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獠牙显露
“薄影夜,你果然是变得武断了。没有了我,禾沫也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你的鬼话,想要骗我?”
“二皇子,可以试试。”许会祎在身上俺拿出了一个雪亮色的丝绒布袋。“这个是最接近日光的夜明珠。你放到禾沫的头顶上,到那时,你就能明白了。”
“二皇子,禾沫小姐是被许会祎带走了么。”宫彻浑身都缠着药,跌跌撞撞的跑进书房。
“大人。”一见到薄影夜紧皱着眉头。宫彻连忙改口,“禾沫小姐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来得及回报。”
“还没有。”薄影夜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一些。“等我将这边的案子办完,会一同启程。”
“我还想谢谢禾沫小姐昨日晚上给我上的药呢,奇迹一般的伤口今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昨夜?昨夜禾沫根本不可能给你上药,她没有离开过这里。”
“难道是另有其人。”宫彻忽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宫彻,既然你的伤已经无大碍,那去查查,庄老爷的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吧。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是。”宫彻领命刚要离开。
“咳咳咳。”门口一声老人的咳嗽声。“大人。关于我的夫人的事情,我还是亲自给你说说吧。”庄老爷坐下眼睛望向远处。满是空寂与寂寥。
“你是说当时她还带走了一个男婴。那并不是你们的孩子。”
“是,我们的额孩子只有禾沫一个女儿,夫人心思深重,必须要一个儿子才能对于祖上有一个交代。生产过后更是因为生了一个女儿疑神疑鬼怀疑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在孩子刚满月的时候,抱了一个男婴走了。”庄老爷似乎是不愿意回忆起那件往事,似乎是回答的有些勉强。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口处滴出的血一般。
“夫人一直都在后山之处。”
“正是。我查到了她的住处,怕惊扰了她恐又做出不可理喻之事,一直都不准任何人上山打扰他们。没想到,她执念如此之深,竟是犯下如此大错。不过,万分的感谢大人将夫人和那男孩的尸体寻回,我一定将那孩子厚葬。”
“对于后山之事,你当真是一点不知情。”
“大人,这是有违人伦天道的。小人万死也不敢相随啊。”
“你下去吧。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会尽快的结案。还庄文村一个安宁。”
“多谢大人,大人若是还有何需要,小人一定尽力协助。”
“嗯。”
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
“莫心,我们马上就能回城了。马上就能回我们自己的家。”薄影夜神情的看着幔帐之后沉睡的女子。眉角上的一颗朱砂痣尤其的妩媚动人。活灵活现如同是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
若是这世界都不曾有你的容身之地,那我就会颠覆这整个世界。莫心啊。失去你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心口都是那么的空虚和无助,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姐姐。”
“嗯、”阳光照耀的草地之上,一个女孩带着一个年幼的孩童在草地上光着脚丫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姐姐,这书上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懂啊。”
“等你长大了就能看懂了,这是我们家族的命脉,你是一定要明白的。”
“姐姐,你怎么从来都不写字啊。”
女孩笑笑不语,是啊,她能够看懂所有的古籍,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她,不会写字。
夜明珠高高挂起,莫心在睡梦之中度过了长久的安静祥和的日子。
如果这世间有人愿意为了你颠覆整个世界,你是不是愿意与他一同面对这世界的排斥和残忍。
那是他的宿命,也是我的。
真爱无敌,又岂怕万众非议。
莫心嘴角蔓延开的淡淡的笑意。薄影夜伸手触及那不曾出现的毫无防备的微笑。若是能让这微笑一直都停留在你的脸上,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为与你建造一个纯洁无瑕的世界。
“大人,已经找到了,就在万重山的正中心。”深夜,一个侍卫出现在黑暗之处。
薄影夜手中的朱砂笔滴落在拓纸上。一片凛冽的惨红映衬着这个不寻常的夜晚。
“姐姐。”水面上波光粼粼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场景。男孩子拿了一朵野花放在女孩子的头上。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躺在地上捂着鼻子不能呼吸。
“你不能碰花粉。为什么要碰这些东西。”
“我觉得这朵花跟姐姐好配,都是给人一种那么舒服的那么温柔的感觉。”
“可是,这朵花,就要败了呀。”
“啪。”一根长弩射在女孩子的膝下,在右脸的一侧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尘月一派的夜魄,犯人不得有非分之想。”警告的声响从头顶落下,就像那近身的弓弩一般。随时都能要了这个艳阳之下的命。
艳阳之下,那浑身的暖意,随即就被冷彻的冰冷所代替。
“好冷。好冷。”周身满是无法抵御的寒气。艳阳之下周身随即变成了冰封的寒冬。
“这是对于你的惩罚,夜魄之身,不可加害。那是你无法企及的高度,即便是一母同胞,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母亲。”冰冻之中带着祈求的声音。
“你活着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夜魄之子的继承尘月一派,也是母亲荣誉的来源。你要相信,血脉的力量是你无法抗衡的。这是你的使命。”
“母亲,我好冷。”女孩已经无法伸出自己的手。就连最后的声音都被冰冻起来。无法表达自己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时候,母亲只是嘴角挂着好无所谓的笑意。那么美的一张脸竟是带着那么的残忍的意味。
