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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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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的人都知道最后那间房子住的是陈北南的对象余桃, 也知道她得到天花, 快二十天没有出过门了, 这期间都是陈北南一直照顾着,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怎么要掳走一个得了天花的女人。

但是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没有人敢前去阻拦, 等人走了以后,两个男知青才打着电筒去找了社长和公社里的几个领导。

留下来的女知青都茫然不知所措, 没人敢去最后那个房间查看,人都被拖走了, 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都知道余桃得了天花, 那病传染性很强,要是进去了,被传染上怎么办。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一向善良正直的沈国珍则称自己身体不舒服, 床都没下。

“你说那些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来掳人?他们把人带走了想做什么?”

出了这么大事, 谁还睡得着,几个知青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还用猜,余桃长得那么好看, 被掳走了,你说还能做什么?”

“她不是得了天花吗?这些人不要命了?”

“或许这些人不知道吧,不然怎么敢去碰她。”

“你们说奇不奇怪, 陈北南刚走, 这些人就来掳人, 我估计这些人是有预谋的。”

“估计是陈北南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人拿他没办法,就找余桃下手,余桃也是可怜,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就是,就算把人抓到了,她的清白怕是也毁了,估计陈北南是不会再和她处对象了吧。”

“我看不一定,陈北南平时对她挺好的。”

“什么不一定,出了这种事,几个男人能受的了。”

沈国珍并没有加入讨论里,但这些人的话,字字句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余桃清白毁了,别说陈北南,怕是村东头的二傻家,都看不上她了吧。

“咦,香梅怎么还没有回来?”结束了对刚刚的事情的讨论,大家这才发现,姜香梅不在房间里。

“她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去了吗?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另一个知青也疑惑的说到。

“估计闹肚子,还在厕所吧,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儿。”

平时姜香梅仗着自己家境好,说话做事都很霸道,和这里的知青关系并不太好,虽然她没有回来,也并没有人去找她。

余桃从床下醒来时,发现房间里的灯关了,门也敞开着,她明明记得自己关了门在看书,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陈北南走后她有些不习惯,很晚都睡不着,索性起来看看书,希望能助眠,不知道怎么的刚看了几页,忽然就很困,后来的事情她就不太记得了。

余桃从床上下来,头晕乎乎的,她刚想去关门,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紧接着就看到几个打着电筒的人正向这边走了过来。

余桃连忙关上了门,但是她发现门锁被人撬了,心里一惊,只得用身体顶住门,这么晚了这些人过来干什么,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皮肤的事情了吧?

“社长,这就是余桃同志的房间,一个多小时前,就是这里,我们看见几个人拿着刀把余桃同志掳走了。”一个男知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夜里很静,虽然隔着门,余桃也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话,她很疑惑,自己不是在这里吗?什么时候被人掳走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外,有人抬手推了推门,余桃拼命顶住,那人见推不动,便放弃了。

“就是,就是,太吓人了,他们都拿着刀,扛着人就走了,我们也不敢跟上去,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先来找领导们了。”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你们看清楚了,被掳走的真的是余桃。”社长还有几个领导站在外面,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整个公社都知道,余桃和陈北南在处对象,现在余桃被人掳走了,想想也知道这些人会做什么,要是其他人的对象,顶多就是闹一闹,打一架,但这余桃偏偏是陈北南的对象,以他的性格,回来怕是要杀人的。

“这屋里就住了余桃一个人,人是从这屋里被抬走的,不是她还有谁。”男知青信誓旦旦的说到。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找人呀,余队长,你去组织下公社里壮实一点的劳动力,方圆五公里仔细找找,这些人扛着一个大活人,估计也走不远。”社长说完又转向两个男知青道:

“你们两个,去通知一下余桃的家里人,出了这么大事情,瞒是瞒不了的,还是尽早让她家里知道为好。”

就在大家准备各司其职的时候,“吱呀”一声面前的房门忽然被拉开了。

再寂静的夜里,这开门声显得格外的清晰,正准备离开的几位领导还有那两个男知青的目光,齐刷刷的往这边望了过来。

这时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只见门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她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几人问道:

“社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余桃?”社长余爱国试探性的问到。

“是我。”余桃说到。

这都要去通知她家里人了,自己再不出来,怕是事情就要闹大了,看现在的情形看来,余桃猜想,应该是沈国珍和姜香梅想引自己出来,故意导演了一场闹剧。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听声音是余姚的没错,余爱国偏头看了看那两个男知青,不明白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看到你被人掳走了呀?”两个男知青也懵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你们是不是眼花了?”余桃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开着灯,醒来的时候灯是关着的,而且门锁也坏了。

“社长,我们真没有开玩笑,刚才我们真的看见有人被掳走了,不止我们看见,这里的女同志也看见了。”两个男知青慌忙地解释到,这大晚上的乱传谣言,故意搞恶作剧,捉弄领导,不但会被记大过,并且还会受到严重处分。

房间里的女知青们听到动静,相继走了出来,见一个蒙着丝巾的女人站在房门里,都有些惊讶,又正好听到男知青的话,立马都站出来作证:

“社长,他们没有说假话,我们确实看到三个男人拿着刀,从房间里带走了一个人。”

她们看着面前蒙着丝巾的余桃,更加疑惑了,余桃没有被掳走,那刚刚被掳走的女人是谁呢?

