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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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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九月一号开学, 实际上八月三十一号就得去学校报到。

一大早, 林鑫做好饭, 将妹妹拽下床, 又给她编上两个小辫子。

她现在的小鹿纯子头是披肩长发,也不知道校规准不准, 还是保险点儿扎辫子。

林爸林妈出差都没回来,今天林鑫也要去大学报到。她看着呵欠连天的妹妹,忍不住犯愁:“你还记得学校大门朝哪边开吗?”

林蕊的呵欠打了一半, 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是她不孝,而是她妈的学校早就在三十年的合并潮里淹没于历史中。她真不知道她妈现在上的是什么学校。

林蕊估摸着自己照实说, 会气死她的大学生姐姐。她立刻挺起胸膛强调:“你别瞧不起人!”

林鑫点了下她的脑门:“行, 别瞎跑啊, 吃完饭就去上学。”

林蕊不耐烦地应声:“知道了。”

她可算明白她大姨为啥上辈子没生孩子, 敢情是因为所有的母爱全贡献给她妈了。

林蕊吃过饭直接奔到楼下去找苏木。她不认识路没关系, 她有苏木啊。苏木才比她小半个月, 肯定跟她一个学校。

何半仙昨晚挖坟,哦不, 是指点迁坟一直忙到快半夜才回家, 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过来开门:“蕊蕊,你又怎么了?”

林蕊才不理睬算命先生呢, 只扯着嗓子喊苏木:“快点儿,上学了。”

何半仙打着呵欠伸懒腰,迷迷糊糊地笑:“你傻啊,苏木什么时候上过学。”

被狮子吼吵醒的苏木也揉揉眼睛:“蕊蕊, 你是不是做梦啊,我上什么学?”

他是孤儿,何半仙用米汤跟羊奶把他给养大的,到哪儿上户口去。再说何半仙自己都居无定所,一年起码七八个月在外头各种晃荡。这种情况下,苏木还怎么上学?

林蕊目瞪口呆,气得想拔她干爷爷的胡子,却悲惨地发现,此刻她干爷爷还没养出一把道貌岸然的美髯。

“你害死我了!”林蕊跳脚,“现在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学?”

何半仙表示爱莫能助,他只关心给蕊蕊零花钱买零嘴跟玩具,从来没留意过她的学业。

上什么学啊,他自己就没进过一天学堂。

林蕊气得直跺脚,狠狠地推了把何半仙,气鼓鼓地背着书包奔出去了。

就知道是个不靠谱的,她怎么能相信干爷爷这么个老神棍呢。大忽悠,比谁都会骗人的大忽悠!

林蕊一路奔出巷子口,仍旧一筹莫展。她穿回来之后先是去外婆家玩,然后又忙着挣钱,哪里顾得上学校。

对了,成绩报告单!

林蕊灵机一动,赶紧翻出书包里头的成绩报告单。谢天谢地,上面果然写着“钢铁厂职工子弟中学”。

一串车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卢定安脚踩着地,停车在林蕊身边:“怎么了,蕊蕊,看什么呢?”

林蕊赶紧将成绩报告单塞进书包中,莫名羞耻。

好歹干爸是她上下两辈子的男神啊,她怎么能暴露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呢。

卢定安的眼睛多敏锐啊,早就认出是成绩单。他心里头憋笑,示意林蕊上车:“没赶上公交?上来,我刚好顺路。”

林蕊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妈呀,她要坐在她男神自行车后座上了。天啦,好羞耻好激动啊。她干爸可是除了周总理以外,在她心目中排名第二的男神。

现在,活的年轻的男神,要让她坐自行车后座。

林蕊一时间心花怒放,脑内小剧场各种不可描述。等等,冷静,这是你姐夫。请收回你罪恶的黑手,拆CP天打雷劈。

卢定安感觉到了后座上人的紧张,安慰道:“别怕,大哥会慢点儿骑的。”

林蕊的一颗心脏跳动得已经突破极限,快要心衰了。她在心中各种打滚,干爸你知道个啥啊,你骑成什么样儿,我都要爆炸。

上辈子,她干爸可是她们寝室集体各种痴心妄想的对象。

呵,年纪大算啥,起码不用担心给他当奶妈。况且年龄是岁月沉积的象征,时间一并赐予的还有智慧与财富。

咳咳,关键是长得帅啊。经历过岁月风霜的沉稳儒雅的帅,简直帅到没朋友。

她的舍友个个都号称要勾引她干爸,努力上位当她干妈。

她悲愤,要有戏的话,她早就自己上了,哪里还轮得到她们。

唉,可惜自古美人都受虐。帅哥情场多失意。

林蕊控制住自己罪恶的黑爪子。这是亲姐夫,偷偷围观觊觎下美色就好。

卢定安奇了怪了:“蕊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平常她什么时候不是叽里呱啦个没完没了。

夭寿哦,男神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她还无耻地声控着啊。

“我不能犯错误。”林蕊严肃地警告自己,“千万不能犯错误。”

卢定安放慢车速,停下车子,笑着招呼林蕊:“对,好好上学,别闯祸。进去,赶紧报名拿书。书拿得动吗?要不要我给你搬到教室?”

