认自己靶子再瞄准，但还是有迷糊蛋打错了靶，自己光头，隔壁上了四发弹。
班长邱峰坐不住了，他再次走到自己的班跟前，一个一个问他们紧张不。
“你们千万不要紧张，已经训练这么久了，调整好呼吸，潘眯眼和李龙千万不要犯迷糊，不太放心你俩。”班长在那不厌其烦地交代着。
因为一个班的训练水平基本上也反映了新兵班长的能力素质。
况且营区的最大首长旅副参谋长也到场组织观看新兵打靶呢。那是一个中效军官，当然都是听班长说的，两条横杠里面有两颗星星，他是潘凯东所在营区的负责人，也是营区军衔最高的人。
潘凯东心里也紧张，紧攥着拳头，他努力地加深着呼吸。终于到他上了，他扶了扶眼镜，为了打好枪他特意戴上了近视镜，这让他在新兵当中很显眼。
潘凯东跟着排头取子弹，压子弹，卧倒，送子弹上膛，出枪，据枪瞄准，潘凯东努力想着步骤，身旁的枪声已经响起，他吓了一跳，原来枪声比普通鞭炮响多了，跟二踢脚的动静差不多吧。
潘凯东也在预压扳机，努力稳住呼吸，枪响了，他感觉枪口明显向上跳了一下。他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瞄准，努力寻找靶子中央的白点。
终于打完了，潘凯东跟着排头跑了下来，回到座位上，班长邱峰赶紧问：“潘凯东，打得怎么样？”
“班长，我也不知道，感觉枪往上跳了一下。”
“要是跳的厉害那就是你据枪不够稳，那肯定就上不了靶子了。戴眼镜还打不好，看我怎么操练你。”班长依然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要求。
“李龙打得怎么样？”班长邱峰问过潘凯东又转头问新兵李龙。
“班长，我感觉打得还可以吧，一会儿就打完了。”
“打得快？那估计你没好好瞄准。玄乎啊！看来今天有烧鸡吃了。”班长邱峰对自己的兵心里没底。
其他新兵乐了。打靶之前，听班长说，以前老兵连定的规矩，谁打“光蛋”——零环，拖了连队的后腿，谁就给打的好的同志买烧鸡，这就是“烧鸡”的故事。
当然主要出发点是为了让大家把成绩提上来，具体买烧鸡没有，那也无法证实了。
也许是班长为了吓唬新兵，打好基础，把射击成绩提升。
第一轮打完了，连长做了小讲评：
“刚才体验射击，从成绩来看还不是很理想，之前提示的低级错误还是有的，打错靶的，还有保险打在连发上了，一下三发弹全扣出去了。下一轮是测试了，记入成绩了，希望大家认真吸取经验，打出好成绩。”
第二轮，潘凯东没有那么紧张了。他调整好了呼吸，仔细瞄准。子弹嗖嗖得奔向靶子，每打一枪，他稍微抬眼看了看远处的靶子，好像靶子后面有尘土飞起。
第二轮明显比第一轮要进行的快多了，所有新兵都打完之后，新训干部骨干也上去打了一次，等所有成绩出来后，军衔最高的副参谋长又召集新兵连长做了讲评。新兵们都在待机坐着，等待宣布成绩。
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连长拿来了成绩单，给各排长念了一遍，并指出来几个需要强化和关注的新兵。
排长又给班长讲了挺长时间，这次只是摸底测试，主要是为了检验前期训练效果。不通报成绩，是为了不让新兵泄气。
看班长们的脸色，应该是成绩不理想。
新兵带回后，都在屋里整齐地站着。等待班长邱峰好回来，多嘴的董辉嘀咕着：“是不是咱们打的不好，惹班长生气了？不会又是潘凯东你吧？”
潘凯东看了看董辉没有回答。战友印象中潘凯东是没少犯迷糊，他好像适应部队的生活挺慢的，似乎还有高中时的懒散习惯。
每次他惹班长邱峰生气，其他新兵也是提心吊胆的。
班长邱峰回来了，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解散吧，写写自己的第一次射击体会，结合射击要领，哪里没做好？下一步怎么提高成绩？认真一点写，排长要看。”
“是！”新兵们小心翼翼地解散了，去自己柜子里拿笔和稿纸写体会了。
班长邱峰看了看自己的兵开始写体会了，便准备去隔壁班了。
他心情不好时总去隔壁班，因为他说自己脾气不好，怕忍不住打人，那可是违反文明带兵纪律的，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临走时他说了一句话，让潘凯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潘眯眼打的还凑合，有的人我一直看好的却没有打好！”
这句话让班里突然很安静，新兵们都注视着班长。
班长邱峰没好气地说：“别看我了，你们也不争气，赶紧认真分析，过段时间还要考核呢！”
然后他便摔门而去了，留下了紧张和困惑的新兵们，怎么也猜不透班长为何生气？是谁惹班长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