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这样的不同, 在这个夜晚给桓语带来了初时的疼痛与后来极致的快乐。
担心自己的急切表现得太过明显吓到桓语, 秦煊洗好后没真留在洗澡间, 只是他的听觉太过敏锐, 即使他坐的位置离洗澡间有些距离,也能听到桓语在浴桶中撩水的声音、她与侍女低声说话时的轻笑。
桓语没有在浴桶里泡太久,秦煊听到里面估计洗得差不多了,他也忍耐至极限,桓语正让侍女给自己准备擦身子的布巾, 她背对着洗澡间的门口坐在浴桶中, 侍女从旁边拿起宽大的布巾,正想说些什么, 没留神手中的布巾就被人夺走了。
侍女转头一看,宁王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秦煊挥手让侍女出去,而他自己俯下身伸手一捞, 直接就将还在浴桶中泡着的桓语捞出来, 再拿宽大的布巾将人裹上, 打横抱着走出洗澡间。
桓语回过神时,人已躺在了铺着红色床单的床上, 鼻尖嗅到的,都是覆在自己身上那人的气息。
秦煊正轻吻着她, 桓语耐不住那自内而外发出的燥热, 双手忍不住抓紧了身下这张自己亲手绣的床单, 慢慢地她的手攀上了秦煊宽厚的肩膀。
恍惚中, 她感觉自己有些疼,但她来不及痛呼便又被吻住了,紧接着就恍然感觉自己被充斥得满满的,酥酥麻麻的欢愉随即将她淹没。
劳累了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秦煊睡着之后就睡得很沉,一觉醒来怀里躺着一个人,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滑溜溜嫩生生的,让他的手几乎没办法停下来。
桓语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察觉到自己竟未着寸缕地躺在被子里被一个男人抱着,她心下一惊,猛然清醒,看到秦煊熟悉的脸,才恍然记起自己昨日已经嫁人了。
她费心准备的寝衣最终还是没能在这一晚穿上。
秦煊撩开床幔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外面传来桓语贴身侍女的声音:“回殿下已是寅时末。”
大概清晨六点钟,还早得很,秦煊放下床帐搂着怀里的人道:“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小柱今早有没有偷懒不起床练武。”
他说着便从床上坐起,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秦煊背着身套上寝衣,桓语便看到了他背上昨晚被自己抓出来的痕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心想这指甲该修剪得再短些才是。
桓语原想陪着他一同起身,可惜昨晚被折腾到半夜,身子酸软,终是被秦煊压着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秦煊自己换好轻便的衣服往宁王府中的习武场走去,小柱每日早起练武已成习惯,生物钟自然醒来后,便睡不着了,秦煊过去的时候他刚摆开架势拉伸筋骨。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三哥你怎么过来了?三嫂昨日才嫁过来,你不去陪陪三嫂?”
“她昨日太累了,还在睡着休息呢。”
“哦,”小柱了然,听说新娘子身上的礼服加上头上的头饰浑身上下得有十斤重,三嫂一个弱女子,累了是正常,不过他三哥昨日喝了那么多酒,还到处跑也挺累的,今天早晨都能按时起床,所以说还是得锻炼身体。
小柱就给他三哥提建议:“三哥,要不你让三嫂以后每日也跟咱们一块儿训练吧?这样她今后身子骨就壮实了,就跟你一样,昨日也累,都能起得来呢。”
“说的什么傻话?”秦煊好笑地道:“你自己想想若你三嫂那体格跟我一样,那成什么样子了?”
