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修）
村子里的人对我爱罗既厌恶又忌惮, 然而这么多情绪交杂之中唯独不会有同情怜爱之类的想法。
夜叉丸虽然是我爱罗的监护人, 平日里给小少年做做饭还成，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 这种精细的针线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只是缝补一个小口子还好，这么多地方都破了他的确无能无力。然而这个小熊玩偶对于我爱罗来说很重要，它几乎陪伴了他每一个孤寂不眠的夜晚，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个玩具。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是小少年为数不多的, 不会抛弃他的“羁绊”。
刚吃完晚饭夜叉丸就哄着红发的小少年早早的回房间睡了, 他不能深眠, 但是只是简单闭目养神这种程度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多休息一点总是好的。
今天的我爱罗异常的听话，除了把玩偶弄坏了才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可以去玩偶店修补这样的请求之外，后面回到家到现在便再也没有提起一句关于这个玩偶的事情。
夜叉丸收拾完碗筷后有些头疼的坐下盯着手边的那个破的一塌糊涂的玩偶看, 上面好些棉花都露了出来很难补救了。
男人叹了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针线穿上, 尽管之前缝补失败了一次他还是想要再试一下。
他显然没有干过这些，光是将线穿进针扣里就费了好一会儿。
“……这是要全部都缝一遍吗？”
夜叉丸将那玩偶拿起翻过去来回看了好一会儿了，很是头疼。
男人在还算明亮的灯光之下尽量细细缝补着，好几次都扎到了手指, 笨拙的不忍直视。
“真的太难了，即使补了也没法看啊……”
他盯着好不容易才补好的那个耳朵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 效果并不算好, 顶多只是将口子捏紧缝上了, 皱皱巴巴的一点儿原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
夜叉丸将被针扎的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一脸严肃的就像是研究什么复杂忍术一般这么看着手中的小熊。
正当他竭力思考着怎么补救的时候，“咚咚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抬眸看去。
黑发蓝眸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窗外，他上半身吊在屋顶上面，现在他整个人和倒立一般无二。玻璃窗上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因为姿势他的头发这一次没有遮掩住他的脸，夜叉丸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模样。
即使是倒着的，但是少年的容貌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那双眼眸，宝石一般耀眼明亮，在黑夜里像是长明的灯盏。
平川凛曲着手指敲了敲窗户，动作很轻，好像知道我爱罗已经回屋休息了一样。
[打开。]
他的唇一张一合，几乎是瞬间夜叉丸便读懂了平川凛的唇语。
男人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是毕竟是木叶的忍者，总归是不会对同盟国的忍者做什么的。
他反应过来起身将窗户打开，刚一打开外面的风便灌了进来。少年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温热洒在了夜叉丸的面颊上，他的唇就在男人的额头位置，只要稍微靠近就能碰触得到。
夜叉丸这才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了，他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
“……请问平川君大半夜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平川凛微弓着身子，然后借着力，像是弹簧一样弹进了了屋子里，稳稳的落在地上。
他眼眸闪了闪，盯着夜叉丸被针扎了还在流血的手指，而后视线又慢慢落在了男人手中的玩偶上。
“这个给我，我帮你补。”
平川凛低声对夜叉丸这么说道，男人愣了下，完全没反应过来对方大晚上来这里只是为了来帮他缝补玩偶的。
他沉默了良久，见少年的脸色严肃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夜叉丸心想，反正他没法补好，村子里擅长针线的人也肯定不会帮我爱罗缝补，交给平川凛试一试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谢谢……如果你能补好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夜叉丸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定了主意，将手中的小熊递给了平川凛。
黑发蓝眸的少年接过这小熊玩偶之后并没有动作，他皱了皱眉看向夜叉丸。
“怎，怎么了？”
“针线也给我。”
平川凛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他抓了抓头发，和外面的夜风一般让人有点儿心悸。
“……抱歉。”
夜叉丸被噎住了。
少年拿过针线之后直接跳到了窗栏上，他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待，一手拿着熊准备离开。
