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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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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春天的阵雨惊雷来得快去的也快, 也不知何时外边的雨声停了,微弱的太阳光破开乌云层隙,透过旧工厂的天窗照射而入,落在肖凛高大的身躯,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着光。

所有人包括肖驰向夫人都错愕至极, 有几个绑匪倒是回神得快,握紧凶器要上前将他捉住。

便是这个时候, 肖凛毫无犹豫, 一脚踢开此刻变得碍事的轮椅, 动作敏捷地来到聂双双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手边, 接着又是几发威吓的枪响。

歹徒们的脚步被封在原地。

肖驰扭着脸瞪大眼,像是要把肖凛看出一个洞似的盯着他笔直站立的腿, 犹在难以置信,“肖凛……你,你他妈,不是残疾了么?!”

肖凛气场凌厉, 冷冷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刚刚对我说的故事很精彩。”

肖驰一听整个人就炸了, “肖凛, 你故意套我的话?!你的腿怎么突然好了?你一直都在装??!”

肖凛掂了掂手中的手+枪, 不置可否地瞄了眼工厂车间灰落落的入口。

在场所有人此时也发现了工厂外边越来越近的, 外人悉悉索索的车辆脚步声!

“外面,外面来了什么人?!肖凛,你叫来的?!!”向夫人尖叫起来。

人在极度的惊恐中便会忘记伪装, 将自己本来面目全部暴露, 她此时头发凌乱, 面部表情夸张,叫人完全没法联想到曾经高格调的向太太。

“你骗我们!你骗我!!”想到自己过去的所有行径都会被暴露无遗,向夫人如同疯狂了一般推搡身边一位绑匪上前,自己也跌跌撞撞朝聂双双扑过去,“都愣着干嘛?快,快去抓住那个野丫头啊!”

她心里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不能让肖凛和聂双双活着回去!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做的那些行迹!

等到一切结束,她使过的一切手段一定会被埋藏,而她,一定还会是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向家太太!

“砰!砰!砰!”

三声枪响。

子弹精准无比的弹射中最前那个壮汉的小腿,壮汉痛苦地哀嚎倒地,面部因剧痛而纠结起来。鲜血汨汨从腿上枪眼流出,瞬间染红了小腿裤。

——谁要敢上前,下场便会跟他一样。

外边悉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紧接着。

“不许动!警察!”

“里面的人都举起手!”

“放下武器!”

……

一大群带着武装的警察将这个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层层包围。

一切发生得太快,转变得也太快,场面一度很是混乱。

聂双双刚刚消化完向夫人居然与她妈妈有牵扯的信息,接着肖凛战胜病魔成为医学奇迹的事实便直冲过来,再接着是那些她在电影中才见过的暴力场面,围堵进来的警察,人赃并获被羁押的肖驰向夫人歹徒们……

奇怪的是,在这样一种子弹齐飞的魔幻现实中,聂双双发现自己居然还能保持住理智与冷静——她武力值不高,手头也没趁手的武器,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中,强出头或尖叫失措只会成为敌对方的靶子,给肖凛与警察造成麻烦。

尽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维持冷静,伺机逃生才是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聂双双反应迅速的冷静一直保持到了肖驰与向夫人那些人全部被抓捕,压上旧工厂外的警车,而后所有的慌乱,后怕,惊诧,恍惚,才全部从胸口迸发,溢满全身。

她站在灰尘乱飞子弹壳散落的工厂,脑袋上搭着肖凛递给她干净的毛巾,慢慢倚着生锈的金属架软着腿坐下来。抬头,便见到肖凛站在她身边,与他身前的警官,公司另外的下属助理说事。

昂贵的西装淋了雨被脱下扔到一边,白色衬衫上同样沾了雨水,只是穿着它的人身材笔挺而修长,在雨后淡淡的光线下半点没有狼狈,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甚至有了意气风发的意味。

腿,对了,腿,肖凛的腿!

聂双双一把拉下头上的干毛巾,刷的从锈铁架上站起来,拉上肖凛的衬衫袖子,“小七,你——”

“嗯?”肖凛转过头,用眼神询问聂双双。

“你的腿,你的腿……”聂双双的脑子忽然就短路了。

她见着肖凛与人说完话,步伐矫健地走到另一边,从旁人手里拿来一块更大的毛巾,又拿来一瓶矿泉水,接着又步伐矫健地走回来。

聂双双心里一下子又惊喜又不可思友又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的,复杂的只会重复说那几个字。

肖凛拧开瓶盖把矿泉水塞进聂双双手心,手里拿着米色的大毛巾一点一点擦着她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我说过的。不会有事的。”

旁边的警官与肖凛的下属见着肖凛旁若无人给聂双双擦头发的动作,眼睛都直了——这是肖总?这是刚刚拿着枪又冷又硬的肖总??他会亲自给女人擦头发?

