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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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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健不是杀害陶静的人, 凶手另有其人。

无需她再多说,陈溺也能想到那个人是谁, 除了董健以外,最有作案动机的人——董太。

陶静失踪的那天晚上, 是被董太给约出去的。

董太与其娘家的势力比董健更大, 由董太的娘家人出手施压贿赂,即便当时参与这桩案子的人里有意气用事的愣头青, 也会被压得翻不过身,没办法再查下去。

偌大的候车厅中人数寥寥, 传送带旁的安检员靠在安检门上, 垂着的脑袋点一下点一下的, 偶尔又抬起头打个哈欠。

候车的乘客们扎堆坐在离进站口较近的前排位置, 相熟的人之间交头接耳地小声攀谈,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竟然也能惊起回音效果。

陈溺裹着衣服, 还嫌不够暖和,又往黑滋尔怀里缩了缩,拉着黑滋尔身上穿的外套把自己包起来, 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男青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抖着腿说:“陈溺的作息还挺规律的, 和我侄女差不多。”

陈溺睁开眼, 目光凉凉扫过男青年, 对方接连cue了他两天,这些话落在陈溺耳里并没有多好听,即使事实如此, 谁也不喜总有人当面提及自己的缺点。

黑滋尔又将怀里的人拥得紧了些,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说:“火车快到了。”

他先说了话,而后才是站内通知列车进站的广播响起。

陈溺挣开钳制,坐直身体,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心里腹诽着黑滋尔的耳朵比狗还灵。

中途要转车,陈溺基本没怎么睡,等他们从霜海高铁站里出来时,地铁早已停运。

同一站下车的那些人还在找车的时候,陈溺给程几何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家的狗子火速赶来接驾。

有些人等不及,干脆在路边捞了一辆共享单车,打算一路骑回去。

他们还没蹬出多远,就被一条甩着舌头出现在道路那头的哈士奇给吓得差点儿没翻车栽进绿化带中,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只狗在路的另一旁与自己擦肩而过。

伴随着叮叮当叮叮当的背景音,拉着雪橇车的西伯利亚雪橇犬闪亮登场。

男青年定定地看着停在路边的雪橇犬,嘴角抽搐两下:“你们怎么还养了条品如的狗?”

哈士奇兴奋地往陈溺身上扑,仿佛隔了一年没见到一样,但它的肢体配合上无法实现拥抱的姿势,两只狗爪一个劲地推在陈溺腹部,力气还不小,硬是把人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黑滋尔一手揽住陈溺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哈士奇的两只前蹄,他的肤色尤其白,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雪橇犬四肢洁白的毛发在那只手的衬托下也显得失色。

哈士奇的两只前爪落到了那只手里后,整只狗顿然安分。

陈溺内里搭的那件白色毛衣上多出了几朵梅花似的黑爪印子,拍了几下没拍掉,在村里呆了一□□服没怎么脏,没料想到在霜海中招。

四人坐上雪橇车,等陈溺说了一声“走”,哈士奇立刻撒开蹄子,在高铁站数名路人的注目礼下调头疾驰远离。

中场休息的时光转瞬即逝,即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打起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游戏。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节目,程几何还没有响起自己原来的身份,但经历过上一场游戏,也重新积攒了一些经验,起码新闻联播是不能遗漏的一个关键点。

“迎新年贺新春,我们为C042区域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让我们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谷阿羽掰碎一颗开心果,果仁丢进口中,长吁一口气说:“过完圣诞又过春节,以前觉得节日没意思,现在……平平淡淡才是真。”

女仆与管家对本国的新年相当感兴趣,红灯笼挂满了庄园中树木的枝头,透明的玻璃墙上每一块都贴着一张红色的剪纸,连过几日要放的烟花炮竹也已准备齐全。

托拜厄斯换下了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色燕尾服,连着几天穿着不同刺绣图案的黑色中山长褂,女仆各个东方旗袍加身,好好的一个庄园,愣是整得像百年前的家宅大院。

陈溺这个一家之主,也架不住磋磨换上了唐装,修长白皙的脖颈被白绒绒的竖领裹着,白绸缎的布料上用红丝线细细勾勒出时而浅时而深的纹路,隐隐乍现的红光反衬着冰冷的镜片下夹着桃色的眼尾,配上他一贯冷清的神色,叫人说不出是妖冶还是倨傲。

他这一身白上好歹还缀了点儿红丝,反观黑滋尔那一身,从头到尾贯彻一个字——白。

好在他的肤色也衬得住,能让人不违心的夸上一声很好看,换做其他人穿他这一身,只能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该C位出殡的错觉。

