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离开

设备室位于学校的综合楼，钥匙被另一位老师掌管着，所以他们先去找了那一位老师。　那位老师听到要给林缺测身体的灵气含量，也很感兴趣，就一并跟了过来。　设备室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台中等大小的机器，四方的形状，尾部是椭圆形的，底下有个中空的空间可以供人站立。　掌管机器的老师去了机器的侧面一顿操作，林缺也很熟门熟路，去了机器的底下站立。　别看这机器好像不太显眼，但造价可昂贵得很，据说比那些先进的医疗设备都要贵，要不是近些年国家对教育的经费拨款增加了很多，可能他们学校一年的拨款都买不起这样的一台机器。　林缺在站定后，大约几十秒，操作机器的老师就说：“成了。”　不需要实质接触，这种机器向来不需要实质接触，据说是会发射一种特殊的能量波，与人体内的灵气接触，来测定灵气含量的多少。　这也是灵气复苏后，灵气和科技结合的一个典型案例吧。　林缺和两名老师都凑过去，看到仪器的屏幕上显示的是“读取中”，那个掌管机器的老师说还需要一分多钟的时间。　一分多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大约在“叮”一声后，一行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这行数字是25.6，这就是林缺这次测试的最终成绩。　先不说两位老师的反应，林缺自己也被吓了，虽然他有感觉到自己的灵气含量涨了一倍有余，但那也只是自己感觉而已，现在看到测定出来的真实成绩，比自己预想的还好，无疑有一种落袋为安的感觉。　至于两位老师的反应，那就更加大了，他们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嘴微微张开，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林缺的班主任虽说让他来测试，但也是没想过他会超过炼气班的平均灵气量的，她更多的是有一种让林缺看到自己的真实成绩，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想法。　毕竟就以往来说，一股子冲劲，想报考炼气科的人也不少，这些人往往最后的下场，就是拖累了家庭，也没有取得什么好的结果。　所以她之前才会有那么一说。　富人家的孩子有挥霍的资本，穷人家可没有。　但没想到，林缺测试出来的结果竟然狠狠打了她的脸……不，震撼了她的内心！　“林缺，你上一次的灵气测试结果是多少，应该没有13吧？”林缺的班主任虞老师呆呆地问道。　“嗯。”林缺点了点头，“只有11.6，所以我才会没有入选炼气班。”　“那怎么会……”虞老师更加茫然了，才短短半年，就让灵气量有了十几点，一倍多的超大幅度增长，这就是放在炼气班的学生中也是不可能的啊。　“那是因为我努力了啊！”林缺脱口而出，一脸昂着头骄傲的模样，“我一直很努力的。”　“别闹！”吴老师直接失笑着否定他的话，“就算你是超级天才，这半年多增长了十几点的灵气量，这无论如何……也太玄幻了吧，你的天赋也不是最近才觉醒的吧。”　吴老师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失笑，不如说更接近苦笑了，他也是没想到林缺会有这个测试结果，半年十几点的灵气量增长，把他炼气班的学生都给比下去了，让他这个炼气班的老师如何自处，他现在面对林缺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倒也是……”林缺挠了挠头，“我虽然这半年挺努力了，但也是遇到了些古怪的事，才会有这样的成绩。”　“什么古怪的事？”　“就是有一天嗷，我在买水果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果子白里透青，煞是可爱，我就问‘老板，老板，你这果子怎么卖啊’，老板说七块一斤……”林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讲重点！”吴老师倒是有点受不了他绕弯子。　“于是我就把这果子买回家了，然后我吃了，晚上肚子疼得厉害，还尿血便血什么的，本来想等到第二天去看医生，但第二天却又完全好了，接着我一修炼，就发现修炼速度快了许多。”　“天地灵果！”吴老师和虞老师皆都震惊地望了一眼。　“你那果子还有吗？”吴老师接着急匆匆地问道。　“没有了。”林缺摇了摇头，“其实这一袋果子就这一个比较特别点，其他都是青苹果，就这一个颜色淡青接近于白，当时买的时候没想太多，吃了之后才回想起来，而且口感也有些和青苹果不太一样。”　“真是天地灵果……”吴老师和虞老师都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在这个天地灵气都急剧上升的时代，有些地方灵气异常旺盛，或者果子本身发生异变，就会诞生天地灵果。　这些天地灵果有容易分辨出来的也有不容易分辨的，容易分辨出来的例如灵气大量堆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容易分辨出来的一直到果农采摘下树，卖到市场上去，可能都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看哪个人运气好，买到手吃了下去，才会被发觉了。　可是都被吃了，发现也没有用了。　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一向很小，能够完全没有异象，掩盖自身灵气波动的灵果向来很少，也很珍贵，偶尔有几个遇到的，都在新闻报纸上被描述成了幸运儿，堪比中了千万大奖的人。　没想到现在在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位。　吴老师还是有些不信邪：“你吃的那个果子是完全没有灵气波动的吗？你回忆一下。”　林缺装作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半晌后才道：“应该是没有灵气波动的吧，要不然我早就拿去卖钱，那个老板也不会卖给我了。”　吴老师和虞老师互相对视一眼，都无形地叹息一声，看来真是天地灵果了，还是比较珍贵的一种。　看着两位老师的反应，林缺在心中暗暗发笑，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说不定也像他们一样信了。　他知道光是努力是不足以取信人的，所以他在这一天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用来解释自己修炼速度快的原因。　