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相遇
正是许易出手了。美好的时光被打扰了,让他的心情迅速恶劣。 “小崽子,你敢偷袭!” 刀疤脸捂着胸口,忍住脑瓜子剧痛,指着许易大骂。 “如果还不换人跟我说话,这张臭嘴就不用说话了。” 许易看也不看刀疤脸,盯着一位面容英俊的白衣青年说道。 此人手臂处的玉牌,和刀疤脸一般颜色,却纯正了许多,正是一方领队。 许易甚至知道此人的姓名,宋西天,中央三府之一金川府的领队。 刀疤脸狂怒,还待大骂,宋西天身形一晃,卡在了前面,“许易对吧,抢了我的东西,打了我的人,你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那你来做什么?” 许易微微笑道。 便在这时,他耳畔有传音送来,却是和宫绣画同在一队的王家公子传来的,正是分说双方起梁子的因由。 原来,双方的梁子是在海底打怪的时候结下的。 宫绣画等人敢收获了一只通语前期的妖核,转战新的战场,恰好逢着刀疤脸引着三人自一处妖窟败退出来,随即,宫绣画等人入内,又收获一枚通语中期的妖核。 却没想到,刀疤脸这会儿带人打上门来。 听得这般缘由,许易本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彻底丑陋了。 宋西天冷道,“你要感谢册子救了你,否则你觉得你的真魂现在该在何处?” 册子上有规定,同科举士不得互杀,否则必遭严惩。 “听你的口气,应该有些本事,不如你我作一场如何,总不能让满场子这些人,白来一趟。” 许易依旧微笑。 若非生怕弄出一场乱斗,他早就动手了,他哪里会出言相激。 “匹夫之勇,就你也配宋某动手!” 宋西天仰天打个哈哈,环视四周,“乡下来的土包子,谁去料理!” “你废话还真他妈多,谁想上,老子都接着。” 许易大喝一声,魂念催动,戮仙矛洒出,半空中,金光点点。 宋西天没想到许易说打就打,连忙放出一块银色手帕,那手帕瞬间暴涨,将他周身团团护住,点点金光瞬间笼罩其身,一连串地叮当乱响,却始终无法攻破。 刀疤脸大喝一声,“助阵!” 金川府的其余人等立时便要动手,按捺不住的宫绣画等人,立时便要跃上前去。 便在这时,金光撒开,瞬间将刀疤脸穿成血葫芦,倒在地上,四下打滚,惨嚎不止。 金川府的众人何曾见识过这般诡异,可怖的攻击,一时间,皆不敢动了。 那位宋西天公子,依旧被金光包围,根本不敢露头,那方银色手帕倒是好宝贝,丝毫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如此一来,场面顿时变得可笑了,数十人围拢,就为了看拉风至极的宋公子表演节目——扮演粽子。 终于宋公子实在憋不住了,怒喝道,“助阵,助阵,老子非要灭了他!” 喝声方落,许易如出趟炮弹赶到近前,轰然一拳,直接将宋公子轰飞出去,重重落在篝火堆上,摔了个狗啃屎。 火势正旺的篝火堆,立时将他满头乌云燎着,弄了个手忙脚乱,方才灭掉,一身潇洒的白衣,也完全辨不出原来颜色。 一双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瞪着许易,宋西天怒气值满格,“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霎时,许易满腔的愤怒,烟消云散,就好似听了个绝妙笑话一般,冲宋西天摆摆手,“滚,赶紧滚,再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你这种混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还舔着脸跑来问我?你总该不会又要告诉我你爹是谁,你爷是谁?宋公子,你如果还只是处在靠爹娘爷奶混日子的阶段,我向你道歉,打你,真是脏了老子手。” 满场气氛顿时陷入了极端的诡异,无数人憋着脸,想笑而不敢笑,淮西府众人却不敢这些,纵声大笑,先前受的气,一股脑儿全散光了。 众人头一次发现,许领队不止手段莫测,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更加犀利。 宋西天气得满头参差不齐的头发,根根竖起,胸膛剧烈起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死死瞪着许易半晌,蹭地一下,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的确,打不过,骂不过,宋公子悲愤得想掉眼泪,也不能选在这儿。 宋西天一去,围观众人轰作鸟兽散,宫绣画犹不解气,虐魔刀泛起寒光,硬是在血葫芦一般的刀疤脸身上斩了两刀,又惹得数道愤怒却无助的目光。 折腾了这么一出,众人再没了围火夜话的心思,各自寻了地方,散在尽处,休息不提。 一夜无话,火红的太阳才有一丝眉梢投出海面,众人皆醒转过来,相视一眼,各自腾空而起。 许易依旧不打算下海,却也故意腾上海面,待得众人消失不见,他便打算折返,便在这时,心中猛地一掉,隐隐生出些莫名的牵扯。 不知何故,许易下意识地迎着这道牵扯行进,越飞这抹牵扯越是明晰。 一口气向南腾了五十余里,牵扯越发分明,许易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却知晓必要一探究竟。 正飞腾间,整个人陡然撞上了一堵气墙,再也行进不动,他猛地想起,这好似也是场间的禁制之一。 遇到气墙,便彻底进入了海底妖域,整个海面上,全被封禁,只允许海中活动。 许易无奈,只好一头扎下海底,有魂衣托底,倒也不难受。 他依旧是老办法,潜行十余丈,擒了一条开智前期的龙剑鱼,噙了苍月角在口,讲明了条件,那体型狭长,宛若长剑的龙剑鱼也不再惊慌,乖乖拉扯着许易在海中劈破斩浪。 一口气又行出三百余里,那种牵扯陡然崩断,许易心底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是你么?”浑厚的声音,极是熟悉。 “你是老兕?”许易试探着问道。 “是我,没想到你我竟在这忘情海域相遇。” 传来的正是分别多日的暴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