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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不适合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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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简单站在梨园二楼的栏杆上, 下面是戏台, 有弟子正在练戏,他的手捏住栏杆, 因为用力泛白:“您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呢?”

电话那边一顿。

简母的声音有些心虚,但还是笑的:“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怎么会忘记你呢,当时事发突然,这不是没来得及打招呼吗?”

好一个没来得及,简单的眼底温度渐褪:“您没来得及了半年?”

简母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打发过去, 她好一顿解释, 虽然杯水车薪但好在简单没挂电话。

讲到最后,简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单单,你父亲生了大病,现在还在医院呢,你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他吧。”

一边说着, 简母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他可能快要不行了, 你就当做是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简单心里气的很, 他深呼一口气:“这个时候想起我了?是不是要是不生病,我到今天也接不到这通电话了?”

那头还是小声的哭泣声, 听着可怜极了。

简单气息不稳, 喘着气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他咬了咬压根:“哪家医院?”

简母连忙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居然就在距离B市不远, 连国都没出, 简单曾经想过父母会跑到哪里去,但他怎么想也都是国外,万万没想到居然就在眼皮底下。

手机被收起来,简单还穿着戏服,他转身回去要换衣服,却正好瞧见楼梯口山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正式的人,银灰色长褂,一丝不苟的扣到领口,他的身形挺拔,步伐稳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略有些宽松并不束身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很是端方,自有一种大师级的大家风范。

简单原本松松垮垮的站着,猝不及防和对方的目光对上,下意识站直了身板:“您好。”

池宴安幽深的眸子定在简单的身上多看了两眼,脸上平淡无波:“你的头面歪了。”

“……”

简单停顿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什么,他慌张的扶了一下,赶紧道:“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看不到镜子,扶了一下也没扶稳,搞了半天反而更歪了。

简单懊恼抿唇,想侧过身去避开,偏偏一手里还拿着手机,脱不开手。

池宴安在旁看了会儿,缓缓踱步过来,沉声道:“手放下来。”

不怒自威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人不自觉的服从,简单弱弱的放下手。

成熟稳重的中年人伸手帮他扶了一下,几下就重新戴好了,一边动作一边道:“唱戏之人,头面便是最重要的,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仪态,切不可大意。”

简单忙点头应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染上点笑意:“谢谢您。”

池宴安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简单面上扫过,眯了眯眼:“简单?”

!!!

简单一愣,梨园的二楼没什么人,普通弟子一般不会过来,而眼前之人的扮相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如果是来听戏的贵客不会对头面这么了解……

他觉得有点眼熟,恍惚间和屏幕上某位名角的照片对上才反应过来

难道眼前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宴安?

两个人面对着面,简单乖的像个小学生点头:“我是,请问您是池先生吗?”

二楼侧旁的房间是休息室,苏佩文听到外面似乎有熟悉的声音,试探的出来,果然看到了丈夫的身影,而丈夫的对面还有个拘束的小孩,小孩的紧张隔着几步远也能感受出来。

苏佩文轻轻咳嗽一声,温声道:“宴安。”

没有什么比媳妇喊更重要的事,简单看着刚刚还很成熟稳重的人快步走到门口搀扶住人,就连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楼下的戏台不时传来咿呀的唱语,午后的时光安静惬意,面前小别重逢的一对夫妻看起来十分恩爱。

简单不想打扰,他移动了脚步想起自己还有事情,便打算起身告别,苏佩文欲言又止似乎还想留人,但池宴安却点了点头:“去吧。”

简单对老前辈很敬重,鞠躬之后才慢步走下楼。

待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苏佩文的目光才收回来,他捏紧池宴安的手:“这个孩子……”

“我已经让人查了。”池宴安寒声道:“如果真的是池家的孩子,当年的事,就该好好理一理了。”

B市的世纪大道上,一辆保姆车飞速的行使,简单靠在车窗壁上休息睡觉,小米在前面整理资料。

到医院的时候简单还是睡,还是小米喊他起来的:“简哥,我们到了。”