残局收拾得很快,现场被暂时封锁,肖凛将干净外衣罩在聂双双肩头,揽着她走出工厂,踏着泥泞小道走上回程的路。

雨后天晴,乌云彻底散开。

这么段时间,聂双双也可算回过味来,她边走着,边压着自己的心情一脸严肃地转向肖凛,“肖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对我解释下你两条腿的状况。之前所有状况都是假的?你装的?”

肖凛松了领带,解了领口的衬衫扣,想了想回答,“腿受伤是真的。不能行动是假的。”

聂双双停住脚步,瞪着眼望他,“那,那我不是被你骗了整整半个月?!亏我还每天想着不能刺激你,找鸡汤想着要怎么开导鼓励你,就连如果跟一个残疾人结婚,以后家里要装多少便利的设施都考虑过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能行动是假的?!”

肖凛垂眸看着看着她气愤又委屈的小脸,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谁能想到你这么好骗。”

路上,聂双双听几个肖凛的下属讲述了整件事大致的前因后果。

TS集团内部一直存在派系争斗利益小团体,在肖驰从国外调回公司后有一小撮人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了行动。几个月来,TS财报频频出现问题,项目推进迟缓,谣言四起,股价下跌——那些人的目的明确,联合起来把肖驰推上位。

肖凛早有察觉,然而那些人小动作不断,到最后却收不住手,直接动起了让肖凛遭受人身意外的歪念头,于是便有了不久之前那场广告牌砸车的事故。

肖凛在事故中伤了腰肌与腿,干脆将计就计,放出双腿不能行动的消息观察对方反应,让对方掉以轻心,又借着这次股东大会的召开,刻意留给那些心黑到底的高层们实施绑架胁迫的机会,最后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这解释有理有据,安排得完美缜密,可听完聂双双胸中一堵,毫无形象地抓着肖凛的衬衫衣襟嚎啕大哭起来。

“骗子!”

肖凛抱住她,为她打开车门,“是,我是骗子。”他将聂双双安顿在轿车后座,眼神幽深,“但是双双,在我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在不少人暗自等着肖驰上位,等着我失势,等着看我笑话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高兴。”

聂双双哭得更加停不下来了。

雨后空气清新,蔚蓝的天送来凉风。聂双双不久被送回别墅休息,一整天精力消耗过多,情绪大起大落,她回到房间,刚坐在床边换了衣服,便一不小心睡着了。

在聂双双睡着的这段时间,肖凛如期到达山庄酒店,重换了身行头,走入了股东大会的现场。

…………

几天后,聂双双得到消息,上次在案件中的向夫人,肖凛身边的内鬼助理,以及一众高层,匪徒,全都因不同罪名被羁押看守所,证据确凿,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长久的牢狱生活。

而肖驰因着肖家的势力关系,最终侥幸逃过一劫。他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地,被肖父剥夺了手里的剩余权限,跟他母亲打包扔去了国外休养。

可聂双双仍觉得意难平——肖驰都对自己的兄弟做出那样的行为了,还保着他?!

两天后,在肖宅的餐桌上,当聂双双第一次正面面对肖凛的父亲,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个疑问。

肖参行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气质硬朗,面容英隽,能看出年轻时优秀的相貌底子。而对着聂双双的提问,他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回答,“肖凛是我的儿子。肖驰也是我的儿子。天底下做父母的心愿,到头来殊途同归。”

肖凛在旁听到这句话,搁下筷子冷笑一声。

但到底没有直接出声反驳。

聂双双眨眼看着肖参行眼角沧桑的纹路,却好像能够明白一些他的心情。

家庭和睦,兄友弟恭,不要整天整些糟心事出来,这大概是许多长者的心愿。

与肖凛的父亲见完面,快要离开时,肖参行忽然叫住聂双双。

他让老管家从琴房书架取来一张陈旧的CD。

居然是聂双双母亲沈曼君的大提琴演奏唱片。

“肖凛他妈过去最爱听沈曼君的这张巴赫大提琴曲集。”肖参行看着唱片回忆着,“她是沈曼君的乐迷。”