程几何抱着晴晴,两人都穿着厚实的红旗袍装,一大一小的脸颊都是粉扑扑的,仿佛一个大的中国娃娃套着小中国娃娃。

修哉双手揣在袖口里,笑着道:“距离游戏时间开始还有两小时左右,我们先提前预热一下,想想春节该做什么。”

之前被游戏摁着头过了圣诞节,让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春节主题的游戏副本应该与圣诞节是差不多的。

晴晴在程几何腿上呆腻了,伸着手要陈溺抱,根本不畏惧黑滋尔冰冷冷的注视。

程几何举起晴晴递过去,揉着腿肉说:“大腿麻了,晴晴给你抱一会儿。”

不待陈溺回答,程几何就松了手,把晴晴丢到了陈溺怀里。

腿上一重,怀里就多了个小娃娃。

程几何刚将晴晴塞给陈溺,她眨了下眼,眼皮子再睁起时,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连带着被其中一个抱着的晴晴,没了影子,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沙发坐垫还有两块凹陷下去的痕迹,缓缓弹起,在那上方多了一缕游丝一般的烟雾。

三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两绺青烟,惊掉了杨贤手中的半根烟。

谷阿羽侧着身,不大确定的问道:“陈溺之前就坐在我旁边,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他坐在这里吧?……是我熬夜熬得太多出现幻觉了?”

程几何张了张嘴,隔了许久才怔愣着吐出一句话:“蒸……蒸发了?”

另一边。

陈溺转头正欲看向程几何,眼前猛地一暗,电视机传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徐徐寒风扑打在脸上。

转眼间,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人已然不在室内环境当中。

在他险些坐到地上时,黑滋尔揽在他腰后的手臂及时用力,稳着他站起身。

四边没有墙壁,头顶是比墨色更黑的夜空,脚下是泥地,在这无尽的漆黑之中,唯有远处几座矮小的土屋透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屹立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门楼,清冷的月光照着村头门楼上黑漆漆的木匾额,牌匾上的三个字映入眼帘。

——箱井村。

“怎么、怎么回事?”

“啧,又是这个鬼地方!?”

被投放到村头外的不止陈溺与黑滋尔,还有另外的二十几来个人,一众人站在破旧不堪的门楼下方,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其中一人手上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热白的气体泼墨似的向上游走,很快那盘饺子在冬风地轻抚下彻底变得冰凉。

端着饺子的男孩打了个冷颤,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居家服。

这些人之中,没有程几何等人的身影。

由于陈溺与黑滋尔的着装与气质实在吸睛,银白色的绸缎贪婪地吸食着月光,仿佛有氲氲氤氤的一层柔光吸附着两人修长的身段,不少人都在偷偷摸摸地拿余光打量。

耳熟的女人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儿试探:“老板?医生?”

陈溺与黑滋尔齐齐回过头,瞧见千黛就站在他们身后。

“你不是回家了吗?”陈溺感到奇怪。

临近新春,森宇公司按照法定节假日规定给员工们放了假,有一部分员工各归各家,其中就包括千黛。

就算是游戏副本,千黛也不应该和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副本里。

为此疑惑的人不单单是陈溺,千黛同样也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是啊,我就在家里,本来正在看新闻联播来着,莫名其妙的就……”

“陈溺,千黛?真巧啊。”样貌平平的男人小跑到千黛身边,忍不住又多看了陈溺与黑滋尔两眼:“你们两个怎么穿成这样啊?还带个娃,打眼一看我还以为是两个大灯柱子挂了个红灯笼。”

陈溺收回视线,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语气冷淡地说:“巧?一点也不巧。”他把晴晴塞给黑滋尔,刚刚看了一圈,他发现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就陈溺认出的那些,全是先前来过箱井村的外乡客,剩下的那几个面生,极有可能应该是和他们来的时间不一致,没撞上。

也就是说,游戏中场休息时段来过箱井村的人,在本场游戏开始前,全数被强制返场。

一名村民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推开自家房门,小心翼翼地伸出头举目四望,扫见站在村头处的那些外乡客,枯树皮似的脸上浮现出讶异的神色,又急急忙忙缩回了屋子里,把房门给彻底关严实了。

顶着一脑袋黄毛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说:“那老家伙怎么回事?看见我们,跟见到鬼一样。”

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说:“估计是把我们当成npc了。”

黄毛少年:“哈?我看村民才像npc。”

今夜的风儿很是喧嚣,横空呜呜地刮过,就好像是有谁的小声哭泣被放大拉长了数倍。

千黛打了个寒颤,不仅是因为冷,外加心里觉得怵得慌。

端着饺子的男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不舍得放下筷子与盘子,已经有人经不住风吹,故技重施,跑去找没人住的老泥巴屋歇脚。

