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我
第二天一早, 林蕊刚坐进教室, 还没来得及拿出英语书, 就见郭大炮哭丧着脸走过来。
少女猛然一惊, 生怕自己的水面蔬菜出了状况, 赶紧抓着人询问事态。
郭大炮痛心疾首, 长吁短叹道:“完了,我堂哥现在算是完了,一泻千里, 黑色星期一。”
郭大炮的这位远房堂哥算是建国以来第一批旅日人员,中日建交之后,他便去了日本, 发展的很不错。
可谓是随着日本经济一道蒸蒸日上。
奈何千不该,万不该, 他不该碰股票。
好不容易去年年底的时候指数涨到了38,000,结果今年开盘以后就一路下跌, 这个礼拜一已经跌到了28, 000。
辛辛苦苦好几年, 一觉回到解放前。
郭大炮的同桌扭过头来感慨:“咱们还不知道股票是怎么回事呢,人家股票都已经跌成这样了。”
嗯,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股票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可是最基本的计算他会呀。
就好比有人手里头拿着38,000块,眼睛一眨, 哇,一万块就不翼而飞了。
但凡是个人都会心疼。
昨儿晚上,鲜少登门的远房大伯母过来找他妈。
老人家心里头憋的难受,得找人说说话,不然肯定要活活怄死。
她就说大把的票子,怎么能够换成纸呢?
第二天早上,林蕊醒来的时候,先闻到屋子里头弥漫着的米粥香气。
嗯,小菜有酸黄瓜,那个配粥吃可香了。
林鑫坐在床上喝粥,看到妹妹揉眼睛,赶紧招呼:“醒了?快点儿刷牙洗脸。吃过饭咱们去外婆家,早点天凉快些。”
小饭桌上摆着凉着的大米粥,除了酸黄瓜小菜之外,旁边切了一小碟子皮蛋,是昨天何半仙捎来的。
林蕊一边就着皮蛋喝粥,一边问她姐:“咱们住几天啊,要带什么东西不?”
“住到开学,老太好久没见你了,想得慌。你把书包带上,拿好换洗衣服。其他的,没你的事。”
林蕊吃过早饭,赶紧去翻找衣服。
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她妈已经快手快脚地洗干净晾好。经过一夜高温,此时已经干了。
林蕊收下衣服,又从柜子里头找出两件备用,然后背着书包跟她姐出门。
林鑫没带书包,她要用的书全放在了妹妹包里。诺大的书包,里头还摆着林母给外公外婆准备的五香斋桃酥。
姐姐手上也没得闲,她拎着台电风扇。
林爸昨天下午特地去商店买的,要带回乡下给林母的奶奶。
林蕊对老太没什么印象。老太在她记事前已经过世。
不过关于舅舅一家,她倒是还记得。舅舅是军人,眼下还在部队,后来复原又调职去了外省。
出城的公交车看着有些破旧,车顶上连着两根大辫子,搭上路旁的电线,是无轨电车。
林蕊看着有趣,被姐姐催着赶紧上车做好。
谢天谢地,姐妹俩出门还算早,太阳也不似中午一样毒辣。虽然车上没装冷气,但开了窗,风带着草木的香气,呼呼吹在林蕊脸上,带着夏日清晨特有的清爽。
林蕊正美滋滋地享受着夏日清晨的风光呢,突然间司机踩了刹车,眼前窗外一道黑影坠落,还在她视网膜上晃了晃。
无轨电车的大辫子掉下来了。
林蕊目瞪口呆。
她眼巴巴地看着司机师傅跳下公交车,抓起那根临阵掉链子的大辫子,又重新插回头,接着跳上车继续往前开。
果然中华儿女多奇志,个个都是十项全能,这样也行!
