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扭曲的无助
“吸血鬼之王……不是真祖吗？”
“真祖有很多，僵尸真祖、恶魔真祖什么的我都认识，不过它们地位比我低。”
吸血鬼在地球也有存在，不过都是非常弱的类型，只能对普通人构成威胁，稍微会使用魔术或法术都可以应对。不过在这个世界、得到圣剑赋予的力量后，似乎成为了非常强的魔物。
青龙界域没听说过有存在，但也曾收集过它们的资料。
“你认识欧亚斯密么？”
神月天空提到的是与自己见过两面、姑且算是朋友的家伙，虽然司掌睡梦，但也就是擅长这方面的能力而已，并非是神明、也不存在传说中催眠神王的能力。
听说这家伙和吸血鬼们有所交往，相互贩卖和购换珍稀道具与情报。
“自称「睡梦」的半神，听说但是没见过。”
依贝伦卡努力回想了一下，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个名字。
“我这具身体是以人类的身体为媒介离开天界的，所以记忆有所残缺，而且保留了一些人性。”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微微扬起嘴角的依贝伦卡，对天空报以看待猎物的眼神。
“最初我只想借用一下希尔的身体，之后打算杀掉你然后吸你的血来充沛力量，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你。”
“请你说人话。”
“我要你来代替希尔...如果你愿意的话，将你变成眷属也行。”
神月天空点了点头，十分感动，于是开始咏唱第七阶广域歼灭魔法。
“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依贝伦卡也作出对应的战斗姿态，不过她还是在继续劝说天空，“我这具身体不过是为了一些目的离开天界而创造的分身，如果我能恢复一定实力的话，可以为你提供很大帮助。”
“然而代价是我要随时带着你，还得提供给你龙之血。”
“嗯嗯……”
“免谈。”天空一口回绝了这个提议，这种不平等的交易怕是只有白痴才会答应。
“我的本体是至上神言境，如果你给我龙血，虽然无法达到本体的程度，但在这个界域应该很少有对手。”
“天宫十二殿的最强者有多强？”
天空心念一动，随即问向依贝伦卡。
这个问题很奇怪，应该说天界很多人都知道吗？可是都了解得不多，不过既然天空提到了，依贝伦卡就只好回答：
“表面上维持天界秩序的天宫十二殿最强者是第一殿的黄龙殿主，他是圣剑境界的制定人，也是目前开端圣剑的守护者，具体什么实力我既不清楚也接触不到，你换一个交易条件。”
得到了新的情报，不过没什么价值。
或许有些莫名的愚蠢，不过天空坚信能够规划境界的至高圣剑使没有理由对星宫下手。
那么眼前的家伙...
“你以为我在和你交易吗？吸血鬼。”
依贝伦卡的眼神中再次闪现杀意，她听得出天空语气中的歧视。
“龙族，别以为我是在恳求，将你讨伐掉一样可以作为眷属利用。”
“那你就来试试。”天空没有丝毫示弱。
战意提升至顶点的两人又相互碰撞在一起。
·
依靠在树下的少女听到了踩断树枝的清脆声音。
斯雷尔知趣的后退离开，不出所料，出现的人是天空。
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带着很多处血痕，风衣也被扯掉了一半，看起来遇到了相当强硬的敌人。
是那位吸血鬼少女吧，希尔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杀了我，神月大人。”
“——为什么没走？”
无法从天空的语气中辨出他的情绪，究竟是愤怒还是怎样，希尔已经无所谓了。
“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从现在开始，你与我神月天空没有任何关系。”
猛地抬起头，抱以必死觉悟的希尔露出茫然的眼神。
无法理解，遇到这种事不应该杀掉自己吗？
诚然希尔很想活下去，也可以为了活下去而选择自私的行为，但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做不到，根本做不到乞饶。
甚至不敢想象会得到原谅。
“我对不起你的信任。”
“信任吗？其实谈不上，幸好你的演技太过拙劣，我才没有真正信任你。”
“从一开始吗？”
“没错，从那个小巷开始，你的刻意就显露无疑了。”
希尔费力的、自嘲般笑了笑。
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吸血鬼，她所模仿的都是源自各种书本，也因为条件所限种类不多。
“不过，你被依贝伦卡……那只吸血鬼占据也不一定没有好处。”
面对希尔投来不解的目光，天空弯下腰，轻抚着前者的头，缓缓说道：“至少你可以安稳的睡眠，也没有了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虚弱和疼痛。”
“天空大人...”
“不过抱歉，那家伙被我打跑了，但我会给你施加延缓疼痛的魔术，应该能持续几年的时间，之后看你自己的了。
带有温度的液体从眼眸中泉涌而出。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记住这些，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战斗能力，又无法被复活的累赘异能者而已，甚至从来没有为他提供过帮助。
“这次摸头也没有反抗，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还请接受我这次的信任吧。”
挺起身的天空，从兜里掏出一枚带有链子的指环——在赶来的路上制作的空间道具，里面装着足够平民家庭安然生活十年的资源，以及刻印第六位阶召唤系魔法的卷轴。
“如果我不那样伤害你的话，依贝伦卡就不会现身破坏魔法，因为只有她忍受不了疼痛而离开你的体内时，我才有机会对付她，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和做的事，希望你别介意....啧，被那么用力的欺负，或许我的要求有些任性了。”
姑且算作解释，天空为什么说这些，他自己也不明白。
少了一些道歉，对于将她当做『她』的替代品而道歉。
但是希尔不需要解释也可以理解天空的行为。
伸出手轻触面前的脸庞，想要对他说些什么，然而在半途中就消失了。
——天空离开了，在她想要敞开心扉之前。
温和的风顺过希尔的脸颊，真实的感觉，这不是梦境。
自由了、可以无拘无束的去任何地方，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欣喜和兴奋，似乎——失去了什么。
·
“天空大人。”
斯雷尔微微躬身，询问道：“希尔大人的事解决了？”
“你暗中保护她一段时间吧，不需要去银露了。”
“遵命——那您呢？”
神月天空还有要紧事做。
除了希尔以外，那个小家伙的麻烦要处理，不过到现在为止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