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胡倩倩她们学校突然换了校长，说是作风有点问题。不过这种事情对她们这些学生而言，除了增加一点谈资，几乎没什么影响。
倒是胡倩倩的成绩飞涨，在班上很是吸引了一波关注。
长安中学不是什么好学校，大家的成绩也不过就是菜鸡互啄，可突然有一只原来连互啄都啄不赢的小可怜，一下子变成了雄鹰，其他学生包括家长自然都特别想知道成鹰的秘诀。
胡倩倩本来是个大方女孩子，也并不忌讳给帅气的店长哥哥做做宣传，可惜谁都不相信她。可怜的小姑娘一番好心反倒被误解，委屈极了，又被问得烦，干脆随便说自己请了个好老师，没想到这个谎话大家却全相信了，甚至还为了打听出那老师是谁，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间谍战。
甚至有人专门跑到她家门口去蹲点，看有没有老师模样的人出入，只可惜一无所获。
“倩倩，你就告诉我你新请的家教是谁嘛，”连原来最怪声怪气的同桌对着她都小意起来，“我爸说了，你要是愿意我们一起学习，那个家教的费用我家全包了。”
胡倩倩凉凉的看他一眼：“不太方便。”
坐在前头的原学霸也转身塞给她一袋小零食：“那点钱有什么大不了的，倩倩，这是我姨从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可好吃了，你试试？”
胡倩倩笑着推还给他：“对不起啊，我最近正在减肥。”
边上另一个同学忙说：“哎呀你又不胖，看上去身材特别好。”
胡倩倩除了笑，还能说什么？
这群愚蠢的人类，真话不信，却被个谎言给骗得团团乱转。
贺圆满的小店在长安街上已经很有些名气，但是大多数家长都有意无意的隐瞒住店子的消息，毕竟自己家孩子涨分是好事，要是大多数孩子一起涨，就毫无意义了。
长安中学离长安街不过只有几条街道的距离，听说过店子的人也依然不太多，甚至还有大半是不相信的。
原来的校长突然被撸，孩子们虽然一点不在意，老师们却乱了一阵，胡倩倩的话被当做胡话，几个老师很快就把那个小店子给忘在脑后了。
可这几天，数学老师又注意到班上有几个孩子上课突然变得格外精神，学习效率也明显提高了。再一问，好几个孩子又提到那家小吃店。
数学老师一下子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今天早上特地赶了一个大早，去了那家叫做贺圆满的小吃店的店子。
这名字取得可真随便啊，数学老师一边吐槽，一边缩在对街的屋檐底下暗暗观察。
他自认为来得很早了，可是小店门口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看得出来排队的人彼此间大多都很熟悉了，家长和家长聊得火热，孩子们也是打打闹闹，虽然队伍特别长，但是流动得也很快，每个人脸上几乎看不到不耐烦。
真是稀奇！数学老师继续潜伏窥探。
因为人流大，街边上也支起了不少摊子，有卖豆浆油条的，也有其他各种早点，队伍里不时有人对着小摊贩唤一声，小贩就很热情的把早点送到排队的人手上，顺便接过钱或者拿着个二维码，再精细一点的，甚至还送小纸巾和一次性手套，提供着热情而周到的服务。
数学老师奇怪，这些小摊贩和小吃店明明有竞争关系，店主人对此好像也并不在意。
队伍显得很有秩序，新来的人自动就排在最后，前头的人也并不耽搁，进店的人顶多不过半分钟就出来了，队伍虽然看着长，其实却并不需要等很久的时间。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贺圆满的店门口可没有这么好的秩序。
他的店刚出名那几天，人群蜂拥着挤进小小的店门，扬着手里的钞票，恨不得自己的孩子永远排在头一个。
贺圆满被这些家长吵得头疼，他天性老实又不擅长说话，被挤挤嚷嚷了半天，喊破嗓子也没用，又害怕出事，索性关张了事。
闹哄哄的家长们全被赶出了店子，一脸发懵，第二天一早，就有家长主动跳出来维持秩序，不过几天，贺圆满店门口十分有特色的长队慢慢成型，逐渐成了规矩。
也不是没有想插队的，可是贺圆满害怕再有头一天那样的混乱，又有系统帮忙监督，坚决拒绝了几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类似情况出现了。
