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约定少女与虚影
“啊嘶...”
精神上的亢奋褪去，边羽绮罗此刻稍微转身或走动都会剧痛难忍。
不知道骨折了几处，就算是真正的圣剑使也要休息几天才能好，而她不过是拥有匹敌圣剑使力量的异能者罢了，有着极大差距，与之相比，被虚影救下且此刻正躺在门外整齐排列的十二人伤势反而还要轻一些。
但是魔力量的差距导致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这一点是异能（神恩）者的优势。
“把她还给神月天空阁下吧。”
不容拒绝的口吻，边羽绮罗只得费力的伸出右手，上面的宝石戒指闪闪发光——将希尔维特放置在客厅的中央。
看上去状态很好，不像第一次遇见的那样狼狈。边羽绮罗没有为难她，应该是打算将自己收服之后再带上她离开，只不过并没有收服成功，还差点搭上了自己。
“请允许她回去治疗，如果——”
“没关系。”天空轻描淡写的打断，“你也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
似乎没料到会这么好说话，虚影顿时觉得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但依旧保持着谨慎。
“唔...您是什么意思呢？”
“下午五点来找我吧，谈谈如何补偿我的方案，对了，记得让这小丫头也一起。”
试探性的询问得到了理想的回答，虚影轻松了下来。如果天空没有提出任何条件，那么她就该考虑是否要将对方的话当真。
不过为什么刻意的提起让边羽绮罗也参加呢，虚影暂时还无法读出天空的意图。
“那么，失礼了。”
虚影在唤醒了护从后便消失了，边羽绮罗则在临走时给了天空一个「和善的眼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绝对带着颇重的怨气，但因为她的年纪很小而显得有些可爱，像是在撒娇——如果边羽绮罗知道天空此刻所想，不知道还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与之前将闲人预先驱走与致昏不同，堂而皇之下楼的他们让侍者与前台开始怀疑人生。明明不记得有大规模冒险者入住，这十三个人哪里来的？
“为什么一言不发。”
对自己抱有一瞬间杀意的边羽绮罗，或许只是临时起意，但这是完美的借口。
通常情况下，自己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只会给些深刻的教训。而虚影的出现中止了她的自爆，也提供给天空获取情报的机会。
还以为希尔是对自己轻易放过伤害她的人感到不满，想要解释的时候，希尔却抢先一步。
“我没有在怪你，而且你做事一定有理由。”有奉承的嫌疑，但天空十分受用。
接着站起身，希尔像是展示自己的健康一般做出扭腰以及原地蹦高之类的动作。
之前的她一直很古怪，对自己的态度也十分微妙，但此刻却展现给天空崭新的、完全不同的姿态；简单的说，变得稍稍比以前有生气（活力）了。
“气色好多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们给我喝了药剂，味道不错。”
尽管只接触过两次，有关边羽绮罗和后来的虚影，天空并不认为她们会使用肮脏的手段来控制希尔。
后者所拥有的力量想对付希尔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而前者就纯粹是不屑作为的性格问题了，天空自认有一定这方面的辨识力。
“你不像是那么愚笨的家伙，但是看你这么轻松，不介意详细说明吧。”
饶是考虑了很多种可能，还是想听听本人的理由。
“那种药剂之前我就喝过，绝对是三级以上的珍品，连切开的大脑都——嗯，听说三级以上的药剂和三品丹药有相同的治愈力，断掉的肢体都能再生，是不是真的？”
“治愈的话，一品就足够了，但以将身体恢复如初为前提，那么应该是大还丹级别，的确是三品或之上。”
边羽绮罗的组织有这样的手笔，天空并不觉得奢侈，哪怕亲眼见到对方拿一缸九品药剂浇花也不会惊讶——因为自己也可以这么做，现在随身空间里还堆着大批量的丹药，溶在水里是同样的效果。
“不过有条件的情况下，请圣剑使和魔法师来治愈的价格会比较合适，药和卷轴的价值高出很多，通常作为个人或团队保命的底牌。”
说起来，除了材料以外，炼丹和炼药的技术也是关键，而那些职业者大多傲慢和高高在上。基于星宫有独立的主世界和众多数量投影宇宙的产额资源，本身无需招募职业者，因此天空没有相关接触。
