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怕是不得不负责
简单去试镜的那一天,出其的顺利,几乎他把服装一穿出来,就被拍定了。
当时江导那满意至极的目光令人难以忘怀的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
江导亲自走下来拍了拍简单的肩膀:“年轻人啊,江信沉这个角色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你一定能发光发彩!”
语气之和蔼,动作之温和简直如同糖衣炮弹。
开工的那一天零下10度,偏偏拍的还是夏天的戏,简单穿上单薄的戏服时,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寒意洗礼了一番。
薛米叶则是拍手点赞:“简单,这身衣服你穿着简直太合身了!”
深蓝色的太监服装,朴素又不失古朴,明明是下人的衣裳,但因为简单出众的容貌硬生生搞得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偷穿的一样。
简单对薛米叶说:“小米啊,你说我穿太监的衣服合身,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薛米叶耸了耸肩,不住的笑:“简单啊,我这不是夸夸你,给你打打气吗?”
简单说那你还是别打了,在夸下去你可能要被打。
他冻得直哆嗦,在这个呵气成冰的房间里差点成了筛子,哈了哈气道:“没有什么暖风机吗?”
此言一出,空气有点安静。
薛米叶让他穿上羽绒服,又递给他一杯热水:“本来是有的,但你知道这是双男主的戏份吧,一番是傅哥,二番就是汪洋,汪洋你知道吧,最近挺火的那个小鲜肉。”
简单双手捂着水杯取暖,他点头:“有点印象,所以呢?”
“所以他说自己很怕冷,把这里的几台暖风机都搬去他的化妆间了,除了傅哥的没敢动,这会儿其他群演那里几乎都没有。”
简单:“……”
他冻得难受,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骂人:“艹,誰给他的权利,这么冷的天没了暖风机其他人怎么过?”
听听,只有少爷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薛米叶安慰他:“还能怎么过,靠着一身正气过呗,简哥啊你就别气了,汪洋现在人气很高,几乎是一线水平,投资商可是他哥哥,有后台的人怎么着都有优待,这里还真没人敢得罪他。”
简单抽了抽嘴角,以前他也是有后台的人,而且他有个毛病,特别怕冷,属于那种同样的环境下别人只是略感微凉,而他能直哆嗦的体质,但他从不会占用别人的暖风机,也不会如此专横独断。
他扭开水盖喝了一口,又递给薛米也:“你也捂捂,别冻着。”
薛米叶没接,他说:“谢谢啊,不过我皮糙肉厚的抗冻,你马上就要第一场戏了,一会儿导演肯定喊你过去讲戏,你多喝点。”
事实证明,小米说的不错,寒冬腊月的天气,简单披着黑色羽绒袄里面穿着太监衣裳被导演派来的人喊过去讲戏。
第一场戏格外重要,江导让工作人员把简单带到一个房间来。
房门上面写着:傅楼归专属休息室。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子暖意涌来,简单浑身一哆嗦,顷刻间被暖意包围,和他的寒窟一个天一个地,真的没法比,感动的他想落泪,讲戏真好。
江导坐在椅子上冲他招手:“简单来了啊,这里坐。”
走进去后简单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个房间比他的化妆间大了不止一倍,很多东西一应俱全,就连休息的垫子都是沙发软垫。
傅楼归正在化妆椅上做造型,银白色的大袄敞开,里面也是换好的戏服,深黑色的龙袍腰际之处被锦绣的腰带束着,更显的腰肢劲瘦有力,镜子上倒映那张英俊的面容,嘴角还勾着浅浅的笑意。
男人率先打招呼:“喲,简老师好久不见。”
他的态度挑不出任何的错处,甚至还带着点熟稔。
简单经过这几天心情平静了许多,同时也懂事了很多,他打招呼:“傅哥…好久不见。”
江导活跃了下气氛:“你们俩关系不错啊,那正好,日后一些亲热戏也能进行的顺利一些,今天你们俩的戏份最重要,所以干脆给你们一块讲戏了,不介意吧。”
简单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剧本他已经研读过了,表面上这是个帝王统一六国的故事,实际上这是个帝王心里有着白月光,可白月光已死,他无意间遇到了一个和白月光长的一模一样的太监……
于是将对白月光的愧疚和宠爱转移到太监的身上,就在那个太监日渐走入帝王心时,白月光没死,又回来了,帝王果断抛弃了替身和白光月在一起了。
黑化的替身去了其他国家,发起叛乱,帝王和白月光一起患难与共,最终统一六国。
而现在简单饰演的就是那个倒霉替身江信沉,而傅楼归则是帝王宇文霏,汪洋则是扮演白月光了。
江导手里拿到剧本,他先和简单说戏:“江信沉这个年纪入宫还是单纯的,他恨父母把卖进宫当了腌人,但被宫里其他的太监欺负后,他更想出人头地,你要把那种单纯和挣扎演出来,明白吧?”
简单点了点头:“单纯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还没有被利益大染缸污染。”
江导欣慰他的通透,又道:“还有压抑,他心里有恨,这激发了他的欲.望。”
简单吃力的将江信沉的心理反复琢磨,慢慢咀嚼,对于不是专业演员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困难的过程。
傅楼归的发型差不多了,他开口道:“江导,你不给我讲讲吗?”
