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卡罗尔今天是去利昂娱乐公司挑选练习生了。

蓝石文化经纪公司现在借着伊迪的爆红, 以及伊凡优秀的公关能力, 已经在歌坛打下了一小片天地。又因为伊迪出道早, 只要他每年能保证足够的出镜, 小鲜肉流量歌手的头衔还能跟随他几十年。

蓝石文化经纪公司与伊迪有四十年的长约, 目前合同走了1/4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绝对是双方合作的黄金时期。

不过蓝石文化经纪公司里就小猫两三只, 安东尼奥又是个五音不全的，不可能往歌坛发展, 基本蹭不上伊迪的热度。卡罗尔最近就琢磨着新签几个练习生，组个小团，让伊迪带着出席几场活动, 奶一奶。

红了固然好，不红, 卡罗尔就当自己眼光不好, 钱打水漂了。

反正蓝石文化经纪公司这些年也就勉强自给自足吧。

不过很神奇的是，不管是卡罗尔最初在“我要成为大明星！”节目里签的伊迪、伊凡、安东尼奥，还是他后来签的其他艺人，身上都有种相同的气质, 他们都很佛。

在娱乐圈佛可不是个好品质。资源就那么多，你不争不抢，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 安东尼奥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拼, 如果心里什么渴望都没有, 他们也不会参加“我要成为大明星！”, 更不会走到决赛了。

举个例子，说安东尼奥佛，是因为经纪公司给他拉了资源，让他去参加电影的视镜，他能准备上大半个月——查资料，琢磨演技。等真的视镜了，表现尚可，选角导演就想安东尼奥去跟制片人见见面，喝喝酒，扩宽下人脉，也没说要他做什么，安东尼奥就是不想去。

选角导演单纯觉得安东尼奥跟人物原型相符，错过了可惜，就想通过安东尼奥的助理传话给蓝石文化经纪公司，大意就是安东尼奥有个竞争对手，制片人很看好巴拉巴拉的，希望公司可以劝劝安东尼奥，争取制片人的支持。

结果助理把话传回给蓝石文化经纪公司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似的。

等到选角结果真的公布出来以后，安东尼奥也的确落选了。

后来选角导演才知道，蓝石文化经纪公司的总裁是个等级不低的雄虫，开公司也是玩票性质的。公司对底下的艺人也基本放养，安东尼奥不想去参加“业余活动”，也不会有经纪人苦口婆心地“拉皮条”，不过相对的，野心勃勃的艺人也不会选择这家经纪公司。

就算不小心跳进了这个“火坑”，他们也会费尽心机地逃走。好在卡罗尔也没有当他们成功路上拦路虎的打算，钱给够了，放虫还是很干脆利落的。

这许多年，蓝石文化经纪公司也能说是人才凋零。

虽然利昂娱乐公司在当初卡罗尔给安东尼奥策划宣传的时候，让朱利叶斯横插一脚，夺走了他们大半流量，使卡罗尔的计划完全没有达到预期，也让蓝石文化经纪公司与利昂娱乐公司结了个小小的梁子，但娱乐圈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利昂娱乐公司毕竟是天马座范围内首屈一指的大型娱乐公司，旗下的练习生质量也非常高，他们公司的台柱子最近在争取卡卡机甲的代言——卡卡机甲绝对是天马星上超一流的品牌，得到它的代言绝对能使代言的艺人身价倍增。

利昂娱乐公司也是别出心裁，他们没有让旗下的艺人学习驾驶机甲，力争与卡卡机甲的气质相符——反正娱乐圈的雌虫是什么实力，所有虫都心知肚明，哪怕他们的粉丝也吹不出个花来——他们决心曲线救国，从卡卡机甲制造公司的总裁兰斯的雄主卡罗尔这边下手。

除了没给卡罗尔介绍雌虫相亲，利昂娱乐公司绝对是对卡罗尔予求予取。

所以卡罗尔从利昂娱乐公司回来的时候心情大好，听说诺兰、艾伦在休息室等他，就更是高兴了。

他让伊迪、伊凡兄弟先不要离开——今天伊迪、伊凡也陪卡罗尔一起去了利昂娱乐公司，卡罗尔只能看哪个雌虫长得好，那些练习生到底舞台功底如何，还是要伊迪、伊凡他们来评价的——跟他一起去休息室见诺兰、艾伦。

等会艾伦他们没事的话，卡罗尔还好叫他们一起吃个饭。

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卡罗尔立刻就看到了诺兰、艾伦，主要是他家的雄虫幼崽太招人注目了。艾伦坐在水床中间，上半身像是没长骨头似的靠在诺兰身上，休息室的光屏上是新出的星战4.0。

