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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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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张建设本和沈国珍事先约好的,见几个人进来, 他也并没有太慌张, 挪了挪身体,努力想把身后的人挡住, 女人嘛,脸皮薄,这时候是该自己表现表现了。

事情一切顺利, 他现在可是在心里偷着乐, 余桃不想背上“荡、妇”的名声, 只有嫁给自己了。

沈国珍看着张建设身后的人影, 心里笑得好不欢悦, 这一天虽然来迟了一个多月, 但是追究是来了, 现在余桃失了身,看她还有什么脸, 再和自己抢陈北南。

“不要脸。”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庙里做这样的事情, 站在一旁不明真相的姜香梅,冷着脸看着他们,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说到。

“你骂谁呢?”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怂,要在余桃面前表现的爷们一点,现在他可是她的男人了。

“怎么, 你们做的, 我们就说不得了。”姜香梅没想到这人竟然这样无耻, 一点都不感到羞耻还回怼自己。

“就是, 你们太不知羞耻了。”一起来的另外一个穿蓝色衣服的知青跟着帮腔。

沈国珍没有开口,已经有人出了头,自己又何必去做恶人呢,她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当枪使,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就算事情没成,也牵扯不到自己头上来,所以她永远是别人眼里宽厚,真诚,优雅的沈知青。

“谁不知羞耻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张建设信誓旦旦的说到。

“余桃?”姜香梅立刻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道问道,公社里的人,谁不知道张建设去余桃家里提亲了。

见张建设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姜香梅顿时喜上眉梢,眼睛里惊喜、鄙夷、幸灾乐祸交织着,只觉得无比欢畅,这个狐狸精终于被自己抓到了,她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她把手里的火把递给旁边的知青,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张建设身后那人的手臂,想要把她揪了出来。

那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死命抓着张建设的衣服不肯松手。

“你干嘛?”张建设想要阻拦,但是姜香梅哪里依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的把她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女人低着头,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因为紧张她死命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刚刚太过慌忙,身上的衣服扣子扣错了位。

“余巧儿……”姜香梅看清楚人她的脸后,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张建设和沈国珍寻声望去,这哪里是余桃,这明明是余桃的堂姐余巧儿呀!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了任何声音,张建设用力揉了揉眼睛,希望自己看错了,可是这哪里会错,这人明明就是余巧儿无疑!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余桃怎么就变成了余巧儿了?

一旁的沈国珍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张建设是猪吗?让他叫余桃来,他居然把余巧儿弄了来,真是蠢到家了,做之前,他难道都不看看,自己身下的人是谁吗?

下午下工时,余巧儿见张建设找余桃说话,出于好奇就躲在了大树后面偷听,听到张建设约余桃晚上来黄果树,傻子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本来余巧儿一直对张建设就有意思,回去以后就叫自己妈妈晚上去了余桃家。

明面上是替奶奶中午骂人的事赔不是,实则是想拖住余桃,自己跑了过来。

原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后,张建设就能娶她了,哪知半路来了一群知青,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她和张建设的好事,这下可怎么办?

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夜和男人在庙里和男人厮混,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堂妹的定亲对象,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求求你们了,千万别说出去。”余巧儿一改平时嚣张跋扈的性格,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脚下,痛哭流涕起来。

“怎么?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咋的。”虽然看这人不是余桃,姜香梅很是失望,但这也算一件新奇事,平日里她又最看不起这些乡下的村姑,粗俗,低贱,现在还淫。乱。这么劲爆的新闻,她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香梅,算了吧,我们要说出去,她还怎么活人呀?” 说这话的知青叫唐如月,是去年和沈国珍她们一批下乡的知青,性格柔弱,平时待人也宽厚和善。

“就你是好人!”姜香梅刺了她一句,在知青点里,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唐如月了,一副傻白甜的蠢样子,看了就心烦。

唐如月知道姜香梅嘴巴厉害,自己可不敢惹她,只得闭了口站在一旁。

“我们走吧。”沈国珍斜了一眼张建设,见他仍旧一副游离状态,暗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越看越觉得恶心,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倒了什么血霉了,才嫁给了他。

见沈国珍转身往外走了,姜香梅讥讽的看了这对狗男女一眼,遂跟了上去,她才不会帮他们保守秘密呢,凭什么呀?她们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别人说了怎的。

