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绝不允许
梁晗现在的卖相着实惨了一些,头上鼓起了两个大包,两个眼圈乌黑,嘴角也被打破了,一大片血痂乌黑,很显然是被一拳头准确地命中了这个位置造成的,现在李泽很担心这家伙的牙齿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只是这家伙现在像一条蛇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涕泪交流是个什么鬼这家伙不会这么脆弱吧平常看起来都是一副铁血硬汉的模样来着. 田波凑到了李泽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李泽眼皮子一抬,一边的燕一立即便低下了脑袋.李泽嘴角上翘,还知道心虚不过李泽很喜欢,能因为自家弟兄吃了亏便不依不饶的报复,硬是要得. “去把燕九找来.”他低声吩咐道. 片刻之后,燕九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箱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瞅了一眼地上扭来扭去的梁晗,便拿眼睛去瞅燕一.燕一指了指梁晗的左脚,燕九当即蹲了下来,伸手去脱梁晗的靴子,她人小力气弱,扯了好几下也没有扯脱,本来一边垂手站着的龙一迈前一步,蹲下身子,噌地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拔匕首,呼啦一声干净利落地剖开了那只靴子. “谢谢哥哥!”燕九笑着对龙一说了一声.”不过他可没鞋子穿啦.” 龙一不说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梁晗的袜子,绑腿布,再一次从中一刀两断,露出了一只光脚板.站起身,偷偷地看了一眼李泽,见李泽坐在哪里并没有言语,便又垂首退到了一边. 燕九看到了梁晗脚底板的那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伤口,从药箱里摸出了一瓶药水,倒在伤口之上,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慢慢地按揉着. 那毒发作得快,治起来倒也好得极快,不过盏茶功夫,梁晗人也不再扭了,咽喉里也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要不是胸膛一起一伏,喉结一上一下,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有什么后遗症”李泽看着燕九. 燕九摇摇头. 李泽顿时明白了,梁晗这是羞于见人才装死人呢.挥了挥手道:”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整一下,洗个澡,换身衣物,等会儿我还要与你们说话.” “是.”众人躬身,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李泽,屠立春与躺在地上装死狗的梁晗. 李泽踱着步子走到了梁晗的身边,伸腿踢了踢他:”好了,梁好汉,敢来探我的秘密,却不敢睁眼见我吗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涕泪交流像个娘儿们.” 话刚刚出口,梁晗猛然睁开了双眼,愤怒地瞪视着李泽:”要不你来尝尝那个臭小娘的手段” 李泽哼了一声,蹲下来,伸手拍了拍梁晗的脸庞,再伸指头在对方头上鼓起来的大包之上弹了一下,梁晗嘶的一声痛哼,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在我的地盘,窥探我的秘密,而且被我抓了现行,居然还敢对我吹胡子瞪眼”李泽冷笑道:”不怕我宰了你” “你不会宰了我!”梁晗摇了摇头:”如果要宰了我,我就不可能活着走到你的面前.既然先前没有杀了我,现在自然也不会.” 李泽大笑:”这个时候倒聪明了一些,不过梁晗,不要聪明得过头了,杀不杀你,不过是我一念间的事情,了不起,再杀一个也就是了.完事了往山沟里一埋,以后有人问起你们来,我就说你们两个在庄子里住得不耐烦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飘然远去,不知所踪了,以你们二位的这副高人作派,想来肯定是会有人信的.” 看着梁晗越瞪越大的眼睛,李泽接着道:”而且像我这样老实的,懦弱的孩子,谁会怀疑是我做掉了你们呢你说是不是” “你是老实的孩子”梁晗怒极反笑.”小公子,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孙先生的身份和重要性,还飘然远去你这四个字一出来,立马便露馅儿,你老子,李公立即就会晓得你这个老实儿子很不老实,用不着多费功夫,只消抓住你眼前这位保镖一问,他保管什么都给你说出来你信不信” 李泽看了一眼屠立春,见屠立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不由微微一沉,但马上脸上却又浮现出了笑容,拍手笑道:”哈哈,果然一诈,就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些东西来了,梁晗,现在我们当真是要好好谈一谈了,特别是那位公孙先生的事情,我很想知道.” “休想.”梁晗冷哼.先前他还怕这位小公子做事根本就不顾后果,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位是个晓得厉害的人,他就更不怕了. 李泽叹了一口气,”梁晗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只好再让燕九进来了,你不知道燕九是谁就是刚刚给你治伤的小姑娘啊,说起来先前让你痛苦无比的那物事,也是这小姑娘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啊!她还有很多其它的花样,你先尝一遍后,我再看看能不能让你改主意!” 梁晗用一种见了鬼一般的眼神看着李泽. 李泽摆了摆手,屠立春便向着门口走去. “梁晗,你看看,我只不过想知道公孙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得罪了谁,犯了什么事儿,又不是让你出卖他别的什么,你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李泽笑吟吟地道:”既然你死心眼儿,那我也就只好让你吃吃苦头了.” 看着屠立春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栓之上,梁晗终于吼道:”停,停,你是李公的儿子,左右李公也都是知道的,再说给你听一遍也算不得什么.” 李泽大笑,站了起来,一拍手掌,笑道:”这就对了嘛,屠立春,给梁先生松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 屠立春微笑着走了过来,却从桌子底下拖出了一截铁链,先卡嚓一声锁住了梁晗的一只脚脖子,另一头挽在自己手中,这才掏出匕首割断了绑着梁晗的绳索,一手拖着他的臂膀将他扯了起来,脚一勾,一把椅子滑了过来塞到了梁晗的屁股底下,离着李泽却有着好几步远. 梁晗瞅了一眼李泽,叹息道:”你用得着这么小心吗还怕我杀了你不成” 李泽摊摊手:”杀了我你倒不会,不过嘛,你这样的人,是不能给你一点点机会的,说不定你此刻就正打着看能不能找到挟持我的机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是不是我年纪小,身子弱,可是不敢受惊吓的.” 梁晗怔怔地看着李泽,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年纪小,这是不错的,但行事,却比起那些积年老狐狸还要小心.李泽刚刚所说的小心事,他不是没有,但眼下,这本来就很渺茫的机会,也没有了. “你要问什么”他有些颓然地道. 半个时辰之后,垂头丧气的梁晗被田波带人押了下去.看着若有所思地李泽,屠立春苦笑道:”小公子,这么说来,这个公孙先生,还真是动不得了.” “我也没打算动他.”李泽回过神来,”这个梁晗啊,你以后与他多多联系一些.” “啊”屠立春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人是公孙长明的保镖兼朋友,可以知道很多我们不太可能打听到的事情,特别是当他们以后离开庄子之后.” “他只怕不肯跟我们讲.” 李泽摇了摇头:”他刚刚就跟我们说了很多了,人啊,只要有了这第一次,以后你再跟他打听一些事情,他的抵触心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我明白了.”屠立春道:”以后我会与他多接触,争取让他能成为我的朋友.” “可以,不过屠立春,你记住了,但凡我们秘营的人,只要有过一次背叛,以后就再也不能用了.”李泽的语气突然森厉了起来.”人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必然会来的.对于外面的人,我们或者可以宽容一些,但秘营,绝不允许.” 屠立春心中一颤,垂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