卡罗尔大步走进休息室里，毫无形象地拿起水床上的糖果形状的枕头，把枕头挥向正专心致志研究游戏的艾伦。

卡罗尔斥责，“叫你不要欺负诺兰，也就你哥哥脾气那么好。”

艾伦身子往边上歪了下，就躲过了卡罗尔的“攻击”。

艾伦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整只虫都懒洋洋的，他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啊，雄父。没有等你就直接开了星战的4.0，可我都等了你小半年了，你3.0还是没有通关。”

被戳中了心事的卡罗尔：……

之前的行为也完全是卡罗尔恼羞成怒。

卡罗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艾伦去了雄虫协会南天分会以后，明明打游戏的时间变少了。可只要他们共同玩星战类的游戏，艾伦通关的速度就能明显吊打他。

卡罗尔也不是没有问过艾伦，可艾伦每次都敷衍他。

艾伦说真实机甲的驾驶难度是游戏里的N倍，能打大BOSS以后，再打小BOSS，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卡罗尔可不相信艾伦的话，就是雄虫协会南天分会有雄虫修炼的方法，雄虫也已经有上千年没有上过战场了，怎么可能教导他们驾驶真的机甲？就算南天分会真的有这样的课程，艾伦现在才14岁，当年更小了，他又能学到什么了？

卡罗尔以艾伦不老实为由好好欺负了他顿，好在艾伦还是非常尊老爱幼的，又陪着卡罗尔多打了半年的星战3.0。

当然从艾伦的角度，打星战4.0哪有在星战3.0里全方位地碾压雄父来得有意思？

卡罗尔回蓝石文化经纪公司实在太晚了。

艾伦也没办法打发诺兰离开——这样很可能引起诺兰的注意——他也就没有与卡罗尔谈论主星的事。

所以当卡罗尔提出请伊迪、伊凡兄弟，与艾伦、诺兰吃饭，当作他今天任务圆满完成的庆功宴的时候，艾伦欣然应允了。

……

“那是个冬天，我年纪也不大，刚刚上初等学府的年纪吧。上学的路上下了挺大的雪，我被个石头绊倒了，当时手上都摔出了血，我真觉得自己很倒霉。”卡罗尔请客的地方就在卡卡大楼附近的商业街，一家隐秘性很高的西餐，伊凡应艾伦的请求，又讲了他与伊迪初次相遇的过程。

伊凡本身就是很温和的雌虫，对上艾伦这样年纪不大又好看又脾气好的雄虫自然更有耐心，他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当时就弹了弹鞋子上的雪，然后手上的血珠落到了雪地上。”

伊凡笑了起来，他脸上微微有些红，看起来有点害羞，但看起来又落落大方。

他道：“我从小就有点强迫症，想把石头上的血珠抹掉。结果我发现那块石头越擦拭，花纹越多，那根本就不是块石头。我把它从雪地里挖出来，那是个差不多要到时间破壳的虫蛋。”

“那就是我。”伊迪长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眯眯地在边上补充道。

看着他现在这副健康的模样，真是不敢让虫想象当初的那枚虫蛋连续被几家医院的医师建议放弃。

如果不是伊凡执意把虫蛋带回家，竭尽所能把虫蛋孵化出来，现在粉丝无数、有不少脍炙人口代表作的伊迪可能就要寂寂无声地消失在那个雪地里了。

虽然伊迪、伊凡兄弟的事艾伦在“我要成为大明星！”比赛进行的时候就听过好几遍了，但这还是他初次听当事人讲起来。

艾伦睁着双漂亮的星星眼，夸赞道：“伊凡哥哥好棒！”

霎时，伊迪、伊凡看着艾伦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就连卡罗尔也在边上咬着叉子，看艾伦跟他经纪公司的艺人、经纪人聊天。

唯有诺兰坐在边上，心不在焉的。

他以前不明白卡罗尔为什么要创立经纪公司，还给伊凡、伊迪开出那么好的条件，签约他们。

可在刚刚，诺兰突然明悟了。卡罗尔在家里看“我要成为大明星！”节目的时候，听了伊迪、伊凡兄弟的故事，定是想到他当初捡回的艾伦的虫蛋了。

他这么照顾伊凡、伊迪兄弟，极大可能也是因为艾伦与他。

他的雄父定然是希望与他们有相似命运的伊迪、伊凡能生活顺遂。

娱乐圈明的、暗的规则太多，又价值观崩坏，两个初出茅庐、没有社会经验、年纪又不大的雌虫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定然会撞个头破血流，又或者黯然收场。卡罗尔的蓝石文化经纪公司固然没有给他们带来很多资源，但也从未给他们拖过后腿，给他们提供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然，如果卡罗尔只是怜惜伊迪、伊凡兄弟的处境，大可不必特意开家经纪公司，只要他愿意砸钱，也能保证他们兄弟前路畅通无阻。

