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很多人在睡觉的时候腿会突然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 据说那是因为人的呼吸频率过于平缓，大脑以为你要死了，所以刺激一下腿部神经，看你真的死了没。
腿抽动的同时，人经常会做各种从高处跌落的梦, 然后猛然惊醒。
宋锦西就是被这么“叫”醒的。
她的身体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到了极度虚弱的状态，刚才被系统附身的服务员扎了一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系统亲自上阵的缘故, 疼痛的感觉竟然从二次元带到了三次元, 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心脏处在隐隐作痛。
然而现在最难受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明明上一刻她还在担心沈琉琛会不会在温泉里乱来, 想着要怎样才能说服他安安分分地泡完温泉，下一秒她就直接被系统送了回来，一点预兆都没有。
而且, 系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完全没救了”……
完全没救了是有多没救？
沈琉琛已经向她保证了, 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他就会把丧尸病毒锁进保险柜, 不让它有面世的那天。
另一方面, 林笑笑和沈琉玙断了关系，但是小说世界也一直都好好的, 并没有因为男女主角的感情破裂而崩塌……
那还有什么能影响小说世界的稳定的？
她的拯救计划应该成功了才对。
那系统为什么要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甚至让沈琉琛又一次亲眼目击了她的死亡？
她总觉得系统是故意的, 故意想刺激沈琉琛, 最好把他逼疯了……
可是这么做对系统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沈琉琛彻底疯了, 那个世界崩塌了，对系统半点好处都没有，它为什么要那么做？
宋锦西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肚子很饿，也非常口渴，但是就是不想动。
系统把她送了出来，再加上它说的那句话，意图非常明确，就是不让她再和沈琉琛在一起。
想到小说世界可能会毁灭，她再也见不到那个说“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的人，她宁愿自己直接死了，也不要这样，在享受过男神极致的宠爱后又失去他，沉浸在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里，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
——不然就这样躺在床上饿死算了。
宋锦西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就挣扎了爬了起来。
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她起来之后，先是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站稳了，又开始腿麻。
艰难地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她打开电脑，又给手机充电。
她的手机因为待机时间太长已经自动关机了。
打开电脑之后，她尝试着联系系统，可是以前只要打开手机或者电脑就能联系上的系统，现在却半点联系的门路都没有。
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像从来都是系统主动联系她。她和系统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系统单方面掌握着主动权，一旦系统不想理她了，她完全没有半点办法去找它。
宋锦西心里难受，头猛地砸在电脑桌上，头上顿时传来一阵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有个小习惯，遇到各种烦心事的时候喜欢自虐，最喜欢的两个动作，一个是用力地咬自己的嘴唇，一个是用指甲掐自己的肉。
这一点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沈琉琛发现了。
沈琉琛在的时候，总是不准她咬自己，也不准她的手到处乱掐，他的低声细语和拥抱也能轻易地安抚她的心。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温柔呵护是糖，甜得她只想看着他傻笑。
分开了之后，糖就变成了刺，刺得她身心疼痛，几乎不能呼吸。
宋锦西还在不停地用头砸着电脑桌，再一次非常用力地砸下去时，电脑的时间跳到了中午十二点整。她的手机屏幕也随之亮起。
手机自动开机，闹钟铃声响起。
铃声响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变成了另一首歌。宋锦西反应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她的来电铃声。
她头趴在桌子上，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宋礼钊”。
她的爸爸。
这个时候，宋锦西不想接任何电话，尤其是那两个不负责任的亲人的电话。可是宋礼钊却像不让她接电话不肯罢休一样，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进来。
宋锦西就那样听着电话铃声，听了好久，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了手机。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宋礼钊的斥责声。
“宋锦西，你是死了吗？打电话——”
宋锦西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
刚刚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反应不及，乍一听到宋礼钊的大吼声，刺得她的耳朵都有点耳鸣。
宋礼钊总是喜欢这样，不论大事小事，只要她稍微有什么做得不让他满意的地方，他就会指着她的头各种骂，一边骂一边翻旧账，像是在做报告总结，说到最后就指责她性格的如何如何不好，一直这样下去会怎么吃亏之类的。