这座医院算不上B市最好的医院,甚至只能说是一个小分院,保姆车在停车场停下来,简单面戴着口罩和墨镜下了车,这次的行动很低调,除了带着助理就没通知过别人。

医院外面的人行迹匆匆,也有人会撇一眼简单,毕竟有些人就算脸遮住了,但那出众高挑的身形,还有不自觉发散出来的气场也不会泯然众人矣。

找到相对应的楼层,薛米叶拎着水果跟在后面,小声嘟囔:“简哥,不是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简单手里正对着病房号,闻言挑眉:“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短信里面说的415病房,还是单人病房,简单推开门走了进去,不出意外的瞧见了躺在病床上面的人。

简总全名简康,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免发福,一张脸圆圆的,看着很有福气,可能是因为病了,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望着窗外,听到门开的声音望过来,和简单的目光对视。

简单让小米在外面坐着休息,关上了门:“我听妈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床上的简康没了当总裁时的意气风华,虚弱笑道:“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道歉。

简单的眉眼低垂,面色微寒:“道歉就不必了,简氏的债务我替你们还了,房地产的问题也解决了,这不是你们欠我的,而是我偿还了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

“儿子,你……”简总激动的咳嗽两声,想要拉简单的手:“是爸爸的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以后咱们家就团团圆圆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简单撩起眼皮看着他:“你好好养病。”

不知道是因为病了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简单总觉得简父对自己的态度热情柔软了许多,以前他们倒也不曾亏待过自己,但那种亲近似乎总是隔着一层膜,简单从小长到大都能感受到这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简父还要说什么,但简单却不想再听了,他待了一会儿,正要走的时候简母却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简母是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妇女,身材丰满,脸蛋的五官看着精致却都是微整过,即使是现在,她也还化着妆容,看着气色很好。

简总和简夫人样貌都算的上平平,却有着一个面貌惊为天人的儿子,倒也算是造化。

“单单,你这是要走了?”简母当然不愿意:“再坐一会儿,妈妈还没有了解了解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

下午简单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他犹豫了片刻重新坐了下来。

一开始聊天的内容倒还算是稀疏平常,但越到后面简母的话题就越往傅家上带,拐着弯的打探简单现在和傅楼归的婚姻状况。

简单微微皱眉:“妈,我和傅哥很好,您不用操心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不少水果,简母播着橘子,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单单啊,你父亲自从简氏倒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他是心病拖到现在的,咱们现在和傅氏算得上是亲家,按照道理来说也算是一家人人,你又是傅家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于情于理……”

“妈。”简单的脸色冷了下来:“傅家的产业和我没有关系,您不用想了。”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有过片刻凝滞。

床上的简康抬起胳膊动了动,和事道:“好了好了,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提这个做什么?”

简母面露尴尬,转而道:“妈妈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现在没了简氏,没了收入,你爸爸这病还要做手术……”

简单坐在沙发上,内心的火气在慢慢酝酿,他挑了挑眉:“多少钱?”

如此直白的话有些伤人。

简母瞪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盛夏阳光的温度很是灼热,病房外的蝉鸣声声,但简单坐在屋内却遍体生寒,他冷笑一声:“妈,我是你儿子吗,你跟爸一声不吭抛下我跑了,有想过我到底能不能还上债吗,简氏的地产出了问题,我差点在娱乐圈身败名裂,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简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单单,我们之所以不带着你都是因为怕连累你,你要是恨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作为一个失败者,我,我真是没脸活下去。”

“连累?”简单嗤笑一声,他觉得自己快炸了,完全受不了这个委屈:“你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那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我要怎么活下去?”

“砰!”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简单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简母气愤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让你爸爸去死吗?”

简单的身影僵住了,他侧过脸,沉静的望着简母,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动手打儿子。”简康很理智,急忙要下床,和刚刚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单单,你没事吧?”

