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念生死

故事已接近尾声。　此时的蝴蝶梦已是面带沧桑，却依旧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直向前走着，偶尔身体会倾斜那么一下。　“小心点。”疯少眼见不对劲，迅速的冲上前去并搀扶着蝴蝶梦的手臂说道：“小姐姐，你没事吧！”　“呵呵！我没事。”蝴蝶梦苦撑着，并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她真的不想把自己憔悴的一面印在对方的脑海中。　“那...那位被抓住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小蝴蝶吧！”疯少好奇的看着蝴蝶梦问道。　闻言，蝴蝶梦对着面前的孩童相视一笑，点头默许着。　见状，疯少带着好奇的心再次询问道：“她后来怎么样了？难道被当成火烧藏宝阁的凶犯，杀掉了吗？”　“她很幸运，被人救了下来。”蝴蝶梦淡淡的回应道。　“奥？难道是被那名叫尘逸的男子救下来的吗？”　听到疯少突然询问这样的话，蝴蝶梦并未作答，随即停止了脚下的步伐，就这样毫无顾忌深情的看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自己一直想要需找的人，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又为什么要抛弃我。这是蝴蝶梦心中一直想要找寻的答案。　纵使是寻找了数千年，也只不过是找寻到了心中的那个他的转世而已。　数千年之前留下来的这一道魂魄，随着时间的流逝，磨灭的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残魄，时日已经不多了。　蝴蝶梦真的很怕，残魄回归身体，并且真的如自己的父亲所说的那样，会忘记自己心中思念的那个他以及有关他的一切的话，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而心中的那个他，自己真的能忘记吗？　——　“小姐姐，你哭了…没事吧！”疯少关心的说道。　“呵呵！眼睛中飘进了沙子而已，不碍事的。你呢，也不需要叫我小姐姐，可以直接叫我蝴蝶梦或者蝶梦都行。”　“呃…”疯少有些不知所措，更确切的来说是难为情。蝶梦…如果这样喊她好像有些暧昧了。　“能陪我走走吗？”蝴蝶梦接着说道。　“只要你愿意。”疯少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前方走去。　——　前方的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肉眼能看到的东西，也只有周围的花花草草。　半路上，疯少偷偷的瞄了蝴蝶梦几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第一次近距离和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结伴同行，乃人生一大幸事。不过，他又有些尬尴。毕竟女子的芳龄看起来要比他大好多，个头也比他高上那么一头。　走呀走，走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几许。　越往前走，疯少的心越发的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旁的蝴蝶梦眼光独到，看出了疯少的不安，随即伸出纤细的右手拉住了对方的左手，示意着不用担心。　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疯少不知所措，身体就像触了电似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现在的他就跟还未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内心即激动又很期待。左手慌张的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安静了下来。　——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疯少红着小脸，不敢对视蝴蝶梦，双眼望着前方，轻声的说道。　“嗯！”蝴蝶梦应声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　“轮回的尽头。”　“我相信有轮回，但，轮回真的有尽头吗？”　“有。”　“那…轮回的尽头之处又有什么呢？”　“生死劫。”　“……”　“生死劫？生死劫是什么东东啊？”疯少好奇的问道。　“一念是生，一念是死，生死一念之间。对于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且不想走捷径的修士而言，想要走得更远，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一旦踏过去，前方便是天堂。如果踏不过去，身后便是无间地狱。因此生死劫又叫九生九死劫。”蝴蝶梦简单的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疯少点着头说道。　“你看，前方隐约能看到一些亮光了，那里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蝴蝶梦指着前方说道。　“终于快要到尽头了么，真的很期待啊！那，我们加快脚下的步伐吧！”疯少如释重负，心境也总算平静了下来，感慨的说道。　“嗯！”　就这样，蝴蝶梦牵着疯少的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朝着前方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然而，两人还未走多远，四周莫名其妙的刮起了一阵狂风。　瞬间，尘土飞扬迷住了疯少的双眼，让他无法睁开。但，狂风又稍纵即逝，不见了踪影。　当疯少能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发现牵着手的蝴蝶梦居然不见了…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境，突然又变得不安起来。　“蝴蝶梦，你在哪里…蝴蝶梦，你在哪里…”疯少大声呐喊着，不停的呐喊着。　良久，疯少的呼唤的终于有了回应，但是，回应的人却不是蝴蝶梦，而是来自一名男人的声音。　——　“别喊了，她听不到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谁？”疯少皱着眉头质问道，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丝的害怕。　“呵呵！我是谁？真得是太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质问于老夫了，久到连老夫都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躲躲藏藏，难道不能示与人前？”　“黄口小儿，你放肆。”男子有些嗔怒得说道。　“哼哼！说我放肆？我还想说你大胆呢。你到底是谁？还不现身？”　“小子，老夫就在你身后。”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疯少猛然转过身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只见，一位穿着灰色长袍，身高七尺有余，并且还留着一撮胡须的老者，双手环背，冰冷的目光释放着威压，正在盯着他。　“哟！原来是一遭老头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呢。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到底是谁？”疯少再次质问道。　“呦！从你的眼神中，居然看不到一丝害怕。有点意思。”　“为什么要怕你？我知道，你肯定是修行之人，而且修为颇高。