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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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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忠诚的臣仆愿意为皇帝陛下效劳。”

白晋和张诚作为翻译随同前往尼布楚, 康熙叫来的是洪若翰, 皇帝交给他一个任务:去看看九皇子胤禟, 判断一下他的病症, 看看用西洋的法子能否救他。

皇帝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成想这个举动大大伤害了太医院的玻璃心, 太医们聚集在阿哥所, 开始同洪若翰扯皮。

康熙在前朝忙着交代信使,让他们及时将尼布楚的消息传回来。又翻开了新任左都御史郭琇、小于成龙的奏折,这俩人新官上任三把火, 马上将火烧到了南书房。

说高士奇贪婪无度, 借着皇帝信任在老家纵容家人敛财。康熙翻看奏折,小于大概是听说了什么,又亲自去查, 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但郭琇呢, 不排除他想替徐乾学出口恶气。

康熙继续翻看,却见小于成龙的奏折最后,还提到了徐乾学的兄弟、新任大学士徐元文。皇帝眉头紧蹙,手中握笔却迟迟没有落下,直到梁九功进来禀告:曹寅来了。

“朕南巡,民间有朱三太子之事风传, 可朕居然半点消息都没听到!”康熙对曹寅抱怨道:“苏州和江宁两织造, 显见是废物, 半点用没有!”

从小一起长大, 曹寅太知道康熙的性格, 他特特的把自己找来抱怨,肯定是有事。

果然,康熙对发小抱怨的爽了,然后道:“年末你们兄弟正式出孝,朕打算让曹宣留在京中,伺候孙嬷嬷,他就补个侍卫正好。

子清啊,然后你就成婚,那个李姑娘已经回家备嫁了,她兄长李煦正在做畅春园总管。你们成婚之后,明年你就去做苏州织造……子清,像这次的事情,朕不想再发生了。”

“请皇上放心。”曹寅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康熙还想说什么,梁九功又跑了进来:“皇上,太医们在阿哥所与洪若翰辩论,洪若翰迟迟不能给九阿哥诊治!”

“……你,你让,”康熙想了一下,“让大阿哥过去,传朕的话,太医们退出去,他们治不好朕的儿子,还不准旁人去试试吗?”

坦白的说,这是信任,也是个不讨好的活儿。可皇帝下旨,胤禔还是得来,一进门他就听见老五扯着嗓子满嘴蒙语,正在大骂太医都是庸医、都是混账。

可一帮子太医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几张老脸都是一样的茫然,旁边的洪若翰一脸尴尬。这都是什么事儿,胤禔烦透了裹乱的太医,站在门口呵斥道:“汗阿玛口谕,让太医们都退出去,洪若翰给九阿哥诊治!”

人家皇长子可不止动口,还动手,直接叫太监们,把这群太医给“请出去”。屋里总算安静下来,胤禔和胤祺就看着洪若翰凑到了胤禟跟前,翻看了九阿哥的眼睑,然后让小太监帮手,又看了看老九的舌头。

简单看过之后,洪若翰扭头告诉胤禔哥俩:“两位尊敬的皇子,我可以给九皇子吃药,但有一件事,必须要配合放血。”

放血?

胤禔和胤祺面面相觑,其实中医里也有刺血的法子,往前看,那唐高宗不就是被刺血救回来的。只是人家那会“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元朝医官能做到二品。

可自前明开始,太医院医正只是五品官了,越来越没地位。所以搁太医院,谁敢给皇子皇孙玩这一手啊。所谓太医院的太平方子,也实在是逼出来的。

胤祺和胤禔嘀咕道:“要不,大哥,咱试试?万一有用呢?”

“呃,汗阿玛既然将九弟交给你,那就听你的。”胤禔最后道:“你如果觉得放血对药效有帮助,那就放罢。不过,怎么放血啊?”

洪若翰先给老九吃了药,然后就在他的手指肚上刺了几针,叫小太监不停的使劲往外挤血。胤禔和胤祺一直守在阿哥所里,中间康熙命人过来问过数次,直到下午,胤禟开始有了知觉。

“疼疼疼!”九阿哥转醒,小太监再给他挤血的时候,他死活不干。最后还是胤祺跑过去按着他,指挥小太监最后一次把他十个手指头都挤了一边。

胤禟的脸上都是眼泪,嘟着嘴:“我要告诉额娘,五哥欺负我!大哥你看啊,五哥欺负我!”

