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战场
在卫长曦推开门的那一刹那, 白西月正好抬手擦了擦嘴唇。
系统在脑海里预警, 让人平添了几分紧张，好在白西月已经在上个世界习惯了这种预警声, 丝毫不慌, 掐着点起身，转身迎了上去。
“这件好像比刚刚那件好看点。”
她抬手理了理卫长曦的领口，如是说。
“有吗？我感觉不出来。”
卫长曦摊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像这件衣服是比刚刚那件要好看，反正白西月说好看总是没错的。
褚澜坐在原地有些愣神, 看着在卫长曦旁边言笑晏晏的少女,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她真的很不一样了。
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放肆, 远远不是之前那个看起来嚣张, 却让人感觉虚张声势的人了。
褚澜觉得, 这事儿理不清楚了。
原本打算远离的, 现在却又重新的纠缠在一起。
“不如就买这一件的，裤子其实都差不多, 这件衣服我觉得蛮好看的。”
“那就买这件吧, 裤子也一起要好了, 我先去换下来。”
卫长曦抬手把白西月的头发揉乱, 被白西月抓住手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卫长曦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他没生气, 反倒是心情愉悦。
褚澜拧眉，神情冰冷的看着白西月。
刚刚还亲他，转头就去和卫长曦调.情, 这算什么。
卫长曦在被咬之后，手腕处感觉到了一阵濡湿感，只是那感觉转瞬即逝。
他立刻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看着白西月狡黠的模样，捏了一下她的脸。
“等着啊，晚上有你好果子吃的。”
卫长曦低着声音，扬眉威胁。
还撩撩撩，卫长曦现在根本禁不起白西月点，一点就着。
“来就来啊。”
白西月好整以暇的回应，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
不远处的褚澜才是更冒火的那个。
世风日下！
令人发指！
他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卫长曦去了试衣间换回原来的衣服，门被合上的时候，褚澜起身。
“你和他，是我们之前的关系吗？”
“是。”
褚澜的眉宇之间带着矛盾之色，有些心浮气躁。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想和白西月重新有一些关系，但是他并不希望在他们有关系的时候，白西月还和其他人保持着关系。
应该任谁也不想。
但是褚澜还没脑子进水，会直接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是所谓的炮友关系，他根本无权嘲讽白西月有了卫长曦，还来撩拨他。
而他被撩拨。
所有的计划之内的事情，似乎在再次碰上白西月的时候，就被弄得一团乱了。
褚澜越矛盾纠结，白西月越高兴。
随他怎么纠结怎么矛盾，反正不愉快的是褚澜，不是她。
不远处有衣服遮挡的地方，沈晚提着奶茶，呆滞了好一会儿。
她刚刚应该没有眼花没有看错吧，白西月和褚澜······他们两个······亲上了？
沈晚有些懵，还有些受到惊吓。
她以为这两个关系应该很不好的，因为几次见面，彼此都是很陌生很冷漠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白西月找过褚澜麻烦，褚澜也让她离白西月远一点，可是怎么这两个人就亲上了？
沈晚心思有些乱，亲吻这种事情，离她还有些远，忽然看见自己比较熟悉有好感的以为是关系不好的两个人亲在了一起，简直把沈晚弄迷了。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拿着奶茶决定在外面凉快一会儿，省的进去当电灯泡。
她才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学委好呀，你也来逛街吗？”
沈晚手上提着四杯奶茶，和乔宋打了招呼。
乔宋推了推面上的眼镜，情绪不高的点了点头。
在白西月和卫长曦离开之后，次人格把身体交还给了他。
他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不管是白西月在拐角处甩开了他的手，还是在墙角那里亲上了次人格，还是若无其事的和卫长曦离开。
怎么可以这样。
真的好过分啊。
明明答应了他和他一起来看电影的。
但是她失约了，她不仅失约，而且当着他的面，和别人离开了。
怎么可以这样，太坏了。
乔宋带上眼镜接收完记忆之后，委屈的不行。