公交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没等林蕊高兴,她姐又带着她转上一辆规模小了起码一半的车。
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这一回,滋味可不比出城的那趟车。
车上人山人海,林蕊不得不跟姐姐面对面站着,才能勉强护住纸盒子里头的电风扇。
她在鸡鸭人汗的气味跟小猪仔的哼唧声中,艰难地又熬过四十分钟,总算到了港镇。
此刻,太阳与地面已经差不多有四十五度角,阳光跟金针似的,谁敢抬头看,就狠狠扎谁的眼。
“走吧,不远了,五里地咱们半个小时肯定能走到。”
林蕊膝盖一软,差点儿当场给她姐跪下。没搞错吧,这种天,让她顶着大太阳再走半个小时?不是她娇气,是她担心她妈的小身板撑不住。
林鑫可不惯着妹妹,拎着电风扇直接跳下车:“那你就坐在这儿吧。”
不是,姐,说好的长姐如母呢,你得温柔。
林蕊慌不迭地跟着下车,正张头看车站周围的环境,视线撞上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儿时髦女郎。
身穿工装裤的女郎高鼻梁大眼睛,一头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束在脑后,扎着手绢,洋气极了。
林蕊在心头感慨,她表舅奶奶年轻时果然是个光彩夺目的大美人。表舅爷没吹牛,此时的表舅奶奶果然既像林青霞又有王祖贤的既视感。
单手扶着自行车的大美人挥挥手,招呼两个刚下车的外甥女:“鑫鑫、蕊蕊。”
看到两人大汗淋漓的模样,舅妈哈哈大笑:“今儿人多吧,赶紧跟我回去,你们外婆熬了绿豆汤。”
一辆自行车怎么承载三个人?
简单。
舅妈骑着车,林鑫坐在后座上抱着电风扇,林蕊则斜坐在前杠上,cospy了一把《情深深雨濛濛》中的依萍。
可惜小鸟依的人不是帅哥,而是舅妈。
太阳已经冒出山头,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舅妈带了毛巾跟草帽,给两个外甥女遮挡阳光。她自己倒是不在乎,两只脚跟踩水车一样,飞快地往前蹬。
远处的青山和路边的稻田绵延不绝,如摊开的绿毛毯一路呼啸着朝天际铺。像是在跟自行车比谁更快一样。
白鹭支起一只脚立在田边,听到人声,立刻扑扇着翅膀,低低得掠过水田,往河流飞去。
河边大树上拴着老牛,正怡然自得地咀嚼青草,尾巴一甩一甩的,驱赶红绿的牛虻。
太阳照在河水上,波光粼粼,划水的鸭子发出“嘎嘎”的叫声。
岸边肥白的大鹅一摇一晃地朝前走,“扑通扑通”,接二连三下了河。
林蕊还没来得及细瞧大白鹅的脑袋,自行车转个弯,已经进了郑家村。
村口池塘边漂洗衣服的女人听到车铃声,抬起头笑着打招呼:“鑫鑫、蕊蕊来家啦?”
舅妈脚下不停,只笑着回应:“老太在家等呢。”,又一口气直接蹬到了家门口。
足足五里多路,她花了不到一刻钟就骑回家。
林蕊目瞪口呆,冲着舅妈竖大拇指:“舅妈,你应该去报名参加自行车比赛。”
舅妈朗声大笑:“那可晚了,汉城奥运会的代表团已经出发了,我坐飞机也赶不上啊。”
外婆家是三层楼,屋子前面还圈了个大院子,宽敞的很。
林蕊在筒子楼里头憋闷了一天,此刻跑到乡下,简直畅快到想要尖叫。
蓝天,白云,还有院子里头的这口井,更别说井水湃着的绿豆汤。喝一口下肚,什么神仙饮料都赶不上。
外婆人在走廊下择菜。
看到外孙女儿放下东西就过来帮忙,她连忙摆手:“不用,你俩歇着去。先喝绿豆汤,一会儿你们外公从地里摘香瓜回来,切着吃。”
舅妈将自行车推进杂物屋里,防止太阳晒爆了车胎。
她从墙上取了顶草帽戴在头上,跟外婆打招呼:“妈,我去养鸡场看看啊,换爸爸回来。”
外婆赶紧招呼儿媳妇:“给鹏鹏带壶绿豆汤。算了,让他跟他爷爷一块儿回来吧。今天姐姐来,让他也松快松快。”
林蕊耳朵一竖,听到养鸡场三个字就眼睛发亮。
她记事之前,郑家村就拆迁了,林蕊的乡间生活记忆只有跟着她妈去农家乐。
她妈还嘲笑现代人没事瞎折腾,居然还有人跑到国外去看油菜花。小时候,大家伙儿什么庄稼的花没见过啊。
霍,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
林蕊兴冲冲地跑到舅妈身边,双眼亮得跟灯泡似的:“舅妈,你带我去看鸡好不好?”