“建设……我们……”等众人都走了以后,余巧儿哭着上来拉着张建设的袖子,低声说到。

“怎么会是你?”张建设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不禁问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谁?张建设我告诉你,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我就去你们家喝农药,死,我也死在你们家!”余巧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嚎叫到。

“你!你威胁我?”张建设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余巧儿,余巧儿怎么能和余桃比,论身材,论脸蛋两人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说以前看着挺丰满的,刚刚摸起来怎么又小又下垂。

“你别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张建设可半点都不想娶余巧儿。

看张建设的样子,是打算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余巧儿立马急了:

“你要不娶我,我就说你本想□□余桃,我是路过的,才被你害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你当妇女主任的妈也别想好好工作了,我们余家会全家去公社里告状!”余巧儿冷笑一声,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

“你!”张建设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再也找不到话来反击了,如果他们真的跑去公社找他妈闹,王桂芳回来肯定扒了他的皮,看来自己现在是不娶也得娶了,又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约的是余桃?是她让你来的?”

“是,就是余桃让我来的。”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笨到说是自己来的,把事情推到余桃头上,张建设要恨,就恨余桃去吧。

“呵呵……”张建设眼里露出阴险狠辣的光来,他没想到余桃敢这样设计自己,这口气不出,难消他心头之恨。

现在的张建设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他先设计余桃的。

第二天余桃家来了两个媒婆,先到的是袁媒婆,她是帮张家来退亲的。

昨天晚上自己和余巧儿那啥,被撞见的事情,张建设不敢隐瞒,回去就给王桂芳说了,被王桂芳连甩了三个耳光的张建设当时就懵了,毕竟自己妈可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呀!

王桂芳是一个精打细算了一辈子的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没想在娶儿媳妇这样的大事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余巧儿虽然比余桃家境好一些,但是还是个贫农家庭,她要找的儿媳妇是能帮衬到张家的,而不要张家倒贴的。

但是现在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好死不死还被人撞了正着,现在想不去娶余巧儿都不行了,教训完儿子以后,连夜去找了袁媒婆,叫她明天一早就去余桃家退亲,退完亲马上去余巧儿家提亲。

在乡下退亲的事都是媒婆去做的,提出退亲的一方是不会再去的,免得双方见了面尴尬,但是张建设执意跟了去。

张建设带着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站在余桃面前恶狠狠的说到:

“你这么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桃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建设,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了,但是她压根不关心他的事,只要他退亲就好了。

“建设呀,你和我们家桃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家桃儿可是最老实本分的,怎么可能害你。”张秋萍看张建设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生怕他动手打人,连忙上来说好话。

“是呀,是呀,我和你婶子都挺喜欢你的,你怎么突然就要退亲呢?”余中石可是一点都不想退这门亲事,到现在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哼……”张建设一声冷笑,想到余桃如何设计自己,又想到自己妈那三个响亮的耳光,只觉得又屈辱又委屈,看着余桃道:

“你女儿这样的破烂货,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影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扑到张建设身上和他扭打成了一团。

余廷松虽然个子高,身体也结实,但是毕竟脚上有残疾,不一会就被张建设压在了地上。

傻弟一看哥哥被压住了,也连忙跑来帮忙,对着张建设拳打脚踢,嘴里发出奇怪的嗷嗷声,奈何他人太瘦,力气又小,一下就被张建设推出老远,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没有哭,爬起来又冲了过去,却再一次被扔了出去。

“别动手,别动手!”张秋萍余中石急得团团转,袁媒婆也在一旁帮忙劝着。

“敢打老子,你活腻了。”张建设哪里肯听,骂骂咧咧的抡起拳头对着余廷松的头就打了下。

余廷松本能的抱住了头,等了许久却不见拳头落下来,再抬头时看见自己的妹妹居然握住了张建设的手腕。

“你打我哥一拳,我废你一只手。”余桃看着张建设说到,语气无比坚定冷冽,眼睛里透出森森寒光。

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随时都会扑上去,一口咬断敌人脖子的狼

“痛痛痛……”张建设发出一连串哀嚎声,他完全没想到余桃会有这样大的劲道,只感觉手上压了千钧重石,马上就要断了一样。

张建设一直是个欺软怕硬的,吃准了张家都是老弱病残,拿他没办法,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的动手打人,没想到余桃竟然是块硬骨头,上来就说要自己一只手,他实在想不通,她一个如此消瘦的臭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了。”张建设连忙从余廷松身上站了起来,眼泪都下来了,真他、妈太疼了。