“你又打不过他,你咬他。”胤禔看他有了精神,就对洪若翰道:“洪先生,请您今日就留在侍卫处凑合一夜,若是九阿哥没事,明日您再回去。”

“都听皇子的安排。”

“老五,和我一块走吗?”胤祺摇头,胤禔就道:“那你就留一留,让太医进来,九弟要是饿了,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谢谢大哥。”胤祺很诚挚,今儿他大哥一直陪着留了一整天呢。

胤禔摆摆手:“没事儿就好,我还得回去给汗阿玛复命,先走了。”

康熙正在乾清宫查问胤礽的功课,又让他读些奏折,最近因为宗王的事情,他又给太子寻了满文老师。其实就是让此人给太子讲讲过去的宗室典故。

“汗阿玛,这是僖郡王、勤郡王的奏折。”胤礽捧着奏折,看了一下说道:“他们一起上折子,请为安王岳乐上谥,还有就是请汗阿玛下旨,确定一下马尔浑袭爵的事。”

僖郡王经希、勤郡王蕴端都是岳乐之子,当年马尔浑封世子之后,这两个嫡出弟弟也陆续都被封成了郡王。一门三王,何等荣耀。

康熙接过这本奏折,笑道:“你看怎么办?”

“儿子以为应当驳了。”胤礽非常不客气:“既然此事应该天子独断,那么二郡王此举堪称逼迫君父,应当处分!”

这就太强硬了,康熙对于胤礽能够对宗室大旗主有所警惕,感到很欣慰,但是儿子的手段太简单粗暴,这就不行了。

他耐心的告诉胤礽:“当年僖郡王、勤郡王都是因为岳乐功高,所以恩封其子。如今岳乐尸骨未寒,朕若因为这两个郡王上奏就处分他们,必然物议沸腾,为人君者,也要顾忌物议。”

太子觉得汗阿玛太委屈了,居然处置两个恩封郡王都不行,要是自己一定让他们好看!

康熙看着若有所思的儿子,满意的默默自己刚蓄的短须,这样言传身教,太子的施政思路必然和自己这个皇父一样。后继有人,自己也能安心了。

譬如方才,用此事告诉太子,岳乐的军功毕竟是实打实的,之前命他远赴苏尼特,六十多岁的人毫无推脱就去了。虽然康熙厌恶安王府势大,但人家做了初一,康熙也得做好十五。

如果因为岳乐之子上书为父亲请谥,询问袭爵之事,就给予处分。那康熙成什么人了!过河拆桥?皇帝可以手腕强硬,却不能让臣子觉得,这个皇帝经常性的过河拆桥,实在不是效力的好对象。

在这方面,前朝那位庄烈帝,就是个大大的反面例子,绝对不能学的。

胤禔过来的时候,胤礽刚刚放下奏折,然后听胤禔回报:“汗阿玛,洪若翰给九弟吃了药,又给他手指刺血。下午的时候,九弟就醒了过来,这会已经有精神和五弟闹了。”

“是嘛!”康熙在地上转了两圈:“你觉得,是刺血的功效,还是吃药的功效?”

“儿子觉得,大概是吃药的功效。”胤禔犹豫道:“刺血这个,听洪若翰说,他们法兰西给国王治病,是直接用刀子把手腕割开放血的。儿子觉得,就他给九弟针刺……要不您问问太医?”

胤礽在旁也道:“儿子觉得大哥说得对,如果针刺有效,怎么太医院不给九弟针刺呢。”胤禔冲他笑了一下,胤礽板着脸做严肃状,最后没忍住也笑了一下。

儿子们的小动作被康熙看了个正着,他满心熨帖并不说穿,最后只是道:“那让洪若翰也给皇贵妃用些药?”

