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支持的理由

010这到底是什么表演　但吴敏硕全情的投入，尚且还嫌不够，料想他哪里会有精力注意呢。　身后的男人说“看啊，这表演是挺棒的，至于声音么，咳咳……音色，啊？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吧？我就说吧，他适合当演员，唱歌么，要我说，唱的不怎么样吧？”男子征求意见的眼神比较弱。　“切，你知道什么呢，不知道就别评论，唱的不好吗？这叫唱的不好吗？记住，今天我们是破格带你来的，你是蹭票的”女孩身旁的另一个女生说道，“哎，逼的本大小姐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下。浪费了无数口舌”。　“我知道，秦大小姐，我还不知道我是蹭票吗？不，是友情出演，友情接受你的邀请，一同前来，我可是作为护花使者出现的。我觉得我的票是蹭的理直气壮的，因为五星级宾馆的钱是我出的，虽然我觉得自己还不如出门票了。您一声令下，说要来这个什么演唱会，我敢不从？要不我干嘛没事跑来成都看演唱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就好。这点小钱，我说什么了，再说了，谁让你非得出酒店的钱呢？我不是不让你出了么，打肿脸充胖子，我真不明白，就白吃白喝不行吗。白吃白喝更适合你，这种幸福来敲门，你竟然好意思拒绝。要是有人请我，我管他是谁，我都敢欣然接受，然后说声谢谢。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犯得着把酒店都扯出来，也是好笑了。记住，我可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女孩子用手背打了几下男生的脸，男生完全沉醉在演唱会里，男生旁边的女子似乎也从。　“喂喂，别装投入。”女孩子又捏了一下男生的脸，然后说道，“还有你？别以为我就说他，没你啥事哦。”女孩子转向了旁边的女子，就是刚才敏硕注意到的那个女子。　“我说你刚才说的挺起劲的，现在不会真的陶醉在这歌声中了吧，真正是可以称得上半个粉丝的人是我，你原来连他都没注意过，第一次你和我提他的名字时，我都诧异了。”说着，女孩终于用手碰了一下那女子，这全神贯注的女子才从歌曲的世界抽身而出。　“啊，说我么。你快听一听，这首歌其实真的唱的还不错。”她淡淡地说。　“哈哈哈。”男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去，我的香，只有你能和采月周旋，我总被她牵着鼻子走。”后面的男人说道，还在后面搞小动作，想用拳头解决问题，其实谁都知道他也就是装个样子，他是绝对不敢碰采月一手指的。　前面叫做采月的，突然回头，把男人吓到抖成一团。“都怪你，非得搭话，我都没听到刚才怎么唱的，不要再打扰我了，警告你啊。”采月已经打了男人好几下。　话音刚落，这首歌也已经唱完。　“啊。”采月一声尖叫，女孩倒是很淡定很满足，也是必然。　“你们小点声，来听演唱会怎么这么没素质呢。”女孩看见身旁的一位大姐冲他们瞪眼睛，那眼神说的话比说的话还吓人，“来听演唱会，都像你们这么乱叫，还能听见什么啊，我的耳朵都吵死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小女生的尖叫，什么啊，什么我爱你的，闹死人了。”。　“奇了怪了，演唱会大家不都是群情激昂么，装什么高格调啊。”采月讽刺道，说话的当夜没有看那位大姐。　大姐只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观众席里的声音，其实舞台上是听不到的。带上耳返，看着提词器，再想着如何去表现，这已经一心三用，还可能注意到下面的人吗？　接下来，又一首情伤的圣曲，被网友们评为不得不听之曲。台下的观众，不论是纯听众、还是纯粉丝、甚至是评论家、对这首歌曲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欣赏者都仅仅只剩下一双耳朵。眼睛也已不再需要，只需要用心去倾听。　因为吴敏说曾说，别人的歌是用耳朵听，而我的歌是需要用心去听，其实他所说的多少有些夸张，至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陈涛认为只有这一首，而且陈涛也对他说，有一首成名曲足矣。　听的懂的算是知音，而听不懂的也是朋友。因为听到即获得，是缘分使然。　唱到最后虽然累心，但是身体得到了放松，刚才激烈舞蹈之后的疲乏也已经袭来，敏硕觉得全身一种紧绷绷的感觉，又似乎是软绵绵的感觉，个中滋味难以讲明白。　最后一首曲目也是走空灵范的，曲子在制作过程中吴敏硕全程参与，几乎吹毛求疵。不仅是对制作团队，也是对他自己。唱不好的时候，他那种表情恐怕也只有陈涛一个人读的懂，因为总在一起，看得清楚他的苦和乐。他对自己的声音极为苛刻，那简直不像是在唱歌，像是在解决一道方程式或者在做一个实验。完美是很多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歌手谁不希望自己的声音是之音。谁不希望自己既能震撼录音棚，又能掌控现场，更能迷倒万千众生。但是那是一个梦。　谁能将万千喜爱集于一身？　011他们的友谊　从古至今，这样的人都是极少的。很多人都依赖于后期制作，把声音修饰一下，音色修饰一下，不好的地方调整一下，剪接处理之后，听着也非常完美。　而他不然。　他希望在原音唱片里就一次成形，他希望现场什么程度，唱片里就100%呈现。“听专辑的人如果能体验和身临演唱会同样的声音，甚至现场的效果要好过音源本身，有一种耳目一新的震撼感，那才是我想要的”敏硕说道。　