不过在地球曾有过对丹药的需求，稍微了解到一些信息。
天空至今还记得当初为求一颗能使自己养的小黑狗变成人的化形丹、追了那个洞虚期老怪物三个市五个县八座山的事迹，对自己施以「不死」的魔术，硬生消耗掉对方全部精力与法力才换来其屈服。
给小狗喂下去果然升起白色的烟雾，朦胧且纤细的身影吸引住了当时还算年轻的自己的全部视线。
被扑倒在地、发出见了鬼一样的嚎叫这种事并没有发生过，因为当晚就把所有邻居的相关记忆删掉了。
之后又追了那个老怪物七百站地（公交）、打碎了他三件法宝，终于把她变回去了它。
动漫里都是骗人的，说好动物化形就是美少女呢——化形似乎会以数值方式提升智慧，被布点（黑狗）幽怨的盯了两个星期，在此期间根本不忍直视各种被娘化的兽类角色。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说起来没过多久自己就死了，也不知道它现在过得怎么样，希望不会当做怪物被捉住研究。天空有些后悔用魔法增幅它的身体强度了，即便是十公分的钢板也能轻易咬烂，被人发现的话很大可能引起恐慌。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希尔重复问了一遍，她发现天空似乎有些出神。
“我在想事情。”
“呵——”
这种毫无意义的冷笑，绝对是有着鄙夷的含义。
“没错，我在想女人，而且是身材很棒的美少女。”
和希尔开玩笑、观察对方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天空这么觉得。
而且这并不完全是扯谎。
或许对于犬科动物的审美，布点（黑狗）配得上这样的称呼——于是希尔眼中的鄙夷更深了，但是很小心的没有继续用语言触怒天空。
比起那名叫边羽的异能者，希尔维特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只是天空并没有那么易怒。
房间内遭受破坏的结界仍保留着微弱的魔力、但已没有修复的必要。天空躺到床上，以双手枕到脑后的姿态望着天花板。
——只是虚影吗？
区区分身怎么可能具备侵入自己结界的能力，但看他的表现，似乎是以隐瞒的前提来保护边羽绮罗。
等到下午再和她谈一谈就好了，而且天空并不担心对方会爽约。
如果不知死活的想要召集强者来对付自己，天空也有足够的手段让她们后悔。
·
下午四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这个世界的时间制定与地球一致真是太好了——神月天空时常这样感叹。
“你醒了啊。”
声音从侧面传来，非常的轻。
因为无聊所以也躺在天空的身边，翻阅着从楼下侍者那里借来的小说，但她其实没有什么兴致，见到天空醒过来也很快跳下床。
“刚刚有些累了，那么——准备走吧。”
“好的，所以去哪儿？”
“两天了吧，除了旅馆送的零食，你应该没吃过什么东西吧，去咖啡厅，就当是补偿你。”
利用刚刚的「睡眠」时间，天空将自己的感知力覆盖全城，随时可以掌握四百余万人的动向，当然也包括各处的设施和建筑。
华城即使是一国之都也算不上繁盛，提供给上等人的场所屈指可数，最近的咖啡厅据此有十公里远，天空查看好的目的地则有十五公里。
因为途中隔着储备军用物资的王国禁区，实际路程还要加以延长。
在听到将要去的咖啡厅名字的时候，希尔少见的露出惊讶。
因为那个品牌很有名，是多国连锁的店铺，但也因此有着最好的服务，连现任国王都去过数次、被重点宣传。
“用魔法带我去吧，不想走路了。”
希尔将书扔到一旁，有些慵懒的语气说道。
原本没有真的指望，但天空却出乎希尔的预料答应了下来。
“经常使用方便的魔法会变懒，不过今天为你开一次特例。”
“诶...感激不尽（捧读）。”
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希尔凑到天空身边。
确认了坐标的话，传送就不会有问题了，否则可能在途中就迷失方向。
只是眨眼的时间，两人出现在目的地不远处，没有目击者；而与此相距五百米就是王国的魔法行省，那里有二十名以上的魔法师，天空很注意的收敛了魔力波动。
“虽然是想让对方有调查的时间...不过今天轮不到我出钱了。”
希尔原本还有些疑惑，随即在进入咖啡厅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刚刚不详的预感原来是这么回事。
“神月阁下——？”
“神月天空——！”
边羽绮罗和她的护卫中的两人都在场，以及一名没见过的年轻女子，似乎就是之前保护前者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