外婆哭笑不得,想要喊住小外孙女:“鸡有什么好看的,臭烘烘的,你还是在家等你弟弟回来一起玩吧。”
林鑫劝说外婆:“你随她去,她是怕我喊她写作业。”
林蕊龇牙咧嘴地做鬼脸,切,自以为是的学霸。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怕写作业呢?她是根本没想到还有写作业这一茬!
外婆家的养鸡场设立在村边的一处荒山旁。
这里原本是处铁矿。多年前矿产被开采完毕之后,只留下废弃窑洞。
因为此处全是砂石地,只有杂生的野草,种不了蔬菜也长不了庄稼,生产队分田到户的时候,也没管这边,谁看中了谁用。
刚好被舅妈用来养鸡。
窑洞外头竖起绿色的尼龙绳,圈出的地足有外婆家两个院子大。里头溜溜达达的鸡群有大有小,还有只公鸡昂着脑袋神气活现。
舅妈看着自己的宝贝们,骄傲地宣布:“现在不要鸡蛋票了,出来的蛋卖的好得很。”
外公正在给鸡和饲料,看到林蕊笑出了满脸的皱纹:“蕊蕊等不及了?鹏鹏,你二姐来了。”
鹏鹏是郑家的独苗苗,比林蕊小六岁。
她记得上一世郑鹏子承父业,也是从军。她穿越之前,郑鹏已经升到中校,典型的年少有为。
她刚上大学那会儿,郑鹏路过她们学校,给她捎东西,站在女寝楼底下跟她说了几句话。
整个女生宿舍楼疯了,花样年华的女大学生们根本不知道啥叫矜持,全都站在窗户边上看帅哥。
她们寝室的更过分,集体打着关心舍友的旗号跑下楼跟郑鹏套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幸亏她死守严防,坚决没让她们的野心得逞。
此刻的鹏鹏可没有林蕊记忆中威风凛凛的模样。
他上身穿了件小号海魂衫,下面套了条短裤,皮肤晒得黝黑发亮,远远的朝林蕊露出口白牙:“二姐。”
“你干什么呢?”林蕊看他坐在大柳树底下,好奇地走过去。
郑鹏手里头拿着细竹竿自制的钓竿,也没有浮子,钓线就这么直直落在约莫五六十平方米大小的水坑中。
“钓鱼吗?”
郑鹏手往上一提,一抹红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等到甲壳类动物落在林蕊面前,她才认出来,是小龙虾。
郑鹏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炫耀地冲林蕊晃晃小半桶战利品:“我钓海虾呢,中午给你跟大姐加菜啊。”
外公催促孙子:“行了,这东西又没什么稀罕的,钓多了鸡也不吃。你跟你二姐回家玩吧,顺路去龙龙爷爷那儿拿泥鳅。我跟他说过了。”
林蕊却不肯走,双眼放光盯着水坑。
谁说小龙虾不稀罕的,小龙虾可是走出国门,替中国足球征服世界杯的主儿。
哎哟,夏日炎炎,正是吃龙虾的好时节。
林蕊今天出门穿的是牛仔裤,也不讲究,直接一屁.股坐在柳树底下的草地上,伸手要接钓竿:“我也钓海虾。”
鹏鹏没跟她争,反正他的钓竿来的容易,直接到旁边砍根细长的毛竹就行。
海虾又没什么分量,缝衣服的丝线便可当做钓绳。
至于钓钩,那是不存在的,丝线尾端扎上蛤.蟆腿就行,反正海虾钳子会自己夹。
一时半会儿捉不到蛤.蟆,鹏鹏也不着急,直接挖了蚯蚓绑在丝线上也一样。
此刻小龙虾还没有身价百倍,还保持着一条河道几只虾,一年之后虾泛滥的入侵物种强大的繁殖力。
附近的村民虽然也捉虾子煮着吃,但也谈不上待见这种泥潭水沟里头打滚的甲壳类生物。
林蕊以前在农家乐钓过小龙虾,自以为积攒了一套钓小龙虾的经验。
然而此刻,她却发现根本用不上。这些虾子不知道是不是鲜少被人打主意,只要钓竿一放下去,它们就欢天喜地挥舞着红钳夹住蚯蚓。
林蕊到后来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欺负了天真无知的小龙虾。
舅妈喂完鸡,笑着凑过来看两个孩子钓虾子。
听到外甥女儿的感慨,她哭笑不得:“还天真无知?这玩意儿以前叫万人恨。挖好的沟渠,种好的水稻,没有它们不糟蹋的。后来闹饥荒,没法子了,大家才想起来煮了吃。肉也不多,不稀罕。”
