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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乐天被你们留在城主府了!?”玉冰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海城三人,“你们知不知道,乐天留在那里,绝对是凶多吉少的!”
“玉冰妹妹,你先别着急。”吴莹握住玉冰的手宽慰道,“先听他们把事情解释完再说。”
“当时卫兵实在太多了,如果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下乐天,可能我们三个也会有不测。”虽然内心歉疚,但海城解释起事情来还是很有条理的。
“说那么多,有哪点有用的?”玉冰把头一扬,“好,你们不去救他,我去!”
玉冰脚下步伐连动,转眼就跨出了门外。
“玉冰妹妹,你等一等。”吴莹着急呼喊道,追了上去,追到半路,她又回过头来看海城三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追上来!”
海城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一齐追了上去。
…………
“我说过了,府里没有陈乐天这个人。”城主府门前的护卫一脸傲慢,冷眼相待玉冰等人。
“这不可能,叫你们城主出来,他肯定知道。”玉冰着急的道。
护卫冷冷一笑:“你以为城主大人是幼儿园老师啊,想见就能见的,就连城里几大富商要见城主大人,也要提前预约。”
现在怎么办,硬闯肯定是不现实的,一涉及乐天的事玉冰总会失去理智,没有细想就来了,现在来了也想不到好办法,一时只能呆站着。
“玉冰妹妹,要不我们先回去想想办法,明天再来。”吴莹靠近玉冰建议道。
“不!”玉冰突然盘膝在城主府门前坐下了,一脸坚定的神色,“我就在这里等着乐天出来,他一天不出来,我就等一天,一个星期不出来,我就等一个星期,反正一直等到他出来那天为止。”
…………
“都一个星期了,玉冰妹妹。”吴莹皱眉看着依旧固执等在城主府门前的玉冰,“这样做有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的。”玉冰透过大门望向城主府内,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想到他或许在里面受苦,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无力感会把人逼疯,等在这里,好歹觉得自己至少做了什么,有个盼头。”
…………
“一个月了,我们这次的任务计划是半个月,现在一个多月都过去了,再不回去,恐怕都会被当作阵亡队员处理了。”吴莹在城主府门前劝慰玉冰道。
这番话之前也对玉冰说过无数次,本以为这次也是没用的,没想到玉冰竟然站了起来:“好,我跟你们走。”
“真的!?”吴莹大喜过望,“你想通了乐天也会开心的,哪怕他……”
吴莹半句话没说下去,大家都不是蠢人,在城主府一个月杳无音讯,用屁股想也知道凶多吉少,乐天很可能已经……
玉冰自然也不是蠢人,她在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城主府,眼中无悲无喜,目光辽远。
这次回去她会和家人作好告别,然后回来……了结这一切!
…………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之前。
乐天被绑在一张白色的医疗躺椅上,眼前是林天一奇形怪状的头在晃来晃去。
“咳,丑八怪。”乐天努力用他最礼貌的语气说,“你能别晃你那被小陨石撞击过的脸了吗,看得我头疼。”
“你也就现在能狂了。”林大少爷一脸的幸灾乐祸,笑容灿烂得似乎连脸上的青春痘都要开花了一样,“落到江老手上,可比落到我手上还要惨一万倍,你知道有几个人在江老的实验中丧命了吗?”
林天一偷偷把嘴靠到乐天耳边道。
“一百个?”乐天试探性的猜测。
“一个也没有!”
靠,那你说个毛啊,乐天顿时觉得被愚弄了,关键这家伙刚才还是以一种无比恐怖的口气来说的。
“江老的实验中确没有人丧命,不过都变成白痴了,每天呆坐在位置上流着口水,比死了还可怕,嘠哈哈哈~~!”林大少爷夸张得大笑,结果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呛死了。
“怎么又是你这家伙!?”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乐天转头看去,只见是刚才那个推着轮椅的少女,梳着一条马尾辫,两条柳叶眉弯弯的,分外好看,皮肤白皙细腻,哪怕比起地人来也不遑多让。此时少女脸上带着一副粉红边框眼镜,身穿一袭白大褂,看上去倒颇有知性气质。
“你就这么闲吗,不跑出去祸害良家妇女来我的地盘干什么,快出去,去去去!”少女一上来就赶人,一点也不给林大少爷面子。
“文柔,你别这么说嘛,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公子看到这少女竟然脸红了,羞红了脸解释道。
“我管你喜欢谁,快点给我出去,看到你这张逼脸我就没有工作的兴致了。”
听到少女的话,林大公子不但丝毫不恼,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迷醉的表情:“文柔,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就说你常说的那个啊,快点!”林大公子此时很像欲求不满的饥渴少妇。
“逼脸!”
