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丢失了时间的林缺

下午，新生典礼。　这次的阵仗就比上午正式多了，一众学校的领导或者导师上台，坐到了中间的主席台上。　居中的一个老头，同时也是上午新生选拔的主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好，我是浙海炼气大学的副校长，黄平生。”　是黄了一整个平生的意思吗？林缺坐在角落里偷摸地想，他发现自己很善于从别人的名字里找梗。　都怪张生，这肯定和他和崔莺莺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名字这么有梗，也不会让自己现在一听到别人的名字就开始找梗了。　坏习惯一旦养成，就戒不掉了哇。　讲台上副校长还在说：“由于校长有事，所以这届的新生典礼就由我主持。”　“大家都是新加入我们浙海炼气大学的，知不知道我们浙海炼气大学最出名的是什么？”　台下学生顿时议论开了，有说炼丹的，还有说有钱的，毕竟是经营丹药生意的大户，钱财肯定少不了。　“大家的回答很多啊。”黄平生在讲台上按了按手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但可惜，从我这里听到的几个回答，都不是正确答案。”　“我们浙海大学，最出名的，也最重要的，是求知！”一说到这个，副校长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身上出现一股庄严、肃穆感。　“很多人以为灵气复苏之后，现代科技不重要了，炼气士才是人们追逐的目标，我要告诉你们，错！大错特错！”黄平声震声道，“灵气也是一种能量，它应该能够被世人感知、理解，我一直相信这一点。”　“当灵气复苏之前……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们，在灵气复苏之前，我其实已经是一名炼气士了，当时因为灵气衰竭的原因，我修为并不高，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但哪怕这样，我学到的也能让我衣食无忧，一辈子过得很好了，但因为这样，我就放弃了对生活的热情，安心当个隐修吗？”　“不，并没有！我凭借自己的努力，硬生生考进了北大！”黄副校长声音激昂道，“后面我还研读到了能源学博士，虽然我后面知道，灵气和能源学并没有什么关系……”　黄副校长的语气中有一小丝尴尬，但很快这股尴尬又被他更为激昂的话语给冲没了：“为什么！！？因为我知道，灵气是一股能量，它终将能为人所解构、利用，我们现在利用它的方式还太过粗陋。”　“炼气界现在无时无刻不在研究更好的灵气利用方式，更好的修炼功法，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所懂得的还太过浅薄。”　“浙海炼气大学是所有炼气大学中最重视研究的大学，我们有三所研究院，十几幢研究大楼，包含各个方面的研究，所以各位，炼气士不应该只是飞天遁地，打来打去，我们还有更加崇高的使命。”　“不说别的，光说炼丹，就需要无数次的重复实验，临床验证，才能出一张新的丹方，古代的丹方其实偶然性居多，它们只是偶然用了这个原料，又偶然炼出了这个效果的丹药，远远比不上现代用各种科技分析原理，来得精准快捷。”　“所以，这个时代其实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时代，我们把科技和灵气接上轨，我们有权利推翻前人建立的一切，只要胆子大一点，想象力放开一点，我们就能建立起我们的时代，让后人对着我们的成果顶礼膜拜！！”　听着黄副校长的长篇大论，有两个学校导师小声地议论起来了：“黄副校长这是干嘛呢，校长一不在，他就做这种事，这不是原来准备的典礼演讲稿吧？”　“估计是想给他的研究系多招些人，新生这个时候是最好忽悠的，过段时间就精得跟猴一样了。”　“我估计没什么用。”导师摇了摇头，“新生报得最多的肯定还是实战系和应用系，研究系还得往后排。”　“反正就讲一段话，不费什么事，要是真多几个人报，那黄副校长也算赚到了。”　“那倒是。”导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也是研究系的导师，可知道研究系缺人的程度，各个研究方向都要人去执行，关键那群学生就跟铁了心一样，就想要提升境界、修炼法术，根本不爱去接触研究的数据。　难办啊，就跟普通大学里，高数肯定是学生最不待见的一门课一样。　林缺听到台上黄副校长那么说，倒是来了点兴致，不过也就一点兴致而已，他可不会那么好忽悠，被别人说了两句，就巴巴上去“建立大时代”了。　要知道，十年后人类社会都不一定存在了，更何况留下让后人瞻仰的成果。　黄副校长说了一阵，就口也干舌也燥了，开始说起了正事。　“我知道大家新进学校，没有那么快适应，我们也给大家留出了时间，在正常的上课外，大家只需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为炼气士就够了，修炼所需的丹药，我们浙海炼气大学会全权供应！”黄副校长财大气粗地说道。　要是之前没有找施华洛打探过消息，林缺一定会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但既然提前知道了，也就那样了。　他现在知道，原来炼体期所用的丹药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真正贵重的是炼气士所要用的资源，是管制物品，有钱都买不到。　其他同学看来也都知道了，没有几个惊讶的，面色都很平静。　要是换到林缺高中，有人在讲台上说出这么一番话，肯定所有人都得立刻跳起来，扔帽子欢呼。　果然，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眼界也是不一样的。　黄副校长接着又说了有关新生挑战赛的事情，说得大致和施华洛差不多，只不过有更详细的赛程安排。　在新生挑战赛之前，什么社团招新、分系院分科，都得往后挪，起码一个月以后吧。　在分系院之前，大家上课都是统一上的，先大致了解一下各个系院钻研的类别，以及科普知识，在分系院之后，才会去网络上选课程，然后选择自己想要重点发展的方向，到自己的那门课程下面学习。　这个和普通大学有些相像。　林缺听得云里雾里，因为黄副校长说话实在有点冗长，时不时就会岔开话题，然后说他在北大做研究那几年的峥嵘岁月，林缺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也只是显摆自己在北大学习过，才引出了下面一长串话，什么“求知”什么的，其实他本来没想说。　终于，在林缺即将睡过去之前，新生典礼终于结束了，在这之前似乎还有几名导师致词，不过林缺已经记不清了，他一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迷迷糊糊地跟着人流走出大礼堂，看着外面黯淡的天色，他才猛然醒觉：咦，貌似今天就这样过去了？　自己都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