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但是鬼使神差的，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一层。
但是他不知道她在哪个地方，只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时不时张望着店铺里。
其实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意义也没有。
乔宋知道的。
但是他就像是在看着白西月和卫长曦离开的那个夜晚一样，他跟了上去，并且呆滞的在楼下等候着。
明知道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没有用的。
次人格在心里笑他，他想自己可能是真的不擅长感情的这种事情，白西月也明显，喜欢次人格要比喜欢他更多。
也许他这样的性格，根本就不讨女孩子的喜欢吧。
上次想要帮白西月，还被一群女孩子给打了，还是次人格出来挽救了局面。
乔宋越想越丧，冷不丁被沈晚叫住，还有些恍惚。
“你在等人吗？”
乔宋想起来沈晚似乎也和白西月有交情，看着她提着好几杯奶茶站在门外，忽然发问。
“恩······算是吧。”
沈晚还处于她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的犹豫，想了想还是不进去。
知道了这么一个秘密，她都不太好意思看着那两个人了。
“晚晚，怎么不进来啊，不是要给你表哥挑衣服吗？”
卫长曦的衣服已经包起来了，白西月看着沈晚这么久还没回来，准备出来看看。
乍一看见乔宋，乔宋默默地看着她，一双眼里写满了控诉。
“不不不买了，我表哥衣服可能挺多了，我打算买个别的给他，给，奶茶。”
沈晚把奶茶递了过去，面颊有些红通通的。
“谢谢啦，我说你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天气比较冷，买杯奶茶捧在手上也舒服些。”
沈晚笑着回应，看见褚澜跟在后面走了出来，沈晚连忙递过去另一杯奶茶。
最后提着袋子走出来的卫长曦看见乔宋，嘴角一压。
这小子好像也在志远班来着，如果白西月去了志远班，不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朝夕相处了？
这可不行！
场面一时有些微妙，在场的三个男孩子，脸色都不是很好。
沈晚觉得自己撞破了大秘密，也表情微妙。
白西月倒是其中最自如的一个，看着面前三个和自己有关系的男生，稳得一批。
卫长曦看到乔宋身上的衣服的时候，眼神一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背对着他的男生，似乎也是穿着这件衣服。
白西月看到卫长曦的眼神的时候就心道不好，忘了这茬了。
安逸过了头，防护措施居然不到家。
卫长曦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他看着白西月又看着乔宋，总觉得自己头上好像有点绿。
但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白西月怎么可能看上书呆子一样的人。
但是耐不住乔宋图谋不轨啊。
卫长曦一边怀疑又一边否定，白西月这样喜爱撩人心魂诉求直白的人，怎么会看上这样没他帅没有荷尔蒙的人。
卫长曦不愿相信，所以便让自己若无其事。
只是看着乔宋，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真巧，在这儿也能碰上。”
卫长曦一只手拎着衣服袋子，另一只手搭在了白西月的肩膀上。
“我还不知道这位非常热心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呢。”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语气听起来带着些轻蔑。
“你好，我叫乔宋。”
乔宋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露出了微笑。
让他不高兴的只是白西月的态度，这个白西月未曾承认身份的人，又有什么值得过分在意的。
“原来你们也认识啊，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一起逛街？”
沈晚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敏感的察觉到了现在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褚澜看着乔宋，想着白西月什么时候，和这个人认识了。
而且看着卫长曦这种具有敌意的模样，看来白西月和乔宋的关系可能还不一般。
