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改道去利州
天雷滚滚，大雨磅礴，虽是正午却犹如黑夜，秦羽已悠悠醒来，站在大雄宝殿内，看着那群和尚于大殿内敲钟念佛，他忽然间微微合上双眼，仿佛在细细品味着那荡气回肠的钟声般，只待“咚”的一声，钟声佛声间歇，这才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十三棍僧似乎对秦羽多有意见，诵完经后便是一道离开，秦羽尴尬笑了笑与那法如、白於两位师傅简单聊了几句便想着带小兰、来宝二人离去。
忽见身侧的韦善俊，抱拳不舍道“韦先生，小子本是一时心血来潮，却不曾想上山途中遇到乌龙，这才赶忙跟随乌龙见先生一面，现在已经得偿所愿，恐怕不能久留了……”
韦善俊脸色复杂，喃喃道“秦公子，现在就要走了吗？”
秦羽无奈的看着那寺外，终是点了点头“先生，小子本是不祥之人，不宜久待，况且，山下还有人在等着……”
“也好，也是到时候了！”那韦善俊看着天色，惆怅道，不知所指的是什么到了时候。
寺里虽说已十室九空，但几把雨伞还是有的，眼见秦羽三人缓缓下山的身影，那韦善俊叹息自语道“终究是毁了这可怜的孩子……”
“善俊，你莫不是还有些什么俗世放不下，看不开吗？”身后白於法师却是不知何时行至自己身侧，韦善俊苦笑道“兄长误解了，我只是不知为何那些事情非得要让这孩子来承担，至于什么佛示、天意之类，我，是万万不信，不只是我，我道家诸多魁首亦是不信的……”
那白於深知自己这个弟弟脾性执拗，低声苦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俊若是如此想法，那为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等你哪次见到妙应真人，大可询问一二，文殊菩萨曾言，他乃是位数不多知天命数的几个人之一……”
韦善俊摆了摆手，摇头道“家师已云游四海，施药救人，想再见一次却又是不知猴年马月，罢了罢了，兄长，也是到了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白於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道“善俊，你难道还要参和到俗世中去吗？”
韦善俊冷笑一声“怎么，兄长对此很是在意吗？不想让我参和天下残局，那为何你们佛家却明里暗里在不断干涉？别以为我身为道家之人就不清楚，就算那三藏法师，人不在国境，却照样能影响局势，哼哼，佛家，真是诚不可期啊……”
“住口……”忽而一声大喝，却是那智满等几位师兄弟走了过来，闻此面上露出阴冷之色，愤怒的看向那韦善俊。
韦善俊丝毫不在意，正想继续诉说却是看到那白於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根藤条，正满脸失望的看着自己，韦善俊终是摇头大笑道“兄长认为我冒犯了佛家，要以兄长之名义教训教训你的亲弟弟吗？”
说完解下自己上衣，露出那赤膊上身，跪在白於面前低头闭目，那白於颤抖道“善俊，大势不可逆，你为何还如此执拗？”说完尽是闭眼将那藤条抽在韦善俊后背，那智满等人见此均是诧异，纷纷双手合十，却是没有出言相劝。
“长兄为父，今日我代父母好好教化你……”
“佛有佛示，道有道理，善俊可清楚了……”
“你可知少林达摩祖师舍利消失意味着什么……”
“你可知妙应真人为何离开金仙观，去往人间……”
“你可知当今皇上李世民并非寻常九五之尊而是那千万年来气运最为旺盛之人……”
“你已看到佛家之状，若之一参合，可想过会因此害了道家，毁了妙应真人的一番苦心……”
“你可知为何秦羽那孩子到后山，我佛家无字石碑就自行毁掉，凭他一个小孩能做到吗……”
阵阵怒斥声，阵阵鞭打声，那韦善俊却是越听越心惊，等白於抽了十数下，这才缓缓扔掉手中的藤条，苦涩道“阿弥陀佛，善俊，我以佛家僧人身份奉劝你，希望你能学秒应真人一样，离去吧，不要再参合进来了……”说完将韦善俊衣服缓缓穿上。
乌龙却是不知何时飞奔了进来，蹲坐在边上歪着脑袋，呜咽的看着自己主人被抽……
韦善俊缓缓睁开双眼，朝着法如拜了三拜，低声道“兄长，我，我回药子岭……”
秦羽一行尚未行至半山腰，却是忽然转身看向那少林山门，大雨磅礴，电闪雷鸣之际，那少林寺却是貌似飞出一条巨大黑龙，那黑龙声势浩大，自殿内飞出，甚至崩塌了大殿的一角，那黑龙之上隐隐坐有一个身影……
待秦羽揉了揉双眼，再次望去的时候，却又是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一般。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啊”来宝催促道。
“没什么，走吧……”秦羽回过心神，终是黯然回头朝着山下缓缓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还是下雨天色，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那庄韦严不知怎么把马车挪到了树林深处，兴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老远就能听到马车中的巨大打呼声。
秦羽微微一笑，赶忙爬上来宝的后背，三人朝着那马车走去，等上了马车，来宝重重的拍了几下，那庄韦严这才惊慌失措的醒来，惹得众人发笑。
马车空间很小，众人只得蜷缩在内部，低声诉说着什么。
“诸位，我问几个问题哈……”小兰三人看着严肃的秦羽，等待下文。
秦羽回想起那摩斯密码所示，淡淡道“我脑子里有几个词，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们帮我参考参考，分龙、利杭、江南、五、七、十四、玄归……”
小兰来宝二人对视一眼，均是脸红的别过头去，料想以自己脑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玩意，只得自抛自弃，掐指摸脚的干笑，那秦羽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那算……”
“慢……”庄韦严取出酒壶，缓缓喝上一口，皱眉道“九龙是不是九龙节？”
秦羽咽了咽口水，心想感情还有这种节日，只得竖耳倾听，那庄韦严长叹道“自古便有分龙节，据说最先是巫为祈福求风调雨顺之说，祭祀之日则是五月二十，方式则是依旧远古巫族的雩舞……”
那秦羽微微一呆，楞然问道“五月二十？阴历还是阳历？”
那庄韦严诧异的看着秦羽，呆呆道“五月二十就是五月二十，阴历阳历又是什么意思？”那小兰与来宝亦是诧异的看着秦羽，秦羽颤颤笑了笑，心里却是咯噔反复了起来，当年自己查出不治之症跳海自杀不正是阴历五月二十么，难道真有那么凑巧？！
秦羽干笑问道“那分水节一般属于哪些地区所有？”
庄韦严呵呵笑道“吐蕃……但自杨广继位以来，却是自吐蕃缓缓传至我国，现在应该巴蜀那一带流传广泛，对了，秦羽，你刚才可是提到利杭？”
秦羽楞道“对啊，怎么了？”
“那利会不会是利州的意思，我记得巴蜀之地，利州算是其中比较繁华的地区之一，那儿可是有一部分人流传分龙节的……”
妻奴皱眉沉思片刻，缓缓道“若如此说来，那利定是利州无疑了，那后面的杭州估计就是江南杭州了……”
至于那五、七、十四却是想了半响都毫无头绪，秦羽摇了摇脑袋，朗声道“既然已有些许头绪，我决定，咱们绕回去，即可前往利州吧……”
庄韦严喃喃道“可齐州……”
秦羽平淡到道“无妨，齐州那边待我等找到驿站，给齐州太守府写封书信，先行委婉询问一二再说，若怀道哥哥真的在那，那就让怀道哥哥与三姨娘先前往杭州等我们……”
马车终究是又重新缓缓移动了起来，并非前往齐州，而是折道潮着利州方向驶去，风雨里显得甚是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