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奇士
虽只考教炼制辅助剂一项,但能当场炼出者,不过寥寥。 而能炼出辅助剂者,都会被孔启要求着,再多试炼一回。 却无一人,能连续两次炼出辅助剂。 “怎么,许兄,你也动了凡心?” 瞧见许易要动,姜茗传音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帮人的真实意图,谁也弄不明白,姜某以为,该缓时,务必要缓。” 许易传音道,“无妨,凑凑热闹罢了。” 他如此回应,不过是犯不着与姜茗多加解释。 他心中已经盘算得明白,无论风险如何,他都必须尝试着和孔启这帮人建立联系。 因为这是唯一可能获得孔启等展现的秘法的渠道。 许易起身,朝前靠去,台上一位青袍客炼制辅助剂失败后,已无人再有登台之意,孔启正待取走丹炉,封闭地火,许易跃上台来。 孔启冲他微微一笑,退让开来,大袖一挥三株配药朝许易飞来。 许易将三株配药投入丹炉中,思维一空,肌肉记忆如潮水般被唤醒,行云流水一般,不过半盏茶,一副辅助剂炼制完毕。 刷的一下,孔启的眼睛亮了,心头暗叹,竟无一丝多余的步骤,如此快捷,好似明确地知道每一步要做什么。 即便是靠经验积累,也须过人的天赋,看来今次的墨斗城之行,总算没有失望而归。 刷的一下,又是三株配药,朝许易送来。 半柱香后,又一副辅助剂出现在丹炉中。 轰! 场中陡然轰动,如此稳定而高频的炼出两副辅助剂,实在了不起。 孔启眼睛亮得惊人,又是三株配药朝许易腾来,许易接了,继续炼制。 不到半盏茶,便告失败。 孔启心折微微失望,继而又想,若是三次都成功,这不是天才,而是妖孽,怕也要不得。 场中的气氛莫名松快了不少,天才固然令人惊讶,但总要接点地气,才为群众喜闻乐见。 “再来一次,不管成败,都是最后一回了。” 孔启微笑说道,当即,又将三株配药扔给了许易。 许易用比先前几乎一倍的时间,终于波波折折地炼出了辅助剂。 孔启哈哈大笑,“奇才,未料草莽间,亦有如此奇士。” 说着,把住许易手臂,行下台来,冲众人高声道,“偶遇如此奇士,孔某心中快慰,欲与之畅聊一番,诸君自便。” 姜茗目瞪口呆,他早就知道大魔头的妖孽属性,却怎么也想不到就没有大魔头不拔尖的行业。 样样都精,样样都通,如此魔头,到底还要不要给旁人活路。 许易有意引起孔启注意,却没想到孔启反应这么大。 他被孔启把住臂膀,心中的警惕,瞬间提到最高。 一旦孔启稍有不对,他便要暴起发难。 未料,孔启引他入了一间密室,便松开他,摆上茶具,放出如意珠,设出音影结界,防止他人窥探。 便听孔启问他姓名,许易如实答了,孔启便不再继续追问他的其他情况,而是开门见山问许易,可愿成为他们金丹会的灰章会员。 见许易面现沉凝,孔启道,“是孔某唐突了,你肯定对我们我好奇,心存诸多疑惑。我也很清楚,你上台显露炼丹才华,必定是对我先前展现的炼丹法门生出了极大兴趣,所以,你必然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对这一点,我毫不存疑,对待自己会员,孔某不会隐瞒什么。” 许易没想到孔启如此坦诚,不过,正和他意,便听他道,“不知这金丹会是怎样的存在,孔兄等人如此布道的原因何在。许某一直想不通,当今修炼界从来都是重宝秘术,唯我独珍,轻易不肯对外宣传,金丹会为何偏要反其道而行呢。” 孔启笑道,“这几乎是每一个入会者都会问到的问题,几乎都有了标准答案。若是旁人,我便按标准答案回答了,但许兄有如此天赋,将来必成我金丹会的高级会员,所以,孔某自当另眼相看,多说上几句。” “其实,这一切都得从我金丹会的创始的五大金章会长说起。相传我金丹会的五大金丹会长,因丹药研究,而结为挚友,互相砥砺,互相促进,终于,在五十年前,创建了这金丹会。不过那时,金丹会的名声不显,只在小范围内引援。” “金丹会的第一条公训,也是镌刻在所有徽章上的话:思维的碰撞闪现智慧的火花,也许便从这一刻起,便决定了金丹会是开放的,包容的。” “也正因此,无数丹道天才进入了金丹会,而金丹会也因他们的进入,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丹会有了足够的实力,便从幕后走向了台前。” “值得一提的是,我那般的炼丹术,也是近年来,金丹会新衍出的炼丹成果,是不是具有巨大的颠覆性?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我金丹会的包容并兼。” “而正因为我们包容,所有有志于丹道的才士,都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而若有谁心存不轨,如今的金丹会已经有能力应对一切敌人。” 许易道,“难怪你们每到一地会选择地方上的头面人物交流,他们的存在,便足以让任何地头蛇心生忌惮。” 孔启点点头,“这只是一方面。这些年金丹会始终没惹得天下骚然,不为别的,只因金丹会无意建立如门派那样的排他性势力。说白了,金丹会就是个研究性的学会,内里的人,在修炼界都有着自己另一重身份。比如孔某,其实也是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和金丹会的布道者身份,毫无冲突。” 许易心道,“这才是金丹会的高明之处,他不从各项条令上来约束人,而是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同化之。不信,你孔某人怎的不安心在门派中作威作福,反倒辛辛苦苦替金丹会来布道传教,这种内心深处的认同感,往往是金丹会成员自己都忽略的。这个金丹会看似松散,实则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