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谁的锅
魔道学院的妖精？
公输零觉得这个说法很怪，来不及细想和追问，直愣愣地点头道：“你看到她了，在哪儿？”
那人指着后面一个方向说道：“魔道学院的坐那后面的，你去问问她们吧！”
公输零道了谢，从过道往后面跑过去。
魔道学院的人全穿的下摆十分蓬松青绿『色』纱裙，几十个人坐在一起，像一片片荷叶，十分显眼，公输零走过去，问离他最近的那片荷叶。
“同学，你看到李裹儿了吗？”
“又是找李裹儿？”女生拉着脸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公输零又连问好几人都不理他。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公输零急道：“学姐，告诉我好不好，我找她有急事！”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总算有一个人开腔了：“她是领舞，服饰妆容自然比我等繁冗。”
公输零这个不开窍的脑瓜子居然反应了过来，合着人家就在蘑菇屋？
也是，蘑菇屋又不止妖娆花那一间化妆室。
公输零赶紧往回跑，进屋之前听到了声声战鼓，他回头看了一眼，舞台上已经在表演第一个节目了——竟是武道学院的武术表演！
身着武袍的人上了台，站如松，个个精神抖擞。
啊！好想看！
不行，再找不到人，院长姐姐非要把蘑菇屋的顶儿都给卸了！
李裹儿就在他们隔壁的化妆间，此时正有两个人给她理连衣裙——公输零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裙子。
一层层，一瓣瓣，似云雾弥漫。
公输零来不及细看，脱口喊道：“李裹儿！”
李裹儿抬起头，她还没化妆，头发挽成了飞天髻，用绿底青纹的梳篦固定着。
见到公输零也并不意外，平平淡淡地说：“如果你是来找我回去唱歌的话，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公输零一哽，少顷，才说道：“你不是说，只要顺序没有挨着，还是来得及的吗？”
李裹儿坐在梳妆台前，旁人给她的发髻上『插』簪子，簪花是鹅黄『色』的绒『毛』做的，细细的一根根围在绿梳篦周围，看上去就像是荷花中心的莲蓬和花蕊。
她道：“关键是，两个节目的顺序，一前一后。你也看到了，我光是做头发换衣服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总不能叫我穿这身去唱歌，接着又是这身去跳舞吧？”
公输零也忍不住像今知那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要不去的话，我们的合唱就完了。”
李裹儿充耳不闻。
“英布的嗓子坏了，宝儿的脸也肿了，我又唱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就没法了。”他自顾自地说着，“院长姐姐一直期盼着我们英院能在桃李节上一鸣惊人，后面她又说只要我们努力了，她也高兴。可是……”
“可是你辜负了她的信任，”李裹儿从梳妆镜里看着他，“施院长命你为班长，把排练的事情也一并交由你负责。这就是你交给她的最终结果？公输零，是你一点组织能力也没有，怪不得别人。”
公输零听了这番话，如鲠在喉，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道：“我找了你们的，英布跑去打工，你跑去排练舞蹈，阿丑姐一直窝在书房，论我怎么说，你们哪一个理了我？”
李裹儿“呵”了一声，说道：“我说错了，你不止是组织能力太差，还一点班长的威信都没有，不过是个空架子。你要真解决不了，当时就应该给施院长汇报让能解决的人去解决，而不是一昧隐瞒拖到现在，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我找过院长姐姐的，没找到。”公输零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
李裹儿冷笑道：“真要找一个人，怎么也找得到的。公输零，别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无能了，与其在这儿跟我浪费唇舌工夫，你还不如尽早想点法子，亡羊补牢。”
还能有什么法子？
公输零想起了那一夜在橙子洲头的恸哭，那种无助和挫败感再次席卷而来，支配了他的身体。
他垂头丧气地出了化妆室。
外界的繁华与喧闹，都与他无关。
他茫茫然地望着台上，武术表演还在继续，随着鼓声和筝声，时而急湍，时而缓慢，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精彩纷呈。
公输零只觉得索然无味。
第二个节目，是机关学院上演的一出木偶戏，不似民间的小剧场，而是比真人还大上一分的木偶。
这出戏的名字叫做《游园惊梦》。
公输零没听懂几句，『迷』『迷』糊糊就接近了尾声。
“困春心，游赏倦。
也不索香熏绣被眠。
春吓！
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几声梆子，木偶退去，幕后的人到了台前和主持人相互调侃了起来，公输零一听这声儿，这才知道原来刚才不是那些木偶唱的，是幕后的人在配音！
突然，灵光一闪，公输零有了主意。
回到蘑菇屋，公输零敏锐地发现几人非但还是“原装”，气氛更加沉重了。
见公输零回来，其他人视若无睹，只有田雨辰抬了一眼继续玩他手里牵着的两只气球。
似乎他一个人回来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院长姐姐……”公输零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
哪知今知直接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站了起来朝门口走。
公输零叫住她：“院长姐姐，你去哪儿？”
今知头也不回地说：“去跟晚会负责人说，我们节目，取消。”
“为什么？”公输零道，“院长姐姐，你听我说，我们还可以继续上的！”
今知站住了，没转过身，也没回头，只是问道：“事到如今，班长，你打算如何‘继续上’？”
“我看他是要破罐子破摔，”英布没好气道，“要上你上，我可是在武院有一干『迷』妹的公众人物，丢不起那个脸！”
公输零沉住气，说道：“刚才我在外面看了木偶戏，前面的傀儡表演，幕后的人为它配音，我们……也可以这样的！”
今知总算回转过身来，挑眉道：“哦？”
公输零继续道：“我看外面有乐师团，我们不用再击缶了，就可以两个人在台前假唱，两个人在幕后配音！”
“你是说假唱？”英布被这个提议骇住了。
公输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我们现在最大的矛盾就是颜值担当唱不了，能唱的又撑不了台面，假唱不就能解决了！”
“月英的御姐音有几分磁『性』倒可以冒充少年，雨辰宝宝可是萝莉音呢。”今知问道：“李裹儿不在，谁和英布上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