“余桃,你快放手!”余中石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连忙上来呵斥女儿,自己儿子被打一顿到没什么,但要是真把张建设的手弄断了,可怎么给张家交待。

余中石好不容易掰开了余桃的手,把张建设解救了出来。

说也奇怪,余桃的手刚离开,张建设手上的剧烈疼痛感忽然完全消失了,要是不上面还残留着手印,张建设一定会怀疑刚刚的一幕是假的。

“建设,你没事吧,余桃她不懂事,你可千万别给她计较呀。”余中石在一旁陪着小心。

这一次张秋萍并没有说话,张建设骂自己女儿,打自己儿子,她刚刚可是看得真真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会不心疼。

“滚。”张建设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

被吼的余中石脸红耳赤,讪讪的闭了口。

“该滚的是你,你再不滚,我不介意再给你表演一次拧手腕,这一次我保证给你拧断。”余桃看着张建设呵斥到。

原本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待几个月,但是这些人偏不让,非要逼得自己动手,她可不是会吃亏的性格,别人让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别人如果非要欺负,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想到刚刚的剧痛,张建设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再感受一次,心里虽然不甘心,但是再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余桃了,看着一旁的袁媒婆道:

“这样的悍妇,你们还敢给她说亲是吗?说去哪家都是祸害别人。”

说完这话,狠狠的蹬了几人一眼,提着上次拿来的东西就往门外走了。

袁媒婆讪笑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袁媒婆前脚刚走,花媒婆就来了余家,手里提着上次余家送去的鸡蛋和米面,说是罗家觉得这门亲事不太合适,所以叫她来退亲的。

张秋萍看着花媒婆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希望她能在去说道说道,可是花媒婆说女方态度很强硬,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待花媒婆走后,张秋萍难过的抹起了眼泪,余中石又开始抽起了自己的叶子烟,脸隐没在袅袅的烟雾里,看不出喜悲。

余廷松倒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刚刚没受伤吧。”等花媒婆走后,余桃才有机会和哥哥说话。

“没事。小妹你别怕,他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你,我拼了命也会帮你揍他。”手肘处传来阵阵疼痛,但是他不想让妹妹知道,又故意岔开了话题:

“在过两天你就要去代课了,都准备好了吗?”

“你真的么事吗?”余桃还是放心。

“没事,没事,我先去后院摘点菜回来中午吃。”余廷松生怕余桃来查看自己的伤,找了个借口走了。

哥哥走了余桃开始检查弟弟身上的伤,见他只有手上有些破皮,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可是过了一会她发现傻弟走路的姿势不太对的,连忙把他拉到一旁,轻轻的卷起他的裤管,发现他两只膝盖都破了很大一块皮,看起来血肉模糊。

余桃只感觉到鼻尖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这张建设下手也太狠了,真恨自己刚刚给他的教训太少了,现在她真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把他整个胳膊都拧下来。

“不哭……不痛……”傻弟见姐姐哭了,一边安慰姐姐,一边用脏脏的手去帮她擦眼泪。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呀!他小小的脸上眉毛都疼的拧成一团了,余桃的心抽搐了一下,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即使他是个傻子,都比其他孩子要敏感。

余桃蹲下来把傻弟背了起来,他伤得这么严重,不包扎一下可不行,现在天气慢慢暖和了,细菌也滋生得快,要是被感染了可不得了。

余桃背着傻弟走到村长家时,正好和从外面回来的余长生撞上了,余长生见她背着傻弟,走的很急的样子,遂问道:

“余桃同志,你这是怎么?”

“没什么,谢谢你关心。”余桃并不想麻烦余长生,所以不打算告诉他。

“是弟弟受伤了吗?”见她背着人,又很着急的样子,余长生已经猜到几分。

“嗯。”见瞒不了,只得应了一声。

余长生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接过余桃背上的傻弟,看着她到:

“是要去卫生院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余桃话还没有说完,余长生已经把傻弟抱到了车上。

“哪里受伤了?”余长生问。

“膝盖。”

余长生卷起他的裤管,看了看,很快又放了下来,或许在部队里见惯了,余长生的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

“你放心我开慢一些,不会颠着他。你背着他,她腿悬空,会更疼的。”余长生说。

“谢谢,那麻烦你了。”到了现在自己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余桃只得到了声谢。

“上去吧。”余长生打开另一边车门说到。

余桃坐上来以后,余长生又回到了屋里,过来一会走出来,把一把水果糖放在傻弟手里:

“吃点甜的,就不会那么疼了。”

傻弟看到水果糖眼睛的亮起来了,看着姐姐征求她的意见,余桃原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傻弟的眼神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得对傻弟点了点头。

得到姐姐的允许,傻弟开心的剥开糖纸,第一颗喂给了姐姐,第二颗才放进了自己嘴里,

嗯嗯,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开车比走路可快多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公社,因为卫生所在里面,车开不进去,余长生停好车后,拉开车门,余桃从车里跳了下来,余长生把傻弟抱了下来,尽量小心避免碰到他的腿。

姜香梅正准备去食堂打饭,看见一辆车开进了公社,她对这车可在熟悉不过了,心里正猜测着余长生来公社有什么事情,就看见余桃从他的车子上下来,脸上的笑瞬间被愤怒替代了。

这狐狸精成天到处勾引男人,怎么,现在张建设不要她了,她又想吃回头草,勾引余长生?只要是个男人她就不放过,简直太不要脸了!

“香梅,你没事吧?”一旁的小知青见她脸上很不好看,关心的问到。

“没事,看到了恶心的东西,心里不舒服。”姜香梅黑着脸,没好气的说到,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余长生。

余长生手臂强健有力,傻弟又瘦又轻,抱在怀里一点也不觉得累,一口气就把他抱进了卫生所。

医生和护士正好去吃中午饭了,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在,给傻弟用碘伏消了毒,包扎好,又嘱咐了不能碰到水,最近少走动等系列注意事项。

余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叫让她拿了两片消炎药。

付款时,余桃忽然发现走的太急了,根本没有带钱,她有些尴尬,余长生拿过单子道:

“我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卫生院门口,他脸上的表情很焦急,看到余桃后,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问道:

“你没事吧。”

说着又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刚刚矛头告诉他看见余桃进了卫生院,他还以为她受伤了呢。

“没事,是傻弟受伤了。”余桃说。

陈北南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余长生身上,微微皱了下眉,开口问道:

“你送她来的。”

“对”余长生回答道。

余桃看到陈北南这个样子,生怕他在医院里和余长生发生不愉快,余长生只是好心帮忙,要是陈北南真因为吃醋和他发生冲突,自己罪过就大了。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太小看陈北南了,只听他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到:

“谢谢你,单子给我吧,我去交费,你还没吃饭吧,一会一起去吃饭吧。”

余长生也有些意外,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向冲动,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这样老成,难怪自己的弟弟会一个劲儿的夸他。

余长生把单子递给陈北南道:

“饭我就不吃了,家里已经做好了,我车还停在路边,路太窄挡着别人太久不好,我走了,你注意下他的膝盖,别磕着碰着。”

听他这样说,自己也不便再留他吃饭了,余长生走后,陈北南就去窗口给傻弟了交费,拿好药。

“吃了饭再回去吧。”陈北南对余桃说。

“不了,傻弟的腿也不方便去食堂。”余桃有些担忧的说到。

“我先送你们回我住的地方,再下去打饭上来。”

“这么多人看着,我去你那里不方便”

“没事,我们走医院后门,抄小路进去,现在正好吃饭,路上人也不多。”陈北南说着就把傻弟抱了起来,尽量避开他的膝盖。

余桃跟在陈北南后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正是饭点,路上还真没有什么人,走过两条小巷子就到了他住的楼下。

陈北南长期训练着,以前负重三十公斤都箭步如飞,傻弟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就到了二楼。

“你帮我拿下钥匙。”陈北南抱着傻弟手不方便。

“在哪里?”余桃问。

“裤子的荷包里。”

或许这个时代的大闺女会不太好意思,但是余桃毕竟是从四十年后来的,她的思想没这么保守,没有犹豫手伸进了他的裤子荷包,拿了钥匙出来,打开了门。

陈北南把傻弟放在椅子上,给余桃打了声招呼,就拿着饭盒出去了。

这是余桃第一次来陈北南的房间,他的房间很整洁工整,被子军事化的叠成很方正的豆腐块,有棱有角,鞋子工整的排列在墙边,衣服,裤子,衬衣叠的整整齐齐,分区放着,屋里的各种细节都证明了他是个很严谨的人。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很多书,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枝新鲜的桃花,给这个严谨的房间添上了一丝生气。

