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倒霉的急诊室医生

虽然罗尔生前也是只旱鸭子，但三百年的女神生活早就让她掌握了好多做人时不会的东西——游泳便是其中一种。　飞快地脱掉鞋和袜子，飞鱼一般地跳进水里。不到一分钟就把奄奄一息的男子拖上了岸。　此时的男子喝了不少河水，已经没了呼吸，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罗尔使劲挤压了几下他的胸口，除了咳了几口会出来就没了其他反应。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人工呼吸吧！　罗尔看看四周，再次确定了这附近没有人。跪坐在河岸边，把男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扳直他的气管并用左手捏住他两颊的咬肌——使他的嘴自然的张开。右手的食指指尖释放了一个极小型的风系魔法——如果你凑近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到罗尔的指尖缠绕着细小的旋风——然后把手指放到男子的嘴边。空气就这么从他的嘴里进到气管，再到肺部，紧接着就可以看到男子的胸口一起一伏　本来，以罗尔的能力救个人根本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就算是生死人、肉白骨对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是刚才救那人上岸也可以飞过去或者用念力把他从河里捞上来。可河滨公园毕竟是公共场合，当时虽然没有人在附近，但谁又能保证罗尔救人的时候不会突然跑个人出来，瞪着眼睛把她当外星人呢？　所以，就算现在把人救上了岸，罗尔在施法救他的时候也是相当小心的——生怕冷不丁的就从身后的灌木丛里钻出个人来看到她又是念咒又是手舞足蹈的施法，这样还不把她当成疯子么？于是，她才根据人工呼吸的原理释放了这个既不用念咒又不需要做出什么夸张动作的风系魔法往那男子的肺里灌入空气　不久，即使不用再往那人肺里面灌入空气，他的肺部也可以自由的收缩扩张——人工呼吸算是成功了。　什么？为什么不用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别快玩笑了，虽然罗尔早就接受了女性的身份，但也不代表她会主动去“吻”一个男人。而且，在罗尔整整321年的生命里，接吻的经验只有一次——是6岁的时候跟表姐和罗雅玩结婚游戏，扮演神父的表姐为罗尔和罗雅这对“新人”祝福完毕后，两个对什么都还一无所知的小鬼战战兢兢地互相碰了碰嘴唇——严格说起来那算不上接吻吧？所以，在罗尔同学的意识里，自己纯洁的初吻一直保留着。　“咳咳咳”恢复了呼吸的男子连续咳嗽了几声，把还残留在肺里的水也都咳了出来。他勉强眨了眨眼睛，而后试着把靠在罗尔膝盖上的头抬起来。但似乎是刚才在河里的挣扎耗尽了他的体力，使他连续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最后，只得拼尽了力气把头从罗尔的膝盖上挪开。他似乎不想让罗尔觉得他是在趁机吃豆腐——而后展开四肢，全身瘫软、两眼望天地躺在河堤上喘着粗气。不过，这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平常人经历了那么生死一线的过程恐怕已经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也难为他还能把眼睛瞪得那么大。　罗尔轻轻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对他释放了一个恢复体力的回复神咒。立刻，男子觉得一股温润的暖流迅速流便身上的每一条经络。突然，这股暖流由温润变得燥热，而且着自己身上每一处还在发酸发软的肌肉似乎被什么东西冲击着，身上升起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但这都还能忍受可越到后来，这火烧火燎的感觉救越发地加剧，最后，简直就像是几千几百根烧红了的针尖刺痛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啊——”男子终于疼得叫了出来。可这一叫之后，他惊奇得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再试着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接着是胳膊、肩膀、脊背最后是脚——没想到刚才的那一阵剧痛竟使自己的疲惫在顷刻间消除，现在已经稳稳地站了起来。肌肉的酸、关节的痛已经全然不在了；因为彻夜工作而浑浑噩噩的大脑也变得清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看到还跪坐在地上，浑身湿哒哒的罗尔以后，就赶紧上前鞠躬道谢：“谢谢你！！！”　罗尔也站起来，低头看着这个视线只和自己肩膀平齐的年轻小伙子。像极了一个母亲在教育自己犯了错的孩子：“你是怎么搞的？我刚和你说过叫你走路小心点，你怎么这么快就掉河里去了？！”　