简母也知道自己冲动了,眼眶泛红几乎要掉下泪来,凑到简单面前:“儿子,刚刚我也是着急,你爸爸的病很严重,要是你也不管了,我们家可怎么办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简单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是《雯王传》的片酬,里面大概有六百万。

他无视了父母的动作,沉声道:“密码是我的生日,别去找傅哥。”

简康和简母在听到钱的数量时目光一致的望向桌面,这笔钱对于曾经的简家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现在绝对不算个小数目。

就在众人愣神间,简单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小米低着头正看着手机,见有人出来了忙站起身,却猝不及防的瞧见了简单脸上的巴掌印。

简母这一下打的不轻,尤其是是简单的皮肤白皙,那红印的一块格外显眼,看上去触目惊心,莫名心颤。

小米猛皱眉:“哥你的脸怎么回事,伯父伯母打你了?”

身后的门被顺手带上,简单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等久了吗,回去吧。”

走廊还有人往这边来,小米一看这样气的不轻,踹了下病房门泄愤才走。

现在不过下午四五点,回去还早,这段时间傅楼归的剧组因为他要杀青的时候紧赶进度,很多时间都要忙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七八点就要开工,这样的节奏下傅楼归便不回家了。

简单晚上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练练唱戏,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开始抱着傅楼归以前的电影看,一看就看到深夜,最后在客厅抱着枕头对着电视睡。

薛米叶看出来简单的心情不太好,上了车后识趣的没说话,也没追问原因,而是贴心的当个隐形人。

司机问了声这会儿要去哪里,小米没个主意,转而看简单。

简单的口罩没摘,他沉默了片刻,自己也没个想法。

坐在前面的小米建议道:“哥,要不我们去个傅哥探班吧,都好几天没见了,听说这两天傅哥的戏都很紧,咱们好不容易有空,要过去看看吗?”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小米的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放心不下简单,如果能去见傅哥的话,傅哥一定有办法的。

简单迟疑了下,最终摇摇头:“不了,去海边吧。”

这是简单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他遇到了什么无法排解的事情就会去海边呆着,上次去海边还是在《雯王传》的时候。

司机闻言应了一声,小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车子到海边后简单便下了车,让小米和司机先回去,但他现在的状况小米哪里敢走,只能嘴上应着,还是让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等着。

简单慢慢踱步走到海边,B市环海,海岸线绵长干净,海面一望无际,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过来,他脱了鞋子手拎着,一双脚雪白,肌如凝脂,轻轻踩着细软的沙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冰凉的海水冲到岸上再褪去,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布遍全身,简单忍着颤栗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边有一块礁石,他顺势爬上去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目光无焦点的望着大海,一直等到夕阳西斜,退潮的海岸温度降低,无孔不入的寒冷从四处袭来。

手机的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的在口袋里面震动。

在手机锲而不舍的响到第五遍的时候,简单把手机掏了出来,来电显示是傅楼归。

现在不到五点,剧组怎么会有时间的?

简单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键:“喂?傅哥?”

“嗯。”傅楼归这边片场刚刚结束一镜,他沉声道:“怎么不接电话?”

海浪击打礁石,声音不轻不缓的通过话筒传过去。

傅楼归微微眯了眯眼,眉头皱起。

“刚刚没听到。”简单随便掰扯了个理由,软声道:“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剧组不忙了吗?”

傅楼归淡声道:“你在哪儿?”

“……”

电话这头迟疑了下。

简单顿了顿,抿了抿了唇,才缓声回答:“就随便出来逛逛。”

“问你话呢?”傅楼归单手解开军装的扣子,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帕子软了声音问:“出什么事了?把地址发来。”

礁石上的简单眼眶红了红,人就是这样,没有人来过问还好,一旦有人过来问了两句,就像是委屈的堤坝被撬开了一个口,一发不可收拾。

简单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要掉眼泪了,怕被傅楼归发觉,直接掐断了电话。

被小媳妇挂了电话的老傅:“……”

傅影帝这两年红破天际,想打他电话的人数不胜数,敢挂他电话的人倒是没有几个,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忽然被人挂了电话后居然还有点不真实。

手机一瞬间归于安静,傅楼归沉默了几秒,脸沉了下来。

安安在不远处和服装师交待事宜,说完后打开休息室的门要进来,却被沙发上坐着的人给吓了一跳。

傅楼归一动不动沉默的看着手机。

无辜的手机还亮着屏幕,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周围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说明了一切。

安安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似,根据她的经验,肯定是夫人给傅哥气受了。

真稀奇,这位也有今天。

傅楼归知道有人进来了,他放下手机,姿态优雅,神情惬意:“回来了?”