数学老师一直观察到了快上课的时候，见到了胡倩倩，还有好几个成绩好起来的学生也混在人群里头，心里就有底了。
回到学校，他拐拐转转的进了新校长的办公室。
新校长四十出头，身材高大结实，嗓门大，做事情也雷厉风行，据说是部队里退下来的，不过很少人知道，他和数学老师以前是很要好的同学。
“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新校长对数学老师提供的消息很感兴趣又有点怀疑。
“人格担保，”数学老师肯定的说，“那店离我们学校不远，我觉得这个用好了，学校的成绩绝对可以上一个台阶。”
稍有空闲，新校长就跟着数学老师去了那家店。
这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店子里只有几个老人闲坐。
新校长奇怪的看自己的老同学，敢情他是请自己来吃早饭的？
数学老师偷偷指指墙上。
新校长一眼就看见了白开水的说明，聊了几句话看着简单，口气可真不小。
“你的水效果真这么好？孩子喝了真有用？”新校长怀疑的问贺圆满。
贺圆满只笑笑，边上闲坐聊天的老人就马上说：“这水可真的是神水，就我们家对门那个小罗，他家孩子快要中考了，前些天摸底考试，老师说他都可以试试一中了。”
“一中算什么，”另一个老人接口说，“就那个经常来的小赵医生，他儿子高三，正在考虑清北呢。”
怎么这些听起来这么像卖大力丸的？是骗子设的圈套？新校长又返头去看看数学老师，他倒不怀疑自己老同学的人品，但是老同学人有点憨，说不定是被骗了？
新校长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也不多废话，直接就买了一杯水离开。
然后，他直接把水寄给了自己在省城的朋友，请他帮忙化验一下。
另一边，他第二天早上又约着数学老师重新来了一趟，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个水的受欢迎程度。
过了几天，省城里的朋友告诉他，这就是普通的水。
但是新校长已经明确体会到这水的好处了。
接下来，他就想着找一个高三班试用下。
一个班四十来个学生，一次也不过八百块钱，他干脆就从自己口袋里给掏了。
四十杯水贺圆满倒是拿得出来，反正一切都有系统搞定，但是他表示没时间送，这水又有时效限制。
好办，上课的时候校长专程跑一趟来拿就是了。
没有其他包装？也好办，校长带几个大瓶子，水全倒进去，到了班上再分就是。
贺圆满本来听到这个又是长安中学的校长还觉得麻烦，但不多一会儿，他就感觉这个新校长比上一任靠谱多了。
长安中学的生源质量不行，大多数孩子连二本都考不上，能上重本甚至双一流的更是凤毛麟角。学校管得也松，其他问题自然就多了，谈恋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高三班上就有这么一对小情侣，两人的成绩在班上算不得差，勉强能挨上二本，再往上头走就有些困难了。
这天，刚上第二堂课，新来的校长突然来到班上，拿着几个大水瓶，一人发了一杯水要他们喝，还要他们下午的时候写一篇感想。
十七八岁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见，学习也紧张，都觉得这个看上去虎背熊腰，凶巴巴的校长没事找事儿。
高三带班的老师也很奇怪：“新校长这是什么套路？”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请符水那套。”说话的人不屑一顾。
没想到，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体会到了这水的好处。
即便是对成绩一般的高三生来说，成堆的试卷和大量的背诵依然是他们躲不掉的噩梦，差别只在这些孩子分神的时间更多，背着背着，就弄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了。
可是很奇怪，这天好几个学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以前背着背着就想梦游，一样的题目做了七八遍依然记不住，然而今天，他们好像一下子学霸附身，效率蹭蹭提高！
上课的老师感觉就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