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馆中天使
“魂级的神具诞生自我意识，甚至可以相互沟通。圣级的神具则和名字不同、并非要求圣者才能使用，而是神具本身有可能幻化成等同圣剑使的生命，在之上就不是我能触及得到的了，虽然文献中有记载，可实在是模糊，达不到可相互交流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天界藏书馆中有相关的详细资料？”
“正是。”郝什只是将鉴定武器的方法告诉天空，别的都和他没有关系。
到现在他也不担心面前的人是什么可疑分子了。神月天空可是拥有魂级之上神具，怎么会对他一个星阶铭文师下手。
倚在椅子的靠背、十指在腰间相拢，摆出极尽舒服的打算聊天的姿势；不过天空不太想和他聊就是了。
“我听说，在天枢城就有一座藏书馆？”
“看起来你是外地来的，我以为你会知道很多，就算是专程为藏书馆而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那么，怎样才能得到许可？”
进入的条件一定非常麻烦，如果很费力的话，天空有直接闯入的想法。
“没有任何条件。”
天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还是相同。
“申请进入藏书馆的人只要站在门...阵前就可以了，如果符合标准就自动传送进去，不符合则会被弹出。”
“那么——成功率呢，至今有多少人进去过？”
打开抽屉里迅速的翻找着，从一枚玉简中读取到想要的信息。
“十九人，异能者占十五，生死境以上占两人...对了，所有人出来都说过一句话。”
郝什的停顿绝不是个好兆头。
·
“天使...啊，藏书馆里居然有天使。”
走在街上的天空，因为使劲抓头发的动作吸引了一些奇异的目光。
但是没有那份在意的心思。
神月天空对天使这个种族的印象可以说是相当差了，而且在地球时就和这群鸟人有过很多次摩擦。
单体战不过就呼唤同伴，而且重叠召唤的结果是翅膀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
天空运气最差时遇见过六翼天使，第四阶魔法完全不起作用，如果不是神出鬼没的朋友尼亚波罗出手，自己可能会提前来这个世界——或者直接去见阎王也不一定。
但是话说回来，能够胜任看守藏书馆任务的……实力不会差吧，或许是十翼最上位天使。
不太觉得十二翼乃至更破格的天使会出现。
龙族出生即伴随着力量，因此即便没有境界也能压倒人类的尊者乃至王者——但这次的对手不是人类，天空根本没有能取胜的信心，毕竟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废物。
之所以考虑武力方面，是因为对方不一定会买龙族的面子。天使是直属天界的巡查者，地位比龙族低的有限。
据说协助「开端圣剑」创造这个世界的「三位神」当中就有一位是天使——还有一位是和天空相同的圣龙（魔龙）。
他们的神像迄今为止都屹立在圣剑之侧。
不过那只天使似乎不喜欢别人叫她天使，或许能以此作为突破口也说不定。
烦杂的声音影响了思绪。
天空的余光瞥向街道旁的小巷，听得到低微的啜泣声，以及复数的其他人，在对着肮脏不堪的小乞丐拳施以拳脚。
“我也不像是个爱找麻烦的笨蛋吧。”
没有谁敢明面上对星宫少主不敬，但暗中一定没少议论自己。面对那种装模作样的眼神，天空是真的厌恶，因此只是偶尔会驾「文斯弗尔德」带着『她』离开星宫家的势力范围，也只到有陌生的地方才能让天空看起来正常一些。
久而久之变得相当懒。
不能提供利益的弱者，没有对其帮助的理由。
——于是天空迈开脚步。
“小杂毛，碰脏了我新买的T恤，你要怎么赔？”
“对不起....”
“还挺耐打，不过光道歉可不够哦。”
“对不起....”
“跪下舔老子的鞋，要是干净就放你一次。”
往来热闹的人群对此熟视无睹。
并非他们不想挺身出手，而是害怕惹怒了混混导致自己和家人不得安宁，没有支柱的热血总归要向现实认输。
“啊……真是麻烦。”
背后传来有谁无可奈何的叹息。
青年们转过头想要怒目而视，一般这样做很容易吓跑多管闲事的家伙。
不过这次他们得到的是这辈子都被遭受过的重击，半张脸被拍得臃肿、下身也被抽掉了腿骨似的无法站立。
发出的惨叫让小巷外的行人忍不住加快赶路的脚步。
因为有些烦，天空补加了沉默性质的魔法。
那个乞丐抬起头，沾满泥和泪水的眼睛看到包围并对自己加以欺凌的混混都瘫软在地上。
“基础境一重也不算弱了，为什么被几个普通人打成这样，真是丢脸。”
被训斥了——然后感到身体内的一股暖流，折断的腿骨不再疼痛，连手和脸的擦伤也消失无踪。
这难道是——魔法师吗！
“那、那个，大人！求您...”
