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鼠
天空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斯雷尔一直守在通往各个房间的大厅内，希尔则是一直在睡觉。
真是懒啊——刚刚这样想，就看到她的房门打开了。
“又带回来一个？”
“是我捡回来的。”
希尔发出「哎——」的一声。
她就是被捡回来的，这家伙难道有捡人的爱好吗？
“不自我介绍一下么？”
天空用肘部顶了顶身后的蒙面者——亚尔弗列得——现在他的身体呈现紫色，不得已要遮掩全身。
或许是因为灌输魔力过多导致的色素变异？天空不清楚原因，但自信可以清除。
“替我去申请使用行宫的模拟场地，要单独的。”
“遵从命令。”
“你最近很嗜睡，怎么回事？”
希尔背着手，轻松的答道：“累了，就睡觉。”
“我记得后来给过你资金，去行宫外逛街，你们女人不是很喜欢吗。”
“谁说女人要喜欢逛街的？”
“十岁的丫头的确算不上女人。”
“啊哈——那你敢不敢和我到人多的地方决斗？神月天空圣者。”
感受得到一旁亚尔的情绪波动。
“别让其他人进去我们两个所在的模拟场。”
“我可没办法挡住强闯的人呢。”
“没和你开玩笑，被打扰的话，我和这家伙都会死——为亚尔弗列得巩固魔力的我可是很脆弱的。”
相当认真的口吻，希尔也收敛了许多，沉下声音：“这么严重吗？”
“——拜托你了。”
直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响才将寻思中的希尔带回现实。
对方刚刚说的，到底该不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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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场地是帝国斥重金打造的虚拟战场，内含晶石作为维持结界的能源。
虽然是免费供应，但每位尊者一年只能申请一次，并且有各种条件限制。
生死境以上自然另当别论。
天空打算在那里对已经达到灵尊境的亚尔弗列得进行辅助巩固魔力。原本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因为预设加速时间的结界，实际只要三个小时就可以完成。
在此期间不能被打扰。
“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想法吧。”
这是不会得到回应的自言自语，神月天空打开了虚拟战场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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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主位殿堂。
皇帝亲临时的接见场地，如今作为行使管理者职权的工作区。
中位以上的尊者才会被接待到此，犹如王宫般豪华璀璨。四壁皆是以新研发型号超合金铸造而成，其本身的硬度与密度是人工秘银的二十五倍、石墨烯的二百七十倍、钢铁的三万倍以上。
唯有圣剑使才能制造出的壁垒、也只有圣剑使能攻破。
殿堂拥有指挥系统的功能。构筑坚固壁垒目的并非是防护来自尊者的攻击，而是应对战术与战略级的超远程打击。
而且——只要中位的尊者的攻击就能轻易的破开这等防御，因为构造的材料针对硬度与韧性，对魔抗性低到不计。
“宇文提督，你还是经常挂着张苦瓜脸呢。”
穹飞羽走进来见到那个男人后毫不客气，即便对方的实力足以弹指间让自己灰飞烟灭。
“少城主好悠闲，要小心那两国的潜入人员搞破坏，你也是刺杀目标呢。”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制服男人，挥手将四周的晶石点开、把殿内照得相当明亮。
“谁管啊，能杀就试试。”
宇文提督的视线挪到穹飞羽身边的人，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道：“哦呀，居然是敖博彦大人，失礼了。”
“行宫的管理者，查一下这三个人有没有收录。”
作为生死境，敖博彦不必对任何尊者予以平等态度。
被称作苦瓜脸的宇文笑了笑，展开浮空屏——几个呼吸后将神月天空、希尔维特与斯雷尔·沃夫特伦的信息交给了敖博彦。
不管生死境对他是什么态度也不能表现得不满，对方虽然不是自己的上级，却是境界上的王侯，帝国也对此认可。
“击败灵尊境初期的度尼，有意思，看上去还很轻松，说不定有灵尊境后期的实力。”
敖博彦转向穹飞羽，发现后者也在全神贯注的阅查资料，一边看一边皱眉。
“还要和他打么？至少上位尊者级。”
“看看吧，说不定是用了蓄力已久的太绝也说不定。”
“经过你的提醒，倒是有这种可能。”
太绝是超古时期就已经消失了的技能，但是在几百还是上千年前经由天界神明之手又重新还给四大界域的知性生命。
与魔法有同样的性质，那就是缩小乃至无视境界层次给予影响，只要掌握使用方式、即使神元境也能战胜尊者乃至王者。
穹飞羽没有能掌握太绝，要塞中仅有两人掌握太绝，但她们并非湛蓝帝国籍，只是拥有居住权。
——楚越商行的两名继承者。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们的确有高于自己的潜力。
纵横荒川百国的楚越商行有两位圣者，只比湛蓝帝国稍弱，但论人脉也可以追到荒川之外的，也有接触主国与神国。
凡人都以为圣者清心寡欲，但他们也只是较强的圣剑使，同样在乎利益。
“如果是太绝的使用者，那倒是有认真对待的价值，你要小心点。”
“我会让他没有机会发动太绝。”
宇文提督微笑着，“侍卫会带领二位去找那个少年，不过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尊者，以及不明身份的小女孩。”
目送敖博彦与穹飞羽离开，笑容缓缓收敛、重新绷起了面孔。
“宇文大人，那位打败了度尼的年轻强者，如果因为敖王与飞羽少城主……”
“我需要你来教导吗？”
接触到上司（主人）的目光，出言的从者将头埋了下去。
重新回到位置上，端起装满白开水的高脚杯，像是品酒般的慢慢饮了下去。
除了亲密的人以外都不会知道他这位巅峰灵尊会是味觉失灵的“神恩者”，比起「夜视」、「操电」这些不入流的异能还要可恼。换作别人或许会变得抑郁，但他不同——将怨气转化为攀登巅峰的动力，成功在百岁之前触摸到了生死境的边缘。
“你能弄清楚那叫神月天空的小子实力有多强吗？”
忽然，宇文提督提出了这个问题。也是在神月天空三人入住行宫的当天、他下达调查的命令。
从者张了张嘴，又将刚刚抬起的头低了下去。
“我宇文提督自认将看破武技修炼到顶峰、观察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但我看不透此人，敖博彦比我强，让他去试探试探也好。”
“宇文大人，您是想招纳这位神月尊者吗？如果让敖...”似乎有些担心，但是不敢在提醒自己的上司。
虽然他是出来历练的贵族子弟，但对宇文提督是不敢有丝毫触怒的。
“我早已向陛下提交了谏言，就算他敖博彦说服了那小子，功劳也有我一份，他若是失败，陛下的赏赐我便独自收下了。”
“哦！原来是将他们俩当成小白鼠...不，帝国实验室的白鼠何等珍贵，他们只配当您的——”
窒息感让从者无法说出话来，他惊恐的望着自己的上司。
“——连生死境的王者都敢骂，在你给我惹出麻烦之前还是消失吧。”
将高脚杯掷了出去，在最终摔落并破碎的地点打开异次元的通道将没用的下属吸了进去。
殿内恢复了寂静，座上的男人重新造了一只水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