“再说。”
“逼脸。”
“再说!”
“逼脸。”
“再说!”
“我靠你还有完没完啊,想找虐给我出去,天罗城多的是人想侮辱你摧残你这个城主大少爷。”少女江文柔气急败坏的道。
“别生气,我这就出去。”林大公子说完后,带着一脸满足的表情飘飘然出去了。
少女带着刚才的坏心情走到乐天的身边,连带着对乐天的态度也变差起来了:“姓名?”
“陈乐天。”乐天老老实实的回答。
“年龄?”
“17.”
“是不是处男?”
乐天惊诧:“这个是必须要问的吗?”
“哪来那么多问题,我问你答就行了!”亏了这女人外表自带一种知性的气质,内心却是野蛮到不行。
“是。”乐天屈辱的道。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有没有***?”
这个乐天是无论如何不回答的了,无论少女怎么逼问,乐天就是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少女也不强求,开始脱起乐天上半身的衣服。
“这手挺漂亮得嘛。”少女抬起乐天的右手掌,赞叹道,但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乐天杀她的心都有了:“用来**可惜了。”
谁他妈告诉你我xx过了啊,你不要擅自认定好吗,护卫队里连一副黄色连环画都要互相传递一年以上,我哪来的资源去做那事啊!乐天只觉得心中一腔郁闷不得抒发。
少女把乐天的衣服全部剥光,只保留一条裤子,露出了他赤裸且精壮的上半身。
“这谁做得啊,手艺这么粗糙。”江文柔嘟囔道,开始拆卸起乐天左臂的义肢。
“啪!”义肢与左臂的连接处断开,露出乐天虽早已愈合但仍显得狰狞无比的左肩断口。
“啧啧,够可怜的啊,怎么断的?”江文柔道。
“鬼知道。”乐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一个老者坐在轮椅上进了房间,正是乐天之前见过的那个“江老”。
“怎么样,准备工作好了吗?”老者看向江文柔问道。
江文柔面对自己爷爷显得严肃了很多:“嗯,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开始吧。”老者道。
江文柔从一旁的平台上拿起药液似的东西,用刷子蘸了,在乐天左臂断口上细细涂抹。
她又拿起一把小刀,在乐天的左臂上切割。
鲜血流了出来,一块块切出的碎肉带着血丝被扔到一个小盘子里,因为视角的关系,乐天看不到自己左臂的情况,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刀锋不断的在自己的肌肤上掠过,带来连续不断的痛苦。
老者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样程度的手术他们做过好多次了,他孙女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
随着时间的流逝,乐天左臂参差不齐的断口变得越来越平整,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弧度。
似乎是宽慰乐天,江文柔主动解释道:“这就跟补牙一样,补牙知道么,为了补好牙,需要在牙齿上钻一个洞,把坏东西都去掉,这也是一样的,为了下一步手术,需要把你这些死肉坏肉都剜掉,让神经裸露出来。”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乐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很快会知道的,如果成功了,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
江文柔终于停止切割,从旁边拉了几十根极度纤细的导线,一根一根仔细接在乐天的左肩上。
“注意了。”江文荣按下旁边一个按钮,一股巨大的电流从导线上传递过来,直袭乐天。
乐天浑身抖得犹如筛糠一般,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昏死过去。
“三天后再继续吧。”江老面无表情的看了乐天一眼,转动轮椅出了房间。
江文柔默默收拾好工具后,也出了房间。
此后的几十天里,乐天经过了犹如地狱一般的日子。
每次醒来之后,总会让自己吃一些流质的食物,解决一下生理排泄的需要,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电击!电击!!电击!!!