以前她有好几次不肯去相亲，他就在她上班的时候打电话骂她，声音大得坐在隔壁的同事都会忍不住看过来，问她在和谁吵架。
想到这个，宋锦西就忍不住笑了笑。
就是笑意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甚至有点惨。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如果是沈琉琛在，肯定又要心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又响了起来。
仍然是宋礼钊打来的。
想起小说世界里疼爱女儿的苏爸爸，再想想这个离婚后就将她视若筹码的亲生父亲，宋锦西眼底闪过一丝厌倦。
她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赶在宋礼钊之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骂人的话别说了，有事直说，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宋礼钊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宋锦西也在思考。
对于宋锦西而言，哪怕自他们离婚后，她就一直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但是她对宋礼钊还是比较敬畏的。一边觉得这样的父亲一点都不好，却也不敢太过于违抗他的命令。
在父母面前，她好像就从来没有强势过。因为太包子了，所以也经常被气得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如果换做是以前，宋锦西肯定会感慨，原来她也是可以明着反抗宋礼钊的。
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思。
宋礼钊沉默了片刻，又开始指责她：“你觉得我发火发错了吗？你这个星期都干什么去了？我断断续续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接？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就这么忙？忙得连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你故意不想接我的电话？”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稍微小了点，没有第一次那么炸了。
宋锦西冷哼了一声。
所以，女儿失联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第一反应就是骂人？
甚至恶毒地问她是不是死了……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吗？
宋锦西垂了眼睑，随口敷衍：“我生病了，手机没开。”
“生病能生到手机都不开机？那你一个人在医院谁照顾你？就算住院了，现在各种手续不都是要用手机支付吗？”宋礼钊又接连质问。
宋锦西被气笑了，冷着声音说道：“所以我如果真的生病住院了，你关心的不是我为什么生病，生了什么病，而是不接你的电话？我生病了不想去医院，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等死，手机也没开，这你满意了吗？”
宋礼钊：“你怎么说话的？！”
宋锦西：“就跟你刚才打电话问的第一句话一样，我死了，你以后就当我死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要联姻赚钱都找你的宋锦南去！”
宋锦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宋礼钊拉黑。
世界都清净了。
可是一安静下来，她就开始非常非常想念沈琉琛。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她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度日如年的感觉。
她的情绪本来就不好，又被迫和宋礼钊吵了一架，再加上腹中空空，胃已经被饿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头晕目眩，全身发软，趴在桌子上像极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趴了一会儿，她手臂麻了，又换了个姿势。
坐在电竞椅上，将电竞椅稍稍往后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她蜷缩成一团，双腿弯曲，双手环抱着双腿，脸搭在膝盖上。
目光斜斜地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地发呆。
坐久了又有点想睡，就在她的眼睛处于半睁半闭之间时，电脑屏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宋锦西定睛看去，竟然是“慕慕”！
她睁大了眼，手脚并用把电竞椅拉到电脑桌前，眼看着小花的眼睛慢慢睁开，四处打量了一下，却像是看不见屏幕外的她一样，头顶上还冒出了一个问号。
然后，它头顶的气泡又显示出了一句话：
“主人，你在哪？屏幕外都是黑的，我看不见你。”
宋锦西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音箱，看“慕慕”一副睁眼瞎的样子，目光突然移到了显示器旁边的独立摄像头上。
便又打开了摄像头。
“慕慕”这才像恢复了视觉一样，兴奋地看着屏幕外的宋锦西，两片嫩绿的叶子摆呀摆，音箱里也传来它稚嫩又兴奋的声音：“主人！我看到你啦！”
宋锦西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她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处，全身都在发抖，张了张口，发现竟然没有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顶着屏幕上的小花朵。
“你怎么来的？”她问。
“是姐姐的主人把我送过来哒。”小花朵说着，头上冒出了两个粉红色的小爱心。
这是沈琉琛在帮她把小花设置成可以在电脑和手机之间自由穿梭的桌面助手之后，偷偷新增的一个功能。只要提及沈琉琛，小花朵头上就会冒爱心。
刚知道这个功能的时候，宋锦西还笑话沈琉琛自恋，被他恼羞成怒按着强吻了一通。现在看着这两颗小爱心闪了一会儿就慢慢消失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
“主人主人，不要担心。姐姐的主人让我告诉你，他会尽快想办法来找你的。”