小柱还真认真想了想,想到三嫂的脸安在三哥这体格上,顿时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手臂道:“算了吧算了吧,太可怕了,三嫂现在这样就很好,身子骨弱一点儿好生休息便是。”
兄弟俩练完,秦煊回房时,桓语也已经起身收拾好自己,顺便还吩咐厨房准备好早饭人也去了饭厅。
秦煊便转个方向往饭厅走去,桓语正在饭厅里吩咐人去习武场找他和小柱过来吃早饭,见到人回来,便省了这一步。
小柱开心地蹦跶进来,兴高采烈地凑到桓语面前,惊讶道:“三嫂你变漂亮了呢,比以前漂亮好多,要是你能早嫁给我三哥指定更漂亮。”在夸桓语的时候还不忘顺便夸一夸自己哥哥,他这会儿可不知道自己的话会有歧义。
桓语也没往有歧义的方向想,她早对小柱直白的夸人方式习惯了,也笑道:“小柱也比以前长高了些。”
“真的吗?太好了!三哥说挑食长不高,我最近都不挑食了,看来真有用处!”小柱喜滋滋地坐在桓语旁边,秦煊也挨着桓语坐下,中间原本是一家男主人坐主位,最后到是让女主人坐了,桓语的奶娘在旁边伺候着欲言又止。
秦煊便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自己吃早饭去了,不过即使没有奶娘的提醒,桓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便想坐到秦煊的另一边去,秦煊便道:“坐着吧,在自己家里,不用遵守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我们兄弟俩往常在家里也是想坐哪儿坐哪儿。”
小柱在旁边猛点头:“天气好的时候还时常坐在葡萄架下吃东西,有时就往草地上铺一张毯子躺着吃趴着吃都可以。”
桓语想到他们在趴在毯子上吃东西的样子,小柱便罢了,他是小孩子,躺着吃趴着吃都可爱,但宁王殿下要趴着吃就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秦煊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我都坐着吃。”
“就是,我三哥太古板了。”
几人说话间,桓语让厨房准备的早饭也被仆人送进来。
小柱看着一样样精致的美食,眼睛都瞪大了,往常他们兄弟俩吃饭都吃得糙,早上一般都是鸡蛋灌饼豆浆油条、白粥加点儿小菜,或者牛奶、羊奶加上一个烤面包,吃饱完事儿。
今日小柱可算是大开了眼界,精致玲珑的小包子和放了整颗虾仁的水晶饺子,他一口一个吃掉了两份,不过每一份的量也不算多,吃完他还有肚子吃半碗枸杞红枣粥并两个羊奶小馒头。
其实小柱还想再吃点别的,桌上还有好多好吃的呢,可惜他人小食量也没成年人大,最后那些东西都进了他三哥的肚子里,小柱只能端着自己的那一杯牛奶慢慢喝着,听说喝牛奶能长高。
桓语第一次给他们准备早饭,她还不太清楚他们两人的饭量,便让厨房多准备几样,每样的量比较少,想看看他们都喜欢吃什么,今后就好准备了。
没想到她跟小柱都吃不下了,秦煊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剩下的全给干掉,吃完后他在手里端着一杯豆浆慢慢喝,还说:“正正好吃饱了。”
小柱急忙也跟着道:“三嫂我们今后也这么吃吧?我三哥太抠了,往常早上就让厨房准备两样,豆浆和油条搭着算两样,白粥和小菜搭着算两样,牛奶或者豆浆和大馒头或者大肉包子、鸡蛋灌饼搭着也算两样,回回都是这几样来回换着吃。”
吃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小柱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生活质量瞬间提升一个档次!以前他们两个王爷。一大一小俩糙汉子,过的估计也就是普通小富之家的日子,可实在太惨了。
被弟弟嫌弃秦煊也不出声反驳,因为他也想过每天从第一顿到最后一顿都有美食吃的日子。
桓语闻言好笑地点头:“你三哥往常还要忙外面的事,家中顾不上太多也很正常,今后后院的事情都由我来办。”
“娶了媳妇儿就是好,”小柱人小鬼大地感慨:“我也想娶个媳妇儿了。”他长大之后就要搬回纯王府,不能时常进三哥后院跟三哥三嫂一块儿吃饭了,所以还是得娶个媳妇儿才能有这般好日子过。
秦煊毫不留情地打击弟弟:“你想吧,毛都没长齐呢,想也没用,今日我要带你三嫂入宫请安,你要不要跟着去?”