这里面固然有卡罗尔的兴趣所在，但伊迪、伊凡兄弟也极有可能是卡罗尔下定决心的契机。

艾伦还是很快发现了诺兰的不对劲，“哥哥，有什么事吗？”

诺兰也知道他此刻心绪复杂，多少还是会表露出来。

他道：“晚上学府的年级级长有个会要开，我在想要不要远程参与下。”

“哦哦。”艾伦赶忙道：“哥哥去吧，还是学府的事重要。”

卡罗尔自然没有意见。

诺兰在表达完歉意后，就先行离开了。

他去餐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星网手环。这个时候刚刚开学，正是天马初等学府12位级长每年最忙的时候。

诺兰也正好处理些杂事，调整下心绪。

……

这边，艾伦看诺兰走远，就问伊迪、伊凡兄弟，附近商场有卡卡机甲制造公司举行的活动，伊迪能不能去唱首歌，给活动增加些气氛。

到时候，艾伦会以卡卡机甲制造公司的名义送他们两架最新的机甲作为出场费。

伊迪、伊凡兄弟在娱乐圈也摸打滚爬好几年了，就是没有修炼成人精，也能听懂艾伦话里的意思。艾伦与卡罗尔有话要说，希望他们暂时离开下。

不说艾伦本身是蓝石文化经纪公司的小少爷，就是卡卡机甲制造公司两架最新款的机甲，对于伊迪来说，也是最顶级的出场费了。

他们自然离开了。

卡罗尔看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餐桌就剩下艾伦与他，眉毛一挑。

刚才艾伦支走伊迪、伊凡兄弟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他更好奇，艾伦要跟他说什么，不能让任何虫知道。

等到伊迪、伊凡也离开了，艾伦开门见山地把他的计划都告诉卡罗尔了。

“……这样，帝国大学附属学府的名额已经搞定了。就这两天，我跟哥哥都能收到录取通知书，我想说服哥哥一起回主星。雄父，你同意吗？”艾伦道。

卡罗尔似笑非笑的，“为什么问我同不同意，诺兰，又或者你们两个一起回主星的事，我又没有反对过。”

艾伦觉得卡罗尔的态度太过古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只有卡罗尔知道，他却不知道似的。

艾伦勉强压下这种古怪的感觉，问道：“雄父，那你知道为什么哥哥之前不愿意回主星？”

“我知道，兰斯以前对我说过。”卡罗尔似乎觉得餐盘上的西兰花非常有趣，一直盯着它瞧，他突然抬头，道：“可是艾伦，你为什么突然想与诺兰一起去主星？又或者，你知道兰斯以前为什么想诺兰去主星吗？”

艾伦觉得卡罗尔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因为他们想诺兰去主星的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在艾伦看来，虫族成年时晋级的机会，就像他前世中学生参加高考那样。虽然这两者都不是完全的公平，但这已经是普通人/普通虫跨阶层最容易的方法了。

去主星，也就像是他前世有钱的父母给小孩买学区房那样，主星帝国大学的附属学府教学质量至少是天马星初等学府的3倍以上。他们想让诺兰抓住最后的机会，得到阶级跳跃的可能，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艾伦的话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本身也不复杂，“为了让哥哥有更高的几率突破S级。”

卡罗尔轻笑了一声。

艾伦心里无由来的有些愤怒，他觉得卡罗尔的笑容里带着很深的嘲笑。

要不是诺兰长得实在像卡罗尔与兰斯的虫崽，艾伦这刻都要怀疑被捡回来的是诺兰，而不是他了。

卡罗尔问道：“艾伦，你在雄虫协会南天分会也呆了7年了。阿尔弗雷德也与我有些联系，我知道你与兰斯洛特、戴维的关系不错，也在虚拟虫生上见过不少S级雌虫。又或者说，你是我们家里最了解A级与S级差距的虫。你说，诺兰突破S级的可能性有多少？”

有阵无言的沉默弥漫在艾伦、卡罗尔之间。

如果不是餐厅里环绕着悠扬的西洋乐器的乐声，他们之间的尴尬会更加的明显。

“在这个学期开学前，我看到哥哥与天马高等学府的机甲战士交手以前，我认为哥哥几乎不可能突破S级，这个概率可以低到忽略不计。”在长久的沉默后，艾伦缓缓说道。

看得出来，艾伦说出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艾伦是卡罗尔亲手带大的，卡罗尔比兰斯、比诺兰都了解艾伦的早慧、聪明，卡罗尔也从来都是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的。

艾伦面对卡罗尔，更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现在我觉得哥哥突破S级，不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艾伦道。