稚嫩的声音入耳，宋锦西愣了愣，她目光迟缓地看着小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他……他能来找我？”
“是呀！”小花朵点了点头，“主人，这里和我们之前在的地方不一样。之前我可以直接看到你，现在却要借助——自动搜索中——现在却要借助摄像头才能看到你，也不能给你的身体进行扫描，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是不是需要再休息休息？”
宋锦西却问道：“自动搜索是什么？”
“是姐姐的主人给我新增的程序，如果有某个东西，比如刚才的摄像头，我一开始不知道它的名字，那么在我需要提到它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图片和特征进行搜索，确定了它的名字之后再和主人聊天。”
小花朵的功能越来越强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沈琉琛的那句“会想办法来找她”，她的情绪竟然稍稍平静了下来，不再像刚回来那会儿，一心只想着挺尸等死，甚至还有心情去感慨别的。
只是……
宋锦西又问：“你从小说世界来到我这里，系统知道吗？”
“搜索中……”小花朵歪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那个坏蛋被姐姐的主人抓起来了！”
宋锦西：“什么？？？”
“坏蛋服务员接近主人的时候，我扫描出她的代码里有病毒入侵的痕迹，就马上向姐姐的主人报警了。可是我的功能没有升级，不能对服务员进行杀毒处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被……被坏蛋欺负……呜呜呜哇……”小花朵说到后面有些哽咽，甚至直接张嘴大哭起来。
浅蓝色的泪珠四处乱飚，落在了屏幕的底端，慢慢累积，不一会儿，整个电脑屏幕都被浅蓝色的眼泪淹没了。
小花朵同样被淹没在眼泪的海洋里，却还在哭。
宋锦西又欣慰又好笑。
不过她现在也放下了心来。
沈琉琛既然能抓住系统，还能把“慕慕”送到现实世界来，说明他真的有可能会突破次元找过来。
她相信他的能力，确定了他们还能再见面，她就不用再“生无可恋”了，而是应该重燃斗志，把自己的身体养回来，等待和他重逢的那一天。
不然如果她一直憔悴下去，到时候他看到了肯定会很心疼。关键是他可能会做各种药膳给她吃。
回想起她曾经被沈琉琛每天哄着吃各种药膳的经历，她又忍不住打寒颤。对于追求重口味美食的她来说，每天都被迫吃药膳的日子实在太煎熬了。
见小花朵还在乱哭，宋锦西忍不住伸手过去，隔着屏幕摸了摸小花朵的叶子。
“别哭了，不是你的错。”她柔声安慰。
听了宋锦西的安慰，小花朵止住了哭声，屏幕上的眼泪也渐渐消失。
直到屏幕又恢复了干净，它小小地打了个哭嗝，也隔着屏幕，用花瓣脑袋蹭了蹭宋锦西的手。
“主人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太憔悴了……”稚嫩的声音里尽是关心的意味，听得宋锦西的心止不住地发软。
她应好，起身去烧水，又从柜子里翻出以前囤的各种零食随便吃了点充饥。
好在家里还有大米和她以前配好的用来煮八宝粥的五谷，她就又煮了一锅粥。等煮好粥回来，就看到“慕慕”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拉开椅子坐上去。
然后就听到电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西西……”
这一声称呼之后，男人的声音顿了许久，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有可能是想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宋锦西捂着嘴，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
“……等我。”
简短的两个字，宋锦西听完，却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哭。
“慕慕”按照沈琉琛的吩咐，播放完他的语音留言之后，又录下宋锦西的“回答”，传回给沈琉琛。
于是，沈琉琛那边听到的，就是宋锦西压抑的哭声。
好像被沈琉琛宠了一个多月，她就变成了一个娇气的哭包，宋锦西哭了一会儿，把眼泪哭完了，才开始收拾情绪。
她擦干净眼泪，打算找一篇甜甜的小说看一看，转移注意力。
小说世界里的时间流速比现实世界要快，不然宋锦西在小说世界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现实世界里她的身体要是不吃不喝一个多月，早就饿死了。
宋锦西不过看了半个小时的小说的时间，沈琉琛那边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等宋锦西吃完粥，又去阳台上舒缓了一下筋骨，再次回到电脑前，“慕慕”头顶的那朵花瓣突然变成了亮眼的绿色，绿得像在发光。
“嘟嘟嘟，主人，有电话哟。”
宋锦西还没说话，音箱里传来沈琉琛的声音。
“西西。”
宋锦西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开口。
“能听到吗？”沈琉琛又问。
宋锦西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这是……这是实时对话吗？”
“不全是。”虽然不是完全确定的回答，男人的声音里仍透着一丝轻松，“我们两边时间流速不同，你可以当做是在玩纸片人养成游戏，我们能正常对话，不过你那边一眨眼，我这里可能就是一天时间过去了。”
他说着，认真地打量着宋锦西的面容，见她一脸憔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天知道当时他听到宋锦西的哭声时有多着急，心就像被用力地攥住了一般，差点无法呼吸。
当初宋锦西把自己完全交给他时，他就向她保证过，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因为疼痛而哭。
可是他失言了。
是他不够强大，无法保住她，让她再一次承受身死的痛苦。如果不是知道宋锦西只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并没有真的死去；如果不是系统留着还有用，他早就带着系统一起毁灭了。
他见不得她太难过，一边喝着咖啡通宵肝代码，才实现了这个功能。如果想要实现视频通话，他还需要攻克一些别的难题，至少还要再花一两天的时间。
宋锦西激动过后，又忍不住开始哭。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向沈琉琛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甚至还想着干脆饿死算了……”
