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毒蛇惊魂
不知过了多些时候,天已黑了下来。她因伤过重,竟迷迷糊糊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到了第二天中午,方始醒来,扶地坐起,四下一看,原来是在一山坡之上,树木浓密,林荫匝地,而面前有一滩紫血,乃昏迷之中喷出。轻轻移动身体,只觉四肢百骸酸软无力。 因失血过多,口中干燥,她四处看了看,却没有饮水之处,扶地要起,全身无力,不由流下泪来,心中恨道:“宣蒙,你好狠心,竟然出重手打我,只是为了保护欧阳雨馨那妖女。难道你在黄山谷中对我说的做的都是假的?骗我的?你心中真正喜欢的是那个欧阳雨馨而不是我?你难道忘了她是我们大仇人欧阳振雄的女儿,是我们的仇人?你难道忘了我们二人相依为命,逃难江湖的情景?”越想越是情难自已,只感口中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她心中胡思乱想,内伤又复加重,不久,头一沉,再次倒身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正睡之间,突觉鼻孔发痒,似有东西在中钻动,身上被一物压着。张开眼来,却见眼前有一三角蛇头,贴在颏下,正伸着两条长长的血红的舌信子,插入她的鼻孔之中。她这一惊,非同小可,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自幼在淮南长大,素知巨毒之蛇,头呈三角,咬中必死,不敢乱动,定了定神,右手慢慢向蛇颈抓去。 那蛇正在试探着,突被抓住,迅速张开嘴,露出两颗蓝莹莹的牙齿,向她脸上咬去。 朱可欣大骇,危急之中,突然生出一股大力,右手抓住蛇颈,扮向一边。岂知此蛇力量巨大,只移开了二寸,又复向她脸上伸来。她左手也伸出握住蛇颈,双手用力,方将毒蛇巨口搬离脸颊数寸,肘部抵地,使力坐起,把蛇头拧向一侧。 哪知她刚一坐起,那大蛇身子一卷,在她身上连绕了两道,居然把她盘了起来。朱可欣更是害怕,奋力扭住蛇头。她越是用力,大蛇缠得越紧,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僵持一会,朱可欣双手渐麻,不由力泄,大蛇复张口向她脖上咬来。她脖颈一侧,躲了过去,蛇唇擦颈而过。吸了口气,再次用力,将蛇头扭过脖侧。那大蛇更加用力收缩身体。 不一刻,朱可欣只觉呼吸越来越紧,胸腔压抑,几要喘不过气来,知道若不尽快设法杀死大蛇,必死于毒牙之下,但当此情况之下,又如何能杀得了这条巨蛇。 心中悲苦,突然想起张宣蒙来,不由怒道:“宣蒙,我此时命在倾刻,你却在与那欧阳小姐温存享乐吗?”意志一松,大蛇之头又贴近她的脖颈,两条舌信伸在脖上舔弄不已。 朱可欣直骇得心胆俱裂,使出浑身力气,方把蛇颈扮动一些,手稍一抬,那蛇颈已触到下巴。情急之下,不及细想,一低头,张口向大蛇颈上咬去。 大蛇脖颈吃痛,缠得更加紧了。朱可欣当此危难之际,不及其他,牙齿连连用力。蛇皮虽厚,但人的牙齿最是坚硬有力,大蛇之颈立时被咬出了深深一道伤口,鲜血涌了出来,腥气刺鼻欲呕。 大蛇脖颈疼痛,更是极力收缩身体,令朱可欣呼吸维艰。蛇颈虽被咬破,但牙齿不能松动,蛇血被堵,她无奈之下,用力吸去,不及吐出,便强咽下腹。 一口接一口,十几口下去,大蛇失血过多,身躯居然松动一些。朱可欣大喜,呼吸一畅,吸得更加猛了。那大蛇箍得越来越松,逐渐软去。 眼见大蛇力量越来越小,缠在她身上的躯体终于松散在地。她松了口,将蛇头按于地上,左手就身侧拔出长剑砍去。喀嚓一声,蛇头被砍下。 她将蛇头扔向远处,却见大蛇的身躯在地上兀自翻腾不已,心中恨极,挥剑连连,大蛇顿时化作数段。 大蛇一死,朱可欣只感双手酸麻,腹胀不已,蛇血冲鼻。想着刚才险情,犹如恶梦一般。双手撑地欲起,哪知手脚软绵绵的,竟是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就地滚了一下,离开蛇尸,仰天躺着,深吸了口气,行真气于大小周天之内。 她虽被张宣蒙击了一掌,但功力深厚,内力自然护体,本不至于伤得如此之重,皆因心中气苦,肝火过旺而致。 半个时辰,朱可欣收功,只觉胸口已不若前时那般疼痛,全身有了力气。便站起身,走到蛇尸前,只见此蛇身有碗口来粗,长约二丈,头作三角尖小,色作菜灰,实是一种极罕见的毒蛇。蛇血流了一地,腥气逼人。 朱可欣想到刚才死里逃生的情景,心有余隙,用脚将蛇尸踢向远处,咬牙道:“你这种无毛畜牲也敢来欺负我?”转念想到,这都是修罗教那妖女欧阳雨馨所害,俯身从地上捡起长剑,向山下走去。 朱可欣已一天未吃东西,但由于吸食蛇血过多,腹中并未感到饥饿,反觉饱涨。一时想到腹中的蛇血,不由恶心异常,弯腰张口呕吐,哪知使了半天力气,也未吐出一口来,只觉喉中一股蛇腥气,直冲鼻孔,便在路边摘些野果吃下,以压腥气。 朱可欣沿路追赶张宣蒙,不几日,也来到洛阳,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暗中打探丐帮的消息。 这一段时日,她用功极苦,只盼出现奇迹,在八月十五前练成第五层功。她心中清楚,张宣蒙心地善良,又曾受欧阳雨馨及修罗教人的大恩,即使在泰山之巅打败欧阳振雄,绝不会杀了他,最多只是打败而已。只有她自己把心法练成,才可亲手杀了欧阳振雄,报了一家血海深仇。 练功勤苦,胸口的伤不久便好了,只是偶尔内息会在伤处有所涩滞,不似以前那么顺畅,她也未加注意。更令她奇怪的是,自吸了蛇血后,内功进境又快了许多。 丐帮聚会那日,朱可欣悄悄来到城隍庙附近,只是丐帮人多,防守严密,不敢靠近,唯远远地瞧上两眼,便寻一僻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