聂双双微微张口。

肖凛也有些意外,盯着肖父手中的那张旧CD。

“如果你妈妈还在世,如果他妈妈还在世,大概会很乐意见到你们在一起。”

这句话好像忽然触动了聂双双心中的某根弦,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回程的路上,肖凛开车。

暮春的夜晚,晚风温柔。CD被塞入播放,平缓节律的大提琴旋律舒坦地从扬声器中流淌出来。

“这首是《Ave Maria》,万福玛利亚。我小时候经常听我妈放这首曲子,她偶尔也会用钢琴弹奏这个旋律。”

肖凛很少提及自己的母亲,聂双双坐在副驾听得认真,“嗯。”

“我妈其实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我记得她以前对我讲过,人从母胎时就有了罪性,亏缺了上帝的荣耀。双双,你信神么?”

聂双双皱着鼻子想了想,“现在,有一点,吧。”

肖凛开着车,眼风瞄到她纠结的表情,低笑一声,“我不信。不过后来我有时觉得我妈说的话也挺对,我前面二十多年大概都在给自己赎罪,包括流落山里,包括与你分开十年。当年我被我伯父的人绑上货车的那晚是个雷雨夜。你可能不知道,肖家过去还有个长子,我爸那老东西的哥哥。”

聂双双愣了。肖家上一辈的事情,她还真没听说过。

肖家兄弟斗狠都快成了家门传统,肖凛伯父当年没能斗得过肖凛父亲,失去了掌控肖家大权的机会,报复心起,于是便有了肖凛被绑走流落山间的意外。

而如今这些事迹早已被时间掩埋,再从肖凛口中说出,也只是淡而又淡的事实。

聂双双心脏有些抽疼,不由得接了句,“小七,我们以后一定不要让我们家变成那样,我们的孩子一定会……”

这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整张脸猛地爆红,话语戛然而止。

“我们的孩子怎么?说下去?”红灯前,肖凛缓下车速,看好戏似的望着聂双双,“你想和我生孩子了?”

“没怎么!没有!开车,开车,专心!”聂双双揉着滚烫的脸扭头看窗外。

只是没想到回了别墅,晚上还是被肖凛强行闯进她的房间,做了生孩子该做的事。

长久的旖旎与缱绻,肌肤汗水相贴的亲密,直至夜深,才稍稍划上休止符。

事后在浴室折腾着洗了澡,聂双双换上了她那件之前特意买的丝质睡裙。单薄的质地,因着没有胸衣的覆盖,而凸着两点的印痕。女孩发丝上的水珠滴下来,落在胸前衣料,更加清晰地印出下边小点的痕迹。

当肖凛看到这一幕,消退的燥火忽的全都升腾而上。

时间仿佛退回十多年前某一年的夏天,名为小七的少年初次对淋雨湿衣的少女心动的那一刻——这份心动至今仍未改变。

男人直白的目光聂双双哪能不会察觉,她抱着胸口蹦到床上,迅速地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不约了,肖总!我们真的不约了!我要睡觉!”

而后被子被剥开,肖凛穿着睡袍无奈地把她拎出来,“谁跟你约?起来我给你吹头发。”

聂双双很警觉,“那你一直还盯着我那里看干嘛。”

肖凛挠了把她的后颈,转身去拿吹风机,“想起来以前在山里的一些事。”

聂双双也不躲了,就看着他穿着睡袍蹚着拖鞋从镜子前取过白色吹风机的背影,很平常随意的打扮,很平淡生活的动作。

那是谁都没见过的,肖凛的另一面。

她歪了头,忽而心中有股独占了什么好处的窃喜,又有些不可思议。

“好好的笑什么?”肖凛有所感,回头看她,半湿的额发搭在眉骨。

聂双双摇头,“不是啊,小七,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你和我都因为意外到了山里,住了那么久,在一起了那么久,然后又分开,然后过十年又重新在一起,明明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可是你没有变心,我没有变心。我就觉得,我就觉得,这真的比什么天降横财,一夜暴富都要难得。”

肖凛笑了,走过来将吹风机接上电源,拨开开关,“还记得我过去对你说的话么?我们将来会永远在一起。”

呼呼的吹风机声在房间响起。

人的爱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流失冲淡。

可是倘若那份爱厚重到即使经年而过,也依旧深刻不变,那也许便能称之为——

永远。

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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