“我会尽快缝补好，估计明天就能给你……”
他回头看着夜叉丸的眼睛，又瞥了一眼那个禁闭的房间，不大放心的又压低了点儿声音。
“别给那个小鬼说。”
他最后这么说了一句后转身便隐匿了身形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之中。
夜叉丸半晌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眼眸柔和，唇角勾起了点儿弧度，笑的温柔清浅。
“看来只好我自己居功了。”
……
卡卡西在外面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平川凛，最后却不想兜兜转转又在屋子顶上看到了他。
银发的少年垂眸一看，发现不只是人乖乖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小熊。
平川凛刚把线穿好，思考着该什么补的时候，余光一瞥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抿着唇没开口。
“……我就不该夸你。”
旗木卡卡西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旁边，眼眸敛着看着他手中的小熊，上面破破烂烂的就算补好了也很容易再坏掉。
“你现在给他补了如果下次它还坏了怎么办？你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帮他补。”
不出所料，他一开口便是泼凉水。
黑发的少年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的那根线凑了过去。
“我在线上面裹了查克拉，除非我死了，否则这线是不可能断的。”
“……”
卡卡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还是头一次见人用查克拉补玩偶，而且还补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平川凛没有再理会对方，低头仔细缝补着，那线透着点儿微蓝的光，一针一针的，像是在进行着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
少年的侧脸清冷，在月下那眼睑处落下两片扇形的阴影，看上去静谧美好。
卡卡西抬起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缝补，如同在欣赏一副画卷似的。
可能常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偶尔这么静下来反而更加弥足珍贵。
“呐我说凛……”
少有的，卡卡西唤了他的名。
“那个小鬼和你妹妹很像？”
平川凛的确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然而即使再温柔也少有会在明知不大合适的情况下依旧主动去靠近。
而这几天他对我爱罗的确过度关注了点，平川凛虽然不喜欢被人约束行为，但是如果是提醒一般一次他就能听得进去。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他说了三次，少年还是那么干了。
思来想去，卡卡西只能想到一点。
我爱罗可能有什么地方和他的妹妹很像，或者其他的一些在意点。
正缝补着耳朵的黑发少年听到男人这么问道，手中的动作一顿，针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他将手指含在嘴里一会儿，那铁锈味让平川凛的脑子渐渐清醒下来，眼眸闪烁着，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敏锐。
“不全是。”
人都是这样，害怕未知的，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会排斥，会孤立，会厌恶，然而独独不会有亲近的想法。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我爱罗的眼神和鸣人很像，也和自己小时候很像，所以不由得在意了点儿，但是并没有其他逾越的打算。
“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妹妹也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她力气大经常弄坏。”
“所以你看到这小熊想起了你妹妹，然后决定帮他补？”
听起来有理有据的，但是卡卡西细想却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得劲。虽说自己不是百分百的了解平川凛，然而他总觉得对方不会是那种帮别人还需要理由的那种人。
他在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先思考，更多的是依据着自己的直觉和情绪办事。
只要他心里烦躁这事便不对，因为他的力量暴走和情绪有关，他不会让自己处于暴躁的状态，不然很容易出事。
一有什么情绪不对的地方他一定会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野兽一般的行事方式。
“你不会在忽悠我吧？”
平川凛咧了咧嘴，蓝色的眸子里有琉璃色泽，如远山的晨雾一样缱绻。
他这么算是嘲讽意味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又低头继续认真补着手中的玩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晌才嗫嚅着唇。
“……我只是怕回去之后手生了被嫌弃。”
他说的半真半假，眉眼在月色之下很柔和 ，和顺着叶脉往下滴落的水珠一样静谧。
然而这一句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却让银发的少年心下一悸，他眼眸闪了闪。
这个时候卡卡西才隐约想起来，平川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木叶当作自己的家，只是他从没表露出对村子的什么负面情绪而已，并不意味着他承认了这里。
