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贼人就在眼皮子地下
眼睛比之前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却是又有什么不同,说不上来的透着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澄清和深邃,这不像是一个少女的眼神。
以往的莫心的眼神虽然看上去比同龄的人要犀利和深沉,但是还保存着年少的额幼稚和浅薄,而如今,完全的换了一副模样。莫心一笑。依旧的月牙弯弯,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
上天欠你的,会用另一种方式补偿给你。你要保证的是,到时候你会有足够的能力去拿。太多的人看着眼前的满满的馈赠最后只能两手空空的回来。大呼,世界对他不公。
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欠我的,终究要靠自己的本事拿回来,只多不少。
“是我治好的?”卫仵作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具,没有一点的印象,他们两人怎么会从地上醒过来的。
“卫仵作太累了。莫心的眼睛比以前更透亮了,还有,枯井的干尸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凶手。我看着副画上似乎有些线索,不知卫仵作发现了没有。”莫心拿着手里的半幅画作。
“真的吗,”卫仵作一听就来了兴致,自己已经足足的研究了整整两晚,一点进展都没有。说不定,一个局外人更能发现不能被自己发现的事情呢。
“眼睛。”莫心一指画作上的一个尸体的眼睛。黝黑圆润。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你仔细看。”莫心将画作拿到了阳光之下。金黄的光泽让这双眼睛看上去不会那么的暗沉。一个东西从里面浮现了出来。
卫仵作脸上大喜过望。“我马上去找二皇子。”拿着画就跑了。这个案子越早的结束。大家就越少一分的危险。
“青虫。”莫心看着面前小心的给宝弟的额眼睛遮上纱布的方唐俊。
“你,你怎么知道。”方唐俊回过头,这是卫仵作私下里这么叫他的,从没有在莫心的面前这样说过。
莫心浅浅的笑着。虽然昏迷了,莫心对于外界的事物没有一切的反抗的能力,但是,外界的一切事物,莫心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的。
这是欣慰之处,有时候也会是恐怖之处。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一切的发展却没有改变的能力,这是何等的无能和无助。不能亲身体会过的人如何感同身处,不是单单的一个绝望就能概括的。
“宝弟,就留在你这里照顾吧,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嗯。”莫心的信任就是莫大的恩赐。
“还有,在艾府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莫心看着青虫的眼睛。
青虫又是续出了泪水。只是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感激涕零。半个字也说不出。
“你穿青色很好看。”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玄玲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得出来是找的莫心有些着急了,不知跑了多少个地方。裙摆都被泥水浸湿,头上也是发丝凌乱。
“是不是昕娘出了什么事情。”莫心下意识的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不是,呼呼呼呼。”玄玲喘着粗气说道。“大小姐,大小姐,在我们的院子门口,门口。”玄玲艰难的说不出话。
“先喝口水。”莫心结果青虫递过来的水杯。
“咕咚咕咚。”玄玲灌下去,顺了顺气。
“大小姐,大小姐在你走后去了院子中,没有进门,不过,她跪下了门口,一只说自己错了,求小姐救救大夫人。”
“呵。苦情戏呀。”莫心不用看就知道这个货又在耍手段。
“不是开了一个后门吗,不影响我们的生活,认错不是威胁,只能是错上加错。”莫心早就防着这个蠢货。没想到出手还真的是快。
“我就是从后门出的。昕娘也在后门出来在逛街。关山和关峰在陪着。”
“好。”莫心满意的笑笑。物尽其用吗。
“莫心,你的院子什么时候有个后门的。”
“刚挖的。”莫心与玄玲相视一笑,她们两个昨天晚上可不是一直在睡觉的。
“去吧,今天与昕娘在外面吃好玩好,别的,都不用操心。”
“小姐,要不要我帮忙。”玄玲突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想参与一下。
“你照顾好昕娘才是你的任务。”莫心提醒道。
“是。”玄玲低下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大小姐,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不如。我们。”芙月想要扶起斐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那个臭丫头抓住了吗。”艾斐然一脸的阴狠,竟然自己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没有一个人出来,里面就连一个动静都没有。
“正在派人去抓。”
“呜呜。”玄玲刚从后门出来就被一个麻袋套上。扛走了。身后的一个隐秘的人影立即跟了上去,莫心这个姑娘真的是一个谜自己生死未卜在生死线上徘徊,还能安排的如此的密不透风,此女心思缜密的让人又敬又怕。
在我的身边你可以没脑子,但是若是有本分的算计,莫心一定会十分的还给你。
“哗啦啦。”莫心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拿着毛巾给宝弟擦拭着手背。给他轻轻地擦脸。遮起了眼睛的宝弟似乎是少了一分的戾气,整个人更是显得干净清爽不少。
“以后,我每日都回来看他。照顾好他。”
“是。”青虫欲言又止。看着莫心的背影。只是能够站在她的身后就已经足矣。
一个人的背负,其实从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走向,任何的人都无法改变。
在我向命运妥协之前,我要过好自己的这一声,虽然,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那一天又会不会到来。
“吱嘎。”门开了、莫心站在门口,一脸的淡漠,明显的对于眼前的来客并不欢迎。“姐姐何事。”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只开出了一条缝。莫心站在中间。
“妹妹不是说可以治疗娘亲。今日姐姐特来求妹妹。”艾斐然扶着腿。膝盖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仰着头奋力的挺起膝盖,更是痛苦万分,每一刻都是煎熬。