村里的空屋窗户一扇一扇亮起昏昏沉沉的橘光。

不一会儿,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还站在村头。

那名端着饺子的男孩反射弧和香飘飘有的一拼,这才回过神,缩着肩膀一步一抖地凑近到陈溺等人身旁。

他看起来和安善美差不多大,还没成年的样子,视线一一扫视过几人,最终定格在陈溺身上:“你们找房子能带我一个吗?我就一个人。”

还有几个人也走过来,聚在一起。

穿着羽绒服的时髦女人说:“就咱们几个人凑合过吧。”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人手上都拿着铁签子,其中一个人手里的铁签子上还有一小块烤熟的肉,看来先前是在撸串。

陈溺记得他们,上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这两人穿得是警服,一个近四十岁,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村里头的土胚房也成了抢手货,方方正正的小窗户上无一不是透着光亮,已经没有空着的房子可供他们选择了。

端饺子的男孩指着其中一个土瓦房:“那个屋最大,我们去问问,能不能让我们凑合挤一挤。”

陈溺不大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他们是被游戏投放进来的,想跑也没地方跑。

黑滋尔握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我会照顾好你。”

陈溺没说话,不管有没有人照顾他,这件事都已成定局,除了忍着,熬过这一场游戏,也别无选择。

一众人刚走到那土瓦房前,年轻点儿的警察正准备敲响房门,恰好破旧的木门被从里打开,下一秒,他被屋里头跑出来的人挤到了一旁。

从土胚房里跑出来的三个小年轻勾着头,其中一人狠狠撞了一下陈溺的肩膀,却还是头也没抬一下地慌张跑开,被撞的那一下,陈溺清楚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颤栗。

时髦的女人“啧”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跑什么啊。”

随着他们跑走的方向,陈溺转过头,只见三个年轻的人跑去敲了隔壁那座小土屋的房门。

屋里头的霉味和灰味混淆在一起,呛得人鼻腔难受。

这间土瓦房的面积比之前陈溺住的那一间要大上很多,除了有四个房间以外,光是那被称之为客厅的一块区域,就比那一次他们进的土屋要宽敞。

也正是因为面积太大,光源过于分散,导致屋里更加昏沉,让他们一时间没能看清这屋里头的全貌。

缺了半扇门的柜子贴着布满干裂痕迹的墙壁,旁边摆放着同木质的桌子,那桌子的四条腿还不是同一个长度,其中一条桌腿下垫着两块砖头。

等他们走近两步,柜子投在桌子上的阴影退潮,才看清了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和晴晴差不多高的人偶,留有一头浓密整齐的黑发,发尾被一刀砍平,厚重的刘海并不长,露出浅浅的眉形。

暖黄色的光把人形的脸染成了蛋黄色,胖乎乎的脸上有两条又细又窄的眼眶,眼眶中是一片黑洞,红嘟嘟的嘴巴两角向上挑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红艳艳的和服。

人偶表面落了层灰,整体还算得上是整洁。

明显与屋子整体不符的精致人偶,突兀的放在那儿,紧贴着墙壁与柜子的侧面,好像是躲在那里偷偷窥视走进这间房子的人一样。

两个警察走过去,直接把人偶从桌子上拿了起来:“那三个小毛孩就是被这东西吓跑的?”

时髦的女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觉得他们手里的人偶有些瘆人。

陈溺皱起眉头:“这东西叫市松人形,是樱花岛的产物。”很奇怪,与箱井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物件,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千黛说:“我也知道这个,之前我在樱花岛读书,被邀请去同学家玩,就看到她家里供奉了一个和你手里差不多的人偶。”

端着盘子的少年一边吞下最后一只饺子,把盘子扔到桌子上,咕噜不清地说着:“外国的人偶,连城市里都……不多见,这里怎么会有?”

穿着羽绒服的女人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无语地看向他:“你可真够贪吃的。”

少年人红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我妈包的饺子,说不定以后就吃不到了,我爱吃多少你管得着吗?”嘴上说着别人管不着,却还是解释了自己贪吃的缘由。

年纪稍长的警察笑了一声:“樱花岛那个国家的人就是古里古怪的,也不怕吓到家里的小孩。”

黑滋尔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双手交叉放在胸腹之间,活脱脱像一名传教士。

他面无表情,没有情绪波动地说着:“人类之所以会供奉某样物件,是在视供奉之物为神灵的前提下。”

就如同本国的一些人也会往家里请财神、观音等小神像。

说不准在外国人看来,他们供奉的这些雕像也是诡异又恐怖,可对于本国人来说,这些皆是耳熟能详的神明,自然不会觉得有哪里可怕。

就在他们就有关于人偶与饺子闲扯不断的时候,方才从屋里跑出去的那三个小年轻又带着一脸不甘与落寞的表情回来了。

想来应当是别的屋子里的人不愿意接纳他们。

“咱们这一家里孩子不少啊。”警察嘿笑一声,目光从晴晴、吃饺子的少年以及那三个折返回屋的人身上略过,“小小年纪,染什么黄毛。”

顶着一头黄发的小年轻说:“天生的,基因缺陷。”他转动的视线最终落到警察手掂着的市松人偶上,惊恐之色再一次浮现:“你……你们怎么还没把那玩意儿扔了,那是活的!”