江导说:“你自己给自己讲讲吧。”
傅楼归的演技几乎不用怎么操心,一会儿提醒几个重要的点就够了。
傅楼归笑笑,没说话,干脆拿起剧本看。
江导则是疏导简单:“今天第一幕就是你被太监泼水欺负,正好被宇文霏撞见救下的戏,前半场你多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后面和傅楼归的戏,他会多带着你。”
简单连忙道:“我懂的,肯定多注意。”
有了这承诺江导就放心了,他转而对傅楼归道:“你救下江信沉后,会让人带他去沐浴,亲自为他洗身,忽然见到这一张和白月光相似的脸,你要表现出来惊喜和隐忍的痛苦,有问题吗?”
傅楼归手里正翻着剧本背默记台词,闻言煞有其事道:“你别说,我还真有个问题。”
难得这位居然也有问题,江导有点诧异道:“什么问题?”
傅楼归挑了挑眉:“这个亲自为他沐浴,要亲自到什么程度,我好有个标准。”
简单:“……”
他几乎是瞬间红了半张脸,就连冬天的寒意都不太感觉的到了,浑身都有点热。
江导轻咳一声:“到时候清场,听动作指导的来。”
傅楼归笑了,他摆摆手,轻叹:“哥是无所谓,主要是简老师的清白可不得小心着点吗,万一我下手没个轻重的,怕是不得不负责了。”
“你想的倒美。”江导白了他一眼:“虽然基础的动作,其他的摄影会借角度的。”
傅楼归喟叹一声:“简老师,恭喜,你的清白保住了。”
磁性的声音带着点轻快,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浅浅的笑意,看似是在耍流氓,实际上是在借此分散一些简单的压力。
而被这么一闹,简单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确实是轻松了不少。
他其实脸皮子有点薄,红着脸道:“就…都听导演的。”
江导被逗的乐了,他说:“你别怕啊,他要是对你做什么,我给你做主,必须负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简单几乎是瞬间绷直了背,当即是扯出了抹心虚的微笑来。
而傅楼归则是没什么,他无所谓的摆摆手:“您老别打趣了,没看人家简老师都害羞了吗?我可是能当他叔叔的人了,不能祸害小朋友。”
说是叔叔,其实简单今年24岁,傅楼归不归29,不差几岁。
但这委婉的拒绝之意还是表达出来了。
江导也明白傅楼归的性子,当即也不继续了,而是言归正传的安排了接下来的戏份才结束。
简单心里打鼓,在工作人员喊他去熟悉走位的时候也走了,他起身道:“傅哥,我先过去了。”
傅楼归“嗯”了一声:“去吧”
顿了顿,男人抬起眼,笑了:“脸怎么那么红呢小朋友,真担心哥会对你下手啊?”
“没,没有。”简单被这么一说差点原地爆炸:“就是热的,有点热……”
傅楼归看着小孩着急想解释,一双丹凤眼带着可怜巴巴的意味想证明清白的样子终于是乐了,他摆摆手:“逗你呢,去吧,好好演啊。”
简单这才松了口气,有点狼狈的跑了。
傅楼归的助理叫安安,是个小姑娘,几乎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她有点一言难尽的望着自家傅影帝。
傅哥他……好像特别喜欢逗简单?
按理说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傅哥虽然对其他艺人很和善,但也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彬彬有礼点到到为止,总体来说是真的绅士风度的。
但一遇上简单,似乎就特别喜欢欺负人家,不,具体倒也说不上欺负,而是……调戏?
太可怕了,安安收起心神道:“傅哥,刚刚汪洋又给您打了几个电话,要回复一下吗?”
这个汪洋的哥哥是明日重现娱乐公司的董事长的弟弟,喜欢傅楼归到一种癫狂的程度。
听说傅楼归接了这部戏,花了大价钱挤进来当了二番的男主,现在一进来更是恨不得立刻缠上来。
傅楼归看都不看,他直接略微皱了皱眉道:“后勤组的给每个房间的供暖都到了吗?”
怎么那小孩冻的嘴唇都有点青。
安安被这莫名的话题搞的一愣,她说:“我听说汪洋怕冷,把大部分的暖风机都拿去他房间用了,哎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少爷那么难伺候,誰能拿他怎么着,不过您怎么问起这事了,是屋里冷了吗,我去跟后勤说说?”
傅楼归眯了眯眼:“不用,随便问问。”
他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姿态肆意,带着点浑然天成的痞气:“电话给我看好了,一律不接,他要是过来敲门,就说哥要研读剧本,没空见他。”
安安点点头,忙应着。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男人一眼,心里有点奇怪,之前傅哥虽然不喜欢汪洋,但至少会做点表面功夫,这次怎么忽然这么绝,就好像是……生气了一样?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安安小心翼翼道:“哥,又打来了,要不要接一个,毕竟是汪董的弟弟,咱是不是还得给个面子?不然万一汪董怪罪下来……”
傅楼归轻笑一声,带着点冷意,他吐出一团烟雾来,姿态猖狂:“哥会怕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老傅:又不是我老婆,没暖风机轮得到我心疼?
还有
汪洋啊,人家老婆在这儿呢,你可长点心吧,别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