但是，对于我这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无家可归，更没人会教我修行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活着更可怕的了。”　“有趣，果然有趣。你就真的这么不怕死？就冲你刚才对老夫出言不逊，难道就真的不怕老夫失手，一掌拍死你？”老者玩味的问道。　“我不怕。”疯少干脆得回答道。　“不怕死？呵呵！太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话了。看来，是老夫老喽！”　“我不怕死，是因为我现在还活着。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了。”　“好小子，口齿这么伶俐，不错，很对老夫的胃口。你走吧！是时候回到应该属于你的世界了。”老者叹息了一声，心中很惊讶，如此的孩童，心智却是要比成年人还要高。　“我不走。”疯少一口回绝道。　“不走？为什么不走？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吗？”　“该不该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还妄你能解惑。”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执着…，既然是有事请教老夫，难道不是应该以礼相待吗？”　“……”　“呃...也对，既然，你对我没有恶意，以礼相待也是应该的。那…晚辈有礼了，还妄前辈能赐教。”疯少拱着腰，拜首说道。　“嗯！孺子可教也。说吧！老夫解惑与你便是。”　“第一个问题，晚辈想知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去哪了？刚才也只是刮了一阵风而已，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至于刚才的那位小姑娘嘛…她的父亲把她带走了。”　“那她的父亲是？”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他会成为你噩梦的开始。”　“那，我还能见到她吗？”　“老夫也不知。”　“可是…”　“好了，下一个问题。”　“……”　“第二个问题，晚辈的前世跟那位姑娘，是不是真的有某些关系？”　“有。”　“什么关系？”　“天机不可泄露。”　“….扎心了，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不，你没有白问，至少你心中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前世跟那位姑娘有些关联。”　“好吧！那第三个问题，晚辈想知道，您是谁？”　“老夫鬼仲，人称老鬼，外号地狱守门人。”　“…好霸气的名字，想必您的修为已经到达了某种恐怖的境界。”　“那是自然，地狱守门人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还有没有问题了？没有的话老夫走了。”　“别呀！晚辈还有最后一个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您呢。”　“快说，老夫等着去喝酒呢。”　“刚才您也说了，我很对您的胃口，不如，您就收我为徒教教我怎样修行吧！”疯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脸傻笑的说道。　闻言，鬼仲一脸迷茫的看着正在傻笑的疯少，不由的愣了愣。　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年龄看上去挺小的，心思倒是很大，猴精猴精的。　“这...你能不能别逮到谁就咬谁。”鬼仲蛋疼的回应道。　“啊！只是想让您教我修行而已，应该占用不了您多少的资源吧！”　“这里可是鬼界，老夫是何等身份，怎会随便收徒呢。更何况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修行只会成为你的恶梦，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普通人？哼！难道就像那些没有智慧的生灵一样，面对被同类的欺压只能忍辱偷生吗？您呢，您当初修行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这样的话，鬼仲竟然无言以对。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残酷没经历过？此时却会对一名孩童而感到束手无策。　对方只是一名孩童而已，心思居然会这样沉重。即便是一位成年人，也不一定会有他这般独特的见解。　至于自己当初为什么修行...为的不就是能自保么。　戾气...　真尼玛可恨，要不...帮衬他一把呢？　鬼仲犹豫着，但还是摆正了心态，随即卖着关子看着疯少问道：“你就这么想修行？”　“您难道愿意教我了？”疯少反问道。　“你心术不正，老夫是不会教你的。老老实实做名普通人不好吗？”　“靠！等于没说。”疯少白了鬼仲一眼，心情很是沮丧。　见状，鬼仲并没有因为对方说的脏话而生气，反而笑了笑。　“哟！人小，脾气倒是挺大。”　“我都已经这样了，不然还能怎样？”　“呵呵！老夫不会教你修行，但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除了死路，您觉得还有什么样的路我可以能走通？”　“只要还活着，没有什么路是走不通的。听闻，人界有一门派，目前正在广收弟子。你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　闻言，疯少一脸的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鬼仲。感情对方真的是在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啊！　“是真的吗？”疯少激动的问道。　“应该不是假的。”鬼仲淡定的回应着。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苦逼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看着疯少笑的那般开心，鬼仲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对方如果能在残酷的修行中活下来，来日定是一名煞星。　虽然不清楚对方身上的戾气为何会这么重，但是又奈何，他能从梦境中进入到这里。已是冥冥中注定了的，天数不可违之，也只能任他而去。　“你把手伸出来，老夫有样东西要给你。”鬼仲见疯少已经从得意之中自拔而出，淡淡的说道。　闻言，疯少很听话，连忙把手伸了过去并把手掌摊开。　只见鬼仲用手一指，瞬间，一条一尺长左右并且只有小拇指三分之一粗的金色短绳出现在了疯少的手掌之中。　疯少瞪大着眼睛，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那条短绳是如何出现在他手掌中的。就像变戏法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这是...？”疯少好奇的问道。　“蝶梦那小丫头临走前让老夫交于你的，你可要好生保管。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用到它的。”　“哦！”　“时间也不早了，老夫要走了。最后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身不正，影子斜，千万不要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您的话，晚辈一定会铭记于心的。”疯少拜首说着，“不过，您还未告知晚辈那个门派叫什么名字呢，还有...”　“哎呦！我艹，人呢？这老家伙跑的可真快...”　闻言，消失在空中还未走远的鬼仲，听到疯少说出这般粗鲁的话，瞬间老脸涨得通红。差点就要跳出来，肖他个二货。　“咳！咳！”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