听几人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余爱国看着余桃问:

“你房间里就你一个人吗?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我在看书,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就看到你们在门外了。”余桃回答到,又看了看自己房门,继续道:

“这门好像被人撬过,锁坏了。”

余爱国闻言上前检查了一下门锁,见确实是被人撬开了,脸色凝重,看着大家道:

“你们回房看看,有谁不在?”

几个女知青,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

“香梅不在房间里,她说去上厕所了,快两个小时了,都没有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难道刚刚被掳走的人不是余桃,而是姜香梅?

此刻姜香梅被带到一片油菜地里,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反抗,都没能阻止住三个男人,他们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如何声音,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

情急之下姜香梅用指甲抓破了一个男人的脸,但是立刻就换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破鞋。”被抓破脸的男人怒吼道,摸了摸被抓破的脸,不解气,又连扇了她几个耳光。

姜香梅口里的破布被打掉了,她头晕眼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这些她都顾不上了,连声求饶道:

“各位大哥,我爸是C长,只要你们放过我,要多少钱都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又被塞上了破布。

“你们两个过去守着。”为首的男人对其他两个男人说道。

“大哥,你快点呀!给兄弟们留点时间,让兄弟们们也喝一口汤呗。”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嬉皮笑脸的说到。

男人抬了抬眼皮,给他一个“一边站着去”的眼神,然后转过身,带着一脸□□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几人轮番在姜香梅身上发泄着兽、欲,刚开始姜香梅还反抗,但是后来在几人粗暴地□□下,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她睁大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任由几人摆布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睡到半夜觉得肚子不舒服,起床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三个人影进了余桃的房间,看身形应该是三个男人,当时她很好奇,在心里暗想:

“陈北南才刚走,余桃就忍不住寂寞,找了其他的男人,还一次找了三个,这也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跟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响起了几个男人的对话:

“那人说陈北南的对象是个大美人,这个女人是不是年纪太大了点?。”

“怎么可能是这个,这个……估计是她妈。”

姜香梅本来想把门推开一条缝,偷偷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哪知轻轻一推,那门就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三个男人觉察到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姜香梅连忙往回跑,刚跑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那人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想要把她往屋里拖,姜香梅奋力挣扎,弄出了很大动静,三人见势不对,用布条堵住了她的嘴。

“大哥,现在怎么办?”一个男人看着为首的男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带出去办。”男人回答。

这时被吵醒的知青们都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三人手里捏着刀,看着陆陆续续走出来的知青,用刀晃了晃,吓唬住几人,随后把姜香梅扛在肩上,就往暗处跑去。

确定了失踪的人是姜香梅后,队里很快组织了十多个青壮劳动力,四处寻找,前两年也出现过村民糟蹋知青的事情,有几个人都被枪毙了,这两年公社的治安防护做好了,也加强农村们的思想教育,已经很久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

社长怕再出事,便叫几个女知青先回房间里去了,几个女知青神情都惴惴不安,刚刚以为是余桃,他们还有心思讨论,现在知道被掳走的是知青,再也没了刚才的兴趣,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人身安全。

沈国珍得知了被掳走的是姜香梅以后,瞬间变了脸色,她不知道余桃到底是烧了什么高香了,能三番两次的逃过自己的设计,不过她并不同情姜香梅,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虽说平时姜香梅对她客客气气,但是也免不了在她面前炫耀,说自己得到了回城的名额,马上要回城里了,那高傲劲儿,沈国珍早就受够了。

二十来个人,就两个回城的名额,要说在大队里的表现,没人比自己更好了,自己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做活儿也勤勤恳恳,姜香梅呢?做事情怕苦怕累怕脏,每个月的公分都拿不满,还总是用鼻孔看人,明里暗里嘲讽乡下人,这样的人也配得到这么珍贵的回城名额?

说到底,姜香梅能得到回城的名额,不过是因为他家里条件好,走了后门,现在好了,她被糟蹋了,如果她还想做人,就只有嫁给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如果她不嫁,要么死,要么苟且偷生,反正这辈子是毁了。

或许这对自己来说还是个很好的机会,姜香梅回不了城的话,就空出来一个名额,现在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S长的儿子,到时候自己再去活动活动,说不定这个回城的名额就是自己的了。

上次佐源把自己绣给她的鸳鸯鞋垫退回来的事情,沈国珍心里至今还窝着火,但是她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上次绣的是鸳鸯,这次她重新绣了竹子,还特别说明了,只是想回报他给自己邮书过来,在农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鞋垫是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希望他不要嫌弃。