她想,可是她不能。

林蕊满脸纠结地朝卢定安挥挥手:“不用,卢哥,我进去了。”

卢定安看她蔫头耷脑的样子就想笑。这是进学校,怎么跟上刑场似的。

他重新骑上车,绕到学校围墙拐角,林鑫已经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

“没事,蕊蕊也没想逃学,就是耽误了一下。”卢定安示意林鑫,“上来,我听辅导员说,我们今天得出发去军训。”

林鑫看了眼车后座,再抬手看看手表,还是坐了上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像谁,让她上学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她就说她妈不该让妹妹认何半仙当干爹。别的没学会,那散漫劲儿先继承了个十成十。

卢定安忍俊不禁:“还好,她自己主动要进学校的。”

学霸不知道的是,如同林蕊这样的学渣,每个月都有那么二十几天想炸.学校,其他的日子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放假。

林蕊一步三挪地走进校园,又开始满脸懵。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个班啊。

课本上倒是写着初二(3)班,可那是初二。

“林蕊,你干嘛呢。”校门口走进位个头跟她一般高的小男孩,看着她满脸严肃,“你可别想逃学。”

林蕊惊讶,她妈这人品混的哟,居然谁都知道她有可能逃课。

“走,我表哥打电话问过了,咱俩一班,直升初三(3)班。”男孩子掏出手绢,斯文地擦掉额头上的汗,“你是先去教室,还是先去拿书?”

林蕊有点儿懵:“那个,报名在哪儿?”

“教室啊。”男孩皱着眉头看林蕊,“你不会,放个暑假跟丢了魂一样。”

林蕊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姐天天逼着我看书写作业,我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男孩满脸“我信你的邪”,摇摇头:“拿走,我们先去拿书,直接放书包里头,还省的捧在手上费力。”

林蕊觉得这孩子也有点儿傻。放在书包里头,难不成就不自己背了?不照样费力得很么。

两人背着书包去后面的行政楼大房间。

林蕊看到门上牌子挂着“劳务科”,有点儿囧,不明白为啥发书归劳务科管。

门口桌子后头坐着位中年妇女,看到跟林蕊同行的男孩就皱眉:“陈乐,就你俩怎么搬书?”

说着她站起身,满脸不痛快地去点书,小声抱怨道,“找个女同学过来帮忙,亏你想的出来。”

陈乐目瞪口呆:“不是,我们就打算拿自己的书。”

“不行,必须得以班级为单位领走,不然我这书没办法发下去。”

中年妇女转过头看林蕊:“你,去你们班上把男生都叫过来,领全班的书。”

林蕊“啊”了一声,迟疑着不动身,眼睛直往陈乐那边瞟。

这任务有点儿艰巨,钢铁厂职工子弟中学略大,她不知道初三(3)在哪儿。

陈乐不明所以,一边跟中年妇女核对名单,一边催促林蕊:“快去啊,叫男生全部都来,这么多书呢。”

林蕊只得硬着头皮出去。鼻子底下一张嘴,问人。

她绕过小花坛,走上林荫道。面对左右两栋楼的分叉口,她鼓起勇气问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高个子男人:“老师,请问初三(3)班怎么走?”

男人看了林蕊一眼,微微点了点下巴:“跟我走。”

林蕊“哎”了一声,乖乖跟着人一路走进教室。

班上已经坐满了学生,高个子男人站在讲台上冷笑:“我看有些同学是一个暑假玩疯了,连学校大门都不知道往哪边开!”

缺乏同情心的学生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们的同窗,轰天的笑声中,林蕊绝望地在心中叹气。

她就知道她跟学校八字不合。她怎么知道自己随便问个路,就问到了自己班主任头上。

然而工作还是要做的,她只能硬着头皮传话。劳务科找班上的男生去领书呢,陈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班主任李老师一挥手:“去,男生领书,女生以小组为单位,一组扫地,擦洗黑板跟讲台,三组擦桌子,四组擦玻璃,动作快点儿。”

林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组人,还是位剪着幸子头的姑娘朝她招手:“蕊蕊,这边。”

她赶紧跟找到组织一样奔过去,将书包塞进空桌肚中。

“你作业做好没有?物理还有化学的卷子写了多少?”幸子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林蕊,“你姐肯定会帮你的。”

林蕊心里头快笑翻天了,果然人以群分,头大暑假作业的不止她一个人。

李老师走过来催促:“干嘛呢,还不快动。教室脏成这样能发书?你们玷污知识吗?”

