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偷龙换凤
“卖报!卖报!特大新闻,上海滩大名鼎鼎九先生,于昨日被处决,今日抛尸乱坟岗……” 南洋造子在办公室内听着窗外那嘹亮的卖报童声,嘴角微微上翘,双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想必上海这个冬天,这些支那人听着连番的噩耗,怕是这个寒冬不好过吧,这时藤田走进了南洋造子的办公室,南洋造子转过身来看向藤田道。 “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南洋课长都准备妥当了,已经安排特高课密卫前往郊外乱坟岗就位隐藏,尸体也在运往乱坟岗的途中,唉!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洋造子听完内心也十分的无奈,上次安排了密卫,隐藏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人出没,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萧山的意志,本来以为可以借机抓住萧山的把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愿这次可以吧! “好吧,那你去安排吧,也守个一天一夜吧,如果没有人,就放野狗吧,上次也不知道那来的野狗,就把陈恭澍的尸体整得稀巴烂,你那些手下居然还不知道,告诉他们警醒点!” 南洋造子说完,藤田恭敬地向南洋造子行了个军礼就离开了,南洋造子看着窗外的冬日,这个寒冬对她南洋造子而言也不明媚,因为如今上海的大局都牢牢把握在影佐祯昭的手里,而不是她南洋造子的手里。 “呱!呱!呱!呱!呱!” 上海郊外,明媚的冬日下,乱坟岗的上空不时回荡着乌鸦的叫声,枯木坟头下,竟有种渗人的气息,萧山在影佐昭月和李士群的陪同下来到了上海郊外的乱坟岗,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这还真是和上海城内的繁华格格不入,这或许就是战争年代,这一个个坟头下,都是死在日本人手中的一个个中国人,一时间萧山的双目闪烁着伤感的目光。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萧山竟情不自禁的吟出这首伤感的古词,影佐昭月听着萧山这伤感的古词,内心一时间也感慨万千,战争的长河里,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如果有来生,真不愿降生在这战争年代,参加这场侵略战。 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乱坟岗的中央,一具脸色惨白的尸体,裹着白布就暴尸在这乱坟岗的荒野,一代杀手大王最后却是这种下场,萧山内心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安葬好王亚樵的尸体,萧山迎着阳光郑重地向躺在荒地上的王亚樵拜了三拜,而影佐昭月也内心愧疚的和萧山一起拜祭王亚樵,李士群看着二人都拜祭王亚樵,也只得跟随二人一起拜祭,就在这时,伴随一阵脚步声响起。 只见藤田带着一对日本士兵迅速地来到三人的身前,待看清楚是影佐昭月、萧山、李士群三人,藤田也不敢放肆,恭敬地看向影佐昭月道。 “阁下,不知道是您过来了,没打扰到您吧,您这是?” “藤田,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在拜祭这位上海滩大名鼎鼎的九先生吗?他虽然是我们帝国的要犯,但是他昔日也为上海的共荣大局立了一份功劳,我和萧山君、士群君拜祭他,怎么你有意见!” 影佐昭月听着藤田的话,毫不客气的说道,藤田一听面前这青年自己还是不敢得罪,于是恭敬地看向影佐昭月道。 “不敢!不敢,阁下说得是!” “那就好,对了,你是在这秘密看守王亚樵的尸首吗?你们在那驻守,带我四处转转吧!” 藤田听到影佐昭月如此说道,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陪同在影佐昭月的身旁,在乱坟岗的四周四处转悠,而这也正符合萧山的心思,他之所以让影佐昭月陪同自己前来,一来是打消藤田的疑虑,二来是可以悄然无息的放置冰点磷香! 于是三人就在藤田的陪同喜,一一视察了乱坟岗四周日本人的岗哨,而萧山也大摇大摆的将一颗颗冰点磷香悄无声息的放置在杂草堆里,一个个日本士兵都恭敬地迎接着影佐祯昭的视察,丝毫没有发现周围杂草的猫腻。 深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随着而来的还有浓重的寒气,冬夜里寒气袭来,温度骤降,一个个驻守的日本士兵都感觉到了冬夜的凉意,藤田看着这些有些瑟瑟发抖的日本士兵无奈地摇摇头,要是自己手里有一支影卫那般的队伍,自己也不用亲自在这寒冷的冬夜驻守了。 细黑的夜晚,黑暗的杂草堆里,突兀一道蓝蓝的鬼火燃起,持续几秒中,宛如一道蓝光一闪即逝,一堆堆杂草随着寒气,一股无色无味的烟雾随着寒气弥漫在这乱坟岗四周。 “阿嚏!” 藤田感受着浓重的寒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内心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是什么鬼天气,这冬夜还真是冷啊!