“我还是不去了,那个秦佑太讨厌,进宫肯定还要见到他,我不想跟他玩儿。”小柱还记恨着秦佑对五斤做的事情呢,后来秦煊查到秦佑对五斤动手的原因,小柱就更讨厌秦佑了,他觉得秦佑就不是正经人,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可惜小柱想离秦佑远点,秦佑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见到小柱进宫就要往小柱跟前凑,还摆出一脸单纯无知兄友弟恭的样子,弄得小柱现在都不爱进宫了。
小柱吃过早饭一溜烟跑没影了,秦煊便随桓语回房换亲王礼服,换好衣服,两人才坐着马车往宫里去。
原本见完皇帝与秦煊的几个兄弟嫂子之后,桓语还得去后宫一趟,不过如今后宫无皇后,皇贵妃也被撸下去了,这一趟就没必要再走。
回去的路上,桓语还觉得除了身上的礼服和发饰太重之外,其他的还挺轻松:“幸好如今没有了皇贵妃。”不然她进后宫估计还得受一顿磋磨。
毕竟宁王与当初的皇贵妃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别说宁王妃,端王与顺王表面上还与谢家没闹翻时,谢曼丹也没少摆出婆婆的架势磋磨端王妃与顺王妃。
即使谢曼丹不敢在明面上磋磨,但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方法多得是。
秦煊听到她的话就让她安心:“就算谢曼丹还是皇贵妃你也不用去瞧她脸色,我都二十出头了才好不容易娶上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她要是敢磋磨你,外祖母第一个收拾她。”
秦煊的外祖母慈恩夫人,桓语也是知道的,她受承恩公府家的姑娘邀约去参加宴会时,慈恩夫人便时常叫她去说话,先皇后去世时,慈恩夫人初次进宫的表现太过彪悍,令许多宗妇命妇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她老人家身份又高,都说宁王脾气不好在帝都没人敢招惹,但他头上还有皇帝和两个哥哥能管,其实慈恩夫人才是帝都真正最没人敢招惹的存在。
时间还早得很,两人从宫里出来后回宁王府也没进府,在门口接了小柱就往承恩公府去。
新娘子成亲第一日要见婆家人,在秦煊心里表哥表姐表妹们先不论,只外祖母和舅舅他也是当做亲人对待。
承恩公府。
王清之听到下人来报宁王带着宁王妃登门便与母亲一同笑了:“我就知道他指定憋不住要带着媳妇儿过来炫耀一圈,快让人进来吧。”
王家的主子都在大厅里候着了,第一个跑进去的是小柱,他都没给其他人行礼的时间便直接扑到外祖母怀里撒娇:“外祖母我可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呀?”
慈恩夫人笑得弥勒佛似的,连声道:“想想想,外祖母日日都想你。”
这祖孙俩腻歪的时候,秦煊与桓语已经跟厅堂中的其他人见过礼,桓语收了长辈给的见面礼,又给了王家小辈一些见面礼。
自从与秦煊定亲之后,这王家桓语没少来,但这一次来王家身份不一样了,给她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往常与她玩得最多的王菱悦比桓语小一些,所以桓语也给了她见面礼。
王菱悦一脸的纠结,虽然早就知道桓语要当自己表嫂,但等朋友真变成了嫂子,挽着与当姑娘时不一样的妇人鬓给自己见面礼,她是觉得既新奇又有些别扭,不过收到礼物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慈恩夫人年纪大了,与众人在厅堂中聊了一会儿后便回去休息,王清之也将秦宣叫到书房去谈事情,而桓语便在王菱悦的陪同下与舅母和其他女眷继续吃茶聊天,氛围既融洽又闲适。
而书房中,男人们的话题就要凝重许多,刚大婚呢,秦煊本想给自己放几日假,可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总不能让他真正清闲下来。
王清之正说到:“你可只,李家最近与四皇子走得很近?”
“这个我早前便得到消息,只不过当时忙着春耕和婚事,没太理会,不过舅舅若是担心李修程的话,可以放心,李修程与他那庶兄不是同路人。”秦煊看人很是很比较准的,李修程以前没被他逮住收拾的时候也说过他的坏话。
他以前就是不被父亲喜欢倚重,心中郁郁不得志导致的嘴贱,心其实不坏,不然桓语不会放心让弟弟与他们几人玩耍,秦煊也不会逮到他们踩西瓜地的时候也不会提出让他们以工抵债,慢慢试探观察。
秦煊在他们处于低谷,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没有上进心的纨绔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他们对他的忠心便很难动摇。
事实证明,纨绔不是没有上进心,许多人只看重他们的家世,以及他们的出身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资源,从不在意他们本身是什么样的人,李修程几个,就算当初嘴贱也能改过来,像秦佑那样的变态才是没得救了。
王清之只知李家与四皇子走得近,却不知与四皇子走得近的只有李家的庶长子,而李修程的父亲当做不知道两个儿子分别投靠了两个亲王,毕竟只要他们姓李,别人看到他们的行为之后只会说李家怎样怎样了。
听到秦煊的话,王清之才明白李家两个儿子如今已然是针尖对麦芒:心下有些担忧:“许多人看李修程都看走了眼,却让你捡了个漏,他的能力不错,李家那庶长子相对平庸,但他们的父亲不知为何似乎更看重庶长子。”
秦煊道:“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不就是跟我父皇一个想法么,在几个儿子还没对上打起来的时候,平日里都是儿子,看着都一样。”这也是许多一家之主常有的观念。
王清之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家之主,然而经历过妹妹丧命一事后,他的立场让他也转变了想法:“庶子终究是庶子,吏部尚书看着偏爱庶长子,但如今李修程背后有你,自己也有本事,吏部尚书也不得不重视这个嫡子。”
“李家的时其实一直都在往对我有利的方向演变。”秦煊在心里数了数,表面上六部尚书之中有礼部、吏部的第二代都在他手下,但也只是表面上六部占有两部。
实际上,还得算上兵部,如今兵部尚书看起来是站在中立的立场,然而,兵部尚书与文昌伯是连襟,之前刘明安还被他扣在行宫种地时,时常来看望刘明安的就是兵部尚书之子段闵,能每次都来看望刘明安,说明他们表兄弟感情估计跟亲兄弟一样好。
秦煊记得那些老狐狸以前一起来灌他酒时,兵部尚书段徵也跟着凑热闹了。
这其实是一枚不算暗的暗棋。
王清之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愈发稳重的侄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些年这般谋划,应该不仅仅是要为你母亲报仇吧?”