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佐源怕是也不好意思再把它退回来了吧。

十多个人花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姜香梅,天要亮的时候,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知青点,有气无力的拍了几下门就晕倒在了门前。

知青门忐忑的打开了门,见姜香梅晕倒在地上,身体大多裸露在了外面,皮肤上的淤青触目惊心,脸也肿的老高,几人连忙找了衣服来给她穿上,又去卫生院借了单架来,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去了卫生院。

一连两天姜香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两天沈国珍没有去上工,寸步不离的守着姜香梅,眼睛哭红了好几次,在别人眼里真是姐妹情,没有人不夸这沈知青人美心善。

知青点知青被糟蹋的事,公社里的领导极力的想要瞒住,一方面怕上面知道了,公社里的领导会被牵连,另一方面也想要保护姜香梅,但是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了,不出一天就已经传到沸沸扬扬了。

第三天姜香梅终于醒了,但是她整个人的精神都跨了,不吃不喝,时哭时笑,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

沈国珍给她熬了粥求着她喝,她哭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掉眼泪,看起来伤心极了。

姜香梅醒过来那天中午,趁大家没注意,她敲碎了瓷碗,躲在厕所里割腕了,幸好被赶来的沈国珍发现了,她用手按住她的伤口,泣不成声的对姜香梅说:

“香梅,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公社里的领导已经在努力查了,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姜香梅痴痴的笑着,反问沈国珍:

“什么是公道?公道是能把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还给我,还是能让别人不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沈国珍抱着姜香梅,哭得死去活来,呜咽着说道:

“香梅,你想一想你这些罪都是代谁受的,你这样死了,除了我,还有谁会为你难过,我真为你不值呀!这一切本不应该你来受的,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沈国珍看似无心,但是字字句句都在点醒着姜香梅,她之所以有今天的遭遇,都是代余姚受的,被LJ的人原本就应该是余桃,而不是她。

果然,听了沈国珍的话,姜香梅原本死气沉沉的眼里,渐渐被仇恨填满了,整个公社里,她最恨的就是余桃,而现在自己却代替她,受了这样的侮辱?凭什么自己被害得这么惨,余桃却可以这么幸运!自己的不幸都是拜她所赐。

国珍说得对,不能这样便宜了那个狐狸精!即使要死,她也要拉上余桃垫背。

过了许久,姜香梅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推开沈国珍,缓缓移步往病房里走去。

沈国珍看着姜香梅的背影,嘴角渐渐浮出了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话,姜香梅已经听进去了,虽然歪打正着让姜香梅被QJ了,不过事情也还是在向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现在姜香梅一心求死,求死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自己只管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她相信姜香梅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下午卫生院的护士来给姜香梅挂盐水,却发现她人不见了,知道她情绪不稳定,怕她做出傻事,护士连忙把这件事向医生反应了,医院的人四处寻找,到处都不见姜香梅的影子。

知青们下午下工回来,见姜香梅居然在宿舍里,她坐在镜子前一言不发的用木梳子梳着头发,先从中间分开,然后将一边的头发分成了三股,黑发在手指间左右交织,慢慢的变成了麻花辫。

她编的很慢很认真,用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把俩边都编好了,然后又取了蓝色的丝巾一丝不苟的扎在了辫子的末端。

在一旁看着的女知青们都被她的举动弄懵了,但是谁也不敢上去和她说话,沈知青又去邮局寄东西去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虽然余桃没有出门,但是也听说了姜香梅的事情,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撸了一遍:想来那三个男人原本是想对自己下手的,迷晕了自己后,进来看到自己的容貌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符,便没有下手,不知道怎的这时候姜香梅来了,三人就以为姜香梅是自己,所以把她掳走了。

那三个男人,挑的正是陈北南离开的日子,想必他们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这是有人谋划好了的,他们的目的不是劫财,而是让自己失了身,要说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又希望自己失身的,除了那个温柔善良的沈知青怕是没有别人了。

余桃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够歹毒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只可惜她这次又失算了,没害到自己,反倒害了她的好闺蜜,不过余桃心里清楚,沈国珍只是表面和姜香梅关系好,其实心里根本不在意她。

“砰砰砰 ”余桃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剧烈的拍门声。

“谁?”余桃问道。

屋外没有人回答,但是拍门声一直持续着,而且越来越厉害,最后直接成了用脚踹门。

“你不回答,我是不会开门的。”余桃说道,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现在带着这么大火气来找自己的,除了姜香梅还会有谁。

踹了一会,见踹不开门,外面的人也没有坚持,挪动脚步往回走了。

余桃也没有在意,只当她是受到打击,精神不正常。

过了五六分钟,余桃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用什么东西砍着门,她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咔嚓、咔嚓”砍门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来,余桃知道姜香梅受了这样的侮辱,怕是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很明显她现在是来报复的。

不多时,木门便被砍得稀巴烂,只见姜香梅阴沉着一张脸,推开被砍烂了的门,拖着一把斧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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