她,到现在也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于自己是那么的残忍。
“弟弟。”看到他平安无事,她心中是高兴的。
可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天真烂漫的男孩再一次的相见眼中只有不屑可厌恶,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堪的存在一般。
在泥潭之中生活了四年也终究种下了这深深的罪恶之意。
你让我如何相信这时间的血脉情深,这世界何曾善待与我。
若是变成了一株藤蔓,就只需要阳光就能活下去也不再需要那自欺欺人的所为的温暖,藤蔓本就是冷血的呀。我是藤蔓,我是藤蔓啊。
“禾沫将自己当成了一株藤蔓。”
“为什么。”
“生而为人,是要有自己的家人的,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这是在模糊之际禾沫呢喃而出,那时候她的脸上表达的痛苦,你绝对不能想象的到。”许会祎此时看到那夜明珠之下一脸的平静的禾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薄影夜,保护她,并不仅仅是要给她所为的盔甲和护卫更不仅仅是荣华富贵,是要给她活着的价值,让她觉得自己活着的价值的。这一点你必须要做到。”
“这是你一定要带走她的理由?你会这么的好心。”薄影夜此时语气里已经少了几分的敌意。无论如何,许会祎对于禾沫的关心不全都是假的。
窗户和门口都用厚厚的特制的遮光布遮住,从外面看里面是休息之后的漆黑一片。
“是,我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不过,能够给她幸福的只有你,起码,现在来说是这样的。”
“为何这么说。”一听到许会祎这么说,薄影夜情绪激动起来,只要是与禾沫有关系,他就不能保持平静。
“这一点,你还是自己去发现吧,那样比较的有意思呢。”
“时间到了,到了猛兽夜晚间行动的时候了。”门口的护卫加上许会祎身边的黑衣人都准备齐全,只等着命令发出,冲向那黑暗,死开黑夜之中的肮脏的遮羞布。
“出发。”薄影夜与许会祎同时抽出长剑消失在黑夜之中。
屋子里依旧是一盏夜明珠微亮的忽明忽暗的光芒映射出禾沫柔嫩的脸庞睡得安详的如同是在母亲的身边的孩童一般。
“就算是藤蔓,也是有根的。”黑袍之下,一张稚嫩的脸。看着瑟缩在床脚,浑身都被稚嫩的藤蔓包围起来不准任何的人靠近的姑娘。苍白的而脸上透着让人心疼的泪痕。
眼神之中都是通透这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无奈。
她已经没有重新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了,只想变成一个叶子,长在一株藤蔓之上,无知无觉,再也不会感到疼痛,再也不会感到别人哪怕是最亲的人的嫌弃了。
“嗯?”禾沫抬起泪眼汪汪的目光,如今的禾沫像是一个小孩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像是一只迷路了的小兔子。“成为了藤蔓,我就不会伤心了。”
“藤蔓,也是会伤心的,你看。”手掌心一株开着一朵娇艳的嫩黄色的花朵的花枝。“你看。”一伸手黏掉了那花枝上的花骨朵。
再一次的靠近那花枝,花枝竟然会是发起抖来。“你看,花枝也是有感觉的,只是,它没有嘴巴,不能说出来。它们比人们更痛苦。”
“那么,它们也会枯萎,也会落叶,就是因为伤心吗。”
“嗯。”
“那,是不是成为一块石头就不会伤心了。”
“禾沫。”冰冷的手指划过禾沫的脸颊。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却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感受不到疼痛也就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上的温暖。”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温暖吗。我已经被娘亲,爹爹,所有的人抛弃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有啊,有啊,你所受的所有的苦,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你锦绣前程的铺就的路。只要继续向前,一定会看到你想要的花园的。”
“我不想要花园,我只想要温暖。”
“没有得到过,怎么能说自己不想要呢。若是自己一个人太累了,就找一个愿意为你擦眼泪的人吧。会有人一直愿意陪着你的。”
“会有人无怨无悔的陪着我吗。”
“不会。不会的,所谓的纯洁无瑕无所求的感情都不过是自己的自私自利而已,任何的一段美好长久的感情都是需要两个人相互的付出的。禾沫,这一点,你是清楚的额,你怕的,只是,自己的空白的付出还被人当做笑柄。那不是你的错,你并不需要承受如此的糟糕的后果,若是,这个世界上都以你为敌,我也会是你身边的同盟,永远都是。”
“你真好。”禾沫眼角泛着泪花,泪眼迷离。
“禾沫,我希望你能记起你自己,也希望你能原谅我,尽管,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仅此,我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无论是以什么身份,什么感情。我并不想完全的淡出你的记忆,这是我存活至此的唯一的理由。禾沫啊,禾沫啊。”
“嗯.......”带着疑惑,禾沫沉沉的睡去,身上的细嫩的藤蔓逐渐的蜿蜒消失,头顶上的微弱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逐渐的变换而成了一种橘黄色的暖光。禾沫,终于能够安稳的睡去。
窗户外,一个黑影猛地闪过,尖嘴獠牙,更是在窗户上印上了一种恐怖的印记。
“哗啦。”“果然有一间密室。下去。”劈开了一件地下的地下室。旧色的已经是残缺不全的楼梯上护卫下去踩上去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任何的一个时刻都有可能塌陷下去。
“大人,里面有大量的器官。”
“果然是这个庄老爷。”薄影夜心中一股被别人刷了的感觉。
“大人,这里还有一个密道。是通往外面的一个院子中的,正是大人的书房。”地下传出了侍卫的声音。
“书房。”薄影夜与许会祎同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禾沫休息的地点。
“糟了。”
两人同时往书房飞奔而去。
“啊。”两人一走进院子,原本留在这里看守的护卫全部都已经身首异处,死相惨状,真个人被从中间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