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好活
掌柜的听他们这么说,也只当是在安慰自己,他仍旧担心着。不过看他们这些人也是身着华服,想必是非富即贵,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坚定的眼神。掌柜的竟然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王公子是讨不到好的。随后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一行人吃完饭后,并未做太多停留,就离开了。
只是刚到门口就碰到了王员外带着官兵包围了客栈。苏浅他们一看就知,这掌柜的所言非虚。
不过,他们自然也是不怕的。于是一行人就站在了原地,没再动作。
“是谁伤了吾儿。”只见一个膀宽腰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大喝道。
“是谁?”从一群人中走出一位身穿官服的瘦小男子,一副阿臾模样,站到了中年男子身边,道了句“岳父大人”。
白容一看这男子的损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听从一介商贩的指挥,更可气的是,竟还为虎作伥。
“死了吗?”白容忿忿的问了一声。
王员外一看这人不但不道歉认错,反而还口出恶言。顿时气的他肝儿疼。他扭头看了一眼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立即明白这岳父的意思。他直接走到白容面前,望着白容,许是白容个子有点高,他不自觉得踮起脚尖,看到还是没他高,就又悻悻地放了下来。
“来人,把这人给本官抓起来。”他挥着两手。
那些官兵见知府大人发了话,也就打算把这人带走。可刚到跟前,就被人拦住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苏浅越过白容,走上前来,随后直接喊了苏浩上前。
“苏浩,圣旨。”
苏浩很快将圣旨取来,递给了苏浅。
那知府一看见明晃晃的圣旨,顿时脚都软了,立即跪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
刚才还兴冲冲嚷着抓人的王员外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掌柜的见此,也忙跪了下来,顿时明了这些人为何不怕。若是猜的不错,这些人应该就是禹都过来的官老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人全都跪了下来。
知府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狠狠地看着王员外,暗暗恨起了王公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些人。
知府此时哪还有心思听这圣旨,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不知何时已经坐下的君逸宸身上。
他虽没见过宸王,可在宣读圣旨之时,安然坐下的人,也就只有皇上极宠的宸王。
此刻,宸王坐了下来,看来这事有些难了。
他没想到这些人会那么快就到了潼城。自接到官文,他猜想着王爷和丞相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路途又如此遥远,少说也得半月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更可气的是,竟让王嘉丰那小子给碰上了。
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别说头顶上的乌纱帽,怕是连人头都不保了吧!
“陈知府,接旨吧!”苏浅看了看愣着没有接旨的陈邴,出声提醒道。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邴接过圣旨,抬手擦了把汗。
“陈知府,热吗?”白容看着满头大汗的陈邴,就差仰天大笑了。
随后,白容满面笑容地看着陈邴说道:“陈知府,还要抓我吗?”
听到这话的陈邴是大气也不敢出,虽不知这白衣男子是什么身份,但看他能与丞相并肩而行,定也不是简单之人。即使知道这白衣男子是故意的,可他也只能忍着。
同样大气不敢出的还有王员外,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惹上这些人。现在倒好,他不但快死了,怕也要连累全家人都得跟着掉脑袋。此时的他,又缩了缩身子,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到底,那肥硕的身躯也没有办法降低他的存在感。
“本王还以为陈知府弄那么大阵仗,是来迎接本王的呢?”君逸宸坐在那儿,简单的一句话让陈邴直冒冷汗。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有眼不识泰山。微臣没想到王爷和丞相大人会这么快就到了。”陈邴连忙跪在君逸宸面前,头不敢抬,气不敢出。
“这么快?是不是本王不来更合你意?还是说本王到了,要通知你一声?”君逸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邴,那似说笑的话语,却让陈邴一点也笑不出来。
“微臣口拙,王爷恕罪!”陈邴没想到君逸宸竟又说出这话来。此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省得自己再乱说话。
沉了半晌也没有再听到君逸宸说出一句话。担心自己再出现口误,就忙换了句话。
“王爷,您看这一路旅途劳顿,要不就先移驾府衙?”陈邴低着头说道。
他现在只希望王爷能快些离开这个客栈,然后忘了之前发生的事。
可希望也只是个愿望而已。
“陈知府莫急嘛!这事不是还没解决吗?谁对谁错,公堂之上不同样得判吗?”白容一眼看穿这陈邴的心思了。想就此了事,哪那么容易。
陈邴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暗想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君逸宸,这王爷没说话,肯定是允了这公子说的话,看来要了结此事,也只能把王公子推出去了。
“回王爷,王员外家的公子以下犯上,论罪当诛。”陈邴说完这话,以为君逸宸是同意自己这样判了,便又说道:“来人,去把王公子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王员外一听,差点昏过去,好在旁边的下人扶的快,他才没有栽倒。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在心里大哭,可又不能说,如今落此下场,他只怪家里那婆娘的溺爱,也恨自己对他的放任。
“啧啧,陈知府不问事件原由,直接问斩,是不是太过大意了?”苏浅轻问一声。
“是啊!女婿!”王员外一听这话,连忙接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或许还有救,或许这丞相是个秉公办法之人。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没有浑到招惹这些人。
而听到王员外话语的陈邴,是恨不得自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岳父真是为了儿子,连脑子都不用了。他也不想想这些人是一伙的,哪那么容易就放了王公子。
而苏丞相这看似公平的问话,却也暗藏玄机。若问了事由,最后王嘉丰还是得死,若不问事由,直接就是失察之罪。
现在倒好,自己的岳父都直接给自己坐实这失察之罪。
“微臣大意。”陈邴汗涔涔往下流。
话虽如此说着,可他也是心思百转。抛开失察之罪,这苏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现在就审吧?他疑惑的看着苏浅,满脸堆笑地问着苏浅:“那苏丞相的意思是?”
“明日再审!”苏浅直截了当的说。
“丞相大人说的是,那就把王公子暂且收押,明日再审。”陈邴附和地说道。
“不过,这王公子如今身中剧毒,怕是撑不过明日啊。”陈邴又把目光转向苏浅。
他来时就已经见到王公子了,脸上已经全部抓烂,看着惨不忍睹,而且还少了一只胳膊,那断臂处满是黑血,看那样子,毒素怕是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撑到明日,怕是大罗神仙都不能保证吧。
苏浅听到这话,看了看白容。白容回以微笑。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尽管明天开堂就好。”苏浅在看到白容微笑时就已经有了答案。和阎王爷抢人这事,白容从来没少干。拖个一两日,应该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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