“呃”男子憨笑着抓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可能是刚下夜班，太困太累了，搞得精神恍恍惚惚的。刚才一不小心就呵呵”　“真是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上个夜班就累成这样？”　“哦！”小伙子听罗尔问起自己的事，立刻有了精神：“我叫吴锦华，刚从医大毕业，现在是市二医院急诊科的医生——专职夜班的。”　“原来如此。是昨天晚上碰到什么棘手的病患了么？”她对这年轻人颇有好感，忍不住和他多聊了两句。　“棘手倒没有，就是人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一个人？！二医院值夜班的急诊室医生就你一个人么？”　“现在就我一个人。本来还有几个老医生的，可他们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都躺进自己医院的住部里了。”　“原来这样啊！”这句话引起了罗尔的注意，本能地觉得这么多急诊室的医生在同一时间生病并非巧合——再结合初遇吴锦华时感觉他被什么东西缠身——一定有蹊跷！得跟这个吴锦华好好问清楚才行。　“恩，小姐”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沉思的罗尔，吴锦华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刚才因为罗尔问自己话的时候太紧张没注意，可现在一安静下来，他的眼睛就不自觉地瞥到罗尔的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眼前女孩堪称完美的身躯上，在冉冉上升的朝阳里勾出惊世艳绝的曲线。那一头被河水清洗过后如绸缎般的紫发不断滴落着滴滴的水珠在阳光下闪出金灿灿的光彩。　吴锦华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只得背对着罗尔结结巴巴地说道：“恩我家就在附近就是那个”　“哦？”罗尔听出了他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故意嗔怒道：“你这算是随便带一个陌生的女生回家么？！”　“没没有！！！不是的！！！”这可急坏了吴锦华，他可不想被罗尔看成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　“好吧！那你可不许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罗尔本来就想跟他打听关于急诊室医生的事情，现在他请自己去他家做客更是绝佳的机会。　“恩！我妈也在家里，我绝对不会怎么样的！！！”听到罗尔同意，吴锦华显得兴奋异常。　呵呵真是傻的可爱，就算你想怎么样，裁决女神还会怕了你不成。罗尔在心里轻笑。其实，会答应吴锦华的要求，问他那些事情固然是一个理由，但更重要的是从这个小伙子身上，罗尔看到了一个孩子的影子——他和那个孩子一样：一样的缺乏自信、一样的对身边的美好充满向往。　“无事惊慌、心如鹿撞”——此时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吴锦华的心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罗尔的发带掉在了在河里，一路上吴锦华走在前面为她带路，不时还偷偷地转过头来瞥一眼身后浑身湿嗒嗒还披头散发的某女神，同时又迎上罗尔似是嗔怒的眼神，便立刻红着脸把头转回去，然后不停地自顾自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责怪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一双不懂规矩的眼睛，给身后的佳人不好的印象。　“完了完了！这回她肯定讨厌死我了！！！……”　可是，单纯又有点自卑的年轻人没有注意到——每次当他慌慌张张地把头转回去以后，罗尔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轻笑。　就这样，完全不在意人渐渐多起来的街上投向这一前一后浑身湿漉漉的男女的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两个人就站在了吴锦华的家门前。　浑身发抖的吴锦华抬起颤巍巍的右手触动自家的门铃——“叮咚、叮咚、叮咚”——三声铃响之后，屋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位50岁左右的劳动妇女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冲了出来——这俨然就是吴锦华的母亲。　但是，这位吴妈妈出来开门怎么提着把菜刀？而且刀上还有血呢？　这不禁让罗尔和吴锦华都咽了口口水——直到当两个人看到被血液粘在刀子上的鸡毛的时候，才都松了口气——原来是在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