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盛世文章
“哈哈……” 濮安仪王仰天大笑,笑罢,冷声道,“岂有君子口言利。” “盛世文章最值钱。” 许易淡然道,“王爷何必顾左右而言他,若真想见识许某的本事,应下便是,除非王爷心虚。” 濮安仪王明知对方是激将,依旧被撩得焰火漫天,冷哼道,“你开价吧!” “不多不多,百万赤金钱币即可。”许易伸出一根指头。 满场哗然,便是安庆侯也张大了嘴巴。 濮安仪王仰天打了个哈哈,瞬间恢复正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百万赤金钱币能买你十个人头,欺世盗名就是欺世盗名,不敢比,何苦用此策略,愚蠢!” “既然王爷如此说,为示公平,许某也出百万金,与王爷对赌一局便是。” 图穷匕首见,折腾这许久,许易可不就为引濮安仪王入彀。 此言一出,满场近乎鼎沸。 适才,许易当众索要百万金出场费,众人皆如濮安仪王所想,认定许易必是惧战,心头才竖起的神祗轰然倒塌。 岂料,此处竟出现了神转折。 濮安仪王死死盯着许易,似要从他那对淡然的双眸间,窥出世间至理,可惜,除了漆黑的双瞳,根本发现不了丁点的情绪。 “长天莫非连区区百万金也拿不出来,还是先前就是凑热闹,若真是凑热闹,自去便是。” 安庆侯乐呵呵道,厚非的双下巴随着微笑,荡起一道道肉波。 被濮安仪王憋了这许久,安庆侯终于找到宣泄口了。 百万金何其多,便是贵为王爷,也绝不是一笔小数。 “虚张声势!” 濮安仪王冷笑一声,“赌了!” 当此之时,因为濮安仪王先前的嚣张,实则已堵死了他的退路,除非他姬长天想成为明日神京最大的笑话,必然只有应战。 且濮安仪王还有自己的一番盘算,一则,顾允真、叶飘零的组合,未必就会输给许易,二则,百万金之赌,未必不是姓许的小子虚张声势。 整体来看,他姬某人的胜算颇大。 随着濮安仪王的应战,场面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百万金何等之巨,纵使场间众人非富即贵,百万金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如此豪赌,世所罕见。 “王爷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易盯着濮安仪王,眼放精光。 他这番劝说,听在濮安仪王耳中,无比舒坦,“不必,本王从不知后悔为何物。”说着,念头一动,手上立时多了一张金票,“此乃德隆钱庄出具的本票,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金。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安庆侯爷在此,便请安庆侯爷作个中人。”说罢,将金票大方地朝安庆侯递来。 安庆侯痛快接过,“老夫作这个中人便是。”说罢,目视许易。 许易道,“实不相瞒,某暂时拿不出百万金……” 话未说完,濮安仪王冷道,“拿不出钱来,你便敢与本王相赌,真当大越皇威杀不得人?” “长天何必动怒,赌局仓促,谁能像你这般随身携带重金,许先生的百万金,老夫暂时垫付了,想那紫陌轩可是拥有拍卖牌照的商铺,岂会拿不出百万金。” 安庆侯无比痛快地替许易背书,说着,手中亦多了一张德隆钱庄出具的百万金票据。 “如此,多谢侯爷了。” 许易抱拳道。 此刻,许易须弥环中,计有三百二十余万金,要拿出百万金自非难事。 然他自有盘算,有道是财不露白,紫陌轩不过新起,尚且欠着德隆钱庄八百万金的贷款,若是他这个东主随手掏出百万金,不是主动招惹人往不好的地方想又是什么。 许易自不会做此蠢事。 却说两百万金的本票捏在安庆侯手中,一场豪赌,势所难免。 不多时,赌斗双方确定了参赛人选,不出所料,果然是顾允真,叶飘零双双出战。 原本,以顾允真的身份,是万万不肯以二敌一的,这般,即便是胜了,也难免落人口实。 可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他矫情,濮安仪王的百万金都砸下去了,若是出了差头,以濮安仪王的脾性保管不会管他顾某人是不是什么诗心,将自己挖心倒是有这可能。 叶飘零同样倍加紧张,满以为是一场邀名之战,败则无碍,胜则大喜的挑战,不知觉间,竟被该死的姓许的弄成了百万豪赌,若是失败,他叶某人简直不敢想象。 两人的紧张,许易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口上却道,“稍后还有拍卖会,咱们速战速决,是诗是词,皆由你二人选定。” 自信,许易有着绝对的自信。 前世的许易,性格孤僻,除了痴迷游戏,便是喜爱阅读,从各式网络小说到古典诗词,散文,皆多涉猎。 虽不说浸淫已深,达到国学专家的程度,但著名的诗词,文章,做到记诵,还还是足够的。 而今世的许易,自幼苦读,天分才情极佳,自身死前,便已贯通四书五经,文字技巧深沉。 许易自信此刻临场比斗,哪怕对方限韵分韵,他都能从脑海中搜出著名篇章。 如此有胜无败的赌局,许易又怎会拒绝。 “诗词未免过于单调,指物作诗,非是难事,限韵分韵,更是小道,况且诗词之作,要分高下,实在太难,毕竟,千人千心,你之诗入甲心,我之诗合乙意,如此纠合,胜负之分,难有恒定之理,故难以为判,事关百万赌金,不得不慎重,不如这样,你我赌斗楹联如何?众所周知,楹联乃诗中之诗,胜负之分极是显然,不知许先生敢不敢应战。” 叶飘零不愧是百万举子之中,能夺得魁首之人,头脑极灵,工于心算。 许易摆出的阵势,已让叶飘零确信许易绝非浪得虚名,若堂堂正正比较诗词,多半闹个灰头土脸。 要想胜出,唯有另辟蹊径。 他口上所言种种,比较诗词难以判定胜负,看似有理,实则强词夺理,诗词之好坏,但凡有审美,通文墨之人,皆能辨别。 偏生被他说成千人千心,难以判定胜负。 虽然牵强,依旧自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