在少年的心里一直有一处地方，埋藏得很深，扎根疯长蔓延。
但是那里，永远不可能是木叶。
月下的少年静静的缝补着手中的玩偶，而身旁的卡卡西只是眼眸浅淡的看着对方，再也没开口说什么话了。
…………
在平川凛将那熊补好给夜叉丸送回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我爱罗的身上，那缝补好的小熊就像是一个和小少年斩断一切联系的物件一般。
补好了，也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不过砂隐村就这么大，要想永远都不碰到的几率很小。
偶尔平川凛会出来的时候还是会碰到那个红发的小家伙，他依旧抱着那个小熊玩偶，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也依旧怯怯地牵着夜叉丸的手，躲在男人的后面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
这个时候平川凛只会眼神淡淡的瞥一眼过去，然后朝着夜叉丸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会离开。
有一次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我爱罗，刚才还怯怯躲着的小家伙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看不见的时候才不舍的移开视线。
“真狠心啊平川，那小鬼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走了这么远了他还在盯着你看。”
银发的少年这么调侃着说道，好像很希望看到平川凛脸上出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他会觉得挺有趣的。
“我狠心那你过去陪他玩吧，到时候沙子会快乐的直接把你脑袋搅碎。”
平川凛磨了磨后槽牙，觉得平日里他觉得对方沉稳简直是瞎了眼，越相处他越想揍他。
明明是他提醒自己别和我爱罗走太近了，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
“……嘛，开个玩笑而已。”
卡卡西没再说话了，余光往少年那儿看去，见他的脸上没有之前那样烦躁的情绪后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不在意了就好，免得到时候分离，难受的只是他自己。
银发的少年这么想着，抬眸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风沙弥漫，他不知道这算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天气。
嘛，无论天气是好是坏，这日子也总得好好过。
近一个月的样子，石川完成了自己手头的工作，而平川凛他们回去的时候也到了。
他们在这里并没有认识什么人，所以来的时候轻松，离开的时候也轻松，无牵无挂的到也算自在。
黑发的少年三两下将东西收拾好便和卡卡西他们一起往村子门口处走去。
一如来时，风沙迎他们来，又送他们去。
石川的酒葫芦被装的满满的，他怎么摇都不会响，这让他很是满意地啧了啧嘴。
“果然还是装满酒的葫芦才是最好的。”
这还没有喝说起话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你省着点喝吧，回去的路上可没地方给你兑酒葫芦。”
黑发的少年见他摇头说话的样子好笑的这么提醒了一句，男人脸贴着葫芦蹭了蹭，对于这个时候泼凉水的平川凛很是不满。
“你这个小娃娃懂什么，这酒如果故意省着喝了就没了原本的滋味了。”
这么说着，他仰头就是一大口灌了进去，看起来畅快的很。
卡卡西检查了下忍具包里的东西，听到平川凛和石川的对话后笑了笑。
“随他喝吧，之后没了酒馋的也是他自己。”
在再次检查了东西带齐没之后，平川凛他们才继续往那来时那两道高墙之中的长长的通道走去。
然而刚走了几步，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平川君！请等一下！”
是夜叉丸的声音。
黑发的少年回头看去，夜叉丸喘着气，平复了下后笑着朝着他挥手。
而他的身旁红发的小少年也在。
他绿色的眸子这一次没有像平日那样慌乱避开，而是抿着唇直直的看着平川凛，如果不是那睫毛颤抖的厉害平川凛可能真的以为他不怕自己了。
“……有什么事吗夜叉丸？”
平川凛顿了顿，尽量不去看我爱罗，将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这样低声问道。
男人弯着眉眼笑了笑，而后眼神温和的低头看向紧张的抱着小熊的我爱罗。
“我爱罗少爷他知道你们要走了，说想要来送送你们……”
“还有，他说想要好好谢谢你，平川。”
平川凛听后一愣，下意识想到了对方将自己给他补了玩偶的事情告诉了我爱罗。
他皱了皱眉，虽然心下有点儿不爽夜叉丸这么做，可是碍于小少年还在，他并没有发火。
我爱罗对外界的情绪感知很是敏锐，他几乎瞬间便觉察到了平川凛的低气压。他刚准备迈出去的脚一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去。
夜叉丸弯腰和我爱罗平视着，眼神很是温和，像是溪水潺潺流动一般。
“不用怕我爱罗少爷，平川君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说着，男人轻轻地推了推红发小少年的背，他借着推力，这才向着平川凛迈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再继续走就变得很容易了。
不过十米的距离，但是因为小家伙腿短生生走出了五十米的感觉。
平川凛没有因为我爱罗走得慢而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他静静地站在原处，等着对方慢慢走过来。
在小少年终于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平川凛眼眸闪了闪，犹豫着要不要蹲下来和他平视。
