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銮卫
九尾剑竟始终不得近许易之身,并被不断消减,而他则辛苦地控制着第六尾,等待最后的攻击机会。 其实,他知道战局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 若许易将他作敌人,只需牵引兵气,朝他逼来,真气几乎耗尽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九尾剑神妙莫测,修到极致,小弟怕是没有机会的。” 许易宽慰道。 陆善仁来了些精神,双目炯炯,“此言非虚,若是修行到第九尾,神剑荡出,粉碎一切,你小子方才的手段再妙,也拦住不住。好比巨山崩摧,凡人化劲御劲的本事再大,又起来化解得了。” 话至此处,忽地一顿,沉吟道,“有一事,为兄不知当问不当问。” “师兄是想问我,是否化出了无量之海吧!” 许易何等聪慧。毕竟先前霸道到极致的指剑,暴露得太多,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此事根本无法长期隐瞒。 陆善仁怔怔盯着他,许久吐出俩字:“妖孽!” 许易道,“不过是无量之海,当世又非我一人,师兄言重了。” 陆善仁摆手,“言重么?一点也不言重。当今之世,据我所知,化出无量之海的,不超过双十之数,青年俊彦,也有三五人。可无不是各大世家,高门,乃至皇族的天之骄子,从小悉心培养,享受的是寻常武者十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饶是如此,也不过出了寥寥数位无量之海。师弟你的来路,我听周师说过,真正的崛起于阡陌,无依无靠,你能成就无量之海,其中艰辛,岂能想象?” 陆善仁感慨良久,拍拍许易肩头,“无量之海,当有无量前途。我知师弟和乌程侯家多有不善,师弟且放宽心,自今日起,乌程侯便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说着,手中多了一颗留影珠,真气催动,留影珠放出画面,正是二人适才交战的场面。 许易一头雾水,却听陆善仁道,“听说你在东城横扫十方,我便动了心思,皇城第一卫,金銮卫正缺人手,为兄有意招你入募。有这颗珠子,外加为兄保举,此事十拿九稳。” 许易抱拳道,“多谢师兄挂念,只是不知这金銮卫专司何职,实不相瞒,小弟有诸多烦忧,时间有限。” 陆善仁道,“放心,王廷重名爵,尊强者,无故不会相招,三月之后,新科进士赐宴,北满国有往使觐见,届时,需要金銮卫出班,平素兄弟可自由行动,王廷并不干涉。” “如此,再好也没有,小弟等师兄召唤便是。” 体味到了名爵之妙,许易并不甘心就此放弃身份,陆善仁提供如此机会,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陆善仁抛过一块刻着“金銮”二字的金牌,“此是凭证,进出宫禁无碍的,时日不早,我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说着,身形一闪,没入黑暗,随即,又有声音传来,“有空多去看周师!” “会的!” 许易默默应一声,身形展开,朝西方投去。 回到天猫,已是掌灯时分,幽幽灯火下,袁青花正站在柜台后盘账,晏姿低头缝着一件青衫。 瞧见许易进门,两人皆放下手头,迎上前来。 许易收了晏姿递上来的丹**和木盒,打开扫了一眼,道,“看来丹药的行市又涨了,十万金下去,水花也冒不起。” 原来十万金,只购回了一枚极品回元丹,一枚极品补气丹,一颗天雷珠,外加数十颗寻常丹药。 他犹记得即便是在盂兰会,极品回元丹,极品补气丹的售价也不过平均每粒两万金,天雷珠撑死了三万金一颗。 如今十万金出去,却只得了这些。 袁青花道,“东主有所不知,大比之期将近,各地士子蜂拥入京,别说这些紧俏物资,就连房租都涨了。您且放心,再过几日,咱们就用不着为钱发愁了。” 许易点点头,忽地,抛过一块腰牌,“这玩意你拿着,若是有人闹事,拿出这玩意有用。” 他交付袁青花的是警卫部发给他的证明身份的凭证,今日随夏子陌在城中闹了一番,他已知晓有战牌这么个奇特的存在。 好在战牌使用范围受限,一为保证商业,不得侵扰各大商铺;二为突出名爵之重,大越王廷命官不受战牌。 袁青花身处商铺,原本无碍,但为怕遇上见钱眼开的,许易自要给他多加一层屏障。 交代完,许易吩咐两人早些歇息,便自入后院。 他选了书房作卧房,书房内的木架上,皆是袁青花搜罗的关于修炼界的书籍,诸如《万妖志》,《五国地理》,《莲蓬鬼话》,《论器》等等,正是对了许易的癖好。 说来,相对这些书籍,许易更喜欢翻阅经史,这是穿越后这具书呆子身体留下的潜在意识在作怪。 但既入修炼界,他深知知识的重要,不为别的,单凭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足以促使他如饥似渴的阅读。 掌上灯,取了一本《论禁》,在窗前坐了。 窗外几丛翠竹,随风摇摆,吹得灯火飘飘,营造出了一份难得的写意、安宁。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却是晏姿端着盆水进来了,雪白的毛巾搭在肩头。 许易赶忙起身,接过脚盆,解下袜子,将脚放进盆去。 以他如今的境界,泡脚只有除污的作用,却无解乏的功能。 生活上,他好逸恶劳,自己不嫌弃自己,洗不洗脚,毫无干系,说了几次,偏生晏姿不听,只要他在家,晏姿总会伺候汤水。 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劝了,只要晏姿端水来,他都自己行动,并不要晏姿作那贱役。 泡了半柱香,晏姿帮他脚擦干,端盆欲行,许易察出气氛不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道,“小晏,是不是这些天跟我在炼房,太过辛苦,累着了?” “没,没有,公子,我不累!” 晏姿心中柔情万缕,却又不知从何述说,只深深低了脑袋,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