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开铺子
赵振兴想着那一日的忙碌,这心头忍不住就热乎起来,好似还能听到那铜板银角子哗啦啦的往篓子里面钻。 “爹除了赶集,就没想过旁的?”赵怡然忍不住扶额,赵振兴还真是个实诚性子,自己说什么他就想到什么,咋就没有多想几步。 “旁的?”赵振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显然这话里有话,他不由清了清嗓子,“让爹想想……” 赵怡然索性提过一旁的热水,拿来脚盆,自到屏风后面梳洗去了。 待得她转身过来,把脚盆里的水倒进屋外廊下的大木桶里,留待那些伙计清理下去。 “爹可是想到什么了?”她把巾子脚盆等物放好,见赵振兴自顾自的坐在一旁,还在凝眉沉思,就连姿势也与先前一般模样,显然是一动也未动过。 赵振兴被她的说话声打断思绪,人也醒过神,“爹想到一点儿,就是不知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那爹说来听听。”赵怡然索性拉过一张凳子,就在赵振兴身旁坐下,做洗耳恭听状。 “刚刚你让我想的应该不只是想要再去朱家镇赶集,你……是不是在打算那边开个铺子?可是咱家的人手不够啊,还是你想跟仙客来一样,把咱们的东西直接卖与当地的酒楼?” 赵怡然挑眉,示意赵振兴,“爹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这地儿想,因为之前你说过咱家现在不适合开铺子,那一是因为没本钱,二是后头没人,怕人夺了咱这铺子和辣酱方子……”赵振兴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赵怡然听了不由得暗自点头,目带鼓励,让赵振兴继续往下说。 “可是现在不同,先不说咱们手头上的银子,要是只开个卖串串的吃食铺子,那本钱已是足够了。再来,你今儿提了那小书童,我就想到王先生,他就住在那朱家镇。” “要是照着你以前的说法,咱们请他帮忙介绍个当地势大的,应该不是个难事,到时店里的收益给他分上两成红利,想来那铺子开在朱家镇应该也就没甚大的妨碍了。” 赵怡然点点头,赵振兴能把她以前说过的一些话都记着,在加上他的想法,两相一结合倒也算是个主意。 “爹爹还有一点漏算了。”赵怡然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 “哦?还有啥?”赵振兴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发。 “咱们跟仙客来的协议……” “哎呀,对呀!”赵振兴猛地一拍腿,“你不说这茬儿,我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那就剩下咱们自己开铺子了?可是,就如我先前所说,咱家没那老些人手。再说,这一开春,山上的活计就开开始忙活了,我肯定顾不上那头。” 赵振兴说得这些确实是实情,不过赵怡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她起身拿来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赵振兴各倒了一杯茶,“爹说得这个我都想过,这事儿现在是这样的,铺子算是咱们自家开的,仙客来就是知道了也拿咱没辙,何况咱们又不是开酒楼的,咱们就专门开间卖串串的铺子。” “回头,爹找个机会知会周掌柜一声,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再说,咱们的店要是开在朱家镇的话,也与仙客来不相冲,朱家镇可没有他们的分店。” “至于爹说的人手一事,我倒是不太担心,咱们到时候只要有一人守着店就是了,到时候雇几个得力的人帮着操持这店,咱们把工钱开得足足的,自有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干。”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食材,这其他都好说,就说这牛羊肉可是咱们串串里面重要的串串之一,到时候这些要都没了,咱这串串可就失了不少味道。” “你说的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咱们这次回头的时候,从你谭大伯那边走一趟,他前次让人给我捎信,说是咱们托他的事有了眉目,咱们这次正巧去看看,到时候再做决断不迟。”赵振兴也端起面前的茶碗,咕咚几口下去喝了个干净。 “现在就是你哥和你舅舅这事儿也不知是个咋说法,现在没定下来,咱也不好去跟王先生开这个口。” “谁说不是。” 赵怡然也觉得被动极了,这种凡事都依赖别人做决定,自己才能跟着安排的感觉糟透了,想想她就怀念从前,那种凡事有人在她身后撑腰,她只管放手施为的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此时念叨的某人,却是正挥汗如雨的自演武场出来,他一边拿着巾子拭着脖子上的汗,一边大踏步的往前走。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此时得了程威的示意,已经各自退下了。 程威紧走几步,正好接到程锦川抛来的巾子,“少爷,我有要事禀告。” 程锦川看了眼被汗湿粘在身上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强忍着要进净房的冲动,微微一颔首,“随我到书房来。”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先后进了屋内,原本候在门口的侍书见了,立马小跑着进了一旁的耳房,待他端了茶水过来,书房门已经被程威一把给带上了,他只得端着茶水候在门外。 程威一把关上房门,上前几步,自怀里掏出一枚蜡丸递给程锦川。 程锦川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接过,自一旁的宫灯上慢慢的溶了,随即展开一根约么半尺长的纸条来,也不知上面究竟写了些啥,他越看面色越是冷凝。 未了,却是一拍掌,把那张纸条拍在书案上,嘴角翘起一抹讥诮,“哼!我倒是哪路神仙,就他这做派,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少爷还请息怒,咱们现在手上握着的这些,虽说是还未发出什么威力,但是,对上这些人,也不是没有一敌之力……”程威还鲜少见他这般七情上脸,忙在一旁劝慰道。 “一敌之力?我为何要与他们那些魑魅魍魉去一拼死活,焉知这不是旁人下的套来试探于我,要知道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旅居于此,也不过是为了潜心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