毕竟全星际S级雌虫数量也不到100，诺兰这些年得到的教育资源与主星的雌虫也远远不能相比，他有今日的成就，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卡罗尔的问话却直指问题的本质，“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诺兰待在天马星有多少几率突破？他去主星，又能增加多少几率呢？”

艾伦眉头皱得厉害，他道：“哥哥继续留在天马星，突破的几率接近1%；如果去主星，能有3%左右吧。”

“太低了。”还不等艾伦继续说，卡罗尔就打断了他。

艾伦不赞同道：“突破S级，这个几率并不低了。”

除非是像艾伦先天数据这么好的，别的雌虫、雄虫，就像戴维，当初有雄虫协会南天分会全力栽培，他当时被评判突破的几率也只有0.7%。

号称百年才出一个的兰斯洛特，当时虚拟虫生的人工智能经过严密的计算，判断出他成年时成为S级雄虫的概率也只有49%。

当然，在现在的大环境下，雄虫的突破比雌虫要更难。

卡罗尔摇了摇头，他罕见地用看小虫崽的目光看着艾伦，他说道：“艾伦，你得明白，被评定为更高的血统等级，并不是虫族的最终目的。他们想要成为血脉等级更高的虫，是因为这是一个门槛，这有利于他们获得财富，获得权势权势地位，又或者嫁给心仪的雄主，迎娶更好、更多的雌虫。”

“你还是把这些看得太重了。”卡罗尔道。

如果不是艾伦太了解卡罗尔，此刻他都要觉得卡罗尔的目光充满睿智。

“我从不会因为某只虫的血脉等级如何，去评价这只虫。”卡罗尔道：“艾伦，我不要求你与我同样，因为你已经接受了虫族社会对高血脉等级所能付出的最大的红利。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明白，大多数虫他们做这件事，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成功，而是为了这件事成功后他们所能得到的利益。

我大概能猜到兰斯为何这么执着想诺兰去主星，也猜到他现在已经放弃了。

艾伦，所有的雌父、雄父在面对自己的虫崽的时候，哪怕他们说自己会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事实上，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他们还是会偏心的。就像我偏心你，就像兰斯偏心诺兰。

请你原谅雄父，这件事雄父偏心了诺兰，不能帮你。”

艾伦不明白，为何不让诺兰去主星，反而是偏心诺兰呢？可他也明白，卡罗尔不觉得现在是对他解释的时候。

“雄父甚至可以直接告诉你，雄父反对诺兰去主星。当然，你能说服诺兰，那是你的本事。”卡罗尔继续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与兰斯，大概也阻止不了什么。”

……

诺兰远程开完视频会议以后，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他看看时间不早了，正打算回去，就注意到从外面回到餐厅的伊迪、伊凡两兄弟。

诺兰实力高伊迪、伊凡两兄弟太多，他看到了他们，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诺兰。

“我们现在回去会不会太早？也不知道总裁与艾伦少爷的话有没有说完。”

诺兰本来是想上去打招呼的，却听到伊迪的这个话，他疑惑地止住了脚步。卡罗尔与艾伦有什么话必须要避开伊迪、伊凡，还有他的？

伊迪的声音带着点不满，“哥哥很期待回去跟总裁、艾伦少爷吃饭吧？毕竟总裁那么帅气，艾伦少爷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雄虫，还会叫你伊凡哥哥。”

伊凡好笑地看着弟弟，“你想什么呢？你以前每次见了艾伦少爷，哪次回家不兴奋得几个晚上睡不着，做梦还要喊艾伦少爷呢，我说什么了吗？”

雄虫对雌虫的吸引是源于骨髓，不可避免的。但伊凡更清楚，虫族之所以是高级的智慧生命，是因为他们的理智会克制他们的冲动。

他们明白，有些东西可以克服天性。

伊迪不满地撇了撇嘴。虽然伊凡的话没有错，但他就是不想伊凡的目光留在其他虫，还是那么好看的艾伦少爷身上。

伊凡知道伊迪这是醋了，他想这家餐厅僻静，也没什么虫，就低头，噙住了伊迪的嘴唇。

伊迪只是稍稍推拒了下，就又主动环上了伊凡的脖子。

远远地看到这幕的诺兰：……

虽然现在雌虫与雌虫相爱的事屡见不鲜，但诺兰之前真没看出来卡罗尔旗下的伊迪、伊凡也是对恋人。他之前对他们两个谈论被艾伦吸引生的气也消失了大半，他可不希望他那么可爱的弟弟这么早就被别的心机虫惦记上。

不过有伴的虫就没有关系了。

那边，伊凡毕竟还是顾忌在外面，很快就放开了伊迪。

“伊迪，你是我捡到的虫蛋，是我亲手孵化出来的，你打小就订给我了。”他向伊迪表白，“我也只有你，不会再有别的虫。”

这话，也同样地传到了不远处诺兰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