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真相
诚然，虽然夜绝殇的情况真的跟葬漪有点想象！但是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只不过，她们昔日的心态怕是差不多的吗？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恣意伤害！那个人，无法再驻进自己的心脏了！也许曾经将他视为自己的一切，可是到底这世界不是那么慈悲的！错过了，终究还是错过了……
葬漪曾经告诉过绝殇，那个时候她还是个绝对可以保住秘密的“树洞”！当然了，现在也是，将来也会是！夜绝殇的性情注定了她就是那样的一种人！万事万物，皆不入眼入心……
曦珩曾经封印了葬漪的记忆，给予她一个新生！因为若不是那样做的话，她以原本的身份存活下来，也是一种罪孽……
当然了，这做法跟当初凌珏对凌瑶的处置差不多！所以啊，葬漪和慕灼才会试图从绝殇身上寻到类似于曦珩的温暖！尽管这不是一个人，但是有一个想象长姐的女人，对那两姐弟还是莫大的安慰的！
因为，他们已经被“放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但是后来，瑬恨的出现，瑬恨的可以接近……
终究还是没能将过去彻底抛弃！但是葬漪不在乎，又或者说，所有幽冥鬼族葬了心之后的族人，都不会在乎那些个曾经或者卑贱、或者荒唐、或者轰轰烈烈的过往！
原因无他，不在乎了！就丢了呗！！！
不过绝殇也曾想过，曦珩原本，是可以不用那么做的……
失忆这种事情，总是还会让人抱有期待的吧？而且还是心有余孽的人！既然有那么一丝希望，那么又有什么不努力的机会呢？
尽管那些记忆夹杂着斑驳的血影，可是总有，总会会知道那一天的……
也许，也许瑬恨一点都不想让葬漪记得他！可是他没有选择不是吗？一切宿命的轮回，是否真正掌控于天道，还是某个人手中？没有谁能猜的透！
曦珩，究竟在葬漪曾经的那段爱情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告诉过她，一旦绝了念头，就真的，很难再兴起了……
也许所谓的“葬心”不过是逃避的一种方式！不过是一种懦弱的体现罢了！
但是这世间的情太苦了！苦到很多时候，都是他们所承担不了的！曦珩也好，昽琋也罢，无一不身陷那罪孽之中无法挣脱！是万人之上？众山之巅的高不甚寒？
还是隐藏在那孤寂王座之后的孤影？
如今的心如止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有些情，当真不必过于纠结不舍的！
因为不知道的，不记得的！没有的！！往往，会让你少了许多痛苦和烦恼……
绝殇记得，这是在那之前，她同意君黎的计划之前……
往日里，也不曾有过多的在意，但是如今想来，倒是颇有几分道理就是了！
没有情的时候，夜绝殇不爱君黎！但是她的生命依旧被那个人占据的满满当当的！她不懂君黎的情意，却也固执地将那个人划为自己的私有，也许是有残存的心思作祟吧！可是真要是论起来，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
成为凌珏，是一个大胆的冒险！沉睡在深海之中的属于凌珏的那具身体，对于承载绝殇神魂的这种事情，还是很合适的！当然了，君黎选中她，只是因为，身为凌珏，更容易被攻克罢了……
曾经没有的东西如今拥有了，倒也是让绝殇添了不少的烦恼！虽然觉醒的意识不多，但是到底让她对感情这类东西有了大体的了解。对于君黎感情，绝殇清楚的知道，她自己可能无法给出相应的回复！
哪怕凌珏的这具身体存在再多的可能性！
可是夜绝殇的爱情，终究是被吞噬了的……
纵使能够回来，也是不完整的！
所以啊，绝殇才会觉得有些彷徨，她想要给君黎最好的！但是他所想要的，她怕是，永远都给不了了……
绝殇轻声道：“君黎，我记得很多事情，想来，你也应该是猜的到的。过去的历史，我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哪怕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但是总有留下来多的东西！
她看的到那样的曾经，也能猜到那样的事态，究竟会朝着何等的方向发展！
但是，现如今她是体会不到当初来自于夜绝殇那样的绝望的！至少她空缺的感情没有补满，也不会有补满的那一天了！
君黎想要干什么，她大抵也能猜的到！
利用魇魔和桓萸，让她在最恰当的时机回忆起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在那个时间，可以将她的感情得到无限的放大！这也是最好的机会！最好的，让曾经属于那个人的爱情回来的机会……
但是这也是存在很大的危险的！所以君黎才会想要用到葬漪！绝殇不知道在那之前，这个男人是否已经跟葬漪做好了交易！可是她知道的，真要是论起来，在那个时刻能够与她一战的！也只有葬漪了……
虽然私底下修斯和凯撒已经有所行动，但是混进去的那个人，必然是不会让那个东西发挥它原本期待的效果的！至于那玩意儿能成什么事儿，那就不好说了……
讲真，魔尊陛下对于魇魔，还是不信任的！野心是有的，但是不说别的，如今时光已经跨越了那么久！光是，实力，魇魔就不够看的！
当然了，对于那位前任魔族左护法，帝师大人！魔尊陛下是从来没看在眼中的，虽然他爱着自己的母亲，也因为过于偏激的执念将那份感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可是绝殇对君黎都没多大感觉的，更不可能对那个什么严格意义上算得上她生命之中的“路人甲”有什么感觉的了！
夜绝殇从来都没有将那个人放在眼中！感情的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的！
以前夜绝殇爱着君黎，自是不会将魇魔放在眼中！之后就是更加不可能了！魇魔一直坚持着的，不愿意放手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也许有一种感情，得不到的，才是更好的……
夜绝殇和葬漪之间必有一战！这是事实，也是既定的真相！也唯有葬漪，才能有实力与她一战！也许，君黎所锁定的，不是在葬漪，而是她身后的人……
君黎闻言只是抱紧了绝殇，他知道了吗？这是必然的！可是真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君黎还是有些心慌！但是君黎也明白，她所知道的，大抵就是诸多消息结合起来可以推测到的真相！
可是！君黎同样也明白！依照夜绝殇的能力，就光是那些消息，也足够让她勾画出整个事件了……
