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慕光明
然则,事已至此,许易已无退路,一旦让谢清风发动,围攻虽众,必定十死无生。 一击未破,许易借着迅身符余力,荡开三十余丈,转瞬又放出一张迅身符,再度虎扑近前,左臂摆动,运起藏锋式,珊瑚角顿时化作流光,右臂之中,筋脉如龙狂动,汹涌的罡煞喷薄而出,在掌中结出个微小的能量团。 轰隆,狂暴的气浪炸开,许易被反震之力,消解了迅身符的余力,还倒冲出七八丈,谢清风却依旧不动不摇,天罗云衣,却是丝毫未有损耗。 谢清风却面现痛苦,又气又急。 原来这天罗云衣的防御,和魂衣如出一辙,皆是以阴魂为主导。 魂衣受到攻击,无论是否能防御得住,必定牵连阴魂,天罗云衣亦是这般。 许易暴虐的攻击,虽被天罗云衣防御下来,对谢清风阴魂造成的剧痛,却非同小可。 痛得他狰狞的面目,完全扭曲了,甚至连意识也无法凝聚,才想反击,许易又催动了第二张疾风符,如一团暴风撞了过来。 砰! 轰!!! 许易倒卷,谢清风剧痛难当! 第三张疾风符,第四张疾风符…… 一连十张疾风符,谢清风终于坚持不住,痛得瘫倒在地,满地打滚,天罗云衣遍布裂纹。 许易虽面色如常,心中之痛,丝毫不再谢清风之下,他所练就的十三张疾风符,竟有十张消耗在了谢清风身上。 强行压下心中的痛惜,许易暴起发难,拼却这绝大代价,换来的战机,他除非疯癫了,才会紧紧抓住。 当下,他狂飙而来,催动珊瑚角,闪电一般一连刺出十余下,砰的一声,天罗云衣彻底崩碎,珊瑚角犹自电闪,瞬间将谢清风刺成碎肉。 许易赶忙放出收魂瓶,原想着没了招魂幡为助,强大的阴尊魂魄,未必好搜拿,却未曾想,谢清风的阴魂竟连聚成一团,也极度困难,衰微到了极点,如一团轻薄蒙雾,转瞬投入收魂瓶中。 原来却是他疯狂进攻之下,谢清风的阴魂为支撑天罗云衣,竟生生耗惨。 说来话长,实则不过数息,一场战斗,便告结束,此刻,满峡谷因山石崩塌造就的烟尘还未散尽,诸人甚至还未从一众天雷珠的剧爆中回过神来,谢清风已横尸当场。 随即,众人胸口的强弱令皆传来蜂鸣声,许易脑海中陡然浮现文字,立时腾空而起,朝西狂飙十余里,便见一道光门,投入其中,转瞬消弭。 便在这时,塔楼之中同谢清风共饮的十余位军团长还在饮宴,正等着谢清风回归,好得些便宜物资,十余道蜂鸣尽数响起。 哗啦啦,无数杯盘落定,咔嚓一声巨响,两张条案化作齑粉。 众人面上俱是浓浓的难以置信,任打破头颅,众人也无法相信,强弱令中传来的文字信息。 …………………… 踏入尚功堂时,许易强弱令化作了金色,分值变作了一千三百余分。 面对这个分值时,许易初始有些想不通,后来接收了强弱令的信息,便想通了。 原来金色,单独是一层奖励,三百的分值,乃是奖励他待到了第三关结束。 他才跨入堂来,便有一位黑袍侍者迎上前来,见得他胸前的金色令牌也不惊诧,径直引了他朝内堂行去,在一条牵绕的甬道来,左突右拐数次,终于转进一间明堂,堂外,茂林修竹,曲桥流水,宛若中州之繁盛园林,哪里似密道古屋。 到得此处厚,黑袍侍者径自退去,始终一语不发。 许易不出言,他已然通过感知之力察觉到了内堂有人,果然,流光溢彩的珍珠帘幕被掀开,一位素袍中年行了出来,面目粗犷,头戴逍遥巾,眉宇间颇有英气,行动之间,气血鼓胀,竟只有凝液境修为,见得许易,远远一抱拳,“见得阁下真容,实乃某三生之幸,一千三百余的分值,金色副令,赏强罚弱之战自兴起以来,从不曾得见,阁下也算是将自己写进了我混乱星海的历史。” 声音温润,听入耳来,却自有一番威严。 许易抱拳道,“足下过誉了,某只是邀天之幸,恭逢盛会罢了,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素袍中年道,“某姓慕,名光明,阁下唤某老慕就行,某添为此间管事,惊闻阁下到来,特来相见,此间兑换事宜,某皆精熟,阁下若不嫌弃,便由某来引领此次兑换。” 许易笑道,“求之不得,实不相瞒,某是第一次参加强弱之战,其中内情,实在一无所知,还请光明兄代为分说。” 素袍中年道,“并不麻烦,兑换过程,和外间商会的传送器械别无二致,只是关于分值,和金色副牌,需要分说一二,却也简单,某说一遍,阁下当能记下……”随即,将分值和金牌以及兑换办法,交代了一遍。 除却金牌的兑换准则,大致和绯衣中年所说一般。 分值既有兑换实物,和兑换“兑换机会”两重的作用。 譬如许易有一千三百余分值,一百分值可以换取一枚火系灵石等实物。 若是许易想要换取更高等级的宝贝,便要将分值兑换成“兑换机会”,再出灵石,可以平价将更高等级的宝贝赎买过来。 而金色副牌,则是完完全全的兑换机会和兑换实物合一,按素袍中年的说法,金色副牌足够宝库中最珍贵的物品了,堪称惊世之赏。 说话之际,素袍中年引着许易到了兑换器械旁,冲许易分说数句,许易分出一滴鲜血,滴入强弱令中,强弱令立时滑落,许易接入手中,按照素袍中年的吩咐,将强弱令插入兑换器械的卡槽中,兑换器械顿时散出朦朦银光,十分夺目。 随即,素袍中年便要告退,却被许易叫住,“光明兄何必如此,有道是,救人究到底,送佛送到西,某还指望光明兄提点一二。” 往日,他使用兑换器械,都是背人,生怕人靠近,今次却拉着素袍中年在此,却非是他陡然转了性子,而是没多少保密的必要,至少对此人而言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