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继承仪式
“父亲大人最近几年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大了一些,做起事来不像以前那样干脆,”罗恩用略带失落的口气说道,“暗影团的人早就带回了情报,教廷的大部分兵力,都被征调到铁岩城去了。”
“铁岩城?”巨斧男人显然有些不可置信,那座偏远的城市已经平静了很多年,人们早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如今教廷在刚刚攻陷了虚祖城后,便将大队的兵力调往此处,难道……
巨斧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魔人的传说他也略有耳闻,但都是从古籍或者别人嘴里听到的,他本人并没有见过魔人,也从未亲眼目睹那些地狱魔物的恐怖之处。
但单单就从教廷的做法来看,神殿的人显然认为抵御魔人是比征服大陆更加重要且紧急的事情。
“是荒芜之地的魔人?”巨斧男人不是特别关心大陆的历史,因为他认为历史都是过去式的东西,他只关心当下,或者说只关心自己的军团,作为第七军团的副统领,他拥有极强的作战能力。
无论是单人,还是带领军队。
巨斧“卡索拉”,被称为第七军团之刃,与亚佐夫一起被誉为罗恩的手臂。
“应该,是一种新的怪物……”罗恩大概形容了一下龙人的样子:“牙齿,尖尖的;爪子,很长;满身鳞片……”
卡索拉挑了挑眉毛,“听上去和一般神话传说中的怪物没什么两样。”
“我不太擅长描述别人的外貌,总之,是种很可怕的东西。”罗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不管是魔人还是龙人,总之短时间之内还无法突破铁岩城,在教廷的军队没有撤回来之前,铁岩城的危机根本用不着别人来操心。
“就让教廷的军队跟那些怪物对峙好了,那群红衣混蛋不是总以上帝的代言人自称么,消灭邪恶之类的事情,当然是理所应当地归于他们,”卡索拉看上去心情倒是蛮不错的,敌人的敌人虽然称不上是朋友,但总归可以通过互相消耗来降低对自己的威胁,“不管最后谁是胜利者,反正都是我们的敌人,面对怪物与面对教廷没有什么差别!”
“这样想想看,我还是更想让教廷的军队击溃怪物,毕竟人类的脸孔看上去不会太恶心。”罗恩盯着远方的劫掠船,这附近的海域已经找不到能够掠夺的土地,他麾下的士兵们只能向更远的地方探索,这次出航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他看着船只靠近码头:“希望这次的收获,可以给我一些惊喜。”
……
寒风呼啸,夹杂着雪花从窗边掠过,在门口积起了很厚的一层,房间内灯光十分昏暗,连窗外的天光都用厚厚的窗帘挡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温,像是腐烂的肉体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有股浓浓的药味,几名白发苍苍的老祭司围在房间中心的床边上,脸色都有些阴郁。
床上躺着一名全身都被纱布包裹的病人,浑身上下的躯体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地方,就像个破破烂烂的麻袋,如果不是胸口有略微的起伏,几乎与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还是不行?”站在房间角落阴影中的一名红衣神官沉声问道。
“身体的受损面积太大,连内脏都错位了,目前还不能确定脑部有没有遭到严重打击。”其中一名老祭司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仅存的一点生命力,完全在靠意志支撑。”
“药物呢?”
“没有作用。”
“这种程度的创伤来说,几乎是无法被治愈的,就算勉强保住一条命,以后的行动也会受到限制,很多地方的骨骼都无法被修复,”老祭司语气沉重,“也就是说,就算活下来,他也无法再次战斗。”
红衣神官沉思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能战斗的圣骑士,对教廷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听出了神官话语中的深层含义,老祭司小心翼翼地问道:“要进行继承仪式吗?”
“这里的条件……有些简陋,”红衣神官有些犹豫,继承仪式的要求十分苛刻,就算在神殿中进行也有很大的失败几率,更何况如今是在条件艰苦的铁岩城,“但没有办法了,趁着他血液还保持着活性,尽快准备!”
“需要向大主教报备一下吗?”
“我会报告的,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红衣神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圣骑士,“把他的名字记下来,送往神殿。”
“他的尸体会被送进英灵殿,享受信徒和神官们的供奉与祭拜。”
几位祭司点了点头,眼神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圣骑士时,目光已经变了。
就像在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物体;而并非活生生的人。
“我会让人准备继承仪式所需要的祭台,”红衣神官盯着那几位老祭司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千万千万,不要浪费圣骑士身上仅存的资源。”
……
“前面就是我的领地了,”兰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指着前方已经显出轮廓的城墙,“那是木屋镇,上一个冬天,我的士兵们就是在那里,击退了一批又一批想要入侵的野兽,和敌人。”
老索帕扶着船只的栏杆,他长叹了口气,实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兰特来到了空渡领。
或许是因为兰特的身份的确很有说服力,或许是兰特言谈中的自信打动了老索帕,又或者是随着工期的接近,老索帕病急乱投医,总之他抛下了工坊里的一切事务,就这么来到了空渡领。
“兰特阁下,我有些后悔了。”老索帕看着越发接近的城墙,“我后悔就这么傻愣愣地跑了过来,如果您在欺骗我的话,我却根本没有办法来讨要我的损失。”
“您的意思是,我们该事先签订一份合约?”兰特笑了笑,“这可不像是帝城人的风格。”
老索帕撇了撇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