余桃走到书桌前,看到厚厚的一叠纸,那是他练字的时候写的,她轻轻的翻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桃”字。

余桃的手指触到不太柔软的纸张,心里涌上一丝丝温暖和甜蜜。上面这些“桃”字是自己的名字吧。

她拿起笔搁上的笔,轻蘸了一点墨水,拿过旁边的一张白纸,握笔写下了一个“南”字。

她的字和他的字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他的字很粗广大气,不拘小节,笔锋刚毅,收笔利落,而她的字清秀雅至,内敛不张扬,都说字如其人,或许是真的吧。

陈北南很快就打好了饭菜,进门时看到余桃正在看桌子上的桃花,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桃花很美吧。”

“嗯”余桃轻声应到。

“人更美。”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饭盒:

“再不吃饭,就饿丑了。”

陈北南把三个饭盒放在桌子上,一一掀开盖子,傻弟看到里面的菜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又软又弹的瘦肉丸子,香喷喷香菇炖鸡肉,黄灿灿的粉蒸排骨正冒着异香,傻弟哪里见过这些,望了一眼陈北南,眼睛里闪闪发光。

余桃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菜问道:

“你上次不说不能吃油腻的吗?”

“阿弟不是受伤了吗?我给他补补,我要的都是瘦肉,没有太多油荤的。”陈北南解释到。

陈北南说着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两个碗出来,给余桃和傻弟一人盛了一碗饭说到:

“快吃吧。”

“你呢?”

“我这里没多的碗,你们先吃。”

余桃没有再推辞,其实她知道推辞也没用,看了傻弟一眼:

“快吃吧。”

傻弟得到指令,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也没有吃过这么白的米饭,忽然觉得受伤真好,又有糖吃,又有肉吃,真好!

“好不好吃?”陈北南看着傻弟问到。

“好,好……”傻弟嘴里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到。

“想不想天天都吃?”

傻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大个子哥哥,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那你先叫一声姐夫我听听。”陈北南说这话时看着旁边的余桃,嘴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要脸。”余桃说着用筷子轻轻敲了他的手一下。

“姐夫。”傻弟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

余桃愣住了,平时傻弟说话都说不太清楚,没想到这两个字叫的这么顺溜。

还有,为了一口饭他居然把自己买了,他们是塑料亲情吗?

陈北南也愣了一下,随后就开心的大笑了起来。一个劲的往傻弟碗里夹菜,嘴里说着:

“小舅子多吃点,小舅子多吃点……哈哈”

余桃:“……”

等两人吃完,陈北南端着饭盒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抱起傻弟,选了僻静的小路往余桃家里走去。

半路上陈北南忽然转过头来对余桃道:

“下次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可不可以第一个想到我。”

余桃一愣,猜想他大概误会了,便解释道:

“我是背着傻弟经过村长家遇到余长生的,不是故意去找他的。”

陈北南知道余桃在和自己处对象,自然不会去找别的男人帮忙,这样说也只是想要告诉她,自己可以做她的依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他在。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遇到难事的时候,记得有我在。”

“好。”

从余桃家退了亲,张建设把拿回来的礼物直接送去了余巧儿家,这次王桂芳没有一起去,她对这个儿媳妇十分不满意,自然也不会屈尊去余家。

可是让张建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原本不痛的手,过了两天突然疼的厉害。

仿佛有千万条毒虫在骨头里撕咬一样,但是表面看起来不红不肿,没有一点异样,整整疼了两天,才慢慢减退了,这两天他仿佛去了一趟地域,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越来越相信余桃是别人口里传的阎王漏掉的小鬼。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张家很快去余巧儿家提了亲,也很快定下了娶亲的日子,但是这两天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余巧儿和张建设在庙里睡觉的事。

因为这件事,余中路第一次动手打了余巧儿,余巧儿整整哭了一夜。

在余桃用心的照顾下,傻弟恢复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又能跑能跳了。

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余桃给家里人说起要去学校旁边的知青点住,余廷松和张秋萍都有些担心,但是想到早晚跑来跑去也麻烦,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余中石自顾自的吃着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还在为张建设退亲的事情生着气,想是没有这么快原谅女儿。

晚上余桃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一床棉被,还有一些书本,那些书都是原生以前留下的,想到自己要参加高考还用的着,余桃就把它们带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余桃提着自己的箱子正要出门,余秋萍叫住她,给她拿了两块钱,叫她不够了在回来拿。