一直电击到自己晕死过去为止!
据江文柔所说,这是为了活化自己许久不用的神经纤维,为与以后机械神经的对接作准备。
这句话至少有一半是乐天听不懂的,但他无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段电击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今天,许久不见的江老露面了,乐天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往常的气氛。
不同于以往淡然的表情,江老今天眼神狂热,似乎有什么兴奋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忘了告诉你了,正式实验的日子定为了今天。”江文柔走过来把接在乐天左肩上的导线都拔掉,拿了一瓶棕色液体在乐天左肩上涂抹。
江老从箱子里拿出一只条状物,小心的捧在怀里。
这条状物看起来像一只完整的手臂,不过通体都是钢铁打造而成,在大臂位置还有一些裸露的导线,虽然样式粗犷了点,但却显得极有力量。
江老看看怀中的机械手臂,再看看乐天,眼中有一种叫热切的情绪。
乐天看看江老失去双脚的腿,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啊。
江文柔拿出一支针筒,开始给乐天注射麻醉药:“不要多想什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麻醉药效力极强,不一会乐天眼皮就变得极为沉重,昏睡了过去。
等乐天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江老急迫的目光,像个孩子一样大呼小叫:“你醒过来了!醒过来好哇,快动一动的你的左手!”
左手?乐天往自己身体左侧望去,只见那条机械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连在了自己身上。
一块薄薄的铁皮把那机械手臂和自己仅余的左臂包裹在一起。
动左手?乐天紧紧盯着那机械手臂上延伸出来的械手掌,这机械手掌外形精美,构造精巧,每一个指节都由独立的关节建构而成,看上去应该是能动的,但不管乐天如何努力,这机械手掌还是一动不动。
“动啊,你他妈倒是动啊!”江老疯狂的大叫,像个孩子似的又吵又闹。
乐天也是努力想让这机械手臂动起来,但不管他如何尝试,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就好像只是在手臂上连了一节枯木似的。
“我又失败了……失败了,哈哈。”到了后来,江老似乎整个人都崩坏了,仰头大笑。
笑完之后,他突然从旁边操起一台仪器,向乐天头上狠狠砸去,流露出狰狞凶狠的一面。
乐天猝不及防下,被砸了个正着,鲜血泊泊而下,整个人刚醒来又昏死过去。
江老犹不解气,带着希望破灭的怨气,又狠狠砸了乐天的头几下。
江文柔站在一边,就这么静静看自己的爷爷发泄。
实验已经进行几十次了,按说有再大的热情也会被耗光,但爷爷每一次的希望总是那么大,希望破灭后的怨念也来得格外强烈。
以前不乏有实验品被爷爷活活打死的情况发生。
“接下来怎么办?”江文柔问道。
此时江松已经恢复平静了,正一边用白手帕擦手一边平复呼吸:“还用问怎么办?和以前一样,把他扔到流星街去,让他自生自灭。”
染血的白手帕被甩飞出去,盖到乐天的脸上。
他们却没看到,乐天左边的机械手臂,有一根手指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
…………
天罗城有一条流星街,名字很好听,但其实却是天罗城最下等的贫民区。
在流星街里,有身染重病的穷苦患者,有混得不如意的帮派分子,有为了生存拼命挣扎的孤儿。
流星街的街道,永远离不开脏、乱、臭三个字,肆意弥漫的臭水沟,多得好像从来没清理过的垃圾,各种胡乱建造、奇形怪状的房屋。
对于天罗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流星街就是一个绝对的禁区。
甚至父母教育孩子也会这样说:以后你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流星街去。
此时午夜时分,在流星街肮脏的街道上却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这少年赤裸着胸膛,四仰八叉躺着,脑袋头破血流,左臂是一条极为怪异的机械臂。
流星街不乏行人,但大多看了这少年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他们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哪还有心情顾得上别人。
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走过流星街,看到少年面容的时候身体似乎震了震,但很快又继续往前走。
瘦弱身影走了几步,越走越慢,然后陡然回转身来,背起了少年。
“记住,这下该你欠我了。”瘦弱身影说道,背起几乎比他大一倍的少年身体,步履蹒跚的一步步往前走。