陈溺问:“其他房子里面没有这种人偶吗?”

与黄毛一起的小姑娘说:“没有,就我们这房子里有。”她躲在同伴的身上,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快扔出去吧,我们刚刚一进来,就听到一串叫人心里发毛的笑声。”

陈溺走上前,从警察手中拿走了人偶,摆放回原处:“最好不要乱动。”

市松人偶重新回到了桌柜与墙壁交合的小角落,半个身体隐没在黑影里,整张脸上,就挑笑的红嘴唇最是突出明显。

那三个年级不大的人真的是急得快哭出来了,恨不得上前抢了人偶就扔出去。

晴晴被黑滋尔牵着,呆呆地昂着头,她望着桌子上穿着漂亮衣裳的人偶,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迸发出小星星似的光芒,左手动了动,从小棉袄的衣兜里掏出一枚黑猫发卡。

陈溺踱步走到三人后方,拉开了半掩着的房门,半途中松开手:“你们听到的笑声,是这个吗?”

古木门还在缓缓贴近墙壁,门沿距离墙壁只有一掌之隔时。

从门臼里发出了一串“咯咯叽叽”的响动,拖得老长,还带着颤音,听起来,真就和鬼笑声没两样。

直到那扇木门停下来,诡异的“笑声”才落下。

三个人不大能肯定地相视,他们还是觉得问题在那个娃娃身上。

门开着,寒风簌簌刮入屋里,易可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陈溺看了他一眼,把房门重新关上。

他正要端起门后的厚木门栓,年长的警察抢在他前面,一手抓起木板条,另一只手支着陈溺往后推:“看你也是被人精心伺候的主,来来来,这些活放着让我和小唐来做。”

黑滋尔一一打开四个房间的房门,大概是土屋年久失修,每个木门在开合时差不多都会发出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响。

三个人仍旧有些不大放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柜子后面的市松人偶,没一次看过去,都觉得那人偶前一刻正在盯着自己。

警察走到陈溺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哎,你之前说人偶是从樱花岛……你怎么称呼啊?”话说到一半,他改口,先问起陈溺的姓名。

趁着这个功夫,屋里的人也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

从上一趟就和他们同行的男青年叫江游,那名发型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叫苏棠。

三个年轻人各自报上名字。

黄毛:“陆然。”

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地说:“秦沐凉。”“秦沐霜。”光听名字也知道,这两人是兄妹。

再来,就声那名端着饺子来的大男孩道:“我叫易可。”

年长些的警察说:“我叫杜宇闻,和我一起来的这小子叫唐如是,你们叫他小唐就行……你们都是同一个区域来的?”

陈溺觉得奇怪:“你不是?”

黑滋尔站在他背后,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杜宇闻落在陈溺肩头的手。

杜宇闻被他看得有些难受,放下手,讪讪说道:“不是,我和小唐是来调查案子的,上面想要我们做出点儿成绩,让民众看到他们的诚意。”

千黛:“调查案子?你们查出什么了?”

唐如是说:“说出来怕吓到你们,据我们调查,光是最近五年,就有将近三十名的失踪妇女儿童被卖到这个村子里来。”

陆然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吓人的?”

陈溺:“从上一次来就发现了,村子里没有女人和小孩,所以被卖进村子里的那些人呢?”

江游说:“会不会……全死在游戏里了?”

杜宇闻笑了一声,摆着手说:“除了孩子以外,大部分被卖到这里的,都是城里的姑娘,还都是比较有文化的,村民的脑子轴,没她们好使,没道理姑娘们集体比村民先死一步。”

陈溺道:“你之前想和我说樱花岛的事?”

杜宇闻拍了下脑门:“叫你们打岔给打偏了,我们追查到的被卖到这里的一名姑娘,她是樱花岛国人。”说着,他还用手指朝秦沐霜站的方向点了点:“就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人形上,市松人偶很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让你们看看我的预收封面,真的太好看了,神仙美工使我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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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酱-江游

八度余温-杜于闻

酥糖说她叫苏沾初-苏棠

一颗成精的茶花-易可

路然-陆冉

清泽木良-秦沐凉

亲友提供-秦沐霜

嗜糖如命-唐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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