灵果只是几个说辞中的一个，其余他还有摔了一跤遇老爷爷论，遇到富家子弟一口气送了上百万丹药论……总之，多种多样，凭他看了多年网络小说的经验，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创意枯竭，他甚至能够每遇到一个人就讲一种新的原因。　在别人认为自己是天才的时候，笑嘻嘻神秘地跟他说自己有系统，不也是一件很爽的事吗？当然，要及时地跟他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要不然被抓去研究就惨了。　两位老师算是相信了林缺的解释，主要除了这个解释，他们也找不到林缺进步速度如此之快的原因。　虞老师对吴老师说：“吴老师，那……”　吴老师点点头：“今天下午就让他来我班上吧，他吃的灵果可能还有潜力没有发挥出来，这样一棵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那就好，学校那边我去说。”虞老师松了口气，其实她说推荐林缺进炼气班也只是单方面说说而已，要是吴老师不收，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之前根本没想到林缺竟然真的能超过炼气班平均灵气量。　林缺在一旁听得喜不自胜，他终于能进入炼气班了，而且报考炼气科要的一千块钱也可以由学校代出。　尽管一千块不多，但拿公家的钱总是令人高兴的嘛。　“听到了吧。”虞老师侧过头来瞄了林缺一眼，“以后进了炼气班要好好学习，文化课的分数也不能落下，炼气科对文化课可是也有要求的。”　“嗯、嗯！”林缺连连点头。　“你现在先回班上，收拾好东西，下午我就领你去吴老师他们班。”虞老师对林缺道。　“好嘞！”林缺大叫一声，蹦蹦跳跳就出门了。　“始终还是个孩子。”虞老师看着林缺的背影，有些苦笑不得地摇摇头。　“吴老师，林缺就麻烦你了……”她紧接着跟吴老师聊起了林缺转班更实际的一些问题。　回到班上，已经是上课的时候，林缺偷偷从教室后门溜进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干什么去了？”秦浩一边心不在焉地听课，一边向林缺问道。　“我要进炼气班了！”林缺喜笑颜开地道，他现在迫切想要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你说什么？！”秦浩一副“你没毛病吧”的样子，“是不是最近晚上被子没盖好，着凉了，说胡话了，乖，秦叔叔等下就给你买药吃。”　“滚！”林缺直接笑骂道，“我是真要进炼气班了。”　“你就吹吧！”秦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高三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还能进炼气班？你要能进炼气班我早就变美男子了！”　“那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我要是进炼气班，你就……就剃个光头！”　“怎么样，赌不赌？”　“赌……”秦浩一阵犹豫，虽然他心里并不相信林缺能进炼气班，但不知怎么，看着林缺憋着笑的表情，他就不敢赌了。　他可知道这小子，别看平时假正经的，其实蔫坏呢！　“赌……”秦浩还在犹豫没有回答，课堂上的老师就先咆哮开了：“你们两个，上课鬼鬼祟祟地在说些什么，给我站后面去！”　他面向林缺和秦浩两个人，明显就是对两人说的。　林缺和秦浩吐了吐舌头，一起灰溜溜地站到了教室后面。　虽然马上就要进炼气班，但林缺现在还是这个班的学生，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　老师在讲台上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又继续讲起题来。　转眼间，去过食堂吃过午饭，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林缺班主任虞老师的课，在上课之前，她先把林缺拉到了讲台上：“林缺同学等下就要转去隔壁的炼气班了，让我们为林缺同学送别。”　“炼气班？！真的假的？”　“现在还能进炼气班吗？”　“我也想去啊……”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瞬间炸锅了，乱七八糟议论什么的都有。　至于林缺的同桌秦浩，他也一副呆愣愣的样子看着林缺，虽然他之前就见过林缺收拾桌子、收拾书本，但他还以为这家伙是在骗自己，做戏做全套呢，所以他压根不相信他会进炼气班。　但现在……　搞什么鬼啊！凭什么他能进……我也想进啊，呜呜呜。　秦浩看着讲台上的林缺，感觉情绪万分复杂，有一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一番客套之后，在接受了全班同学的送别，虞老师对林缺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吧，现在带上东西跟我去隔壁。”　林缺点点头，走下讲台准备去拿早就收拾好的书包。　秦浩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在林缺拿着书包即将离去时，他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加油！”　曾几何时，秦浩也有想成为炼气士的梦想，但随着年龄的长大，他逐渐认清了现实，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于是他投身于游戏漫画等能够让自己感觉愉悦舒适的领域，现在回想起来，后悔倒是不会有什么后悔，但他偶尔也会叹息一声，想自己如果坚持到现在会怎么样呢。　林缺去炼气班，其实是一件好事，他心里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为他的好朋友高兴。　看着秦浩的真挚祝福，林缺突然笑了，他点着自己的头，在秦浩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笑嘻嘻说道：“别以为你替我加油我就会不让你剃光头，你自己打赌输了的，我可是记着的。”　mmp!自己什么时候打赌了！秦浩刚要反驳，就看到林缺已经潇洒地一个转身，走到了教室门口。　“这家伙……”秦浩也笑了笑，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高考可是已经近了，起码得把数学分数拿到吧，能拿几分是几分。　想着自己的未来，秦浩不由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