一轮月光播洒下来,给黑暗太久的流星街带来一缕清辉。
…………
“呃。”乐天头痛欲裂的醒转过来,手不经意往头上摸去,却碰到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醒来了?”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乐天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是那个偷林大少爷的钱,最后被自己所救的小女孩囡囡。
“你怎么……这是哪里?”乐天往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狭窄且光线昏暗的小屋。
但在如此窄小的屋子里,却躺了两个病人,一个是乐天,还有一个是年轻的女子,大概二十多岁年纪,脸色苍白的躺在墙角。
囡囡在屋子中央用药罐熬药。
“继续躺会吧,你头伤得不轻,要多休养。”囡囡说着,把药罐从火炉上拿下来,把里面褐色的药液倒在一只白瓷碗里,给女子喂下。
因为女子处于昏迷中,药液时不时就会从嘴中漏出来,这是囡囡就会很细心的用一块白布把女子嘴角的药液抹去。
原来她说有一个重病的母亲是真的吗,乐天心里暗道。
喂完药液,把一些器具都收拾好,囡囡走到乐天的蹋边坐下,一脸严肃的道:“这次你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个人,要不是她救了你,你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在流星街掳掠民众,贩卖人体器官是很常见的事。”
“谁?”乐天不知道自己竟然欠下那么大一个人情。
“我呀。”小女孩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所以为了报恩,等你伤好以后就当我十年的奴仆吧。”
“……”
玩笑过去,乐天两人开始了比较正式的谈话。
“你怎么会来流星街的,而且还受了重伤躺在路边
。”小女孩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不是乐天不想说,而是他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囡囡看了看乐天突然有的机械手臂,“这里每个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秘密。”
谈到这个话题,乐天暗地里又尝试去活动那机械左臂,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闪着乌黑光泽的机械臂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能动的迹象。
又聊了一会,大部分都是解释各自的情况,使互相间的了解更近一步。
乐天了解到小女孩从小就生活在天罗城,人生经历和她之前说得差不多,父亲死了,母亲得了重病,小小年纪就要负担起家庭的重担,如此看来,偷点东西也就不算什么了。
囡囡也了解到乐天是生活在地上的,跟他询问了一大堆地上的情况。
“真好啊,我还没去过地上呢。”小女孩羡慕的道。
“总会去的。”乐天宽慰道。
“怎么可能,我是地人,永远不能去地上的。”小女孩有些落寞道。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过来了,兴致勃勃,带着几分天真道:“太阳到底是什么样子啊,一个大火球吗?”
“额,差不多吧。”看着这幅样子的女孩,乐天才真正为自己的出身感到幸运,虽然小镇很偏僻很破,什么都没有,但好歹是在地上的,能感受到阳光,能感受到万物生长的气息,能看到蓝天白云,能看到繁星满天。
“咚咚!”屋子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囡囡跑过去开门,惊呼了一声:“星兰姐姐,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容颜精致的地人女子,皮肤白皙,琼鼻高挺,有一只黄金的右瞳——乐天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那个在酒馆里让数人昏迷的女子吗,只是脸上没了那股冷漠的气息。
看到乐天的那一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再次在女子的脸上显露了出来:“囡囡,你家怎么会有别人的?”
囡囡紧跑几步,跟在女子身后道:“这人以前救过我,在路上受了伤,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你呀,就是太善良。”女子轻微责备了囡囡一句。
她走到乐天身边,居高临下的介绍道:“我是柳星兰,既然你救过囡囡,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反正呆在这里,你要本本分分的,要是你有什么威胁到囡囡母女俩的举动,我一定把你揉碎了喂穴鼠!”