“简直年少轻狂。”录音棚里有些人偷偷地说道。　“何必呢？有多少人唱功也不咋地。全靠后期……”陈涛还没有说完，敏硕就摆了摆手。　“涛哥，你的想法我自然知道，现在社会都这样么，但是我想做好我自己，不是别人。我这个人，要么不去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即时不能成为最好，尽最大的努力，不欺骗别人才是不欺骗自己”陈涛哑口无言，他自己也坦言，很多时候不知道吴敏硕为什么那么多道理。　“他简直是一个文人。”有时候陈涛就是这样想，他简直是一个道理、想法自成一派的大师，所以陈涛对他真是一肚子怀疑，陈涛曾和老板交流过，“这个吴敏硕，真是奇特，他到底活了几十年还是几千年，总觉得这个年轻的身体里喷发而出的是沉淀了千年历练的功力深厚的养料，而不是简单的红细胞和血小板。”　老板也说，“呦，你能想到红细胞和血小板做例子已经实属不易了，看来近朱者赤。”　老板这么说他，陈涛一点也不委屈，他只不过是一个二流学校的毕业生，他不懂吴敏硕的价值观，就像他同样不懂他自己的感情世界一样。　敏硕提出，在片源制作过程中，伴奏曲的设计上也是尽量降噪，在曲风和和弦的选择上追求干净利落，蜻蜓点水之效。敏硕还说，mv也是精雕细刻，每一帧都注重意境和表现力。　“哥哥,我玩的是意境，俘虏人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敏硕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说。”陈涛笑道，“我不会俘虏什么人心。”　“是真心，俘获人心的永远只能是真心。真心靠的呢？是以心交心，就是实打实的，此为正途。而如何交心？是用感情。但是对于歌曲来说，你一味的煽情是没有用的，你的感情如何传达给对方？靠的是意境和渲染，有句话你肯定听过：此处无声胜有声。天啊，我怎么这么有才，有时候我自己都惊叹了。”敏硕说着，露出一个大男孩般炫耀的笑，让你觉得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丑陋的。　“你的这套理论让我，额，不知道说什么好，确实有点道理。”陈涛摇了摇头，“我来不了，这个我可来不了，你让我做可以，让我说出来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我是个粗人，但是我这个粗人怎么竟然做了你的经纪人呢，还做成了风声水起的经纪人，这是为什么？”　“哥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想做不好这一行，老天爷都不同意。”敏硕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陈涛。　“恶心”陈涛不屑的说，“你这一套，留给你的林吧。”。　敏硕本人很喜欢这首歌曲，他曾对经纪人说“这首歌能唱进人的心里面。”倒是是这样。　“什么心里面，心外面。”敏硕说的，陈涛都记在脑海里，但是他并不懂他。　在制作上一个专辑时，陈涛记得拿了一个调查表给敏硕，现在他觉得自己非常后悔，干嘛鼓励他写什么大白话歌词。　“那总是演绎这样的歌曲也圈不到00后的粉丝。你的受众群体，经过调查，我觉得还需要在00后这个板块扩展一下，你的有些歌曲太深奥了，连我都不喜欢，内容呢更不对她们的口味，”陈涛一板一眼地说，他们喜欢的是有激情的。　“我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我和她们年龄之间还是有代沟，说实话，他们都管90后叫大叔吧，我都成大叔辈分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苦涩一笑了之。我感激她们对我的支持和崇拜，但不等于我赞同她们或欣赏她们，她们应该更多地投身于学习或者钻研，而不是偶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能带给她们什么呢。我甚至有时候……不说了，所以……”他笑道，继续拿起了他的剧本。　陈涛不知道该补充发表点什么意见，所以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那我就把心里的话写出来，试试。”敏硕抬头，留下这一句话后，就认真记起台词来。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对呀，哥，我觉得你给我开辟了一个新大陆，我就想哥伦布一样，乐不思蜀。”敏硕的专辑从此开始大走平直风。　“太直白了。”有些歌词就连陈涛都觉得，这也能当作歌词？　但陈涛明白，自己不懂就别瞎说了。　关于作词作曲，我又知道什么呢。陈涛好歹有自知之明，自从干涉过一次后，他就再也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了。　吴敏硕，他和别人不同，非常具有时间管理的能力。陈涛看过其他明星的生活，觉得那些明星的个人时间都很少。她们几乎没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和生活。吴敏硕则不然，他是一个业余生活非常丰富的人。他喜欢跑步、游泳、打网球。他喜欢唱歌、听歌、看电影、看书、下围棋。他喜欢书法、雕刻、画设计图。他喜欢心理学，外语和逻辑学。但是他却是一个学工程专业毕业的人。　这些都是矛盾体，却在一个人身上集中了起来，而这个人，却没有任何矛盾的一个完美存在，这个存在，应该有些缺点才是。　一般来说，凡是技艺，要想精湛必须专攻，以为你如果总是把精力分散，不集中起来，就很难做到熟能生巧，指望天赋那种虚幻的因素看起来并不可靠，还是勤能补拙更加真切一些，所以凡是专攻容易出精品，就跟精雕细琢出巧匠一样。　