余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虽然自己身上有钱,但是这钱不能给张秋萍他们提起,想着等到发了工资就还给他们。

因为里面放了书,所以行礼并不轻,余廷松怕妹妹累着,决定把他送到公社去。余桃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哥哥能帮自己做事情,他心里是开心的。

知青点的宿舍是联排的,余桃的宿舍在最后面,原本是没有空房间的,后来因为这间屋子的房顶漏雨漏得厉害,知青们又没有人愿意去修,都搬到别的房间的空床铺去了,所以这间房子就空了下来。

前两天陈北南带着矛头、坦克又请了几个工人,把房子里里外外都修葺了一番,还买了一些家具放在里面,现在看起到是很不错了。

昨天陈北南已经把房门钥匙给了她,她走到房门外打来门,发现里面也收拾的工工整整,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被子规规矩矩的叠成豆腐块,就连洗漱用的搪瓷盘、毛巾和刷牙用的牙膏、牙刷、杯子都准备好了。

靠窗的地方也一张书桌,书桌上也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也插着一只桃花。

余桃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被人宠着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余廷松看到屋里的陈设禁不住的惊讶,这条件也忒好了吧,不说其他的,就那又光又亮的搪瓷盆可要一块五一个,更别说床上的被子褥子,这看起也就不便宜,这学校也太舍得了吧,给安排这么好的宿舍。

把行礼放下后,余廷松就和妹妹告了别,一会他还要去上工赚公分呢。

余桃把衣服拿出来,放在一旁的衣柜里,又把书整齐的摆在书桌上,闻了闻书桌上的桃花,还挺香的。

环顾了一下,她发现书桌后面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桌子上摆着镜子、梳子和一盒崭新的雪花膏。

不由得赞叹都到:陈北南这人也太细心,太贴心了吧。

知青们现在都去上工了,所以都不知道她已经搬来了。

收拾好行礼,余桃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服,像学校走去,今天主要是去报一下道,要明天才会正式开学呢。

到了学校,接待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老师,姓万,是学校的校长,个子不高,说话很和善。因为社长已经打过招呼,所以只需要走个程序,办下手续就可以了。

手续办好后,万校长又给余桃拿了一本一年级的语文教材,那个时候上学只有语文和数学两本书。余桃接过来,抱在怀里说了声谢谢。

“聂老师,余老师刚来,你带她去熟悉一下我们学校的环境吧。”办好手续后万老师对旁边一个带眼镜的二十出头的年轻老师说到。

那个小伙子听到万校长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来,连声答应着。

不一会儿余桃就跟着这个聂老师走了出来。

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到漂亮姑娘哪有不心动的,当初学校已经定了姜知青,不知道怎么就换人了。

聂文生没有想到换来的代课老师会这么漂亮,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遂转过头开始给她介绍起学校来。

学校是新修,因为去年恢复了高考,公社里响应国家的号召,才修建小学,学校不大,有六间教室,一共就三个老师,万老师是校长,余桃教语文,而聂文生教数学,今年招的学生也不多,只有三十来个,

学校很小,一会儿就走完了,余桃谢过聂老师,便回了宿舍。

刚回宿舍不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开了门,见陈北南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媳妇。”陈北南笑盈盈的说到。

“你以后没事少我这里跑。”余桃拦着不让她进屋,一会知青就要下工了,看见他在自己屋里多不好。

“我有事。”

“什么事。”

“想你。”

余桃瞪了她一眼,这人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时而特认真,时而又特贫。

“我是怕你饿着,特地来给你送吃的。”陈北南说着把饭盒递给了她,看了看时间知道知青就要下工了,也就没有进去了。

“谢谢啦。”余桃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给我说什么谢谢。”陈北南轻轻的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进去慢慢吃,我先走了。”

“好。”余桃应了一声。

“还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帮你买。”

“好”

“我走了。”

“好”

“做我媳妇。”

“好”

余桃原想着快点打发他走,答应的飞快,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完忽然觉得不对,正要反口,陈北南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答应了!不许反悔了!”说完不等余桃开口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他的背挺得笔直,走起路来昂首挺胸,颇有军人风范,一看那是长期训练着的,余桃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屋里。

吃完了饭,知青们也下了工,外面吵吵嚷嚷的,余桃收拾了一下床铺正准备关了门睡觉,刚走到门边,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对着她就是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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