“别哭了。”男人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无奈和心疼，宋锦西甚至能脑补出他心疼的目光。
宋锦西把眼泪擦干，又抱着腿蜷缩着坐在电竞椅上。
“我忍不住……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哭，”她声音小小的，“还想要你抱抱我，沈琉琛，我有好好照顾自己，刚才还喝了养生五谷粥。现在我困了，想你抱着我午睡。”
她娇得要命，沈琉琛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马上突破次元，来抱着她哄着她入睡。
于是，宋锦西这里只过了两天，沈琉琛那边却已经过了好几个不眠夜。
AI小花很怕自己的主人会过劳猝死，想和宋锦西通风报信，让宋锦西管着点沈琉琛，却又屈服于沈琉琛的淫威之下，不敢轻易告状。
只能看着沈琉琛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宋锦西这边，一眨眼，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
她现在心理过度依赖沈琉琛，就连晚上睡觉也是和沈琉琛连着麦的。早上起来做了会儿伸展运动，等她回到电脑前，“慕慕”又向她展示了沈琉琛新开发出来的功能。
那是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弹出来的视频窗口，沈琉琛就坐在镜头前，微笑着看着她。
宋锦西又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目光紧锁着他，看到了他下巴隐隐有些泛青，应该是胡茬没有刮干净。除此之外，他的眼睛也有点不太正常。
“我……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她问。
“一直在写代码，眼睛有点累。”沈琉琛轻描淡写。
与其同时，被起名为“小爱”的AI小花，正在偷偷和“慕慕”交流。
小爱：“主人这样迟早猝死。”
慕慕：“但是姐姐你不敢偷偷告状。”
小爱：“不然你说？”
慕慕：“不要，呜呜呜……坏蛋以前说要把我做成苍蝇，他太可怕了。”
小爱：“……”它们姐妹也是很惨了。
宋锦西轻易地信了沈琉琛的话，反复劝他注意休息，甚至还勒令他走到窗边看了会儿远方，才肯罢休。
沈琉琛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实现了从单纯的音频通话，到视音频通话的进步，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惜她没能愉悦多久，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起电话一听，宋锦西翻了个白眼。
“我用原来的手机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宋礼钊问。
宋锦西：“有事直接说，想骂我就算了，我不想听。”
“你现在可以自己挣钱了，翅膀硬了是吧？”宋礼钊语气里不悦。
宋锦西没有说话，同时也做好了挂电话的准备。
宋礼钊暂时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直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对方是XX服装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长得也很不错，你中午去——”
“相亲？”沈琉琛原本正站在窗前远眺休息，听到这句话之后，走回到摄像头前。
宋礼钊隐隐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由紧张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你现在不在家？”
宋锦西突然有了个想法，她带了些恶意地说道：“我在家啊。”
宋礼钊：“你在家？为什么有男人在你家里？”
宋锦西笑了笑，“这还用问吗？我男朋友。”
宋礼钊：“什么？”
“我男朋友，未来老公，非他不嫁的那种……”宋锦西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所以，以后别让我去相亲了。”
她本来还想说，她和沈琉琛已经私定终身，现在肚子里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只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种话没必要说给宋礼钊听，只要让他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就行。
宋礼钊：“他是什么人？你了解他吗？就和他私定终身？你别看有些人长得好看是好看，结果都是花架子，什么都不会，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养他。我给你介绍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你嫁过去后半辈子都不用愁，甚至不用工作也行。”
“后半辈子都不用愁？到时候生了个女儿，然后带着女儿给他的小三让位？”宋锦西反问。
“你——！”宋礼钊差点被气了个仰倒，偏偏宋锦西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挂了电话。
再一次把他拉黑了。
挂完电话，宋锦西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沈琉琛沉沉的目光。
“那个……他虽然一直叫我去相亲，但是我从来都没去过……有一次是他借着要和我吃饭，让我和一个男的相亲，我相到一半就跑了，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沈琉琛若有所思，竟然没有再追究。
他坐在电脑前，开始敲代码。宋锦西只当他是在改程序，就没有多问。
宋锦西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宋礼钊就收到一条匿名彩信。
联系人栏是空白的，彩信的内容也只有一张照片。
那是陈苗苗和陌生男人进酒店的照片。
那照片看起来不像是P的，没想到陈苗苗竟然背着他在外面乱搞，给他戴绿帽子……宋礼钊怒不可遏，还没想好要怎么逼问陈苗苗承认这件事，再一脚踢开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就又收到另外两条彩信。
发件人还是匿名，彩信的内容仍然只有一张照片。
两条彩信，两张照片，上面分别是宋锦南和宋锦东的血型化验证明。
宋锦南和宋锦东都是B型血，可是宋礼钊和陈苗苗都是A型血，那么，他们两个A型血又是怎么生出两个B型血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