林蕊成竹在胸:“那是因为烧的方法不对。”
三十年后的江州,小龙虾都快吃出澳龙的价儿了。唯一能够跟房价攀升速度肩并肩的,也就是这不起眼的入侵物种。
光她手上现在拎着的一桶虾子,搁在2018年的江州,就能卖出五百块钱。
林蕊深恨自己不能任意穿梭于两个时空间,不然2018年的她还考什么研啊。
考研的目的是找工作,工作的目标是挣钱。既然都能简单解决根本问题了,她何必再兜一个大圈子。
舅妈看她斗志昂扬的模样,忍着笑点头:“好,那看我们蕊蕊怎么烧。”完了,她目光落在外甥女拎桶的手上,立刻变脸,教育儿子,“你怎么让姐姐拎呢,自己拎桶。”
林蕊差点儿给她舅妈跪下。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她比郑鹏大六岁啊!
郑鹏居然习以为常,直接从表姐手上接过足有十来斤重的桶,侧弯着身子,兴致勃勃地问林蕊:“二姐你怎么烧啊?跟蒸螃蟹一样,那可没味道。”
林蕊哪里好意思叫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表弟拎桶,伸出手要跟他一块儿拎。
最后还是舅妈看不过眼,直接将俩人送回家去了。
林蕊感慨乡下治安真好,居然都不怕贼来偷鸡。
外公正在廊下扎扫把,见到满桶密密麻麻的海虾就皱眉:“怎么钓这么多?这东西不禁摆,死了就不能吃,臭的很。”
林蕊挑眉毛:“这才多少,家里加上老太有七个人呢。”
她们宿舍四个姑娘出去吃顿夜宵,就能干掉十斤小龙虾。
林鑫帮外婆剥完毛豆,到院子里头打井水淘米洗菜。
见到妹妹手边桶里的虾子,再听她吹牛,林鑫先挑起一边眉毛:“那你自己刷海虾啊。刷干净了,不然会闹肚子。”
林蕊蔫吧了,连香瓜都顾不上吃,直接端了个小凳坐在井边的阴凉下,一个个地刷起小龙虾。
郑鹏拿了剪刀过来要帮忙剪掉虾头去虾线,被她一把摁住:“不用,保持原样,你把下面的细腿剪掉就行。不然虾子的鲜味全跑光了。”
郑鹏眼睛瞪得老大,狐疑地转头看他奶奶,总觉得这位城里来的二表姐是在蒙他。
郑外婆压根没指望小外孙女儿能烧出什么正经菜,权当是搭上油盐酱醋哄孩子高兴。
她点点头,指挥孙子:“听你二姐的,到时候让你姐给你多吃点儿。”
院子门“吱嘎”一声响,一位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拎着两个篮子进来,朝外婆喊:“鹏鹏奶奶,我妈翻了菱角,让我送过来。”
两个菜篮中,一筐装着小巧的野菱角,另一筐全是整理好的菱角藤。
林蕊知道菱角藤好吃,放上小米辣蒜片一炒,配粥吃绝了。
野生菱角藤要比养殖菱角藤细小,折下来的藤比小号毛线针还细,收拾起来也更麻烦。这一篮子菱角藤,还不知道人家整理了多少时间。
外婆皱着眉头抱怨:“你妈也真是的,大着肚子还翻什么菱角。前头村才热死个人,你妈又不是不知道。”
麻花辫姑娘腼腆地笑:“我妈早上去翻的,太阳不大。”
林鑫赶紧放下手里的菜篮子,进屋去妹妹的书包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送菱角的姑娘:“你带回家吃吧,挺甜的。”
麻花辫姑娘立刻将手背到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留给蕊蕊吃吧。”
“她啊。”林鑫坚持要给糖,“她再吃下去牙就没了。蕊蕊,你怎么不跟人打招呼啊。”
林蕊放下手中的刷子,绝望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姑娘。
完了,又来了,她哪里知道这妹子到底是谁。
人类的八卦好奇心无极限,他本不认识这位邱老师,但仍然辗转着打听,去瞅了这人一眼。
瞅完回来之后,他倒是替狄老师打抱不平。
果然人出轨的时候都是鬼迷心窍,这位邱老师看着条件相当一般般。
林蕊与苏木对邱老师的条件没兴趣,两人只面面相觑,我去,这算怎么回事,直接找上情敌的单位撕破脸了。
好歹也是人民教师,难道不明白当小三是很没脸的事情?