舅舅都已经猜到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只是秦煊再相信舅舅也不能够久那么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他没那做皇帝的心思,但没心思却不妨碍他强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有争夺的能力。
有没有能力争是一回事,有能力之后争不争又是一回事,那位置抢过来后给谁,到时候再说:“舅舅是担心我跟大哥二哥抢么?放心,我只是想要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小柱,不会让舅舅为难,也不会故意去针对大哥和二哥,可若是他们两败俱伤,我也不会放任让秦佑渔翁得利。”
即使秦裕和秦飞这些年与王家有了一些嫌隙,王清之也从没想过要对付他们,毕竟都是他妹妹的亲骨肉,他与秦煊亲近些,时常也关照小柱,但他不能真的伤害妹妹的儿子。
王清之最担忧他们兄弟相争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听到秦煊这么说,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秦煊一向说到做到,更可况秦煊说的也有道理,而剩下那一半因为秦裕秦飞两兄弟近年越发不加掩饰的争斗而悬着。
“你,我还能劝劝,你大哥和二哥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想到那两个斗得乌眼鸡一般的外甥,王清之就感到十分糟心,秦煊还能听他的劝,而这两个外甥的矛盾,早在秦伯璋夺权却还未登基时便埋下了,要挖出来解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舅舅忧心他们做什么,父皇都管不住,你也别太过忧心,忧心容易伤身。”秦煊劝了他几句便将话题说到那秦佑,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与王清之说了说,王清之也觉得秦伯璋对秦佑的惩罚太轻了。
除此之外,他便觉得秦佑这个行为其实可以再利用一番:“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不具备成为一国之君的仁爱,皇上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有没有将这一点放在心上,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让他在想到储君一事时便要想到秦佑这些血腥的手段。”
秦煊本来只想收拾秦佑,其他事情他懒得折腾,反正秦伯璋身体健康,估计还能坐那位置好多年,现在做得太多反遭忌惮。
但是既然舅舅提出来,秦煊便也将这一点加入了计划之中,收拾秦佑与让别人对他留下深刻的不好的印象不矛盾,只是要谋划的事情要多一点而已。
这件事情秦煊需要一个挡箭牌,本来秦裕是最合适的对象,可惜,在家宴时,秦裕对秦佑的态度很明显与以往不一样了,他因为谢家的倒台而看轻秦佑,似乎认为秦佑已经不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对象。
秦煊便不能再选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心眼比较多的秦飞,谢家倒了之后,这两个哥哥对秦煊与小柱的态度又有了细微的变化,他们不再像秦佑刚被认回皇室时一般,一门心思跟秦煊联合一起对付秦佑与谢家。
他们对秦佑与渐渐长大的小柱多了一层防备,尤其是小柱慢慢长大,他们的防备只会比以前更多。
在承恩公府吃过午饭后,秦煊与桓语便回了王府,本来打算成婚之后带着媳妇儿去庄子上潇洒半个月,结果结婚第二日就忙了起来。
桓语刚来宁王府也要尽快熟悉,并且将宁王府的后院收拢在自己手中。
这后院没女主子的时候,男主子也不太管,下人们便比较随意懒散,有了女主子之后自然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了。
秦煊正在前院忙着,忙了一阵从书房出来准备去后院时,就听到消息说后院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