夜绝殇就是拥有那样的能力的！君黎对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帝皇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了解夜绝殇的全部，自然也知道这个女人恐怖的理智和辨析能力！
她总是，总是那样的聪明啊……
“那么，殇儿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君黎轻声问道，说实话，有些时候，他自己也猜不透绝殇的心思！尽管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君黎也成功私人占据了夜绝殇的生命这么多年！可是……
在这个时间，这个属于那些悲戚和绝望归来的时间段！他也是会害怕的啊！
这个世上，能够让君黎害怕的，也只有一个夜绝殇了……
时至今日，君黎依旧清楚的记得，他们初见之时，那个弱小的身影问他————你，会死吗？
那个时候的君黎大抵是心中明了的，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失去！所以她不想在一起被抛弃！！！
这也许是最初的属于绝殇的念头！但是在那之后呢？
在朝夕相处之中，在他逐渐融入她的生命中之中的那段时间了！君黎又存了什么样不明的心思？他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又是如何，如何在一点一滴的汇聚之中，将那个人拖入了深渊……
也许绝殇不认为那是深渊吧！但是至少在君黎看来是的。爱上他，是她的劫难！无可避免，却也不愿意抵抗……
夜绝殇的爱，太过沉重了……
而且所谓的爱情，偏离了君黎原本的计划轨道！他当初是存着什么样的念头呢？将这个人收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教导她，呵护她！将她一步一步，推上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绝殇是知道的吧？她那么聪慧，有怎会不明白！在那些帝皇的策略之后，隐藏着的，又或者说从未被真正掩埋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宿命……
在很早很早以前……
可是她依旧留在了君黎身边！他们没有师徒的名分，也许潜意识里君黎并不喜欢被冠上那样的名号！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当她的师父……
他教了她很多年！她也默默看着他很多年……
身为战神之后的远离，隐在黑暗之中的不可见人的心思！也只有在战场上的时候能够有所发泄！
夜绝殇曾经想过，若是可以，她愿意就这样守着那样一个空旷而孤独的梦一辈子！
只要……只要……只要……
只要，他能一直活着……
很荒唐的念头，但是却是，却是那个人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她只想，只想那个人，那个她无数次仰望的人，不要，死在她的前头了……
很简单，可惜，却也不是能轻易如愿的！
梦，总归是破灭的……
至于那后来，就是君黎的纠结无措了！
他记得，雷劫轰鸣之下，那个瘦弱的身影，被沉重的锁链禁锢在天柱之上的人儿！
以邪术入体的魔气在逸散，连带着那个人的生命！都在一点一点的化为乌有！
君黎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可是他没有办法！！！也许她能够活下来，但是实际上，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是吗？
绝殇和君黎，都在与时间抗衡！他们一个成功了，一个在试图永绝后患！这是两个疯子之间的对决！绝殇付出了所有，却是没能扛得住接下来的代价！君黎试图了断这一切，却没想到，命运的轨迹，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样……
君黎算错了！但是，他也算对了！！
只不过，对的对，错的错！在这场博弈之中，他败了……
哪怕他活了下去，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失去了，失去了那个人……
他们在同一天沉睡！他站在遍体鳞伤的她跟前，做最后的道别！他很想问一问————疼吗？
可是终究没能说的出口！
反倒是绝殇开口了，这是属于战神绝殇的最后一个呢喃————君黎，你，会痛吗？
她并不知道，君黎会不会听到！至于听不听的到，有没有回答，也已经不重要了！
夜绝殇想，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结了吧？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看着他死了……
都说神早就将生死置之身外，也看淡了生老病死爱恨离愁！可是，可是她从来，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触手可及，却从来没有能伸出手的勇气！因为她无法肯定，那结果会是什么？一刀砍断？还是另一只温暖的大手？
如同初见之时的温暖，是她所一直怀念的！却也是触摸不到的隔阂……
夜绝殇，永远只能仰望着君黎！只能是看着！这是宿命，还是那个人给她划下的界限？
绝殇不知道！但是在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解脱了的！忘川泪入体的那一个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丢了……
再也，再也找不回来了……
君黎听到了她的质问，也许那也已经算不上是质问了！因为那么微弱，那么苍白！而且，她也不在乎那个答案了……
他依旧没有给她答案！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敢？还是不懂？还是————太疼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她被带走，一身的傲骨尊严都已不复！他隐在暗处，看着她被扔下诛仙台！那一双无神的眸子，成了他之后的十万年内无数次徘徊的梦魇……
君黎沉睡了……
在失去绝殇的那一天！他想着，自己也快走到了尽头了吧？既然事情已经办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那么，也再，没有什么，还留恋的了吧？
他想要陷入永恒的长眠！至少那个时候的君黎，未曾想过，他还能醒过来！也曾看的到，命运，其实玩弄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