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伏兵
王振大吃一惊:“英国公，你可想清楚了，这二人真是你派出去的？”
张辅大怒:“怎么，皇上不让我领兵，可派出探子的这点权利老夫还是有的。王公公如此质疑老夫，走，咱们到万岁爷哪里见个分晓！”
放眼整个大明王朝，没几个人敢出来跟王振叫板。英国公张辅四朝元老，战功赫赫，也就只有他敢不给王振面子。
果然王振一听，慌忙陪着笑:“既然英国公如此说来，那一定是了。不过，张老将军，这探子可打听出什么来了？”
张辅没说话，梁小凡昂起头理直气壮的道:“没有！”
王振嘴角挑了挑:“撤！”
帐外的布日固德等人却心中没底，不知道这俩人发现没发现他们在堡外的埋伏。按理说应该不会，若是发现了，他俩早就上报了。
王振等人撤走后，梁小凡一抱拳:“多谢老将军救命之恩。”
张辅却冷笑一声:“休要谢我，若是被我知道你二人胡说八道，我第一个杀了你们！”
梁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我来。”
土木堡地势较高，南岸一条河水缓缓流淌，此时梁小凡和槐串串终于换上了明军军装，他俩与张辅躲在堡外一处灌木从中。
三个人头上都戴着草帽伪装，梁小凡将狙击枪架起，槐串串拿着望远镜在观察。
确切的说，这望远镜应该叫激光测距仪，槐串串不断报着数据。
“目标11点钟方向，距离1200米，风速10，湿度46，可观察目标一：目标两点钟方向，距离1300米，风速10米，可观察目标三。目标12点钟方向，距离900米，目标确认，目标确认！”
梁小凡将狙击镜对准12点钟方向，他小心的调整焦距。在一棵垂柳下左侧两米，发现了同样一个全服武装隐藏的瓦剌弓箭手。
他们隐藏的很好，全身插满了树枝。若非槐串串仔细观察，还真难以发现。
张辅跟着趴在地上，他使劲睁大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槐串串将望远镜放到张辅跟前:“国公爷，你看前面那棵大柳树，树根左侧六尺的地方。”
张辅先是吓了一大跳，远处的景物通过这个玻璃孔瞬间被拉到了跟前:“这是什么宝贝？”
“嘘！”槐串串打断他:“你看那堆树枝。”
张辅隐隐约约看到柳树下那堆树枝的地方像是藏这个人，但又不太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梁小凡手里的巴雷特狙击枪击发。
子弹旋转着爆速飞行，张辅又吓了一大跳，槐串串把望远镜举在张辅眼前。
这次张辅看得清清楚楚，刚才那堆树枝下一名瓦剌弓箭手头部爆出一道血幕，那名瓦剌弓箭手瞬间倒地。
紧接着，那瓦剌弓箭手身边移动过来几个人，他们迅速将那名死去的弓箭手托开。
张辅大惊:“果然有埋伏！”
土木堡内的明军闻得枪声，有人大叫:“谁放的火铳？谁！”
瓦剌这边，属下来报说是一名弓箭手身亡。
也先也是吃了一惊，他急忙奔了过去。
只见那名弓箭手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个大洞。
“怎么回事？”也先沉声问道。
一名士兵道:“太师，不知道。刚才只听得明军那边传来一阵巨响，他就倒下了。”
也先眯着眼，他看着北方土木堡方向，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明军不可能有这么远距离的武器。把他带下去，埋了！”
虽然事出蹊跷，这名弓箭手无缘无故就这么送了命。但也先不肯放弃，他不相信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埋伏。
眼看自己布下的这一张大网，他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离奇死亡的士兵而放弃呢。
张辅几乎是腿软着被梁小凡和槐串串架回了大营，瓦剌果然在城外埋伏。
而此时，布日固德等人刚走，大明军营内一片欢腾。因为瓦剌使者来和谈成功了，瓦剌要退兵了。
回到大营，张辅带着梁小凡和槐串串急匆匆的奔到朱祁镇营帐:“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瓦剌在城外设伏，咱们万万不可上当啊！”
王振正陪在朱祁镇身边，闻言不禁大怒:“休得胡言，英国公，这和谈盟约都已经签好了，瓦剌怎会食言！”
张辅大急:“皇上，古来兵不厌诈。瓦剌无信，怎可做的了数啊！”
朱祁镇有些犹豫的看着王振:“以先生之见，此事当真是瓦剌计策？”
王振摇了摇头:“万岁爷，我大明国力鼎盛，也先怎么会如此糊涂。他既然签了盟书，怎会背天下骂名食言而肥呢？”
朱祁镇点了点头:“嗯，英国公，你且先退下吧。此事朕相信瓦剌已然退兵，军中缺水。这样，传令三军，去南岸取水。”
张辅大急，拼命冲上前去欲做辩解:“皇上，老臣亲眼所见，堡南有大批瓦剌大军，皇上！……”
朱祁镇眉头一皱，面露怒色。梁小凡看在眼里，一把拽回张辅:“启禀皇上，英国公年老糊涂了。想来王公公说的对，城外哪有什么瓦剌大军。不如这样，皇上且让三军稍待片刻，让瓦剌大军撤走再去取水不迟。”
张辅还在大叫:“胡说八道，刚才你二人明明也看见了……”
梁小凡使劲拽着张辅:“皇上，国公爷糊涂了，为安定军心。皇上且给三军一个时辰，待一个时辰之后，再去取水不迟。”
朱祁镇早已不耐烦，一摆手:“朕也饥渴难耐，半个时辰以后，大军开拔取水！”
梁小凡和槐串串死命将大叫大嚷的张辅拽了出去，王振一直冷眼看着:“万岁爷，这英国公年老昏庸，早知道就不该带他出来。”
出了营帐，张辅怒道:“你二人为何拽我，不让我在圣上面前分个明白！”
梁小凡将他拽到一边，悄声说道:“张老将军，眼下皇上被王振灌了迷魂汤，咱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不如这样，咱们反了吧！”
张辅大吃一惊:“谋反？”
“不是谋反，是清君侧，还请国公爷发动兵变杀了王振迎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