林蕊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现在人说话都这个调调?

她赶紧低眉顺眼地起身,拉着幸子头姑娘去找抹布。她们隶属第四组,分到的任务是擦窗户。

可惜班上抹布根本没几块,不少人连桌子都被迫用卫生纸擦。

幸子头从自己的练习本上撕了两张纸,分给林蕊一张:“蕊蕊,老李重男轻女,是不是?”

林蕊连连点头:“就是,搬书不过一趟路。整个教室都归我们打扫,他也好意思。”

幸子头左右看看,用肩膀撞林蕊,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知道老李为什么从省实验高中掉下来教我们初中吗?”

林蕊赶紧竖起耳朵,装出感兴趣的模样:“为什么?”

“他家超生。”幸子头跟林蕊咬耳朵,“他那个周岁的小儿子是超生来的。”

林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只是贬黜,从重点高中下放到普通初中,而不是直接开除公职,已经够宽松的了。

幸子头撅起嘴巴:“他本来还想放在农村想瞒天过海,结果农村查的比城里头还严格。人家有硬指标下死命令的。”

林蕊点点头,她这个暑假已经见识到了。

“听说——”幸子神色愈发神秘,“他老家是生了都得掐死的。他们村上有个女的嫁的是鳏夫,丈夫那头已经有个孩子,这女的又怀了一个。不知道为啥这也超生了。女的都要足月了,愣是被抓去打胎。”

结果抬着人往医院赶的路上,孕妇肚子疼了,直接生在了田头。

然后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了,大队书记为了保证一户家庭一个孩坚决不超生一人的指标完成,居然直接掐死了这个孩子。

林蕊吓得脸色惨白。这也太过分了,生下来就是命,这是谋杀!

“嗐,你妈不是医生么,这你也稀奇。”幸子笑林蕊少见多怪,“医院里头打胎下来没死的怎么么办?一个水桶放边上,直接摁进去淹死。”

林蕊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她们怎么下得了手?”

那是命啊,医生护士不是救命的吗?怎么能杀……

幸子头嗤笑:“蕊蕊你傻了啊,净说怪话。这样还干净,像省中医院有个大冰柜,打下来的小孩都先丢在冰柜里。你猜怎么着?”

林蕊猜不到,她听了个比聊斋更可怕的故事。

丢进冰箱的孩子没死,半夜冻醒了,在里头哭。

值班医生护士吓得魂都飞了。

林蕊脸色惨白,再不敢听更多的故事。

她赶紧转移话题:“大队书记掐死了那孩子,人家不跟他拼命?”

“拼,怎么不拼?女的丈夫直接拿起把锄头,敲死了大队书记的孙子。他说大队书记让他绝户,他也要断了大队书记的根。”

林蕊吓得手抖脚抖,又愤怒得不行:“这人太过分了,要杀人报仇的话也该找那个大队书记啊。”

“嗐,要杀了大队书记他估计也要吃枪子儿了。”幸子冲林蕊神秘地一眨眼,“你知道这事儿怎么收场的吗?”

县里领导出面调停,额外特批了两家各一个生育指标。谁也没坐牢。

那两个死了的孩子各自一卷席子送去烧了,反正又可以有新弟弟,他俩也不算白死。黄泉路上还能手牵手,做个伴。

林蕊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结结巴巴道:“还能这样?”

“所以最后没办法,老李只得把娘儿俩又接回头。毕竟,再生一个他也没法保证是儿子。”幸子鼻孔中出气,“还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呢,我们不嫌弃他就不错了。”

男生们陆陆续续搬着书回到教室,赶紧摆放在擦好讲台跟几张桌子上。

俩姑娘立刻噤声,默契地将话题转移到暑假播放的《上海滩》上。发哥真帅,赵雅芝真美,命运真惨。

陈乐随手拎起脏水桶,催促其他男生:“大家动作快点儿,赶紧做完了卫生好发书。”

林蕊跟幸子头姑娘对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幸亏这帮男生还算识相。否则她们女生才不会这么好讲话呢。妇女能抵半边天,可不是说活全都由她们干。

李老师从办公室里头出来看了眼,见男生们也捋起袖子干活,皱着眉头道:“女孩子就是娇气,连打扫卫生都这么慢。”

这都什么人啊,林蕊跟幸子头立刻扭过脑袋去,懒得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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