乐天举起双手:“喂喂,放轻松,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呢。”
柳星兰点点头,把目光移开,乐天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被那只黄金色的瞳孔盯着,压力还真不小呢,似乎自己随时都会长眠一样。
柳星兰和囡囡到一边开始叽叽喳喳说上了话,两个女孩子家家的事,乐天也不好意思去听,只是看到她们时不时指指重病昏迷的囡囡妈,脸上隐现愁容。
两人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柳星兰戴上黑袍的兜帽重新隐秘的离开了,囡囡来到仰躺着的乐天面前。
“我小姨的话你最好听进去,她可是很厉害的。”囡囡扬扬手臂,比划出一个很厉害的架势。
“哈~~你小姨,谁啊?”
“就是星兰姐啊,只是她一般不喜欢我当面叫她小姨,怕把她叫老了。”
原来那女人也怕老啊,乐天暗自琢磨,看来怕变老变丑是女人的天性。
接下来的日子,乐天就在囡囡的家里住下养伤了,头上的伤虽然严重,经过两三天的休养之后,也能勉强行动了,在囡囡的帮助下,乐天去了原来的旅馆找海城他们。
得到的结果自然是令人沮丧的,从旅馆老板的口中,得知海城他们在几天前才刚刚离开。
没有感叹命运的捉弄与无常,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划过乐天脑中的念头是:原来他们等了我一个月啊。
接下来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在养伤期间,因为太过无聊,乐天曾多次尝试活动自己机械的左臂,但均以无果告终。
如果这手臂不能活动,那就只是一个影响行动的累赘而已,又粗大又笨重的累赘,乐天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找哪里的工匠拆除它了。
这天,乐天还在百无聊赖的摆弄自己的机械臂,一边重病昏迷的囡囡妈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囡囡妈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些天,乐天就没有看到她清醒超过十分钟的,每次醒来都是草草和囡囡说几句话,然后又是沉沉睡去,甚至连家里多了乐天这个陌生人都不知道。
“囡囡!囡囡!”乐天大声呼喊在外面打磨石头做廉价饰品的囡囡。
囡囡一头雾水的进来,乐天道:“快看看你妈妈。”
此时囡囡妈已经咳得越剧烈了,甚至夹杂着鲜血咳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囡囡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
“快去找医生!”乐天好歹还理智点,说了一个现在可行的办法。
“哦。”囡囡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跑去。
乐天爬起身来到囡囡妈的床前,此时囡囡妈已经不咳嗽了,但整个人却是发起了高烧,额头的温度高得吓人,脸上的那抹红晕显得惊心动魄。
乐天把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她额头为她降温,焦急的等待囡囡带着医生回来。
但左等囡囡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囡囡妈又来了一阵咳嗽,这次咳嗽比上一次猛烈得多,咳出的血也多得多,乐天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囡囡妈的声带在咳嗽被一步步摧残。
囡囡终于回来了,但身后却没有跟着什么医生,反而一脸的泪水,伤心欲绝。
“怎么了?”乐天奇怪的问道。
“我……我没有钱,医生不肯出诊。”囡囡一边啜泣一边道。
“你傻啊,你就不会求求他们,装出最可怜的样子,努力打动他们。”
“我……我求过他们了,我跪在地上,我……我还给他们磕头了,但他们就是不肯来。”囡囡突然爆发,哇哇大哭了起来,“我就是没办法了,才回来的。”
乐天看看囡囡磨破的膝盖,和额头上的红印,短暂的沉默了下去。
几秒之后,乐天一把扛起昏迷的囡囡妈,往门口走去:“走,既然他们不肯来,那我就去找他们。”
扛着囡囡妈穿过数条街道,在囡囡的带领下,乐天来到一家医馆门前。
这医馆占地颇大,但却冷冷清清,显得生意不太好的样子。
“大家只有在急症的时候才来这。”囡囡靠近乐天耳边偷偷道,“一般不那么急的病都会绕路去别的医馆的,这家医馆似乎有背景,把附近的其他医馆都排挤走了。”
乐天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乐天领着囡囡进去,看门的一个门卫看见囡囡就嗤笑了出来:“小姑娘,还不放弃哪,曹大夫都说了,不会出诊的。”
囡囡哼了一声,似乎为了避免乐天与他起冲突,快步拉着乐天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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