不管狄老师跟她男友之间存在多少问题,瓜田李下的道理,成年人总该懂吧。
你一单身女性,成天拽着人家有主的男人上家里头吃饭,这心思可真值得叫人好好琢磨了。
“要找算账,也应该是狄老师打上他们家去吧。”林蕊叹气,“估计他们也是清楚狄老师不是那样的性子,所以才无所畏惧。”
现在可不比30年后,生活作风问题妥妥的大问题。
小蔡那样的情况,虽然是明摆着有人想摘桃.子,可都能拿出来被当成椽子用,何况是狄老师这种状况呢。
要是狄老师舍得一身剐,直接跑去他们单位吵上一通,别说升职评职称了,搞不好连公职都危险。
郭大炮摸了摸脑袋,想不明白:“他俩是正式在编的老师呀。”
正因为这样,所以平日小心才更加要小心谨慎。
这位邱老师到底是存了什么想法?居然这么肆无忌惮地到实验中学门口来发传单了。
林蕊摇摇头,算了,这种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三人割了两大筐子空心菜,匆匆忙忙直接卖给了公园当孔雀饲料。
郭大炮看着孔雀啄食的时候,羡慕的脸色都成了空心菜叶子。
这年头,畜生都过得比人好。
瞧瞧他们的空心菜多嫩啊。
跑到单位门前拉生意,居然一点儿都没不自在。
这绝对是个人物,毕竟不要脸也是一项才华。
学校保安怎么到现在也不过来赶人啊。
三人回到教室里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整个班都炸了窝。
男生一摆手,嗤笑道:“什么呀?是他们在外头给人开小灶,被举报了!”
其实班上也有人在外面补课,这种事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实在谈不上多罪大恶极。
但好歹狄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内部关系如何是一回事,有人欺负上门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的人,轮得到别人来打脸吗?
现在狄老师的前男友跟小三倒了霉,大家伙当然欢天喜地。
郭大炮也咧开嘴巴笑:“哎哟,到底是哪位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敬好汉一杯。”
开课外补习班这种事情,一贯是民不告官不究。
可要是举报上门了,教育部门肯定又不能不管。
所以出轨男跟小三就这么撞上枪口了。
林蕊也是大写的服气,这两人真将狄老师当成软柿子捏。
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最起码得收收自己的手啊,否则人家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她摇摇头,坐回位子上,准备继续规划她的水上花园。
郭大炮突然间狐疑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道:“老大,这事儿该不会是你吧?”
越看越像,当初这件事曝光的时候,老大就旗帜鲜明地站在狄老师这一边,对那一对狗男女毫不容情。
苏木也目光探究地看着她,要说这种事,蕊蕊不是做不出来。
林蕊额头上青筋直跳,一个个的大小伙子,怎么眼神这么差?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郭大炮嘴角示意教室门口方向,压低了声音道:“老大,你就别装了,明显狄老师领你的情啊。”
少女惊恐地抬起头,果然对上了狄老师复杂的眼神。
见林蕊看她,年轻的女班主任还对眼睛瞪得大大的女学生点了点头。
林蕊瞠目结舌,脑海里1000个尔康手。
喂!老师不要啊,这都是误会,我真的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