安安跟了这位太久,求生欲非常强的,她连忙道:“嗯,都安排好了,咱们今晚到凌晨一点多就可以收工了。”

话音落后,傅楼归没什么反应。

安安便壮着胆子道:“傅哥……您没事吧,还有什么吩咐?”

“嗯……”傅楼归撩起眼皮,点了根烟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你去跟导演说,今天先拍别人的戏。”

众所周知,傅影帝非常敬业,人虽然是真正的大牌,但从来不耍大牌,简直是娱乐圈的劳模。

安安有点惊讶:“哥您现在就走?”

“怎么,不行吗?”傅楼归平时的时候温和,无伤害性,但当人冷下来的时候就能发现,那层温和只是一层假面,凌厉的眼眸,冷峻的脸,令人不敢违抗。

安安哪里敢说不行,只能忙点头,不行也得强行可以。

傅楼归捡起沙发上的手机,按了几个键给人打了电话,似乎在查什么事,安安目送走这尊佛,悄咪咪的舒了一口气,由衷的希望《织云星上》赶紧开拍,也省得下次傅哥再在片场生气没有正主来压了。

海岸边上的,夕阳渐渐落了下去,简单自己缓和了下情绪,准备给傅楼归拨打过去,那边却传来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简单默默的掐断电话,睫毛上的泪珠微颤,他刚挂了电话,手机那边又来了新的来电。

是简母打来的,简单迟疑了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简母的道歉和嘘寒问暖,最后绕来绕去大半圈后回到了重点上:“那个,单单啊,其实这段时间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想要东山再起给你更好的生活,傅氏家大业大,你看能不能约傅总出来聊一聊投资的事情,正好也就当做见亲家了……”

话音还未落,电话就被简单挂断了。

简单站起身来往路边的岸上走,冷风一阵阵吹,导致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气的狠了,觉得头有点疼,似乎有点晕。

车上一直关注这边的小米打开车门:“哥,咱们回家吗?”

“嗯……”简单强忍着不适:“回去吧。”

保姆车穿梭在黑夜间,坐在后排的简单靠在椅背上,脸色有点难看,直到了地方时薛米叶才转过头来唤他:“哥,地方到了。”

后座的人没有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小米这才慌了,忙着急的让司机去医院。

简单在途中就醒了,他揉了揉脑袋,失笑道:“我就是睡的太死了,你这小呆瓜,去医院做什么?”

薛米叶不依不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哥你别骗我了,你总是在车上睡觉,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执拗是拗不过小米的,简单最后还是被逼着去医院做了检查,做完检查后为了等结果,便直接在医院的一间临时的单人病房里休息。

正好简单脑袋疼,就靠着枕头睡觉。

傅楼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面的人睡的很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看上去像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他皱了皱眉,去见了给简单检查的主治医生。

这家医院是大医院,医生资历很深,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影帝而失了态,只是惯例的询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傅楼归点点。

医生看了下资料,缓声道:“患者属于受到过度疲惫和贫血导致的昏厥,受到外界刺激也是一方面,保持心情愉悦是很重要的,另外还是要提醒您,检查过程中发现,病人属于罕见的RH阴性血,这种血型很珍贵,如果您是他的丈夫,我有必要提醒到您,RH阴性血孕妇在生产时血崩和死胎的几率非常的大,新生婴儿的血溶症几率也很高,对于母亲和孩子来说都不好,他的身体如果受孕是极其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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