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知彼
许易接过,“在下薛向,还未请教?” 葛袍中年道,“在下刘应鳞!” 许易道,“某不想知道刘兄的门路来自何处,却需要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小说2” 虽说只要此人到时供应风系符纸就好,没必要问那么多,可他小心谨慎惯了,绝不愿承担丝毫无谓的风险。 葛袍中年道,“这个告诉你也无妨,符纸如何得来?自然不是天生地长,还是要人炼制而成,某有个固定的圈子,有数人精擅炼符之法,当然也只是能炼制粗浅的一阶符纸。” 许易霍然变色,他忽然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极大的问题,那便是符纸产出的问题,他竟被定势思维牵绕,以为符纸一如灵石那般,乃天生地养,人力不能驯化。 此刻,葛袍中年一席话出,许易只觉好似三伏天一盆冰水兜头泼下。 他如今炼制符箓,实在太难,既难在五行灵石难寻,又难在符纸难求,反倒是对符纹的绘制,以及符术的把握,排得相对靠后。 唯因前二者是客观条件,他很难改变,第三者是主观能力,他可以通过努力锻炼,后天培养。 如今,葛袍中年一席话,无疑又为他的炼符大计,掀开了一缕曙光。 “如此甚好,你我便长联系,若某尊长炼出了迅身符,某第一时间来寻你。” 许易做下承诺,顺手送出一枚传音球。 接到传音球,葛袍中年大喜过望,显然,此传音球,便证明了许易的诚意。 相比许易,葛袍中年这位掮客,更在乎渠道的打通。 一条完成的制符渠道的打通,他作为中间商,无疑能享受到丰厚的回报。 他忽然觉得自己此次来入选应征,似乎有些冒昧了,转念又想,若非来此,又怎会遇到这等机缘。 继而,念头又散,对许易传音道,“此次强弱之战,凶险万分,不知薛兄可曾做好了准备。” 他竟又开始担心许易的安危来,生怕这位出个意外,才接起来的渠道又断了,哪怕这个渠道目前仅仅存在于纸面上。 许易传音道,“哪里有什么准备,随大流吧,本来薛某是想来此寻觅机缘的,既然遇到了刘兄,机缘已得,旁的却是不太在意了,只求平安渡过这次的强弱之战。” 许易深通人性,一番话简直说到刘应鳞心坎里去了,却听他道,“谁说不是,即便如此,薛兄也千万小心,最好不冒险,不露头,尤其是遇到胸前别有桃花的,千万不可招惹。” “桃花”二字入耳,许易后脊梁骨顿起一阵酥麻,面上却古井不波,“此是为何,莫非那桃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刘应鳞传音道,“哪里是什么法器,乃是一位大人物的标志,凡是胸前佩戴桃花的,皆是他的门人,此次强弱之战,他门下三十六位高徒,尽皆出战,被那人赐予桃花,无非是警告各方,该给他钟某人面子,摆明了是想让他的门徒皆得机缘。” “桃花”,“钟某人”,这两个词汇连接在了一处,许易又怎么可能还猜不到刘应鳞说的是谁。 许易笑着传音道,“有什么好隐晦的,不就是桃花魔钟子瑜么,某久闻他的大名,怎的,这大**真就那么可怕么?” 刘应鳞摆摆手,传音道,“罢了,此事掠过不提,薛兄只需知道,遇到带桃花的,避开便是,足保无忧。” 许易费了偌大辛苦,寻的就是桃花,岂愿避开,便听他传音道,“实不相瞒,我那长辈,和钟老魔有旧仇,屡次要我搜集钟老魔的消息,不得便罢,如今听到了却不打听,却是欺心,刘兄若不愿见告,某便寻人去问,想来总能问到的。说来我那长辈闭关已有十数载了,我也是新近听他提起和钟老魔的旧怨,想必是符术有成,存了报仇雪恨的心思。刘兄若肯见告,某必在长辈面前,贪刘兄之功。” 刘应鳞心中的确不希望这位薛兄弟和他那位会炼制奇符的长辈,和桃花魔对上,一旦失败,他刘某人的大半身家也就没了着落。 可许易话说到这般份上,他也知晓没了推辞的余地,谁叫桃花魔的大名实在太响,想要打听,也非是难事。 便听他传音道,“罢了,某便说上一说,说来,薛兄你也是问对人了,刘某在这混乱星海混迹凡二十年,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各大交易场所,频繁来往,很多旁人一知半解的消息,在下都了解通彻,说到这桃花魔,不知薛兄想要问哪方面的,是此人的桃花史,还是过往战绩,抑或是人脉关系。” 许易传音道,“既是了解恩怨,自然是想知道此人的具体手段,不知刘兄可知晓一二。” 既要灭杀此人,许易最关心的自然是对手的本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战术大师,许易将此句奉为圭臬。 刘应鳞面色苦,许易传音道,“怎么,莫非刘兄有难言之隐。” 刘应鳞传音道,“哪里是难言之隐,而是根本没法说,但因见过此人手段的,都成了死人,刘某是想说无处说。” “传言总该有一二吧。” 许易依旧不死心。 刘应鳞道,“这个倒是有,他的门徒倒都是走的肉身横练一路,以徒观师,钟老魔的肉身恐怕强横绝伦。此外,还有传言说钟老魔昔年在光明尊者未迹之前,曾施恩于光明尊者,想必得过光明尊者的指点,否则岂会有今日成就。” 又是个令人郁闷的消息! 光明尊者的大名,自许易到来混乱星海这几日,耳朵里终日塞满了这个名字。 混乱星海的盖世英雄,北境圣庭大人物们眼中的震世大寇,已一己之力,占据混乱星海,开辟罪恶乐土,无道乐园,引领混乱星海,成功对抗北境圣庭毁灭性打击凡数十载。 桃花魔竟和此等人物,扯上了关系,岂不让许易牙疼。 好在他性子坚韧,遇到困难也实在够多,便是块泥巴,在这恒河沙数一般的困难锤炼下,也早就坚如精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