会的多，往往就是造诣不高，这对普通人，就是一种难以克服的魔咒。但是，敏硕却是一个反面例子，他会很多，却也都拿得出手。用敏硕的话说，“他就是能够做得好，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敏硕似乎有一套理论，他认为很多知识和技能仿佛在一个由通道组成的迷宫里，其实它们按照一定的逻辑和位置分布在这个迷宫中，只要你打通其中一个知识的通道，那么其他的学会只是时间问题，就像是你走在路上吧，总会遇到下一个路口，而学会一种知识犹如从这个路口走到下一个路口一样简单，根本不足挂齿，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学生学东西那么费劲，那不都是小菜一碟，学霸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我想他应该是学习理论的大成者和实践者。　打开人生的某一个结，那么其他的结都迎刃而解，人生从此大路畅通、东西无阻。他将所有的气质都统合的有序，陈涛不清楚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存在。本该用大脑吃饭的人却要用脸，本来用体力吃饭的人却要用脑子，这就是陈涛认为他和敏硕的写真。像吴敏硕这样完美的人放之四海而皆准，到哪里都能描绘出一片天空，无论是在哪里。像陈涛这样的人，离开了敏硕的支持，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又学习这个、又好奇那个、又锻炼身体，又培养兴趣，还能在专业领域精通呢，按照陈涛的逻辑，这根本不成立，因为时间不够啊。给陈涛所有的资源，给他聘请全科的导师，给他所有他需要的，陈涛也做不到。他不懂，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误打误撞成为演员的。他的成功就像某赵氏演员一样，除了绝对的努力，就是绝对的上天眷顾，是天公作为伯乐，让他们那样的金子被发掘出来，又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能够闪闪发光，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将来是要造福世界的。　陈涛隐隐觉得自己作为经纪人的荣耀和使命，觉得自己的肩上也有非常重要的一个担子，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那种重要性。陈涛的肩上燃烧的蜡烛正是要照亮敏硕的前路的等他，”lightthemup”，正是陈涛的使命。只要他再帮敏硕点亮下一盏灯，敏硕就能开辟出另一片新天地，就是再苦再难，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他觉得，在敏硕身上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吃惊，因为这个人就是这么牛。而自己在他的身边，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机遇和责任，是不是也是有荣耀的呢？如果说明天传来他获得诺贝尔奖的新闻，陈涛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能？一个喜欢爬山的人，爬遍了自己喜欢的名山，征服了自己心目中的高山，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一件事情做的好的人，做其他事情也有可能做好，或者更确切的说，做其他事情肯定会做的好。优秀的品质总是能够孕育出更优秀的品质，而一件事也做不好的人做其他事情也同样做不好。这看似冷酷无情，实际上确是事实。现在舞台上这个完美的人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首歌的演绎，下一个环节是粉丝互动环节了。　“啊，抒情歌曲看似不费体力，其实唱完之后还挺辛苦的呢。”敏硕走进来，东张西望，发现只有几个助手，额头渗着微微的汗水。　“是么，是么，看着你满陶醉的呀，我们在后台也都好激动啊，终于完成了一大半了。”刚才挨说的助手又回来了，立刻跑到他身边，关切的问。　她们都是对我不错的人，敏硕想，可是都不是会在前方一直注视我的人。敏硕将自己对人情冷暖的认识藏进了衣袖。　“刚才，没关系吧？”敏硕关切的问。　“和我东奔西走的，你们总跑外勤，也辛苦啊，和我不相上下。”敏硕说着，对一个助手微笑。　“啊，哪里哪里呀，我们可都依靠着您呀，我们这不算辛苦，别的人更累呢，我这已经很好了，再挑的话还能不能自立了，我妈说的。她思想特别落后。”助手开心地说起来。　“涛哥这个人，就是严厉些，其实人很好，很单纯的”敏硕替陈涛打着圆场，他认为陈涛对她们的严厉肯定不是他看到的那样，敏硕看了一眼门口。　“啊？是吗？外界对他的评价可比较暗淡啊，哈哈，不过我刚来没多久，还品不出来他怎样呢”　“哈哈，这也难怪。正因为你新来的，所以我才担心你适应不了这个气氛，其实慢慢就好了，像小兰，现在已经完全驯服了涛哥，比我都厉害。”敏硕说着开怀大笑了。　“哈哈，没准我也能。”助手说着已经处理好手头的工作，敏硕觉得她比刚才条理性明显强了很多，可见需要点播，每个人其实都能做的很好，只缺指导和磨练。　“你进步了很多”敏硕表扬道，向门口又看了一眼。　“谢谢！”微微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