他不想表现的太在意，毕竟都要离开了，还是冷淡点的好。
平川凛心下这么想着，只指尖动了动，便再没了其他动作，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我爱罗，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我爱罗事先其实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然而在真正面对着平川凛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紧紧的抱着小熊，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局促。
“谢，谢谢您。”
半晌，他只憋出了这么两个字，声音软糯，和云彩一样。
平川凛垂眸一看，果然耳朵和脸都红透了。
“……我只是不喜欢破破烂烂的东西顺手补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因为你才补的。”
黑发的少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讲信用告诉我爱罗自己给他补了玩偶熊的事情。
被突然瞪了一眼的夜叉丸愣住了，极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是，是你给我补的小熊？！”
红发的小少年一脸惊讶，好像第一次才知道这件事一样，这让平川凛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那你不知道还谢我干什么？”
他看着红发小少年惊讶的情绪近乎满溢出了眸子的模样，半生，涩声僵硬地问道。
我爱罗也没反应过来，夜叉丸明明说是他帮自己补的，为什么现在……
他疑惑的看向身后的男人，男人被这样纯粹干净的眼眸注视着，立刻抬起手握拳抵在唇边假咳嗽了几声，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我，我是来感谢之前您帮我捡球的事的，谢谢您……”
“……”
妈的，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你他妈一句谢谢谁知道你到底在谢什么？！
黑发的少年尴尬的不行，旁边的卡卡西明白过来后第一个十分捧场的笑出了声。
平川凛恼羞成怒的朝着银发的少年瞪去。
“不准笑！”
“还有你……”
他低头看向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我爱罗，因为会错意而莫名羞耻，平川凛现在没办法再和对方耐下心来说什么。
“啧，算了。回去吧你。”
黑发蓝眸的少年这么闷闷的说了一句，然后没再继续喝我爱罗说话，只转身上去就给了一脚还在憋笑的卡卡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去。
没有再回头。
这个时候天色还算亮，阳光将少年的身影照的很清晰。他微微弓着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卡卡西一进入他的视线后便直接扔了把苦无过去。
我爱罗怔怔的目送着他们离开，良久他才抬头直直的看向夜叉丸。
“夜叉丸……这个，真的是他给我补的吗？”
男人听后笑着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不知道呢。”
他回答的模糊，让红发的小少年也很恍惚。
“那我爱罗少爷希望是他帮你补的吗？”
夜叉丸语气很轻柔，垂眸低声这么问道红发的小少年，他的眼睛清透，莹绿的色泽和这片沙漠的荒芜和风沙的弥漫一点儿也不相称。
“你是希望的，对吧？”
我爱罗愣了好一会儿，小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手里的玩偶小熊，上面缝补了的地方比起之前要结实许多，怎么用力好像都不会破一样。
他能够感受到上面的查克拉的流动，温暖而柔和，每一次碰触都会觉得很舒服。
是有温度的，而不再是之前那样冷冰冰的存在。
良久，小少年眼眸闪了闪，唇角上扬着轻轻点了点头。
他喜欢那个不会用冷漠厌恶的眼神看自己的那个黑发的少年。
夜叉丸见我爱罗心情不错也笑了，伸手也轻轻地摸了摸那个小熊，柔软的触感让他恍惚。其实在将补好的小熊交给我爱罗的时候他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的，但是他太信任自己了，只要他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想到这里夜叉丸的眼眸晦涩，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如阴霾的天色。
“那就如我爱罗少爷你所希望的那样吧。”
他答应了平川凛不会说便不会说，然而这是我爱罗觉察到的，他只能暧昧的给予他最准确的答复。
夜叉丸知道平川凛不让自己告诉我爱罗的意图，然而他却并没有真正想要抹除小少年对人类仅存的些许善意。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我爱罗的手中，但是他却并不忍心让对方一直孤独下去。
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一遭，即使太苦也要有盼头。
就像之前他对我爱罗说过的[希望]那样，再怎么久他也希望我爱罗能够抓住。
可能过程会很痛苦，但是比起永远的绝望来说好像也开始有了点儿甜头。
“呐我爱罗……”
男人第一次没有加敬称的唤道红发的小少年，他眼眸里的笑意慢慢隐没，只投映着我爱罗一人。
“等有机会从村子里出去，记得去看一次日出。”
他所指的日出并不是太阳升起，然而这样深层的含义对于现在的我爱罗还不能被完全理解。
但是他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获得自由出去的。
到时候只要真正意义感受过光亮，便再也不会迷惘。
夜叉丸希望，那人能够成为我爱罗的生命里长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