这下两个少年谁也不肯开口,最后康熙拍板:“再看看罢。天晚了,朕也不留你们。胤禔许久没去过毓庆宫了吧?今儿你们哥俩一起吃个饭嘛。”

“汗阿玛都说了,走罢,去我那。”胤礽同胤禔一起离开了乾清宫,他今日倒是很乐意遵从父皇的意思,和他大哥约个饭。

“走呗。”胤礽敢说,他就敢去。

毓庆宫两次修建—地震那会重修过一次,如今虽然还是长方体,但内里布置已经延续好些年了。胤禔被让到了书房,一进门,大阿哥就觉着,这地方简直是藏宝库。

仇英的画、董其昌的字,还有前朝粉彩、元朝青花,甚至宋代汝窑笔洗也在这里。

“大哥瞧上什么了?送你。”胤礽今儿好像心情特别好。

胤禔摆手:“我对这个都一般,这要是让老三看见,他一准流口水。”字啊、画啊,文房四宝啊,这是三阿哥胤祉的最爱。

“哥。”胤礽吩咐人预备点心,然后笑着喊道,“大哥。”

“……”胤禔沉默半晌,最后说道:“太子,你别这样,我有点不适应。”

天地良心,这小子都多少年不这样了,整日要做个板正规矩的太子爷,恨不能将“要尊贵”三个字刻在脸上。

太子笑的还挺可爱—虽然比起自己还差了一点,自恋的大阿哥如此想到。

胤礽刷花枪似的左扯右扯,最后吃了点心才道:“最近我和宗室打了交道,才知道那帮人太难缠了,大哥听说没有,安王薨了那天,二伯和五叔好像还怄气了。”

这是索额图说的,说裕王和恭王自打那天之后,好些天都没个联络。康熙亲奠安王府那日,裕王和恭王还别别扭扭的。

此事给胤礽提了个醒,比如裕王伯父,那就向着汗阿玛,宗室里总得有人带头向着皇上。如今的小兄弟们还不被太子看在眼里,他想找个兄弟说说宗室的事情,必然要找胤禔。

“我没听说这事,不过我明白太子的意思。”胤禔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若是宗室无礼,太子放心,我帮你收拾他们。”

其实这也是康熙的想法,如今皇帝的构想又变了,将来太子继位,大阿哥作为长兄,不止可以做一个戡乱定国的将军,他以后也是宗室里的长辈,正好帮着胤礽压住宗室这帮刺头。

高皇帝去世的时候六十七岁,太宗去世的时候五十一岁,先皇更别提了,二十四岁英年早逝。这三代人寿命波动的着实让人担忧,康熙如今三十六岁,已经超过父亲的寿命了。

可焉知他能不能超过祖父和曾祖的寿命……夜深人静的时候,康熙不是不担忧的,他得防着自己万一得了什么病,突然崩了,给太子留下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朝臣各有心思,宗王大旗主还有力气胡闹,近枝宗室里必须得有这么个人,能向着胤礽,能帮他稳住局面。这个人,至少不能比裕亲王差,那么非胤禔莫属。

遥远的尼布楚,清帝国同俄罗斯帝国的使臣们正在据理力争,分别表述自己对领土的合法诉求。大家互不让步,作为之前和俄人打过仗的将军,容若绞尽脑汁给佟国纲提供论据,证明雅克萨一线,自古以来,都是帝国的合法领土。

而负责翻译的白晋、张诚,面对这个局面,在获得朝廷大臣的许可之后,他们义正辞严的表示:“清帝国有权要求贝加尔湖以东的所有土地,并且,我们要求贵方让出色楞格斯克与涅尔琴斯克,因为这些土地过去属于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而博格达汗,是伊斯坎达尔的正统继承人!”

使臣们都有些懵,只有索额图轻声问道:“伊斯坎达尔,是不是窝阔台汗王要效法的那个?”佟国纲满脸懵懂,萨布素也不明白,只有成德微微点头:“索相说的是,就是那个。”

对面俄国使臣已经想掀桌了,他们的首领、沙皇彼得的御前大臣乌拉索夫拍案而起:“我们俄罗斯帝国,还是正统的罗曼诺夫罗马帝国!”

至此,谈判陷入了僵局,双方使臣愤而离场,约定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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