“哼。”莫心冷哼一声。“治疗大夫人我早就说过,是姐姐诶不让我靠近,如今姐姐摆出这幅阵仗是想告诉别人我不肯医治大夫人,你落得一个孝顺的名声吗。”莫心毫不客气的额说出这句话。眼中满是不屑。
艾斐然当场就愣住了,确实是,艾莫心竟然一眼就看穿,这么长时间,自己在这里是白白的跪着了。到最后自己招来了这么多的人竟是看自己的笑话。
“姐姐。”莫心凑近了艾斐然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姐姐欠我的又多了一只眼睛呢。别忘了,我放的高利贷可是利滚利的。”
“你说什么。”艾斐然愣道,在艾莫心的委屈的脸上那双及其的不相称的老谋深算的眼睛里明明写着母债女偿几个大字。
“姐姐不愿意就算了,原来所说的愿意为了母亲做任何的事情也不过是说给别人听听而已,显示孝心,看看而已。”
“小姐,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这几天一直都是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得了了。”芙月说道。
身边是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用听清楚也看的明白,此时谁的脸上更加的委屈。
“你想要什么。”艾斐然明明是来给她下马威的,竟然被她给挟制住了。
“我说的很明白了,只希望,姐姐也能对我的母亲多一份尊重,你堵在门口,我娘亲可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躲在被窝里呢。我看着都心疼。”莫心一副孝心的模样。看的让斐然牙痒痒,真是会表示孝心。
在外人看来,即给了艾斐然一个台阶下,又给了昕娘一个以后不受欺负的理由。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好。”艾斐然耳朵里都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声音。恨不得咬着某一个人的骨头。
“还有,姐姐,你的护膝这个时候用,是不是太早了。”莫心指着艾斐然的裙摆之下漏出来的白色的系带。
艾斐然慌忙的一站起身,整个厚厚的护膝掉落在地上,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跪着还是比较舒服的呢。”莫心扶着后腰。“我在这站着这么一会都开始腰酸背痛了。姐姐真是好主意。”嘴角浅笑,暗藏杀机。
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大夫人,你马上就能和老爷团聚了。
我们本该相互扶持,却落得个如此的相互算计防备的下场,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人心不古。
怪谁,又能怨谁。
莫心被身后的恶毒的眼神盯着来到了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双目紧闭,眼下凹陷,看得出来这些天是受了不少罪。
“你做什么。”艾斐然一把拉住莫心刚要向着大夫人的眼睛伸过去的手。
莫心不急不恼。“若不是姐姐也懂得医治。”
“你不要耍花招。”艾斐然楞了一下,眼中依然不减那对于莫心的戒备。这种毫无反抗的戒备,除了增添笑料,让人将你拒之门外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姐姐翻脸还真的是快。”莫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艾斐然。全然没有了动手的打算。
“你只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二小姐就可以了。”艾斐然颐指气使。
“我唤你一声姐姐,是因为你还活着,仅此而已。”莫心冷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艾斐然被莫心的这一句话气的发抖。就要扬起手去打莫心。
“我是无所谓,如此的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大夫人若是错过了今日,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了。”莫心淡淡的说道。脸上有一丝的可惜。
“姐姐但凡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就不会做这么一大场的戏来找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好,姐姐放宽心做好了答应我的事情就好。”莫心一脸的平静,还带着些许的善意的微笑,真真的就像是一个不染世事白牡丹。
“好,你做好你做的,我自然会做好我该做的。”
眼中的狡黠并没有逃得过莫心的眼睛。
“或许,我们是可以做相安无事的姐妹的。”也许只是一个空想罢了,消磨时间罢了,谁又会在意。
“有些事情也是要看资格的。你还是省省吧。”艾斐然的语气之中不乏鄙视之意。艾莫心确实看上去并没有与她并列的资格,而且,过了今日,她可能都不会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了。
大夫人眼下死灰,并不像是单单的沉睡了许久的颜色,而是,有中毒的迹象。
“大夫人可有食用什么东西。”
“不曾。”芙月小心的回答道。
“娘亲这几日都是昏睡,怎么可能吃什么东西。”
莫心拿出一根银针刺进了大夫人的虎口之处。大夫人脸上的暗沉渐渐地退去三分。
“大小姐,你看,大夫人的眼睛动了。”芙月惊喜的呼喊道。
“娘亲,你醒了,女儿守得你好苦。”艾斐然眼中立刻滚出泪珠。真的是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
“醒了,就带走。”门口的一声冷冷的声响。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浑身一哆嗦,盛夏之意但是一句话就能让人顿生寒意,一定是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的人。
尽管是如此的人,却是有一束灼热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消瘦却是挺实的肩膀上、他不希望她与此事牵扯上关系、
大夫人眼中还是刚刚回到这个世界的迷茫,两个护卫就将艾斐然拉开,一边一个架起了大夫人。一坨肥肉从床上被掀起来,莫心甚至能够听到了那一声肥肉与床板亲密接触被生生的拉开的声音。带着一股恶心感。
“你们干什么。”眼神呆滞的大夫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而刚刚还是母女情深的主角戏的艾斐然此刻躲在墙角处。若是有一个洞,她一定会自己钻出去了。
“艾夫人,此时罪证确凿,你就是那个与紫萝同流合污,使用邪术,将府中的一众家丁活活剜心之人。”宫彻手中的正是那一幅画。那一张被撕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