白西月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卫长曦，神色淡漠的褚澜以及面露微笑的乔宋，喝了一口奶茶冷静了一下。
五个人一起逛街，是想尬死彼此吗？
她冷静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场面虽然很尴尬，但是其实也没有很糟糕。
起码褚澜和乔宋是知道卫长曦的，只有卫长曦是被蒙在鼓里。
按照大乔和褚澜的性格，应当不会把这件事情戳穿。
“应该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了吧，我打算去一趟书店。”
白西月出声，乔宋立马搭腔。
“我也准备去书店，一起吧。”
“去书店吗？好啊，上周老板和我说这周会进一个新的卷子，可以买来试试看。”
沈晚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作为优秀的年纪第一，褚澜已经开始喝沈晚讨论是什么样的卷子了。
作为这群人里唯一的学渣，卫长曦捏着白西月的肩膀紧了紧。
不知想到了什么，卫长曦嘴角居然翘起。
“一起去吧，我陪你。”
他对着白西月挑眉笑，忽的又有了之前卫长曦应该有的模样。
年少轻狂，又痞又帅。
“好啊。”
白西月暗自提起了精神，虽然小朋友的心思是比较好猜，但是她也不会百分百的确定这个人就是如何如何。
卫长曦这个样子，总感觉他要搞事。
白西月他们去的书店，购物中心的一家，沈晚每周都会去那里。
这家书店比较大，与其说是书店，更像是阅览室。
书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有专门的书桌供人学习做作业，放在书架上的一部分书籍是可以借阅的，其他的则是包装完整塑料膜等着卖的。
书店里坐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沈晚和店主说了自己要的东西，掏了钱买了试卷。
褚澜乔宋比较感兴趣，也买了一套。
白西月看了一下，是英语卷子，她想了想，也跟着买了。
一个长桌可以坐六个人，白西月他们落座，卫长曦在刚刚没有跟着买卷子，而是拿了一本书，坐在了白西月的旁边。
白西月和卫长曦坐在一边，对面是褚澜和乔宋。
沈晚坐在侧面，开开心心的拆卷子。
“一起写吧，到时候一起对答案！”
沈晚对这种的大家一起学习的氛围超爱，摩拳擦掌准备比试。
这书店里也卖笔，在收银台前，沈晚买来了几支，也不忘递给卫长曦一支。
气氛看起来十分和谐，白西月心里有些奇怪，但是看着卫长曦似乎真的专心在看自己手上的书，也没有太分散注意力，开始写题。
在做到的时候，白西月的笔尖一顿。
她今天穿的冬裙，底下是过膝棉袜。
原来卫长曦打的是这个主意。
少年一只手撑着脸看书，仍谁都看不出他正在做着什么。
那种手在她的裙摆处打转，动作肆无忌惮。
白西月看着卫长曦，卫长曦回以一个笑容。
那笑容吊儿郎当的，又苏又坏。
白西月按住了他的手，却被反手十指相扣。
卫长曦对着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别出声。
白西月用口型示意卫长曦别太过分，抬起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知道卫长曦的意图，故意装作无奈纵容的模样。
少年的手指反复在一个地方打转碾磨，白西月抓着笔，竭力的控着着自己的反应。
她的脸带上些许薄雾似的红，手却在不停的写着答案。
卫长曦挑开屏障，用手指轻车熟路的和白西月打着招呼。
这么些天了，他也不是全无经验的。
乔宋正在看题，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腿被踹了一脚。
他猛地抬头，看见卫长曦撑着脸的手放了下来，翻了一页书，好似什么也没做。
乔宋去看白西月，却发现白西月的脸庞晕红，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题目太难了吗？
乔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故意松手，让笔笔顺着桌子滚落到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忽的身体一僵。
在被桌子遮挡的看不见的地方，他居然敢这样。
乔宋拿着笔坐直了身体，看见卫长曦又看着他。
他的左手悠然的从桌子下方拿了上来，那根手指上带着些晶亮的水滴，卫长曦像是不经意的用指腹抵住了嘴唇，将水滴舔去。
他看着乔宋的眼神带着些许黑沉和挑衅，右手转动着笔，对着乔宋微笑。
他做了个口型，将书本合上。
乔宋瞬间读懂他的意思，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卫长曦说，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