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眼睛
明明这张脸，就是即墨的缩小版，虽然不完全一致，但父子俩站一块，不会有任何人说他们非亲非故，这是瞎子都能够用手摸出来的事实，他们天生就是一个模子。
“咦，难道你也终于学会了用有色眼镜去看人了？”
凤岐宗难得调侃他有失公允。
凤珺走来走去，从不同的角度去审视即庆的影像，“有没有他的视频？”
“没有。即家很谨慎，好像从来都不会留子嗣的任何成长视频。即庆没有，即墨也没有，即墨父母更没有。噢，长大成人之后进入军部的情况，倒是有少量视频，要看吗？”
凤珺摆手，“谁要看衰老版的？”
凤岐宗这下笑得有些无奈，“大长老，即墨那叫终极版本，最起码也是高配版，他还不到百岁，就算是放在我们内域，就凭这黑客本事跟心性，也可以说得上惊才绝艳。”
“行了，我没说你眼光不好，用不着吹嘘。”
凤珺说完就不吭声了，转过来绕过去的看半空上的虚拟少年，起初皱眉，大概折腾了二十来分钟后，他突然道，“将他的额头以上鼻子以下的部分全遮住。”
“就说只留眼睛不就好了？”
凤岐宗照做，半空中便剩下了一双安静又略带羞怯的眼睛。
是杏眼。
很像凤殊。
也……很像诸葛婉秋。
凤岐宗张大了嘴巴。
“大长老，他的眼睛！”
凤珺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诸葛婉秋的那一双眼睛，并不像父母，唯独像她的祖父诸葛远非，也因为这一个共同点，当年幼小的诸葛婉秋非常受诸葛远非的宠爱。
诸葛家向来人丁单薄，传至现在，除了活着的诸葛婉秋，也就失踪了的诸葛远非还有可能存世，别的成员不是战死，就是病死，诺大的一个诸葛家，现在只得一个架子，如果不是有凤家看顾着，帮忙打理着相关的资源星球与产业，跟散了也没什么两样。
“会不会是诸葛老爷子遗留在外域的血脉？”
凤岐宗一瞬间异想天开。
“当即家的人都是死的？即庆也就这一双眼睛不像即家人，其他的看着完全就是遗传至即墨的基因。他妈妈的信息呢？哪怕是图像也好。”
“没有。”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是，即墨未婚。即庆是他提供J子，跟一个快要死的女人提供的L子结合，由模拟孕胎孕育的。只知道这个孩子体质不是很好，在幼年的时候连饮食都要严格控制，否则吃了一点别的东西，就会上吐下泻，甚至呕出血来。为了照顾他，即墨很早就跟军部打了报告，表示儿子成年之前都不会再考虑去战场服役。”
“你能知道是一个快要死的女人，就不能够查出具体的身份？”
“那还是一个下属说漏了风才‘听见’的。没有任何数据可以调查。就算已经有治疗记录，也被即墨永久删除了。”
凤岐宗相当感慨。
即墨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能够随时准备着发挥到极致，所以从一开始就不会在不该犯错误的地方留给对手破绽。
“岐宗，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凤珺蓦地激动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喷薄而出的情感，手曲成拳，双唇发抖。
“即庆的妈妈，有没有可能是小馨或者小兴的后代？”
凤岐宗闻言怔了怔，喉咙干涩，“有这种可能吗？”
凤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寻找那一对双胞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甚至以历练的名义派出去这么多代的好苗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带回来任何一个哪怕有点关联的信息。
距离他们失踪，已经三百多个年头了。如果还健在，哪怕只看上一眼，对于凤珺跟诸葛婉秋来说，都是莫大的欢喜。
可问题是，凤馨跟凤兴真的有可能活着吗？就活在外域？
当初他们是在内域失踪的。所以最初的一百年，凤家一直都执着于在内域找人，直到后来凤聿提出疑问，凤珺夫妻俩才把目光扩大到外域，就连战场也考虑过，一直到现在，在战场上的凤家人，都有一个不用吩咐就必须领会的任务，找人。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孩子的眼睛？”凤珺已经彻底激动起来了，他的眼角甚至冒出了泪花。
“大长老，也有可能是诸葛老爷子失踪之后又生下了子女，他们的后代中的女子出于某种原因为即家提供了L子。”
凤岐宗冷静的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也有一种可能，是真的巧合，那位阿凤跟小九长得就像是双胞胎。即庆如果是小馨或者小兴的后代，阿凤难道不应该有更大的几率是凤家人？
还有，您别忘了，小扆当年也来过外域历练。他虽然是个冷清又稳妥的心性，但万事永远没有绝对，比之于诸葛老爷子可能的枯木逢春，更有可能是小扆犯下年轻人有可能犯下的错误。”
他的直言不讳惹恼了凤珺。“不可能！！老爷子是何等人？他怎么可能会在诸葛家都快要散了的情况下，还有心思跟人生儿育女？别说被动之类的蠢话，在他那个年龄段的人，要是连那点防范的意识跟本事都没有，早就被敌人拿去了j子做了一系列的人工婴儿，然后培养出来对付整个诸葛家。
凤扆就更不可能。没遇上越清之前，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遇上越清之后，只看着她，就连两个女儿，也少有关注。他那样的人要是会犯下全天下男人都有可能犯下的错误，那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是猪狗不如的腌臜货。”
“好，就算这两个可能性的几率都无限接近于零，相较于是凤家的血脉，即庆就像是阿凤一样，只是凑巧跟小九外貌长得像，一个是眼睛特别像，一个是整个长相特别像，您认为是前者几率大还是后者几率更大？”
对于他的疾言厉色，凤岐宗并没有任何畏惧或者不喜。作为追随者，他自然知道，凤珺这是被有可能存在的合理猜测给整疯了。
如果承认前者，那么对于阿凤，他们也需要一视同仁，将她也放在即庆的位置上考虑，认同她也有可能会是凤馨或者凤兴的后代。
可是按照他们之前的逻辑推理，很明显，阿凤应该属于有问题的，是外域明暗势力里头互相角逐的一枚棋子。
这枚棋子很隐蔽，迄今为止也算成功地发挥了她该有的作用。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够作为秘密武器，直接摧毁即家，进而让整个联邦都为之伤筋动骨。
但是阿凤他们没见到，他们却见到了即庆。
即庆那双眼睛，真的，无论怎么看，就是顺眼，莫名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