“——别过度消费我难得的圣母心啊，小孩儿。”
依旧打算离开的天空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让小乞丐一阵寒颤。
如果是向自己要钱的话，这种人便不值得同情，就将治疗魔法加在那几个混混身上。
被不善的目光盯着，狠狠地咬着牙、还是说出了恳求的话。
“请带我去天枢学院！求您！”
“嚯...你的意思是，想上学？”
这个要求虽然出乎天空的预料，但不算过分，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语气就像是坠崖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或许他也不认为能得到自己的帮助，但还是说出口了。
“你自己不能去吗？还是说没有钱。”
“守卫不让我进，说我是骗子。”刚抹掉的眼泪又不停的流淌出来，小男孩猛地抓住天空的衣服央求起来：“我爷爷临走的时候让我来找他在学院任职的一个好朋友，我从阿喀雅山北面的村子出发，走了二百里才找到这里，但是、但是....”
“二百里...还翻山越岭？”
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至少天空自认为做不到。
虽然身体比正常人虚弱，但作为异能者，本身力量应该是大于等于比对方还高一境界的武者。
然而淬体境二重武者都很难对抗普通的野兽，遇到狼群也只能依靠速度和技巧逃走。而眼前的家伙不过一重……虽然很可能还打不过普通人，但既然住在山村，或许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与野兽周旋吧。
起初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出现乞丐，这家伙没被执法队当密探抓走也是运气好。
“可以先放开我吗？”
“诶——对不起！”
自己肮脏的手竟然抓上了恩人的衣服，这是何等无礼！
哆嗦着，等待更严厉斥责的降临，说不定还会揍自己一顿——因为害怕而压低视线的缘故，没有注意到天空身上的污秽自动消失的景象。
胳膊被拉住了，感觉什么东西被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拿着，看着给那群守卫，应该会帮着传递信息给你找的人。”
天空给了对方一个钱包，里面装着十枚金币的巨款。
除去必要的贿金，完全能支持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的花销。
因为有过制作的经验，所以这个钱包比上次要精致一些，虽然谈不上多么美观，但可以一眼看出其不菲的“造价”。
“大人！请问您的尊名！亚尔弗列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以后一定会报答您！”
打开钱包后便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认知中，能施舍别人大笔钱财的都是贵族，而天空能轻易打败三个同龄人，一定是超级高手。
这种大人物居然会屈尊帮助自己，激动的亚尔立刻想要跪下，但是双腿无论如何都弯不下去。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报答我，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别把我放在心上。”
虽然不懂，但亚尔配合的点点头。
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
不过今天也没有打算做太多事，望向亚尔弗列得。
“天界藏书馆怎么走？...算了，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去问别人。”
“窝汪吉岛！大人、我知道！”听到天空要去的地方，想着能够帮助恩人，亚尔仓促间的回答还咬到了舌头。
“那好，给我带路就等于还完所谓的恩情了。”
“怎么可以……”
天空将食指比向鼻尖，做出「嘘」的禁声手势。
“——带路吧。”
比起只要用权能和武力就可以压倒的挑衅和辱骂，天空不太擅长应付别人的好意、恩人什么的，自己才不会扮演这种角色。
加以硬性的暗示，跟着亚尔的脚步朝着天枢的中心走去。
没有提升自己和亚尔的速度，因为正在将自己的魔力延伸出去。
就像是构筑阵地一样，不论迎战、追击还是逃走，首先一点是了解所处的境况。必要的话，天空也打算制作复数分身，只是担心会被看破，天使不是没有这种能力。
“到了。”
走在前面的亚尔机械似的发出声音，天空收回了暗示，恢复自主意识的亚尔神色变得慌张和不知所措。
“谢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天空感受到视线，于是也将目光瞥过去。
那是一名青年，还有披着灰袍看不清面貌的人跟在其身后。
原本应该是很神秘的人物，但当他们出现在天空视野内，就已经失去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