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年前的真相

恍惚中，罗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干净的水泥公路桥、把夜空照得绚烂无比的霓虹灯，还有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回来了吗？”罗尔自言自语着，可刚开口却又觉什么地方得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算了，不管他。先看看自己怎么样吧！　不对，我怎么站在河里，河水快没过脖子了，快飞起来……哎？摸摸身上怎么没湿啊！等等，摸摸……胸口——300年一直都突兀柔软的酥软竟已变得结实平坦。　罗尔又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现在的“她”已经变回成为“他”了。方才觉得自己声音不对，也是因为自己发出了那久违的男声。　并且，如今的“他”能飞；如今的“他”身上沾水不会湿；甚至如今的“他”可以穿墙而过，走在大街上也没人看得见“他”……　罗尔彻彻底底的明白——现在的“他”回到了“他”久违的故土；现在的“他”恢复了“他”离开时的性别。但是，现在的“他”却也失了“她”神的身份，不，“他”连人的身份都已经失去了。现在的“他”只是这天地间的一缕孤魂。　一年前。　现在，在c市中心的tf广场，自发组织起来的市民们手捧着一支支洁白的蜡烛低声清唱。广场的霓虹灯都尽数熄灭，也没有了一丝多余的动静。星星点点的烛火里，只包含了万千人对那场灾难中陨落生命的默默祝福。　“生死不离，你的梦落在那里，想着生活继续；天空失去了美丽，你却等待梦在明天站起，你的呼喊刻在我血液里。……”　没有任何的修饰，没有任何的伴奏。广场上的人们都只靠着朴实的嗓音唱出真情，唱出充满真爱的旋律。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血脉能创造奇迹，生命是命题。……”　小孩子的轻灵，中年人的浑厚，老年人的沧桑交织成生命的声音：“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手拉着手，生死不离……”　歌声渐渐走到尽头，广场也逐渐走向沉寂，人们被烛光印红的脸上挂着希望，让自己的祝福随着歌声飘向天堂。只希望那里的同胞能安心的生活。　在这个夜里，这座城市里的人们都默默的为离去的同胞送着祝福……　也就是在这个夜里，城南的南河里一只载着摇曳烛光的纸船漂然而过。河畔，蹲着一名身着雪白休闲t-shirt和牛仔裤的少女。中长波状黑发披在背上，雪白的瓜子脸上嵌着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琼鼻小巧而挺立，樱唇微张，吐气如兰……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容颜。　少女慢慢站起来，逐渐可以看清她婀娜的身姿——前凸后翘，曲线玲珑而修长。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只有172上下的南方城市里，不少男孩也需要仰视才能看清她的容貌。而且，少女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超尘脱俗的气质，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下凡一般。　少女的名字叫做罗雅，是c大大三中文系的高材生。话说罗雅同学怎么会在这里放河灯呢？当然是为了缅怀死者，熟悉她的都知道——她的孪生哥哥罗尔在去年的地震中去世了。但是，缅怀地震的罹难者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市民一样去tf广场呢？是她要追求另类还是家乡的风俗？当然都不是，本来和她合租一套出租房的学妹展玉还拉过她一起去tf广场，可罗雅却说身体不舒服不得不在床上休息。但等到展玉出门一会儿后，她却穿好衣服跑到南河边放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因为她的哥哥罗尔并不是死于那场地震中，而是落水淹死的，并且很有可能是自杀。　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在去年5月12日中午两点二十，她还在睡午觉的时候，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罗尔发过来的，内容应该是某站的作者帐号和密码。接着他又打过来是一通电话……　自从懂事以来，罗雅一直在想：“我跟罗尔那家伙真的是同一个妈妈在同一天生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