就在藤田在这寒冷的冬夜感慨夜的冷,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随着寒气涌入了藤田的鼻孔,藤田看着漫漫黑夜,内心不由得颓丧的想到,看来这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这萧山刚刚上任斧头帮的帮主就约束住了八千帮众,真是让人心生敬意呀! 漫漫冬夜,时间在漆黑的夜晚,在藤田的感慨下悄然消逝,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时辰了,藤田在这寒冷的冬夜,随着黑暗困意悄无声息的弥漫脑海,竟自然而然的倒在这冰冷的荒地下,呼呼大睡了起来,而驻守在乱坟岗四周的日本岗哨,一个个日本士兵伴随困意悄无声息的袭来,都倒在了这边冰冷的土地上。 而就在所有的日本士兵都呼呼大睡,萧山、谢天、李鬼、燕青四人也从乱坟岗黑暗的丛林里走了出来,萧山看自己四人走出来,周围漫漫黑夜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上翘,看来是迷香起作用,双目不禁闪烁着期冀的光芒,自己相见的那个人也该出现了吧。 萧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四人走出黑暗的丛林,王亚樵竟也幽幽的醒来,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呼吸着冬夜清冷的空气,王亚樵由衷地感慨道,假死了两日终于醒过来了,空气是如此的让人欣喜,生的气息第一次在王亚樵的鼻孔,如此的凝重与让人缅怀,感受着心口出的疼痛。 王亚樵内心不由得暗骂道,好你个七杀,下手这么重,两天了还这么痛,什么假死圣药,狗屁,王亚樵内心将陈恭澍骂个狗血喷头,坐起身来,感受着心口那揪心的听疼痛,疼的一咧嘴,好你个七杀你还假戏真做呀! 而就在王亚樵坐起身来,不断向王亚樵靠近的萧山、谢天、李鬼、燕青四人看着黑夜里,那乱坟岗的中心突兀的一个背影出现,都一时被惊住了,都停下了脚步,李鬼双目凝重而警惕的看向萧山道。 “萧山,你不是说下了迷香,那怎么这坟头中央还有人,不会是没有作用吧!” “李鬼,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作用,我们走出丛林的那一瞬间,日本人就出现了,怎么能没有作用呢!” 谢天听着李鬼的话,不茬的说道,萧山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双目不由的亮起一道亮光,难道真的是师叔,师叔他没有死,萧山内心激动地想道,而后对李鬼道。 “我是放置在四周,对日本人的岗哨一定有作用,但是这坟头中央就不知道了,我们都小心点走近了看看!” 于是四人警惕的慢步前行,而王亚樵也颤颤巍巍的起身,七杀那一剑虽然没有刺穿王亚樵的心脏,但是也是从王亚樵的心脏旁边刺穿的,两日伤口也没有处理,对于此刻的王亚樵而言,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王亚樵踏着有些虚晃的步伐,转过身来,突兀黑夜之中,四个人影映入了王亚樵的眼帘,其中还有两个人貌似抬着一具尸体,王亚樵疑惑地看向四人,那熟悉的背影,不会是萧山他们吧,于是试探的问道。 “萧山,是你们吗?” 萧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如遭雷击,虽然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但这熟悉的声音在这乱坟岗里也充满了诡异,因为这声音是王亚樵的声音,萧山一时惊愕,这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就在这时,那声音竟更加的清楚了。 “萧山,是不是你们,李鬼、燕青是你们吗?” 萧山听着更加清楚的声音知道不是错觉,是真实,而身后的李鬼和燕青听到着熟悉的声音,一时间竟热泪盈眶,于是四人踏着矫健的步伐,快步来到王亚樵的身前,看着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的王亚樵,一时间四人都惊呆了,震惊与喜悦复杂的情绪在内心酝酿。 李鬼一马当先,扔下手中的尸体,来到王亚樵的面前,看着又复活了的王亚樵,激动地上前给王亚樵一个大大的熊抱,王亚樵被李鬼突兀的拥抱,一时间牵动伤口,呲牙咧嘴道。 “轻点,轻点,疼,疼!” 李鬼听着王亚樵叫疼的声音赶忙松开王亚樵,双目担忧的看向王亚樵,看着王亚樵心口出竟流出了猩红的鲜血,慌忙的看向王亚樵道。 “先生,你受伤了!” 王亚樵听着李鬼那慌张关怀的话语内心也涌入了一股暖流,看着几人身后那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王亚樵就明白四人想干什么,看来他们是想来个偷龙换凤,不由得看向萧山四人,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而后说道。 “没事,还死不了,既然要偷龙换凤,赶紧换吧!” 王亚樵说完,李鬼高兴地点点头,便和身后的燕青抬着那具与王亚樵一模一样的尸体,去往乱坟岗的中央,等二人高兴的归来,王亚樵看着萧山那双目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道。 “萧山,走吧,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详谈,我现在还受重伤,你不过来扶我一下吗?” 萧山听着王亚樵的话,知道是自己失态,赶忙上前搀扶着王亚樵,一阵冷风吹过,五人也消失在这漫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